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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诸天与叶行舟的剑鞘碰撞的刹那, 玄铁摩擦着?迸发出散落的火星,嗡鸣作响, 剑身不住震颤, 心跳连接着手掌的虎口处也随之颤动。
叶行舟和季宁玉鼻尖对着?鼻尖, 呼吸交错, 前所未有的接近。季宁玉只要一抬眼, 就能看见叶行舟略显狭长的黑色眼睛, 瞳色深沉,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还活着?。”季宁玉止不住地冷笑。
两人目光相碰,在剑与剑鞘摩擦的火花间,又?猝然错开。
“仅用这些, 可杀不了我。”
叶行舟垂下淡漠的眼,语声浅淡,却?总是?能够一针见血的扎进季宁玉的心里。就像从前无?数次, 面对季宁玉的挑衅他从不反击,然而?越是?风轻云淡,越令季宁玉抓心挠肝。
他并不回击,仅是?淡淡地陈述着?, 就能够胜过其他人所有的攻讦。
“季宁玉。”叶行舟念着?她的名字。
季宁玉咬着?牙, 强硬地逼近对方, 但听耳边传来见诸天闷哼:“原来是?他。”
玄黑色的剑锋冷冽的剑光一闪而?过,见诸天缓缓道:“命定之主。之前在水下, 我感受到的就是?他的气息。否则,不会出来应战。”
红血丝渐渐爬上季宁玉的眼睛,原来真的是?他。
在海水中与三头蛇王对战时,季宁玉察觉到身旁有人隐匿身形,却?猜不出究竟是?谁。
那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有人在旁边,那人正是?叶行舟。
叶行舟又?唤道:“季宁玉。”
“原来你讨厌我,已经到了非杀我不可的程度了么?”
季宁玉将剑锋往剑鞘上狠狠压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声音颤抖,字字句句地质问:“为什么要骗我?”
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骗她?对叶行舟而?言,她是?挺讨厌的,没少?做恶事,还要伙同?别人欺负他。但不管怎么样,两条命也够还了吧?!
凭什么装成白沅沅的样子?,让她放松警惕。在最需要的时候不断出现在她面前,看穿她所有的狼狈,再装作关心她的模样,奋不顾身。
她到底算什么,她到底是?什么?!
季宁玉不得不承认,这次叶行舟赢得彻底。
他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抓到自己?的软肋,重重捏碎。比起自己?在送给他胸口的那一剑,他这招无?形无?声,却?不比见诸天穿透身体的痛要少?。
她那么信任对方,真的认为白沅沅是?真心的,自己?也是?真心的。
然而?一切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来自一场可笑盛大的谎言。
“骗我很?好玩对吗?看我像个傻子?一样,是?不是?很?有趣?”季宁玉再也无?法?压抑翻腾的情绪,厉声道。
“你一直如此,不过是?把我当做可以任意?玩弄的傻子?。这次你利用我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我的命?为了给自己?报一剑之仇?”她像是?下了结论般笃定道,赤红着?眼睛。
“我没有。”叶行舟没有反抗,迎上季宁玉的目光。
细碎的流光在他眼底隐隐闪烁,叶行舟一字一句:“我不会伤害你,从来没有想过。”
季宁玉蓦地安静下来,静静看着?叶行舟半晌,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仰头哈哈大笑。笑意?在嘴角扩散,眼底却?满是?冰冷。
良久,她笑得够了,笑容从脸上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令人心惊胆战:“你是?满口谎言的骗子?。”
“我曾说过,如果你欺骗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既然你披着?别人的皮来接近我,就知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叶行舟,我们?俩人注定只能活一个,要么今日你杀我,要么我杀你。”
至死方休。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季宁玉剑锋微闪,雪亮的剑光映照着?她的双眼,露出冷冽的杀意?。
她蓦地撤回身形,压向叶行舟的力量登时消失。还不待对方喘息,季宁玉已经出招。
手中的剑光密如急雨汹涌砸向叶行舟,嘈嘈切切、错杂密集,竟至没有停顿。剑锋劈开的气旋发出轻微的尖啸,从两人身边呼号而?过,犹如北风席卷,吹彻寒宵。
叶行舟没有反击,只是?做出防守的姿态,急速后退。地面的碎雪随着?灵气升腾打转,从半空向两人轻盈滑落。如同?下了场无?声的大雪,铺天盖地,洋洋洒洒。
季宁玉的剑穿梭在纷纷扬扬的落雪中,穿叶飞花,似银色的雨幕。她眉头紧皱,牢牢盯着?叶行舟的动作,全身戒备。
待瞥见叶行舟的身后有株歪斜的老树,季宁玉咬牙,使?出天心宗问心剑式的“长虹贯日”。
手腕提起,剑锋弯曲成巧妙的弧度,又?在展开的刹那琅琅作响,剑尖直冲叶行舟的丹田刺去。
叶行舟抵住身后的老树,一瞬间避无?可避。要么出剑迎战,震飞季宁玉,要么继续或左或右的躲开,就算躲过丹田的袭击也必然会伤到臂膀。
季宁玉在逼迫他做出选择。
她要对方与自己?堂堂正正的打一场生死战。
“怎么,不敢跟我打?不是?说我杀不掉你吗,叶行舟。”季宁玉嘲讽。
“我不会和你打。”叶行舟淡淡道,他不过身形微闪,从老树旁略过。剑锋堪堪擦过他的右臂,拉扯出一条模糊的血痕。
“你的剑不称手。”
季宁玉微愣,方才剑锋密集时她也能感觉到手下的滞涩之感。只是?彼时自己?一心扑在咬杀叶行舟,微妙的滞感并未给她带来太多影响。
而?就在剑尖要刺入叶行舟的要害时,季宁玉明显察觉到掌心长剑的抗拒。不过瞬息的停滞,便令叶行舟寻得机会,闪身躲开,只伤到了浅浅的痕迹。
“见诸天。”季宁玉冷静下来,握紧剑柄。
她的含光在对战三头蛇王时剑锋破损,只能收在鞘中。刻下手上用的是?曾经向叶行舟认主的见诸天,即便在这一世,它?也是?感受到叶行舟的气息才会在三头蛇王出现时显现身形。没想到,在和叶行舟对战时,它?仍然本能地做出选择。
见诸天没有回答。
它?对季宁玉是?被迫认主,自然比不得心甘情愿的认主。若是?能有机会解除一人一剑的契约,它?另有想要臣服的剑主。
“我不能毁了你,不代表我不能因你的意?志而?杀人。”季宁玉目眦尽裂,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你应该清楚,与你绑定契约的人究竟是?谁。”
她不屑得到见诸天心甘情愿的臣服,也不在乎这把剑究竟如何?看待她。但它?至少?要做一把能够杀人的利器。
“即使?不称手,我也能杀了你。”这句话是?对叶行舟说的。
就算手上拿着?的是?树枝、是?普通人的刀剑、是?其他利器,只要自己?尚有气息,她都不会放弃。
更何?况,是?在这些人面前。
再痛季宁玉也不会认输。
剑光闪烁,杀意?腾空而?起。见诸天的剑身破开落雪,在长空划过一条闪电般的弧度,剑意?当空,寒光千丈。
季宁玉逼近叶行舟,感受到手腕的滞涩感越来越强烈,她爆发出强大的剑气。在蓝光大涨的霎时,左手抽出腰畔的含光,用破口从另一侧包绕,刺向叶行舟。
叶行舟仍然没有拔剑出鞘,不过抬手用剑鞘轻巧识破见诸天的滞涩,回身以剑柄挡住含光。
含光本就剑身破损,剑气不稳。
在见诸天的压制和叶行舟冷冽剑气的逼发之下,剑气从破碎的豁口处骤然爆裂。但见噼里啪啦的声响间,剑光反噬,狠狠将季宁玉弹出半尺。
她脸上划过几道剑伤,细腻白净的肌肤上擦出道道血痕,满身狼藉。
握着?含光的左手伤得更重,虎口处伤痕崩裂,鲜血淋漓,顺着?她掌心的纹路跌落在雪地里,若红梅绽放,猩红妖娆。
叶行舟也没有好到哪里,剑光爆裂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张开结界想要挡住对季宁玉的伤害。谁料季宁玉当真是?恨他入骨,被反噬的同?时竟也能反手握紧见诸天,擦过他的手背,撕扯出一条狰狞的血痕。
江星衍的声音从两人身后着?急的传来,气得近乎全身发抖:“季宁玉,荒唐!简直荒唐至极!不要再打了!”
他和白沅沅被剑气所冲,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见季宁玉和叶行舟打的越来越凶,对视一眼,满面焦急地想要拦住两人。
恰在此时,异变突生。
沾染着?季宁玉血色的大地突而?簌簌震动,细碎的石子?在碎雪中翻滚跳跃。白沅沅被猝然晃荡地站立不稳,若不是?江星衍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就要摔跤。
他眼神严峻地扫向震动的中心——正是?季宁玉和叶行舟站立的地方。
震动从季宁玉脚下站立之处蔓延,开始仅是?细小的轻颤,伴随着?震颤延伸到一望无?际的四?周,地面深处开始隆隆作响,似有万马奔腾。地面结冰的雪被震得四?散铺开,老树窸窸窣窣,摇摆不定。
咔嚓刺响。
地面竟是?裂开漆黑的缝隙,以季宁玉脚底为基点,爬满整片大地。
“季宁玉——”江星衍再也不顾及自己?尚且站立不稳,勃然色变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季宁玉和叶行舟却?已经坠入深渊,淹没无?痕。
“叶大哥!”白沅沅扑向叶行舟掉下的地方,江星衍还没来得及抓住她,裂隙骤然扩大,两人也随之掉落。
淡金色的纹路沿着?大地裂开的缝隙一闪而?过,隐藏在雪地深处的阵法?拼接成诡异的形状,映照着?灰蒙蒙的天际。
大雪在天地震动的时刻,悄然而?至。万物皆被白雪覆盖,细碎的雪花弥漫在空气中,萦绕着?冰凉的气息,无?声掩盖所有的惊呼与纠葛,翩然飘舞,纷纷扬扬,最终归于沉默与寂静。
脚底下陷的刹那,季宁玉顿时跌入虚空深处。
叶行舟向她伸出手,随之掉落。他嘴唇微动,似是?说了些什么,却?又?被剧烈的风声吞没。
一切尘埃喧嚣都在无?边无?垠的阒然宁寂之中消散。
两人的指尖不过咫尺距离,急速的掉落让季宁玉无?法?抓住剑给与对方致命一击,只能仓皇避开叶行舟的手。
最初她看见歪斜的天空挂在自己?的头顶,随着?身体遽然下沉,很?快她发现,天空也沉入她的脚下。
天地倒转,乾坤漫漶。
很?快,所有光芒和声响都被黑暗吞噬,消解在深渊般的虚无?。
季宁玉时而?觉得自己?在向下坠,又?觉得自己?在向上飞。
叶行舟也同?她一样,左右调转,分不清究竟在何?处何?时,又?究竟发生何?事。
很?快,耳边的风声停滞,季宁玉猝然向下看去,依稀见到天空上飘着?的轻烟似的白云,云下是?泛着?绿意?的山峰与平原。
距离不断拉进,她穿过云层,鸟儿振翅飞向从她眼前略过。
季宁玉这下可以完全确定,自己?在往下跌落。
她从大地坠入深渊,又?从深渊穿过天空,摔回大地。
没有意?向中的疼痛,在摔向地面时,速度已经变得很?慢。有什么东西勾了下她的腰带,进一步放缓了季宁玉摔下的速度。
几乎是?刹那,她就回过神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拔剑刺向自己?的后腰处,同?时脸向下重重摔在草地上。
叶行舟险些被刺个正着?,他堪堪收回想要稳住对方的手,也跌落在地上。还不待人站起来,季宁玉却?要比他快上不少?,剑锋透亮,剑尖直直他的颈边。
季宁玉眯起眼睛:“谁允许你碰我的?我想我们?之间的帐还没有算完。”
话音刚落,又?是?两声“扑通”,伴随着?白沅沅“哎哟”的痛呼。江星衍和白沅沅两人跌在叶行舟的脚边,摔作一团。
江星衍头上精致的玉冠都被砸的歪了半边,他扶好自己?的头冠,又?拽住白沅沅,稳住她的身形,将她扶起。顾不得自己?衣袍上滚了一圈的杂草,连忙呵斥阻止道:“季宁玉,你到底在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季宁玉讥笑道:“我们?婚约已经解除,你现在不是?我的什么人,我不管做什么都与你无?关,又?凭什么要求我?”
江星衍脸色微沉:“即便婚约解除,我们?同?属天心宗。若较真论起来你也要叫我声师兄,难道我要看你这样同?门相残?”
季宁玉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算我哪门子?的师兄?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他们?俩离仇人不过一步之遥,少?在这个时候端出同?宗情谊来唬人。
白沅沅抬起头,受惊地看向季宁玉,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步。
她三步并做两步扑到叶行舟的身边:“叶大哥,你受伤了?”
季宁玉看着?江星衍、白沅沅还是?叶行舟三人站在一处,淡淡讥笑道:“我倒真是?个坏人,在这里扰了你们?三人的清净。”
江星衍眉头攒动,感受到对方的话外之音,缓声道:“季宁玉,好好说话。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
“没有误会。现在,让开。”季宁玉冷静道,“别拦着?我杀叶行舟。”
白沅沅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你真要杀叶大哥?!”
再次看见白沅沅那张清秀的面庞,季宁玉仍然不自觉地动作微顿,连带着?呼吸也稍稍迟滞。
“原来你真的要杀叶大哥,你不是?冤枉的!”白沅沅涨红了脸,几乎对着?季宁玉急得吼了出来。
她向来软糯温婉,说话也轻声细语,鲜少?有如此情绪激动的时刻:“叶大哥对你那么好,在宗门你那般对他、他都从、从来……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恨他至此?!”
说着?说着?,白沅沅眼睛里汪满了泪水,句句逼问。
季宁玉有些恍惚,眼前的白沅沅和那个陪她躺在井底,给她做糯米团子?,替她上药的白沅沅渐渐重合,从前她倒也为了别人这般维护自己?。但那是?白沅沅吗?那不过是?披着?白沅沅的皮罢了。
季宁玉紧紧握住剑柄,语声艰涩:“他故意?假扮成你的样子?来骗我,这样也没关系吗?你根本不在乎?”
听闻此言,白沅沅顿时愣住,紧张地抓住叶行舟的袖角,担心又?难过地看了眼叶行舟,嗫嚅道:“他、叶大哥才不是?故意?欺骗你……”
“沅沅,”叶行舟突然开口,他将自己?的袖角一点一点从白沅沅的手中抽出,“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白沅沅还想要说什么,叶行舟缓缓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白沅沅眼眶里氤氲的水汽凝结为泪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嘴角不断向下撇着?,显然难过到了极点,看向叶行舟的眼神里溢满了委屈。
她转头,对着?季宁玉泣不成声:“你、你要杀就杀我吧,是?我的错,我没有把事情做好。叶大哥是?、是?无?辜的,他没有要害过你,也不是?故意?骗你……你如果实在生气,就杀了我吧。”
“沅沅!”江星衍惊讶地望着?她,强调道,“你在说什么?没有人会杀你,也没有人会死!”
他简直想不明白这三个人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一见面就你死我活。季宁玉就像变了个人,叶行舟也变得不像从前,就是?连三人里最单纯的白沅沅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三人这般,季宁玉眼睛发涩发干。
她慢慢放下剑,仰头看着?天,不知道究竟想到什么,静静笑了会,苦意?就从眼底蔓延到了嘴角。
“我不会杀你,我怎么会杀你。”季宁玉突然说,倒是?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不知道。”
前面那句话显然是?对白沅沅说的。
但她真的是?对白沅沅说的么?究竟是?对眼前的白沅沅,亦或是?记忆里那个白沅沅?
叶行舟安静地垂下眼睛:“我也不知道。”
“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恨我至此。”
江星衍和白沅沅的眼神都凝滞在他身上,周围安静的落针可闻。
风力隐隐送来牛哞哞的叫唤,打断四?个人周身弥漫着?的可怕的安静。
伴随着?牛叫,一个女子?的说话声传来,飒爽磊落:“……什么劳什子?的菩提法?会,要赶去那么远的地方,真是?不嫌麻烦。”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比起女子?的干净利落更显得柔和温润:“近几年?不太平,拂尘子?又?多年?未曾入世。按期举办菩提法?会,倒也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法?会怎么安定人心?动动嘴的事情。拂尘子?那帮秃头,整日躲在后面什么事儿也不管,修行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能帮我们?打架,那才是?真的稳定人心。”
“稍安勿躁,所幸这次南洲江家出力较多。他们?家的小家主,虽然修为天赋不高,办事能力却?不差。听闻最近闭关去了,有望升金丹。”男人温柔地安慰。
“倒是?没见过。不过江家家大业大,就一个儿子?自然要好好培养。”
两个伴一牛的身影拖着?落日晚霞的余晖,从不远处走来。老牛走得缓慢,那两人倒也不急,任由它?漫无?目的似的走。
坐在牛背上的女子?身着?浅黄色的褙子?,身后背着?把被棉布包起来的长剑,半翘着?脚,满是?狂放不羁。走在老牛身边的男人浅蓝色的衣衫,眉目浅淡俊秀,温润沉稳。
两人慢悠悠地路过四?人的旁边,女子?原本并未在意?,直到目光从哭泣的白沅沅身上溜到了季宁玉的面庞。
她突而?从牛背翻身坐起,大大地“咦”了一声。若不是?不太合适,恐怕眼珠子?都已经要贴到季宁玉的脸上。
旁边的男子?察觉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询问:“怎么?”
女子?指了指季宁玉,好奇道:“阿渡,你看,这人是?不是?长得很?眼熟?”
闻言,江星衍、叶行舟两人都向此人看去。只不过一眼,两人同?时噤声,眼底难掩的震惊之情。
那被称作阿渡的男子?顺着?女子?指着?的方向看去,细细打量了半晌,嘴角含笑:“你没有看错,是?长得很?眼熟。”
他声音清润温和,能够安抚人心般听着?很?是?舒服,:“她长得与你很?是?相似。”
季宁玉原本正看着?白沅沅,并未意?识到身旁经过的人正在说自己?。等听到男子?的声音后颇为诧异地抬起头,看向来者?。
两人目光相对,俱是?像照镜子?似的同?时后退了两步。
阿渡完全没有说错,虽然不至于会认成同?一个人,但季宁玉与她长得竟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女子?显然要更年?长些,眉目爽朗,倒有几分英气。季宁玉则更明艳,如豆蔻梢头含苞待放的花。
“还真是?,怪不得我觉得如此眼熟。”女子?摸了摸脸,好奇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季宁玉自问从未听说过有人与自己?如此之像,轻易暴露身份并不是?明智的做法?。故而?只是?戒备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江星衍在旁边蓦地开口,拱手岔开话题,微微笑道:“两位前辈,方才我若没听错,二位在说菩提法?会?”
女子?没能得到回答,被打个岔也没恼:“正是?,你们?也要前去?”
江星衍摇摇头:“我们?怕是?没有资格,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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