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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午宴,无论是霜伶亦或是卫阕,谁的心思都不在这面前的诸多美酒佳肴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索然无味,不过是走过场而已。www.binfen.me
临别之际,王子妃依依不舍地握着霜伶的手与之道别,一副忘年之交的煽情场面。
反观卫阕和商仁,只是简单客套了一番。
为礼貌性的表示感谢,卫阕拱手道:“承蒙五殿下及王子妃盛情款待,容日后答谢。”
“何必客气呢。”
商仁微微笑道:“我们日后打交道的机会也多的是,不是吗?”
正应付王子妃的霜伶侧目看去,发觉卫阕表面和商仁言谈自若,可眼中似乎藏着许多不能言明的思绪。
直到登上马车与商仁宅邸渐行渐远,霜伶方才撂下了侧帘,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卫阕:“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卫阕面无表情的反问道:“你呢?”
“你有没有礼貌?”
见他反客为主,霜伶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可是我先问你的。”
尽管霜伶仔细观察每一个细节,却还是从卫阕的脸上瞧不出任何异样,就好像先前笼罩在他眼中那淡淡的忧郁,完全是自己的错觉异样。
卫阕抄起手搁在了膝盖上,轻声笑道:“我和五殿下他们这些皇子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的,如何防备是不成问题的,如果真是有什么不妥的话,我对你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话落,他又将话题转到了霜伶的身上:“倒是你,我看那位王子妃可不是个善茬,你们俩单独相处,我还真是有担心你是否招架得住。”
“少瞧不起人。”
霜伶听罢一脸不屑的冷呵了一声:“她又没比我多张一只手一只眼。”
不过,她的脸色随即黯淡了下来。
“看来你那边是遇到情况了。”
及时察觉到这一点的卫阕,当即笑着抄起双臂抱胸:“说来听听。”
“枪。”
一听到霜伶低声提到了这个字眼,卫阕下意识眉心一紧,身上那两处尚未完全愈合的弹孔又在隐隐作痛了。
“我亲眼在库房里的架子上,看到了那两把驳壳枪,虽说以我‘那边’的科技来看,已经是老掉牙的款式了,可对你‘这边’而言,却是可望而不及的巨大杀器。”
“是啊。”
看着霜伶凝重的面色、沉重的口吻,卫阕也不禁回忆道:“大婚之夜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一封匿名信,说你...”
看了一眼霜伶,卫阕顺势改口道:“说我的妻子就在他们的手上,如果想要她活命的话,就只能一个人去城外西南十五里的农庄。www.wxzhilu.com我料到会有埋伏,本以为凭借自己的身手至少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躲在暗处对我开枪...”
“傻子一个。”
提及这件事,霜伶就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卫阕就是一阵牢骚:“让你去就去?这么明显的陷阱你看不出来吗?”
对此卫阕一脸委屈的耸了耸肩:“谁知道他们如此不讲武德呢?”
“你还知道武德?”
霜伶眉尖一挑,很是气不过,却也不能过分发作:“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
卫阕直了直身子,饶有兴致的对她说道:“我用你手机玩游戏的时候,无意间跳出了这样一个视频,觉着还挺有意思的。”
“得了吧你。”
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和卫阕打趣的霜伶,自然是没什么好口吻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梗了,瞎赶什么时髦?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比较实际一些。”
“那好,就说说正事吧。”
卫阕也收拢自己的情绪,随即问道:“除了枪呢?王子妃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提及这个,霜伶的耳畔立刻回响起“太子妃”三个字。
看了一眼卫阕,霜伶并没有立刻回答,随即摇了摇头。
“你迟疑的眼神证明你在说谎。”
没能被骗过的卫阕,又轻轻背倚车厢内壁:“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吗?”
见瞒不过,霜伶也学着卫阕的样子背靠想必,侧目斜视着他:“如果你不嫌我八卦的话,那我可以问问,你和太子妃之间有什么事吗?”
“太子妃?”
卫阕听罢无声笑道:“虽说早就确定好了下半辈子的伴侣,不过看来即便是当初我选择仓促成婚,也还是没能完全打消有心之人的恶意揣度。”
话落,卫阕看向霜伶意味深长的笑问:“你说对吧?”
霜伶又怎么能够忘记,当初卫阕突然向自己提出要成亲的想法时,自己喷了他一脸的茶水。
“你脑子没病吧?怎么没来由的突然求起婚来了?”
可当她看到卫阕一脸无比严肃的神情时,竟一时之间愣住了。
“我是认真的,这半年多我一直对外界隐瞒你的存在,你又时不时的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整整一百零四次,我心里没着没落的,这种感觉我从未有过,深怕哪一天你再也不出现了,这种煎熬我也实在是忍受不了。www.changhuai.me”
他轻轻挽其了霜伶的手:“其实我也一直在犹豫该如何对你开口,现在时机恰到好处,我希望能一直牵着你的手,不让你再离开了。”
“你是不是有病啊?没事数我出现的次数干什么?”
虽说嘴上抱怨,可霜伶却是一脸的羞涩,她感受着卫阕掌心的温热,又回忆起自己和卫阕相遇以来的一点一滴,霜伶垂首低声问道:“可这半年以来,我从未对你说起过自己的事,你一句也没有问过,为何还要向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求婚?”
话落,她的脸上也泛起了阵阵潮红:“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卫阕则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绕弯子,认准的人就不会改变,无论你的答案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若是不愿,我绝不纠缠,你就当我没说过这句话,也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包袱。”
一听这话,霜伶努嘴抱怨道:“哪有你这样的?说话这么硬邦邦的,连考虑都不让我考虑一下,求婚改逼婚了?这么大的事,我总要和妈妈说一声吧...噢不对。”
一语未落,她随即摇头道:“要是让她知道,我要和‘这边’的古代人成婚,她一定会吓一大跳的。还有结婚证怎么领?你又没有户口...”
虽然霜伶没有明确表态,可卫阕听到了她的小声嘟囔,直接一把将其拉进了怀里。
“你这是答应了。”
“我可没...还是算了。”
被他紧紧抱着的霜伶,没有挣扎,反倒觉着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欣然一笑:“那个我说,能不能重新来一次?毕竟,这是最糟糕的求婚了,鲜花戒指也一个没有,人家求婚要么在高级餐厅要么在公园闹市,我怎么感觉莫名其妙就从就业女青年,刷的一下成了已婚妇女了?”
往昔的一幕如流星般从眼前快速闪过。
到现在,她才从卫阕的口中真正明白过来,那句“时机恰到好处”,原来和太子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可面对卫阕那令自己无法忽视的笑容,她随即扭过脸去:“问我干嘛?我怎么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成婚?”
见她依旧不肯松口自己就是真正的夫人,卫阕也没有逼她承认,而是低声道:“太子妃是新野侯的嫡女,半年之前与其他良家女一同作为太子妃人选入了掖庭。”
“半年前?”
霜伶语调略带酸意:“也就是说,她和我...你夫人是同时出现在你面前的?”
“不,她稍早一些。”
在她面前卫阕也不遮掩:“我随驾去甘泉宫围猎是在遇到太子妃之后的第九天,然后才在小木屋见到了...她。”
口中说着“她”,可霜伶却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免有些心虚。
“然后呢?你和那位太子妃之间...有什么吗?”
“有什么?”
卫阕反问道:“你指哪方面?”
“你和她有几方面啊?”
这句话瞬间令霜伶破了防,以至于脸色一下冷了起来:“难不成还真的擦出什么火花来了?而且居然是在和你新婚妻子出现之后?”“你误会了。”
看着急了眼的霜伶,卫阕反而有些乐此不疲,抱着欣赏的态度观察她的反应:“虽说当时还没有确定她是太子妃的身份,不过至少也算是半个太子的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她有过任何想法。若果真硬要说有什么交集的话,那就是在围猎前两个月,我因负责诸项物资的调配事宜,所以入宫向陛下请示,而后去掖庭从掖庭丞那里挑选随行伴驾的女侍。当时我也没有察觉到,她竟然混在了女侍之中逃出了宫。”
“逃?”
霜伶觉着很是奇怪:“以你们这的等级制度,这好不容易争取到了太子妃候选人的位置,就算最后不能夺魁,哪怕是入个围,或是混个良娣什么的侧妃当当,也是祖坟冒青烟,够风光的了,她为什么要逃呢?”
“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悄悄藏在了我的马车里了...”
“还挺值得回味的哈?”
看着卫阕边说便回忆,眼神甚至有些呆滞的样子,这更加令霜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一脚提了卫阕的小腿:“别在那陶醉了,继续交代。”
“我可不是回味,只是让我去回想一些我不想记起的事,要花费一些时间罢了。”
卫阕道:“想起来了,我当时发现了她的存在,却怕事情闹大所以没有当场拆穿她,而是直接让马夫在回经府门的时候先行下车,由我自己亲自驾车继续前行,直到出了城门。”
“你带她出城了?”
事情越来越出乎霜伶的预期之外,她听得格外专注:“然后呢?”
此时卫阕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嘉荣跪在城外南树坪草坡上,肆意抓着自己的衣衫放声痛哭着。
那雨打梨花、撕心裂肺的模样,深深烙印进了他的眼中,无法抹去。
“嘿嘿嘿。”
霜伶见他坐在那里愣神,很是不解,便抬脚再度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这才将他从记忆之中拉了回来。
“有什么难忘的回忆吗?”
面对霜伶审视自己的目光,卫阕的眼神也发生了变化,微微摇了摇头:“其实也不算是,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新野,远离故土难免有思乡的情绪,一时没想得通,所以就冲动想要逃回去。”
这样的答案令霜伶难免有些失望:“所以你就说服了她,又把她给劝回去了?”
虽然很不愿意,可那时的画面又再度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以及听完嘉荣跪在空旷无人的草坡上,对着自己一番声嘶力竭的呼喊之后,那种喷张的血液在体内急速逆流,仿佛将整个灵魂从毫无知觉的麻木□□之中,硬生生撕扯剥离出来的爆冲,再度随着记忆的延伸而降临。
“我说你...”
当他注意到自己情绪反复的时候,霜伶已满眼震惊的瞪着自己。
近乎狰狞微笑的自己。
与昔日倒映在嘉荣瞳孔之中的表情完全一样。
“这是在笑什么?”
正朝着耳根咧动快要变形的嘴角,慢慢又收拢了回去,恢复成自然的角度。
“没什么,我只是无意间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一些原本早就该注意,却偏偏忽略的往事。”
放在挂在卫阕脸上的笑容,即便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分钟,可给霜伶造成的巨大冲击,却没有丝毫的消退。
她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近乎陌生而又令人生畏的男人,好半天都说不话来。
“你说的往事,和太子妃有什么关联吗?”
“没有。”
十分平淡且直白的回答之后,卫阕扭过脸去抬手撩起了侧帘,抬眼望去,一间挂有“云岫坊”的匾额正好映入他的眼帘。
而就在他放下右手,侧帘完全落下的刹那间,禾岁的身影出现在了云岫坊门口,高举双臂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看着从他眼前缓缓飘过的马车,他注意到了马车前侧挂着“卫府”的坠牌,咧起嘴角阴阴一笑:“这么巧?真是的,我才刚刚午睡醒过来,为什么一看到你们就这么有干劲?甚至有再向你们扔一个炸弹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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