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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谁要复婚 > 58. 第 58 章

58. 第 58 章

作者:蔡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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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是之后才知道陈匪照没去大宛的,他按着先前说好的,致力于将谢家炼造阿芙蓉的各个地方毁掉。m.baiwenzai.com但有个问题是售卖阿芙蓉这事,本就是官商勾结,单就他一人,并不能彻底解决这事。

只能是趁谢致不在,尽可能的将谢家掌控在手里,再联系一些极力反对阿芙蓉的官员,让他们去推行禁绝的措施。

这和谢恒之前承诺要脱离谢家的约定有些相反,但既然陈匪照没去大宛,选择留在中原,他便可以做出改变。当然,谢恒也猜到了陈匪照正在做的事。

也是,她去大宛做什么,他本来就不想她去见谢致,留在中原也好,他能很快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

“她最近病了?”南阳一条街上,谢恒坐在马车里,一面咳嗽,一面听对面下属说着陈匪照的情况。

“是的,夫人感染风寒有段时间了。”下属道。

“派几个大夫过去吧,她也需要人帮忙炼药。”谢恒忍着咳嗽,撩开一半车帘望向外面,“现在是橘子的季节吗?”

这话题跳得有些快,下属一怔,犹疑着点头,“应该是。”

“派人送些过去,”谢恒便道,沙哑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笑,“她每次生病,都要吃橘子。”

平岭。

月暗星昏,陈匪照躺了一天,穿戴整齐的从房中出来。

瞧见屋外孤光一点荧,有人拿着个扇子在一泥炉前蹲着。

煎药吗?陈匪照走到窗边,闻到淡淡的药材味。

已经过寅时了吧,她回头看了眼漏刻,想过去让他进屋,但不知怎的止住了,裹紧身上外袍,来到炼药的房间,继续鼓捣阿芙蓉的解药。

说起来,她家就两个房间,一个她的,一个春渡的。因着她要炼药,春渡便自告奋勇搬出了他住的那间房,以便她拿来炼药。

陈匪照自是要拒绝,但春渡在一天夜里趁着她睡着了,将房间里被褥、衣物搬出来,自此都睡在厅里。

八九月那会儿天热,他这样倒也勉强能过去,但如今十月,冬天逼近,夜里寒凉极了。

陈匪照端坐在房里,写着她又一次调配药材失败的方子,窗户半开,凉风吹来,打了个喷嚏。www.shuhaizhiyun.com不合时宜地想到春渡放在厅里的被褥——

他这样下去不行,可不要待她风寒痊愈,轮到他病了。

待会把房里的东西都搬出去?

陈匪照放下笔,看向周围——这么多天,房里堆满药材,不仅乱,还数目繁多。

这一时半会要挪去哪里,而且东西一乱,她怕会炼制解药会更漫长。

让他搬进来和她同房吗?

只是、只是.....陈匪照手中的笔一转,头疼似的敲敲脑袋。怪就怪那次和春渡饮酒,听了些不该听的话,不然她现在大可心安理得的和他同房。

要命。

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他真有那意思?

算了,还是先专注调配药方这事吧。

案桌上有个厚厚的簿子,写着她这么些天来失败的药方,密密麻麻一堆字,陈匪照研究一会,走到一个药材柜前调配药物,忽然回忆起之前她去山间要寻的那个草药。

是了,怎么把它给忘了。

于是当即起身要去寻,但出门时没看到屋外的人——春渡去哪了,陈匪照一愣,转身回屋去找,却发觉屋内静悄悄,好像他根本不在。

“大半夜出门了?”她提着灯,走在冷清清的路上,影子也染上寒霜。

本是想着到山里寻草药,但发现春渡不在后,想到那晚他知道她独自去山里、气呼呼的样子。“要不还是先找到他,和他说一声再去?”陈匪照犹豫了,定在原地苦恼一会,到底是转身换了个方向——不去山里,改去热闹的地方找春渡。

他会去哪?

到大街上会见到他吗?

她还生着病,慢吞吞地走在灯下,看人尤为清晰。但街上人影冷清,抬头高望——唯有个明镜似的圆月,还有从两旁屋子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神魂颠倒的浪荡声。

这是在做什么?

有道是夜深人静,奴房自开。陈匪照哪会猜不到那些人在干什么。

郎啊,妾呀,花下调情觅风流。www.chenguangsf.me

一重又一重,陈匪照走过一户人家,本以为过了那春情,不想,另一家也在花前月下。

“搞什么.....”于是感到恼火,想加快脚步,偏偏月事所致的疼痛还在,只好乌龟似的在街上走着,捂着耳朵被迫听别人你侬我侬。

好容易走了两条街,没找到春渡,便回去,坐在屋外等人。

月上粉墙头,风吹桂花落,灯影下远处的山坡上露出一个尖尖。

“春渡?”

陈匪照仰坐在竹椅上,拿着本医书,翻过一页,看到一个少年郎走来。

他今天穿白色啊?她放下书迎上去,本是急切,但还差十几丈距离时又慢下来,到他面前后张张嘴,被他打断,“师傅,您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陈匪照语气不太好,“你怎么衣裳这么湿?”

只见春渡全身都在滴水,乌发贴在脸上,一身白衣又透又贴,勾的腰身纤细、大腿那儿轮廓明显。

陈匪照眼神一乱,抬头望向别处,错过春渡意味深长的眼神,但也看到他敞开的胸襟。

白,像那不知在何处的桂花。

一点朱红探出来,他一动,又藏到了衣裳布料里。

同时还有翠绿色,是株被递到跟前来的草药。

根茎很短,有四片叶子,花一样绽开,两片大的两片小的,叶子边边呈锯齿状。

“我把君荷子带回来了,是师傅您在找的药材吗?”

春渡说着,脸上一滴水滑落,滴到了底下的草药上。

陈匪照看着他被冻红的手指,桂花香的风吹过来,那手指更红了。她犹疑不决,好像并不想去接过那君荷子,但春渡伸手将它塞了过来,那滴水大概也落到了她掌心。

冰冰凉凉,陈匪照茫然又短促地蹙起眉头。

“冷吗?”听到春渡问。

“穿了几件衣裳出来?我给您留了纸条,压在餐桌上。”他抬头看向她,一双清水眼,映照的是陈匪照这几日因病而憔悴的样子。

“你在哪儿找到的君荷子?”陈匪照轻声问着,吐字很慢。

“山里....您上次说里面有个湖泊,我便试着去找,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他勾唇笑起,独有少年郎的意气风发,“有了这君荷子,您是不是就没那么辛苦了?”

“我辛苦什么。”

“炼药呀,我知道您的压力很大。”

“你是找药时掉水里的吗?”

“嗯.....”他支支吾吾地。

好像听到她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家里走,手是冷的,春渡望向陈匪照,“您在屋外等我很久了吗?对不起,我....我以为去找君荷子,会让您开心起来。”

“有什么好开心的,”她忍了一会,低声说,“我的傻徒弟为了我犯下的过错,一个人在深夜跑到山里,摔下湖中,就为了给他那不成器的师傅找一株草药。”

“可我找到君荷子了呀.....”

“要炼药、找草药都是我自己的事。”

“不是!我们认识那么久,比谢恒还要久,早就不分你我了。”

两人停在家门前,本不该争吵——春渡说,“不是有了君荷子,您制药的事就会有进展吗?这样您也不用每天忙到天亮,感上风寒了。师傅,我能做的很少,为什么我找到了君荷子,您还生我气?”

“我没有。”陈匪照抿唇。

“但您看起来并不开心。”

“你都掉湖里了,我难道还要笑出来吗?”

“只是没站稳。”

“......”陈匪照觉得和他说不清楚,或许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生气。将他扯进家门,抬手要去脱他衣裳,接着又停下来,推了他一把,“自己脱,我去烧水。”

可惜被人从后拉住。

“陈匪照,你很担心我吗?”

“不然呢。”她条件反射地回了句,而后愣住,想起春渡这是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想要回头,但这时又闻到了桂花香,窥见少年一只绯红的耳朵。在那刻陈匪照莫名其妙的脑子里回荡起方才在街上、墙边听到的风花雪雨,心里一阵急躁,可她也不是没经过□□的小姑娘——就算是被那些声音影响,但感到烦躁的原因,会不会也有春渡无端消失的关系?

陈匪照坚信自己只茫然了几瞬间。

便冷静下来去给他烧水了。

但在春渡那儿,这几瞬却是漫长得百转千肠。

他听到外面的门开了又合,一旁桌上放着的君荷子掉到地上。

啪嗒。

好像那日他送她的步摇。

*

那夜陈匪照给他烧了水,认真反省自己不该在拿到君荷子后还恼火于春渡。隔日一大早起来,打算给他做早饭当作感激。

不过蹑手蹑脚爬起来,才打开房门,便见徒弟早早醒了,背对着她站在门边,低头看着一处。

“在看什么?”她无声走到他身后。

吓了他一跳,也看到地上有几篮子橘子。

“你买的?”她第一反应是这个,刚好她也很想吃橘子,弯着眉眼望向春渡。他比她高些许,继而她一仰起头,却是看到春渡神色复杂。

“不是我买的,”他艰难地说,“应该是谢....”

“哦.....”没说完话,但陈匪照明白了。本来已经蹲身去拿起一个橘子,闻言后顿住,惋惜道,“把它们送给街坊邻居吧。”

“好。”

春渡立即将篮子抬起来,“我会快点回来做早饭的。”

“不用,我来做,”陈匪照道,“昨夜辛苦你了,今天就当是我的谢礼。”

“不要这样见外....”春渡却钻了牛角尖,“我想照顾您。”

“这种事是相互的,”陈匪照拍拍他的手臂,“走吧,等你回来。”

谁能知道这四个字有多动人,春渡走了几步路,悄悄回头——她还站在门口,斜斜歪在门框上,乌发齐肩,红裙红绣鞋。

“好喜欢.....”

少年郎自说自话,想起昨夜听到的那些痴缠声。

——原来月亮底下知晓旁人在欢爱的不止陈匪照,还有春渡。也是,他一身好本领,哪会那么容易就摔进湖中,分明、分明是心火难熄、春思荡漾,要跳到湖中浇了一身凡火,才敢去见意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春渡出场的氛围和文字,我都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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