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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发电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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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肚子忍不住往回缩,只听陆崇说:“放松。”

云贞面上腾的一热,而陆崇那温暖宽大的掌心,缓慢地揉着她的肚子。

她本是羞得不行,然而,陆崇在她面前,低垂着眼睫,神态专注,似根本没留意到旁的。

渐渐的,云贞放松下来。

那种腹胀感,竟也慢慢地消失了,舒服得她昏昏欲睡。

好一会儿,陆崇抬眸,问她:“如何?”

云贞眼睫扑闪,声音细弱蚊蚋:“好多了。”

便看陆崇倾身,靠近她,她望着他那俊逸的眉眼,他合上那双清冷俊美的眼,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轻缓而温和。

云贞连忙闭上眼睛,她捏着手指,呼吸一紧,心跳刹那乱了。

眼前一片漆黑,她只听得他轻声一笑:“下次我夹给你,你吃不下,就别吃了。”

第六十六章

◎我能叫旁人沾我的光。◎

长春堂。

一个大早, 侯爷养的绿鹦鹉,站在梨花木鸟架上, 爪子抓着架子, 优哉游哉,一晃一荡。

侯夫人翻身,侯爷方洗漱完,斜她一眼:“好了, 为这事不开心一晚上了, 还想呢?”

说起这个, 侯夫人就来气:“要不是操持侯府, 我至于么?”

屋外, 鹦鹉嘎嘎地叫:“至于么至于么!”

侯爷连忙闭了嘴,任由侯夫人道:“把你那鸟儿收起来, 我不想听到它的声音!”

侯爷:“是是。”

鹦鹉:“是是是!”

她脾气起来,侯爷也不敢多说, 提着鸟跑了。

侯夫人抓着被子, 翻个身, 不一会儿, 王嬷嬷进了屋子,侯夫人唉声叹气:“当年怎么就没人让我坚持。”

做颜料是她闺阁少女时的乐趣, 自嫁入侯府,这些乐子半分不重要,也几乎没有再碰过,除了后来教陆蔻那两年。

如今,乍然听到云贞替陆蔻出主意, 让她能把器皿带过去, 侯夫人羡慕, 又感伤。

王嬷嬷说:“夫人,不若再做一套器皿,日后有空,也可以来做一做?”

侯夫人:“都荒废这么多年了,再者叫二郎他们看见,成何体统。”

她也不是非要做颜料,只是依然为年少的自己不平。

王嬷嬷知晓她这性子,等这点不快过去就好了,转而说起云贞:“七夫人性子腼腆了点,但人很是不错,大姑娘能结交她,甚是有幸。”

侯夫人想了想,说:“这孩子确实不错。”

今日侯府还有宴会,侯夫人收拾下心情,起身。

侯府侧门打开迎客,陆旭与陆幽从二房新开的门出来,见侯府门口停着一辆辆马车,陆幽叹口气。

陆旭目光幽深。

这两日,姜香玉让墨棋和玉盘,死死盯着他,他没有机会见到云贞。

可他势必要见到云贞的,只是冷静下来后,确实不急于一时。

陆旭抻平唇角。

方要弱冠的少年,显出几分阴沉

有了昨日宴请的经历,今日,云贞放松许多。

这些多是官夫人,官场上,她们丈夫往来遵品级,官场下,她们与侯府往来,也是随丈夫品级而来。

因陆崇在朝中品级高,受圣人器重,云贞光坐在那,就会有许多官夫人主动找话。

这时,侯夫人身边的王嬷嬷来找云贞:“七夫人,侯夫人有请。”

云贞朝官夫人们笑了笑,说:“诸位请先吃茶,我去去就来。”

这场宴是赏花,云贞方才是在花厅里,侯夫人在亭内。

云贞提着裙子,踏上台阶,甫一抬头,就看侯夫人坐在主位,大夫人和二夫人坐在她右手边。

堂上坐着另一位老夫人,瞧着已过花甲,眼角有几道明显的皱纹,一头银发抿得一丝不苟,头饰素净却贵重,一身云灰水波纹杭绸衣裳,手上捻着一串佛珠。

老夫人一旁,站着一位女孩,女孩面容清秀,同她一般,仪容素净,却难掩贵重。

瞧着是礼佛之人。

侯夫人先看到云贞,对那老夫人说:“瞧,这就是老七媳妇。”

那老夫人抬起眼。

云贞低头,福身,不知道她该怎么称呼,大夫人秦淑慧说:“贞娘,这位是镇国公府夫人,咱叫她一声姑祖母。”

老夫人姓陆。

虽说出了五服,但承平侯府和镇国公府,关系向来好。

云贞便说:“姑祖母。”

那老夫人是个严肃的,她先听得云贞声音轻软,心下几分不喜,带着这种心情,她看了云贞一眼。

下一刻,老夫人眼睛骤地一睁,手中捻着佛珠的动作,也蓦地顿住。

她极为克制,但这动作,只要留心就能发现。

对乍然初见的晚辈,露出这般神情,总归不大合适。

在场的人,心中都有点讶然。

侯夫人说:“怎么,是不是见贞娘生得太好,惊叹我这挑媳妇的目光。”

秦淑慧也笑着打圆场:“看来老夫人与贞娘有眼缘。”

老夫人陆氏平复心口起伏,她看着云贞,撑起一个笑:“是很标致,你叫什么?”

云贞道:“姓云,单字贞。”

听到“云”字,陆氏抓紧佛珠,又问:“你父亲、母亲呢?他们叫什么名字?”

会来侯府做客的,都打探好云贞的身世,绝没有人会直接问起她的父母,何况还是辈分这么高的长辈。

云贞先是一愣。

她看了眼侯夫人和秦淑慧,二者面色不太好,显然也觉得十分冒犯。

她斟酌着说:“母亲自我幼年时,便登天了,名讳我不好直接提。”

陆氏:“父亲呢?你母亲什么时候走的?”

云贞闭上嘴唇。

前头那些,侯夫人都忍了,这句过后,她面色一黑,道:“阿琴,够了,你这问的什么话。”

见状,陆氏这才缓颊,道:“云贞太像我认识的旧人,我忍不住多问几句。”

秦淑慧问:“老夫人说的旧人是……”

陆氏捻着手里的佛珠,沉默了。

侯夫人以为陆氏故意刁难,说:“我若现在问你,你父母亲还活着不,名讳如何,你乐意么?”

陆氏些微尴尬,她身旁那女孩,忙说:“侯夫人,是我们心急了。”

“贞娘,来,”侯夫人把云贞叫到自己身边,云贞一直低着头,眼眶微红,她牵着她的手,站起来,道:“今日先这样,送客。”

陆氏显然还有话说,侯夫人却不愿意搭理,带着云贞就走。

变故来得如此快,云贞回过神,发觉侯夫人牵着自己,秦淑慧和二夫人跟在她们身后,走出一段路后,侯夫人才松手。

她看着云贞,说:“你如今是侯府媳妇,你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你是个有想法的。”

“往后,再遇到像方才那么无礼的问话,你无需委屈自己。”

云贞愣了愣。

须臾,她心中生暖,用袖子揩揩眼角,带着鼻音,轻声说:“多谢母亲指教。”

侯夫人颔首,一脸的淡漠。

等云贞离开,侯夫人没忍住,同秦淑慧说:“好一个陆琴,不是她儿媳,就不懂心疼,明知人家父母不在,还一句句专往人心窝子问。”

秦淑慧倒是冷静,说:“不过,我瞧着老夫人今日,从见到贞娘就失礼了,莫不是有旁的缘故?”

侯夫人气冲冲:“就是有缘故,也不能欺负到我儿媳头上。”

秦淑慧压着唇角,不好笑出声。

晚间,镇国公府送来一支百年老参、一尊汉白玉雕,并十匹颜色鲜亮时新的上好妆花缎,很有赔礼的意思。

侯夫人自己留了老参,叫人把玉雕和妆花缎送到静远堂。

陆崇回来时,云贞正摸着布缎,她歪着脑袋,咬咬嘴唇,似在思考什么。

他说:“这缎子不错。”

云贞说:“大人要做什么新衣裳么?”

陆崇:“我不用。”

府中一应用度,都不会短了静远堂的,每一季,陆崇都有十六套新衣裳,这几年衣裳太多,还有一些从未穿过的,压箱底。

只是在他拒绝后,云贞犹犹豫豫,最终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陆崇放下擦脸的巾帕,想了想,说:“我有个香囊破了。”

云贞立时来了兴致:“那,那我给大人缝?”

陆崇:“丢了。”

云贞:“我给大人……做一个香囊?”

陆崇颔首。

她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光泽明亮的欢喜,面上漾着娇俏,红唇轻轻嘬着,微微像是一颗熟透的樱果。

陆崇目光一黯。

云贞兀自挑起颜色,一边小声说:“母亲真好。”

陆崇:“嗯?”

云贞将今日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又说:“我想给母亲做一套里衣,本想……”

本想顺带给陆崇做一套,但陆崇不需要。

说漏嘴了,她眨眨眼,有点无措,忙抱上布料,想起身:“我,我把它们放去库房。”

下一刻,陆崇突的抬手,按住她的手臂,他明明也没使劲,云贞就是动不了。

却见他低垂目光,抬起眉梢,言简意赅,说:“所以,我沾了母亲的光。”

云贞:“……”

她怎么又被他看透了,感觉她自己,绝对不能骗陆崇。

她有点心虚,小声辩解:“怎么会呢。”

陆崇站起来。

他比她高许多,一身雪松淡雅的香气,萦绕在她身侧,顿时,云贞呼吸都轻了几分,便觉他按住自己的手,温度透过衣裳,传到她皮肤上。

他俯身,目光清凌凌,音色却低醇如酒酿,道:“何日,我能叫旁人沾我的光。”

作者有话说:

好消息:媳妇要给我做香囊

坏消息:顺手的

第六十七章

◎要认回贞娘,把贞娘当什么了!◎

云贞仰面。

她脖颈细腻白皙, 莹润如玉,弧线优美又修长, 没入交错的衣领之中。

陆崇朝前迈出一步, 侧身,低头。

他薄削的嘴唇,亲蹭她的眼睑,云贞细密的睫毛, 颤了又颤, 那双眼, 点点光泽, 若星芒, 若流萤。

烛光恍惚摇动。

两人的影子,靠在一处, 云贞抱着布料,指尖一下又一下, 轻轻地揪着, 在布料摁出一道道折痕。

折痕平复后, 又被揉皱。

像温暖的呼吸, 时而一触即离,时而相互缠绕。

他们都是克制的人。

喘息声不大, 隐匿在烛火照耀的地方,唯有烛火发出“哔啵”一声,才抑制不住,稍稍溢出一缕。

……

末了,云贞抱着布料, 走出屋子。

她眼神潋滟, 双颊泛红, 嘴唇微肿,步伐都软了几分。

喜春道:“夫人,这些放库里吗?”

云贞蓦地回过神:“嗯,对。”

她抬手,摸摸嘴唇,有些庆幸夜色浓,瞧不出端倪。

夜里,书房。

陆崇放下好文书,叫来蒲齐:“蒲齐,你和星天,去查一查镇国公最近动向,尤其留意槐树巷子。”

蒲齐:“是。”

这吩咐下去没多久,槐树巷子果然有事。

进入四月中旬,不知道是不是暑热渐起,冯氏最近燥得慌,总睡不好。

于是这日,刚吃完晚饭,她拿着一柄草编蒲扇,躺在凉席上,扇着风。

还好云贞在侯府,不缺冰盆,夏日好过点,只是,得嘱咐她,不可贪嘴,吃太多冰饮子。

七爷会管着的吧。

越想,冯氏越没睡意。

她辗转反复,却听屋外有人拍门,还道:“冯婶子在吗?冯婶子!”

是隔壁周氏,冯氏家中的丫鬟,前两日回去待嫁,她还没雇新的,便没人开门。

可能是出了什么事,她赶忙起身。

然而,甫一开门,那周氏身旁,却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妇人背后,是一辆华贵的马车,车角车牌,写着“楚”字。

周氏:“婶子对不住,我帮人个忙。”

说完,她就躲到一旁去,只怕冯氏招惹权贵,自己平白被卷进去。

冯氏怕来者不善,就要关门,为首的妇人却连忙着护卫拦住。

妇人客气笑道:“敢问可是冯掌柜?”

伸手不打笑脸人,冯氏再膈应,也拿出生意场上练的几分面皮,道:“是,你们是何人?”

妇人:“我是镇国公府的二奶奶,你家冯记的炒货,很是不错。”

冯氏知晓,这等人物找自己,绝非要说冯记。

果然,妇人又说:“今日找冯掌柜,是有急事想确定。”

原来这十来日,镇国公府着人查云贞,还专门找人快马加鞭,去江乐县一趟,弄清楚云贞的体貌。

江乐县太小,云贞又身负惊人的美貌,不仅刘氏和云来顺,还有邻里乡亲,都忘不了她额间那点胭脂痣。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被遮掩住。

但云贞确确实实,本该有一点胭脂痣。

镇国公府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国公府十一爷唯一的女儿。

她们迫切想确认云贞的身世,火急火燎的,这才入了夜,还找上槐树巷子。

听了她简述,冯氏毫不犹豫:“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清楚你们说的是谁。”

妇人性子再好,也不容冯氏轻慢,况且,祖母为这事,已十来日没吃好睡好,阖府十分挂心。

她只好说:“我家祖母,很想和冯掌柜聊一聊,请冯掌柜同我们去公府一叙。”

冯氏:“我不去。”

话音刚落,周围护卫就去拽冯氏的手,冯氏皱眉:“你们做什么!”

这动静,同巷子的街坊都探出脑袋。

拉拉扯扯间,却听不远处,有兵卒步行之声。

妇人瞧着没到宵禁,本不做理会,然而,那兵卒却跑过来,将这地儿团团围住。

妇人身边的丫鬟呵斥:“大胆,睁大你们狗眼看看,我们可是镇国公府!”

兵卒却眼观鼻鼻观心,不作回答。

丫鬟方又要呵斥,妇人按住她的手。

二人朝不远处瞧去,只看那穿着绯红常服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俊目中幽暗,酝着冷冽清霜,道:“京畿之地,岂容放肆。”

丫鬟连忙低头。

妇人面色变了变,半晌才说:“陆表舅……实则也没旁的事,我们这就走。”

云贞现下是陆崇的正妻。她们再如何,也不会蠢到与陆崇硬碰硬。

妇人虽有几分不甘心,却不得不就此作罢。

那镇国公府的马车,终于离开槐树巷子。

冯氏扒着门框,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她这才发觉,初夏中,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陆崇下了马,掸掸衣袖。

雨山牵过马,朝看热闹的街坊道:“没事了啊,没什么大事,诸位请回吧!”

冯氏把云贞当女儿疼,对女婿也热络,见陆崇该是从衙署来的,她问:“七爷,吃茶不?”

陆崇道:“不必,我今日来,也想知道此事。”

冯氏:“什么事?”

陆崇:“贞娘的身世。”

冯氏这才知道,原来那国公府老夫人,先前见到云贞,就失态过。

七爷心细如发,自是有所怀疑,果然,那国公府这就找上槐树巷子。

冯氏捏着茶杯,想倒水,摸摸茶壶,空的。

她抿抿唇,半晌,才说:“我知道的,也不多。”

她到云贞母亲身旁时,云贞母亲早已怀孕,只知道,云贞母亲,是在寺庙,遇到她的父亲,那是个贵公子。

当年,贵公子身子弱,在广宁的佛寺清修,却逃离佛寺,在山里遇到云贞母亲,他欺瞒她,自己是山中猎户。

云贞母亲信以为真,与其拜为夫妻,方有的云贞。

只可惜,很快,随着贵公子家人的到来,谎言被拆穿。

冯氏:“我只知,那是一户高门,瞧不起她亲娘,她是个奇女子,不会顾影自怜,而是抽身离去。”

“再往后,我也不清楚,万没想到,当年在广宁相遇的公子,原来是京城镇国公府……”

陆崇背着手,望着天上月色,说:“国公府十一爷,自幼体弱多病,京中大师断言,需得入佛寺清修十年,破妄障,方可活过弱冠。”

“他额间,亦生一点红痣。”

这些,还是前两年,陆崇在找京城中,有胭脂痣的姑娘,知晓的旧事。

那几年,因广宁的佛寺更灵,为保幼子长寿,国公府老夫人着十一爷远赴广宁清修。

冯氏:“那,那他现在?”

陆崇:“永兴十三年走的。”

永兴是隆平之前的年号,冯氏掐指一算,云贞方两岁,他就没了。

冯氏:“造孽啊。”

她还怕云贞那不知名的父亲,突的出没,来领走云贞,可他竟也撒手人寰。

想必,镇国公府老夫人也十分想念十一爷,才会着人去江乐县查一遍,又找到她头上。

这么多年,冯氏拉扯云贞长大,云贞受过多少委屈啊,两只手数不过来。

冯氏用力咬后槽牙,大叹:“你们不知道,贞娘以前多艰难,如今日子好过了,公府就来认人,哪有这种道理!”

越想越怄火,冯氏:“我不想让他们认贞娘回去,当年他们把她亲娘赶走,如今,要认回贞娘,把贞娘当什么了!”

陆崇沉默了一会儿。

须臾,他道:“总有一日,她会知道真相的。”

纸包不住火,镇国公府势在必得,瞒不住一世。

冯氏擦眼泪:“那她得多伤心。”

陆崇眼睑微微一动。

冯氏知道,按陆崇的性子,定会快刀斩乱麻,当断则断,这是他在官场历练出来的习惯。

他一定不能理解,她为何不想让云贞知晓。

冯氏也不好再为难他,只说:“既如此,那在镇国公府找上门之前,还望七爷,将此事保密。”

陆崇颔首:“嗯。”

处理完手头事务,陆崇回到静远堂,已经很晚了。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陆崇没有点灯。

他撩开床幔,云贞侧躺着睡,天气热,她把头发编成一股,放在颈侧,眉眼漂亮恬静,带着没有忧虑的纯真。

自从嫁进侯府,她步步小心,侯夫人对她三分好,她便巴不得回七分。

侯夫人口头为她出口气,她就想着,缝里衣给她。

她的心那么纯粹。

陆崇垂着眼,手指轻轻将她鬓角的发丝,梳到耳后。

指尖既轻又柔,顺着耳廓,拂过的弧度,刹那间,融化男子眸底的冷清。

好一会儿,陆崇方直起身,轻放下床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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