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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往事》最快更新 [lw77]
在徐涟涟和赵觅共同威逼利诱下,林枫勉强同意她在霍之邈身边当助理的要求。www.fengqing.me
为了掩人耳目,她特地扎了个低马尾,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戴上口罩,假装实习助理那般,以辅助工作的名义待在霍之邈身边。
假装到第五天,被他发现了。
他双手交叠搁在桌面上,姿态闲适地看着坐在对面的人,“说说吧,怎么一回事。”
她轻咳一声,编了一个听上去很合适的理由:“我要考察你能不能让我手上的股份,获得利益最大化。”
“什么?”他好笑地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林枫都跟我说了,我现在手上持有的股份和产权对你帮助很大。我考察一下你的工作能力怎么了?还有,你对我态度好一点。”
他沉着目光侧过头,发现林枫早就逃之夭夭了。
他重新把目光放回她的身上,脸上的神色说不上好坏,“你很闲吗?”
“也不是。只是顺便来体验一下生活,扩宽一下视野,见见世面。”她把话说的理所应当。
沉默了几秒后,他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随便你。”
她略显得意地笑了起来。
随后他提了几点小要求,她都欣然同意。
有一回在弘创投资开完会,赵觅悄悄问跟在后头的徐涟涟:“你有没有怀疑过,霍九的失忆是装的?”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赵觅振振有词:“他处理工作的状态,跟以前没区别啊。”
徐涟涟没好气地看了赵觅一眼,“拜托,他是失忆,又不是失智。”
被怼两次的赵觅,一脸冷漠地对她竖起大拇指,“你们真是天生一对。”
*
霍之邈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太适合饮酒,但是为了工作和人情往来,还是十分客气地喝了几杯。
面不改色地撑到交流会结束,他现在正躺在酒店房间的客厅沙发上休息。
吃过药后,头痛的状况好了不少,迷迷糊糊睁眼,他看到徐涟涟正趴在沙发边缘守着他。
壁灯光线轻柔,落在秀婉的人身上,像是一场朦胧的梦境。
见他揉着太阳穴要坐起来,她连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
他站起来,意识渐渐清醒,接过对方递来的水杯,一口饮尽,然后问:“你怎么在这儿?”
她接过来,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坦然地说:“是你让我留下来照顾你的啊。”
当然不是。是她知道后,不想再像上一次那样问也不敢问出来,只能看他在自己面前离开,回去后不停地后悔。所以这一回,她直接就过来了。
他双臂交叠搭在胸前,往后一仰靠在沙发后背上,好笑地看着她说:“我说的?”
“昂,就是你说的。”她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坦荡敞亮。
他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你知不知道,单身男女,深更半夜,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
“这我当然——”
这家五星级酒店是临江而建,正巧她说这话的时候,江边有人在放求婚烟花。盛大耀眼的烟花炸亮夜空,响亮的爆鸣声呼啸而来。
那场绑架案是已经结案了,可是留在心里的阴霾,哪怕刻意去忘也忘不掉,偶尔会因为某些相似的事情,可怕的回忆就会再次涌现脑海。
她现在就是,蓦然间想起了当时那个爆炸的瞬间,仿佛从地狱里涌上来的火焰与热浪再次席卷而来。
她整个人被钉住一样,惊恐地抱着手臂,僵硬地跪坐在地毯上。
这一刻,她对时间失去了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深陷惊骇回忆的人终于开始回过神来。
她开始感知到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臂,另一只手还在轻拍她的脸颊,急切且担忧的声音传入耳朵:“……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不说话?”
眼前的人的形貌渐渐清晰,她看着,骤然痛哭起来。
他将浑身发抖的人从地毯上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声音又轻又柔地问她:“叫个医生来看看好不好?”
她哭着摇头,接着发现自己被他抱在怀里。
他以前总是喜欢这样抱她,哭声暂停一刻,她有些期待地问:“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用手背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边说:“我要想起什么。”
她又哭了起来,发泄情绪地喊了一声:“霍之邈!”
“嗯。”他伸手挪到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拍,“你想说什么?”
积攒已久的情绪在此刻爆发,她干脆抱着他的脖颈,趴在他宽厚的肩上越哭越凶。
她要求:“你不准推开我。”
他答应:“嗯。”
后半夜,哭累睡着的人被噩梦吓醒。
原先漆黑的房间瞬间亮起昏暗的壁灯,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她吓地直接坐起来,“谁在那里?”
“是我。www.chuncao.me”一道熟悉的嗓音响了起来。
她循声望过去,昏暗的光影让男人的眉眼看上去深邃神秘。
他坐到床边,将手中的水递过去。
她接过来喝了一半,激荡的心绪慢慢平复下来,四处看了看,发现自己还在酒店房间里。
余光瞥见窗边沙发上掉落一角的毛毯,很明显刚才有人一直躺在上面休息,她看向正在注视自己的霍之邈,疑惑地问:“你刚刚,是睡在沙发上吗?”
她记得这明明是行政套房,不止一个卧室,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难道……
“你是想陪我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双手握紧手中的玻璃杯。
他没有正面回答,目光看向那只玻璃杯,“还喝吗?”
她又喝了两口,然后将玻璃杯递给他,“不喝了。”
他接过来,起身往沙发处走过去。
见他又要躺回沙发,她揪着被角冲他喊:“欸你去睡床上。”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好全,睡沙发容易着凉,还是去隔壁卧室睡床上裹着棉被睡觉更好。
只是……
她垂头看着平躺在床上,距离自己一臂远,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呃……我是说……”
“你胆子倒是大,邀请一个男人到自己床上睡觉。”他的语气听上去有点生气。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已经盖好被子的人,气地捋了一下头发,接着抖了抖被子躺下来,翻过身看着他说:“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
“我们就是,可以一起躺着睡觉的关系啊。”
“哦。”很冷淡的语气。
她有点生气,撑着手肘支起来,“你不信?”
他闭上眼睛,并不搭腔。
她挪过去,支起手肘盯着他。
他听到声响睁开双眼,轻皱着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干什么?”
“哼,向你证明一下。”
她说完,低头吻上他微凉的唇。
亲了一会儿,她抬头打量一脸平静的人,惊讶地问:“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
没有什么旖旎气氛就算了,他既没有要推开的意思,脸上也没有半分厌恶或不满之类的负面情绪。
“我需要有什么反应。”
他完全就是一副“你亲就亲咯”的无所谓的态度。
她大受打击,背对着他躺下,黯然神伤地抱着被子。
他抬起手臂拍了下她的后背,要她躺远一点,因为现在二人躺在同一个枕头上,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温度。
她不肯挪动半分,“我怕又做噩梦。”
对方似乎很轻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了句:“随你吧。”
这一晚上的各种细节都很值得反复推敲。所以有一天她找到机会,逮住霍之邈,对那晚种种进行总结性地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略显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徐涟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脸皮薄到躲窗帘的徐涟涟了,她轻咳一声,梗着脖子继续说:“那天我哭,你为什么抱着我?”
“不是你说不准我推开的吗?”
“是你先抱我的!”
“不是你先抱我的吗?”他沉着冷静地反问。
而她当时哭得天昏地暗,也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先伸手抱他,于是又问:“那你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那是间套房,有三个房间。”
“房间是我订的,我睡哪不行?”
“我,我还,”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还亲你了啊……”
“所以呢?”他很淡定地看着她,“吃亏的又不是我。”
“你……!”
她脸皮是变厚了,但不多。
聊到这已经聊不下去了,她生气地掉头离开,之后再也没有过来当助理。
她没出现,霍之邈也没有过问过一句。
一周后,美坚国。
霍之邈出差来谈生意。
在酒会上喝了几杯酒,走出俱乐部,夜晚的凉风吹过来,他的头又隐隐作痛起来。
接着他看到旁边有人递来一瓶纯净水和一盒快速止痛药,扫了一眼一身黑衣,戴着黑色渔夫帽和黑色口罩,低着头不吭声的人。
他先接过水和药,吃完后对那人说:“你来干什么?”
那人不说话,他就撩开那顶渔夫帽,垂眸看着那双宛如秋水的眼眸,“说话。”
他的态度让徐涟涟很不高兴,挪开视线,没好气地说:“我吃饱了撑着闲得慌总行了吧。”
他抬手,隔着口罩捏了下她的脸,“想见我?”
短短三个字,就将僵硬的气氛推到暧昧蒸腾的氛围里。
她侧着脸躲开他的手,语气软了不少,偏要故意说:“不想。少在这里自作多情。”
他的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正要问她吃过晚饭没有,话才说到一半,街边就响起几声枪响。
他肃起一张脸,以最快的速度将她搂进怀里。www.czyefang.com
他知道霍家里面已经有人坐不住,想要对他动手了。
但是在国内动手比较麻烦,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不怕死的霍之英那样耗尽所有,所以他们想办法让他不得不出国谈一笔生意。
美坚国是一个可以持枪的国家,他们打算在这里动手。
霍之邈自然不可能毫无准备,他来之前就花大价钱找了当地最大的保镖公司,谈好了相应的保护措施。
两方交战过程中,不知道谁扔了一颗手榴弹,爆裂的轰鸣声响彻街道。
喧闹的叫喊声,还有起伏不断地汽车鸣笛,夹杂着你来我回的枪声,四周乱成一团。
霍之邈抱紧怀里的人,宽厚的手掌捂住她的耳朵,他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跟她说:“不用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别怕别怕……”
徐涟涟本来很慌乱,但是在他用力到勒得骨头发疼的拥抱里,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反而觉得他比自己更紧张,可能是害怕她会出事。
二人的身体贴得极近,搁在他胸前的手努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也出声宽慰他:“霍之邈,我没事。我不怕,你不用这么紧张。”
很快街道就响起警笛声,混乱的场面似乎变得更乱了。
他们俩被几名持枪保镖护在一个安全的拐角,保镖们正在警惕地观察四周。
听见她的语气还算稳定,霍之邈稍稍松了口气,“你在安慰我吗?”
她用脸蹭了蹭他的胸膛,语气旖旎地说:“我说真的。有你在,我就不怕。”
过了好一阵,事态终于得到了控制。
不知道接下来还没有危险,他要她马上回酒店,他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她在叶新雨和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坐上商务车离开。
回酒店的路上她总觉得不安心,问了叶新雨,对方也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凌晨时分,轰鸣的雷声和雨声将睡不安稳的人惊醒。
徐涟涟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拿过床头柜搁置的手机,发现先前给霍之邈发的信息都没回。
她掀开被子,起身拧开卧室门走出去,发现对面的卧室开了门,同样穿着睡衣的叶新雨正在客厅,失魂落魄地打着电话……
原来霍之邈的车出事了,人现在被送进了医院,没人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只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徐涟涟睡衣也没换,只披了一件长款风衣就跟着叶新雨出门。
林枫在病房前候着,那条走廊站满了身材魁梧的黑衣保镖。
她看着标识牌上硕大醒目的“ICU”,有些晕眩地坐到了走廊边的连椅上。
林枫给她递了一杯温热的水,也在一旁坐下。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一次性杯子里蒸腾出的热雾氤氲而起,她吸了下鼻子,动作机械地喝了一口水,没头没尾地问林枫:“话说,你信不信,‘宿命’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
林枫靠在椅背上,双手捧着一次性纸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说:“以前不信,但现在信了。”
她怔愣了几秒,然后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
徐涟涟把音乐公司的所有股份都卖给了合伙人,她还将手上剩余的股份和产权都签给了霍老夫人。
她在跟燕京的一切做切割。
提着行李要赶飞机回苏市的那个下午,开着一辆银色超跑的赵觅出现,拦住她的去路,“不是,你为什么啊?”
赵觅很不理解她的行为。
霍之邈之前在美坚国出了事,打听回国内的消息都是不乐观。
于是就等着他出事的那些人,开始贿赂收买各方资源,就是想要赶紧收割他的财产。
这一着急,就触了红线。
现在那些人进去的进去,破产的破产,清算的清算,上上下下都脱了一层皮。
正是混乱之际,远在美坚国被传已经快不行的霍之邈,穿着一身高级手工西装,器宇轩昂、闲庭信步地走进集团大会议室,从容地坐在会议长桌的中心位,像一根定海神针一样,令在场所有的大股东安心。
明明是一片大好的形势,徐涟涟竟然要离开燕京。
赵觅抓着行李杆不让她走,“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理由。”
她扯不过赵觅的手劲,支支吾吾不敢看他的眼睛。
僵持了半晌她才说:“你也知道弘心法师说过,霍之邈有情劫的谶言吧?”
“你信这个干什么?他出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别什么破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想再提心吊胆了。更何况,我累了,不想再继续了。”
“你说什么?”听了她的话,赵觅的情绪有点激动,语气不由得重了几分:“徐涟涟,真没想到你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失忆是霍九的错吗?你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还来说这种话,还要离开。”
“他从头到尾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是失忆,他对你也要比任何人都宽容。你要什么给什么……”
“爱情保镖”赵觅确实很生气,一个劲地数落指责要回苏市的人。
她被说得一个劲地抹眼泪,“对……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怎么不跟霍九说去!”
她还是哭。
赵觅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问她:“你还是要离开?”
她哭着点了点头。
赵觅气地要跳脚,还要继续说时,路对面停了一辆林肯,后座的车窗摇下,霍之邈看着怒气冲天的赵觅,皱着眉问:“赵觅,你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接下来的会议很重要吗?”
霍之邈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林枫开门下车,走到赵觅面前将人拉走,接着将他推进后驾驶位上,关上车门,站在车窗前对二位总裁说:“您二位慢走,剩下的我来处理。”
赵觅回身透过后窗,看见林枫走到徐涟涟面前跟她说话。
他重新坐好,望向正在低头翻阅合同文件的霍之邈,情绪激动地跟他说徐涟涟要离开的事情。
他头也没抬,语气毫无波澜起伏:“走就走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赵觅惊愕地看着面容冷淡的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出事了,你跟她早就结婚了。她才是你最喜欢的人。”
“好了。”他平淡地将手边的一个文件夹递给赵觅,“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是接下来的会议。”
赵觅难以置信地摇了下头,这个时刻,他对徐涟涟的举动表示几分理解。
赵觅接过冷硬的文件夹,随意甩到一旁,瘫在座位上,“我不管你们了!”
陶西嘉知道这个事情后,简直跟赵觅同仇敌忾,她气咻咻地跑去苏市找徐涟涟。
徐涟涟被她吓了一跳,“你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来说这个?”
堵在戏馆过道前,不让徐涟涟往前走的陶西嘉说:“我觉得你好离谱。之前不是还跟我二姐叫嚣,说要当菟丝花缠着霍哥哥不放吗?这才几天?你连根都拔了!”
她踌躇半晌,最后还是推开陶西嘉,边跑边说:“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陶西嘉气地在原地跺脚。
现在燕京上流圈里,谁都知道霍九爷单身,都想找机会上前攀关系。哪怕是之前被他警告过的孙清蓉,都想趁着他还在失忆,能跟他有一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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