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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雪花落在屋檐上,寒风呼呼地从人脸颊旁吹过。www.czyefang.com骤然,路边枫叶树上,沾满了雪。
周末,花店关门,他来替别人看水果摊。
“江兼怀,你走的时候记得把摊位的东西收一收。我先走了。”
“嗯。”
江兼怀点点头,将头埋在红围巾里。他长长的睫毛上,沾了点雪花。
“对了,今天你要吃点什么?我去买菜。”
“都可以。”
“好。”
跟他搭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王济,他的姨妈。
王济走后,江兼怀闭眼,哈了一口冷气。
“先生,苹果多少钱一斤?”
“左边的八块,右边的六块。”他没睁眼。
“好的。麻烦你,称一下。”
江兼怀睁开眼,接过那人递来的袋子,放在电子秤上。
“两斤。12块。”
“嗯,谢谢。”
声音有点熟悉,江兼怀抬头看那人,不是他。
那人接过苹果,转身离去。
手机弹了消息。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风辰?]
江兼怀关掉手机。
[臭小子,不回消息在干呢?]
手机又弹了消息。
江兼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是秦盛意,他关掉手机屏幕,壁纸还是那张陆知的截图。
傍晚七点,收摊。
江兼怀理了理红围巾,戴上口罩,将刘海挽到耳后,耳朵上的耳洞若隐若现。
————
平安寺。
江兼怀裹紧了黑大衣,将人蜷缩在大衣里。
台阶上,被雪花覆盖地很厚。香炉里的积雪,罩在炉灰上。
有人走在他前面,他跟着那人的脚印走。
江兼怀跨上一步步台阶,走到寺庙门口,愣了一会神。
“施主又来了,天冷,快进来吧。”主持领着他往里走。
“施主,天寒,心诚。”
江兼怀笑了笑。
“施主,先暖和一下吧。”主持把一个小火炉递到他脚边。
江兼怀双手合十,点了点头,朝主持鞠躬道谢。
“施主,你是今天的第二位客人。方才,也有一位,匆匆挂了红布就走了。”
江兼怀站起身,往屋外跑。
有人敲响了寺庙的钟。
树下,红布条被寒风吹起,掀起那人的黑大衣,他双手虔诚合十,闭眼许着愿。
钟声回荡在整个寺庙里。
“陆知!”
江兼怀双眼通红,嘶哑的嗓音从喉咙里发出,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人。
那人睁开眼,朝他摊开双手。
江兼怀飞奔到那人的怀中。
“陆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江兼怀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双手紧抱着他。
陆知摸了摸他的头,眼泪流了出来。
在分开的五年半里,他们找到了彼此。www.shuhaimanbu.com
“江兼怀,我们结婚吧。”
江兼怀没哭,他抬头看着陆知,替他擦着眼角的眼泪,点点头,“嗯,好。”
“陆知,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许的是,我们重逢。”
寺庙钟声响起,愿望实现。
江兼怀笑了笑,“陆知,不要哭了。不要成小哭包啦。”
陆知笑了笑,揉揉了怀里人的脑袋,“江兼怀才是小哭包。”
江兼怀笑了笑。
树上高挂的红条布上,大部分都是江兼怀写的,上面全写着,“保佑陆知平安。”
思念随着红布条摇晃,将故人带回了身边。不是一年一拜,也不是一月一拜,是一天一拜。
寒风凛冽,他们搂地更紧了。
“陆知。”
“嗯,我在。”
“陆知。”
“嗯,我在。”
“陆知。”
“嗯,我在。”
“陆知。”
“嗯,我在。”
“陆知。”
“嗯,我在。”
一共五句“陆知”。
“江兼怀,五句了。”
“五句了。陆知,我爱你。”
“我知道。”
陆知牵起江兼怀的手,一个冰凉的东西,戴在了他左手的无名指上。
“江先生,同意吗?”
“不同意。没诚意。”
江兼怀缩回手指,看着那个戒指,愣了愣,“五年前就准备好的戒指?”
“不是。四年前。”陆知一直揉着他的头。
江兼怀笑了笑,“他妈的,你别揉我脑袋了,头发都要乱了。”
“那我蹭蹭脑袋?”
“陆知是狗。”
“江兼怀也是。嫁夫随夫。”
江兼怀推开他,将手藏在身后,“离我远点,主持过来了。”
陆知离他两步远,站在他身后。
主持走过来,笑了笑,“看来施主等到故人了。辛苦了。”
江兼怀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点点头,“谢谢主持,已经等到了。”
“那就好。施主,天冷,快些回去吧。”
“好。主持保重。”
“好。”
他们并肩走下台阶。
“陆知,牵我。”江兼怀拉着陆知的大衣衣角,摇晃了几下。
陆知牵上他的手,十指相扣。
“红围巾,还戴着。”
“是呀。”
陆知笑了笑,“江兼怀,你说,婚期定哪天?夏还是冬?”
冰凉的东西滴在江兼怀手上,他停了脚步,抬头去看陆知,“陆知,你又哭了。”
陆知笑了笑,伸手去擦眼泪,“天冷。冻得我眼泪流出来。”
“老子警告你,别用我的手擦!”
陆知牵着江兼怀的手,往眼角上擦。
“陆知,你是不是找死?”
“哥哥,我不找死,我找你。”
江兼怀伸脚,踢了陆知脚小腹一脚,“陆知,恶心死了。”
“哥哥,我也爱死你了。”
“滚!骚话连篇!”
“哥哥,痛痛!”
江兼怀瞪了他一眼,“陆知,给我正常点。别作啊。”
“江兼怀,背我。”
江兼怀又瞪他一眼,手挣扎着,“手放开,我背你。”
“嗯,哥哥真好。”
江兼怀烦躁得揉了揉头发,“操。陆知,给老子正常点!”
陆知笑了笑,“还是我来背你吧。”
江兼怀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陆知的背上了。
“陆知,你骗我?”
“当然。为夫背你下山,送你去洞房。”
江兼怀急忙捂着他的嘴,“靠!陆知,你他妈有病呀!快放老子下来。”
“不要。求我,叫哥哥。”
“不要!”
江兼怀红了脸,将头埋在陆知背上。
“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耳边红了,头埋得更低了。
“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不搭理他。
“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依旧不搭理他,伸手揪了他的几根头发,“再说,老子弄死你!”
“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松开手。
“江兼怀,我爱你。”
一共五句“我爱你”。
江兼怀耳朵通红,凑到陆知耳边,小声说了句话,“陆知,你不是说以后要做死我吗?老子也要做死你。”
陆知也脸红了,回头看了眼背上的人,“江兼怀,好久不见,骚话见长。”
“还不是跟你学的。”
陆知笑了笑,又回头看着背上的人,“江兼怀,你瘦了。不好好吃饭?”
“嗯。忙着找你。”
陆知鼻尖一酸。
“小哭包,又要哭了。”
“嗯。小哭包又要哭了。”
他们踩在雪地上,一步步地往山下走,风吹着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头发。
他们回头看着身后,白色的雪淹没了地面,枯枝上被雪压弯了腰,空中彩旗飘飘,铛铛铛地铃声又响起。
“江兼怀,你家在哪?”
江兼怀趴在背上,埋着头,“锦川柏林路12号街3栋二楼201,不是我家,是我们的家,我用你给的钱买的。”
陆知笑了笑,“嗯,婚房。”
江兼怀红了脸,掐了他后背一下,“你滚蛋,给老子正常点!”
锦川柏林路12号街3栋二楼。
“陆知,到了,快放我下来,我姨妈在我家。”背上的人双腿晃荡着,轻轻地拍了拍陆知的背。
“好。”陆知放下他。
“戒指戴上了,人就别想跑了,联系方式给我。”
江兼怀笑了笑,把手机递给他。
陆知低头,盯着手机屏幕,眼泪大颗大颗地滴在屏幕上,他输了自己的生日,成功打开手机。
“小哭包,别哭了。”江兼怀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陆知笑了笑,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蹭了几下他的脸,“嗯,我听话。”
铁门突然“啪嗒”地一声,打开了。
王济从屋内走出来,手里的垃圾袋,嘭地落地,她捏着拳头。
“江兼怀,我问你!这是什么情况?”
江兼怀从陆知怀里出来,看着王济,将陆知挡在身后。
“阿姨,我跟江兼怀重新在一起了。是我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让他跟我在一起。”陆知侧身站出来,将江兼怀护在自己身后。
陆知很高,他的影子将江兼怀罩在身后。
“江兼怀,我问你,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告诉你,你们在一起,多少人要斜眼看我们家!你们是两个男的,恶不恶心!”
“姨妈,我长大了,可以自己养活自己。这是我们的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
王济冲上前,抬手,准备扇巴掌。
陆知拉住她的手,“阿姨,不要动手打他,他没错。”
“江兼怀,我告诉你,等我死了,你们两个才能在一起!我们家以后也没你这个人!我问你,难道你恶心我一个人还不够?两个大男人,要结婚?恶心我一辈子。”
江兼怀看着她,“姨妈,之前我答应过你,跟他分开,我做到了。你对我很好,我很感激。”
“江兼怀,我告诉你,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又在一起了?”
江兼怀淡淡地笑了笑,将卡递到王济手里,“姨妈,这钱给你,密码你生日。以后你也不用管我的事情了,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也乖乖听话了吗?”
王济瞪着陆知,收好卡,朝陆知脚边吐了一口水,“呸,恶心!你给我滚出锦川!就是因为你,我家怀怀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陆知挪了挪脚步。
江兼怀主动上前牵着他的手,“姨妈,我跟陆知的事情,你不要管了,也不能管了。”
王济愣住,眼泪骤然往下掉,“江兼怀,这五年多,我尽心尽力地照顾你,你不爱讲话,我就每天在你耳边念叨,就是为了让你多说说话。”
江兼怀冷笑,冷眼看了一眼王济,“姨妈,不就是你们逼我不说话的吗?”
王济僵住,手抬起,放在江兼怀的眼前,又放下,食指着江兼怀的胸口,“江兼怀,你是不是要众叛亲离?好呀,你以后就一个人活着吧。你就是你妈说的白眼狼!”
江兼怀笑了笑,如释重负,拉住陆知的手,大步往楼上走。
陆知反手扣住他的手,十指相扣,跟上江兼怀的脚步。
他们一直低着头,等走远一点,陆知才停下脚步,将江兼怀搂在怀里。
“江兼怀,对不起。”
江兼怀摇摇头,“陆知,我没钱了。以后,你得养我。大鱼大肉我不爱吃,很好养。”
陆知笑了笑,“嗯,我知道。江兼怀,我爱你。”
江兼怀笑了笑,盯着他,思绪飘的很远,那个记忆中的少年与眼前的陆知交叠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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