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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51

作者:扶耳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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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慈悲少年》最快更新 [lw77]

破落的小竹屋里,松耳半昏迷半睡着了,千沅也没醒,长溯和临曲站在外面,靠在窗边。www.enuosy.me

“你的伤如何?”

长溯摇摇头,“无妨。”

临曲平和道:“柏越很久之前便托付过我,待他身陨,便由我来照看你们。”

“我们又不是小孩。”

临曲笑了,对着他比了比高度,“若非我封印了你的血脉,凤族的二十岁,你还是个没我膝盖高的小娃娃。”

长溯一愣,也笑了。

“等你们自己的事情忙完后,你们去趟青丘吧。”

“为何?”

临曲笑眯眯道:“青丘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是个散心游玩的好去处。不久后狐王嫁女,你们若是能碰上,只会更热闹。”

长溯微怔。

“干嘛这样看我?”临曲姿态悠闲。

“我以为你会催着我们修习,就像……”长溯忽然顿住。

临曲知他何意,“像柏越一样?”

长溯点了点头。

临曲叹了口气,些许怅然,“柏越是神仙楷模,是神谱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我敬佩他,可我不是他。”

“他向来走一步看十步,刚刚封印诸魔,就想着封印破了怎么办,所以有了松耳。可我不行,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再走一步再看一步。纵然我为今世上神之首,纵然我只能成为神谱上最平凡的一笔,至少,我也并未辜负任何人。”

长溯只是看着他,眼神有点呆愣,迟疑道:“虽然怨魔封印被破是巧合,可我觉得,也是预示。”

临曲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多想了,封魔之印哪有那么容易被破,不要自己吓自己。”

他又道:“累了就休息,不开心了就去玩,天塌下来还有年纪大的顶着,真要你们两个小孩来担这么大的责任,我们这些老神仙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说得诚恳,长溯觉得颇有道理,便不再多想。

他们闲聊,没有发现松耳已经醒了,肆骨在她手里化作匕首,抵在沉睡的千沅脖间。

她想一刀捅死她算了,让柏越的努力全都白费,让柏越对她的利用付出代价,可她的手剧烈颤抖,就是下不去。

半晌,她跌坐在床榻边,匕首落地,发出叮当的响声。

窗边二人听到声响,终于回头,快步走了进来。

千沅依旧睡得安详,松耳却像被抽走了灵魂。

见到长溯走近,她眼里才多了点光亮,委屈多得快要溢出来。

“小师兄……”

长溯单膝跪在她身边,将她拢在怀里,轻声安抚。

临曲脚步迟疑,最终还是拐了个弯,将自己藏在门后暗自摇头。

年轻人啊,也不知道避讳点外人,他心中如此感叹。www.chaoxiasg.me再抬头,门口来了个不速之客。

是个女子,穿一身黑,衬得发间一支白玉簪和肌肤白得诡异。

“鬼君怎会来此。”来人正是地府鬼君。

地府鬼君嫣然一笑,“曾受柏越上神所托,若有一日他渡化怨魔,务必亲手送她入轮回。”

临曲低头甩过一个白眼,让开路来。

鬼君一进来就看见两个人抱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见她这般为难,临曲倒是笑出了声。

鬼君冷眼瞥过,背过身去,轻咳了一声,“咳……吾乃地府鬼君,受故人所托前来带走怨魔。故人曾与吾把酒言欢,吐露真言,不知松耳上神,可愿一听。”

松耳和长溯纷纷看了过来,门口的女子背挺得笔直,说话也极为正派。

“什么话?”

鬼君沉声道:“或许我会遗憾,遗憾自己费尽心思还是没能完成天道予我的职责,但我不会对她失望的。我时常愧疚于把责任强加给她,她的确是我的一己私欲,但她绝不是谁的替代品。无论她有没有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她都是我的骄傲。若有一日我身归混沌遇上友人,她便是我炫耀的资本。看,本尊亲手教养长大的小松耳,是个多么漂亮可爱的姑娘,日后也定是个慈悲的神。”

松耳站起身来,“你何时与他把酒言欢过?”

鬼君回过身来,笑道:“我去过御雪山,那时你还是个没睁眼的冰雕婴儿。”

千沅在她们对话时惊醒,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她吸引。

而她却呆愣愣地看着松耳,犹豫着问道:“你叫松耳?”

对视良久,松耳没有回答。

鬼君抬手,千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跟随她。

“松耳上神,遥见少主,有缘再会。”

鬼君带着千沅出门,她们的身形在阳光下成了虚影,然后消失。

……

花界之事尘埃落定后,松耳在一觉后恢复如常,在来京城的路上蹦蹦跳跳,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除了脖子上的空心骰子再也不会亮起。

长溯时常担忧地看向她,却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妥。

便也默契地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真是同人不同命。”松耳站在侯府前,确定这是舟朝给的地图标记的地方。

偌大的侯府,庄严肃穆。

舟朝听到门房来报后,小跑着出来迎接他们,“小师兄小师姐!”

他现下和在云顶昆仑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从傻气的废柴小师弟变成了贵气的侯府小世子。

“这年头世子这么不值钱吗?”她记得靖州那个帝王星小孩也是世子。

舟朝白她一眼,“你去问问大师兄二师姐,看我这世子值不值钱?”

松耳看到花脂那醉生梦死的样,就知道她一定过得很滋润。

司辰倒还是那正派模样,并未沾染任何东西,松耳很是欣慰。m.shangyuewu.com

“你们来了,我们也该启程了。我们这次下山的任务是去烬离渊,取底下五彩石带回去。”

“这么简单?”松耳啃着苹果表示怀疑。

司辰顺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张口就来,烬离渊深不见底,里面不知道多少危险。”

“能有多危险……”她一边嘟囔一边躲开他的“袭击”。

“年后下山的弟子现在应该才下山,有满满一个月时间,我们不需要着急,你们要不要在京城玩会儿?”

说到这个舟朝就来劲了,“我带……”

“不用。”松耳一口回绝。

“我们云顶昆仑弟子的任务是除魔卫道,守护天下苍生,岂能浪费时间在玩乐上?”她义正严辞道,还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长溯。

长溯正经地点点头:“嗯。”

他总不能这个时候拆台说,他们来之前已经逛过一圈了吧。

舟朝和花脂一脸看怪物看着她,她崩着表情,一点儿不露馅。

司辰看她满是欣慰,有种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好!那我们立马启程!”司辰一拍桌子,下了决定。

老侯爷没想到,这两人一来就要走,给他来了个猝不及防。

他们集体来告别时,成队的侍卫守在门口,气势恢宏。

还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舟朝收拾好东西带他们来告别,就见着这样的场面。

“要走?”老侯爷一改往日的慈祥。

舟朝愣了愣,“是啊,我们下山历练,还有任务要完成。”

老侯爷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躲避,“他们可以走,你不能。”

舟朝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说,你不能走。”

他们四个在后面两脸不解,两脸平淡。

之前没和老侯爷接触过的两人心里只觉得这老头不好相处。

“为什么?”舟朝回头看了看院里的侍卫,这是拦他的?

“你是侯府世子,你若走了,家中基业谁来继承?”

“可是我们之前明明都说好了的。”他要做个自由的人,家中基业大不了就被皇帝收回。

老爷子杵着拐杖,“那是之前。”

“司公子,花姑娘,还有另外两位,我家孙儿恐怕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

他们静默不语,看向舟朝。

“我不,之前明明说好的,这个世子我不想当就不当,您怎么能反悔?我今天一定要走!”

他说完往外面跑,但侍卫们结结实实挡住。

他又回头找他们四个,“大师兄二师姐,小师兄小师姐,你们带我走!快!”

长溯抓住了松耳,默默避免她轻举妄动。以至于虽然他们四个谁带他离开都很容易,但一个都没反应。

“小朝,不急,你好好说,别气着老人家。”司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抚。

舟朝明白,遵法守礼的大师兄不会允许他这样一走了之的。

他生气地转头,“到底为什么!”

——

原本是他们家事,只是舟朝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们,他们自然做不到弃他不顾。

老侯爷没有解释,只是侯府前前后后都守着人,一只苍蝇飞出去都有人管。

“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松耳一边啃桃子,一边嫌弃他。

舟朝不干了,“你把桃还我,还我!”

她作个鬼脸,跑得无影无踪。

舟朝哀嚎,“没良心!”

松耳跑去找了练剑的长溯,趴屋顶上喊:“小师兄,我们去找老侯爷玩吧。”

她这个表述实在是令人难以琢磨。

不过长溯能理解她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小朝和皇室有关?”

她笑容俏皮,“小师兄果然和我有默契。”她跳下屋顶,“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三界奇录,上面记载皇室是完全没有修仙根基的。小朝虽说的确不聪明,但他能吃会睡的,不该避水咒都念不明白。”

在她心里,只要一个人会吃饭,就能学会避水咒。

“你想去验证你的想法?”

她深沉地点了点头。

最隐秘的秘密往往通过最朴素的方法得知,那就是张嘴直接问。

“晚辈有一事不明,还望侯爷解惑。”

长溯恭敬地行了一礼,在略带敌意的老侯爷面前从容镇定。

“请说。”

“我们来京城的路上,在坊间听闻,五皇子重病不起,恐有性命之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侯爷打量着他们,没有马上答复。

“据我们所知,皇上虽然子嗣众多,但都因病或灾而逝,五皇子,已经是他唯一存活的血脉。”长溯抱着剑在一旁,一脸正经。

“侯爷不相信我们?”松耳大摇大摆在一旁坐下,若是司辰在身旁,定要责备她不守规矩。

“如果您想保护小朝,相信我们是最好的选择。”说话间,她的手里凭空燃起一团火焰,照亮了她半张脸。

实力的象征。

老侯爷心一横,有些哀痛道:“重病不起的不是五皇子,是陛下。而五皇子,已经死了。”

他们并不为此动容。

“这和小朝有什么关系?他难不成是养在宫外的皇子?”松耳追问。

老侯爷又沉默了下来。

长溯倚在柱子上,认真道:“侯爷,沉默本身也是一种答案,对吧。”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老侯爷忽然叹了口气,“我怕他接受不了。”

舟朝也不能算是宫外长大,他是七皇子伴读,常年生活在宫里。他是在七皇子离世那年离开皇宫,也离开京城的。

“七皇子离世并非意外?”

“他的死是意外,和他是后宫、朝堂的牺牲品并不冲突。小朝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感受到了这里的黑暗,不想被卷进这样的漩涡,我们也只希望他一生平安,便允了他离京。谁知道他现在回来了,而皇上恰好在这个时候病了。”

老侯爷像是沉浸在悲戚里,也不看他们,盯着地面诉说。

“皇位悬空,谁最有可能即位?”长溯问。

“按理是远在靖州的南靖王,可是靖州离这里太远了,谁知道半路会不会有新的意外发生。如今朝堂局势完全掌握在国师手里,如果意外再发生,国师极有可能被拥立成新皇。”

听见国师二字,他们就想起封印里的枯蜇。

“国师不好?”

“当年之所以想方设法把小朝接出宫,就是因为他的亲娘,如今位列四妃的淑妃娘娘,察觉到了国师的不对劲。她觉得各位皇子的死可能和国师有关,害怕小朝也遭此毒手。”

“确定是国师?”肆骨不知何时被她拿在了手里把玩。

老侯爷缓慢地摇摇头,“不确定,是猜测。”

“难道祖父想要我去当皇帝不成?”舟朝推门而入,有些难以置信。

松耳白他一眼,怎么就冲出来了,这么沉不住气,真是不如她稳重。

是她用缚仙绫将他引来的,因为她觉得,没有人可以自以为是地替别人做决定。

“你听到了?”老侯爷些许沧桑。

“是。”

“如果皇室无人可即,你当然要担起这个责任!”老侯爷突然又中气足了起来。

“我才不要!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才不要去!谁爱去谁去!”舟朝大声嚷嚷。

松耳有些不明白了,锁妖塔、徕音教哪个地方吃人吐骨头了,那个时候他怎么那么积极。

“你……”老侯爷气愤起身,提起他的拐杖想要敲他,另一只手却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祖父!”他声音焦急,赶忙上去扶着。

“混帐!这岂是你不想就不想的?皇室血统事关整个大历的安定……咳咳……”老侯爷扶着拐杖坐下。

舟朝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反驳,但又怕祖父真被他气个好歹来。

见他们祖孙“情深”,松耳默默退了出去,长溯跟在后头。

当晚,舟朝找不着别人,只能打断练剑的长溯,抱着他哭。

松耳在屋顶上,就听见他一边哭一边求,求小师兄带他走。长溯一边压制遥见的杀意,一边安慰他,绝口不提带他走。

他们也不明白,为何在小朝眼里,皇宫会比锁妖塔还恐怖。

“你不带我走,你能把皇帝治好吗?”舟朝改变了思路。

“我练剑术,不练医术。”长溯有些无奈。

松耳从屋顶翻下来,狠狠敲了舟朝的脑袋。

他顾不上疼也顾不上计较,“小师姐,你能的对吧,你无所不能。”

松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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