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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确和厨房相克。”毕舒城睁着眼睛信口雌黄:“所以我很确定,这碗馄饨是出自温盏姐的手!”
唐筹抚着额角不准备理身旁胡搅蛮缠的毕舒城。
毕舒城也没在意,又想起什么,道:“不过师姐,你做饭都没声音的吗?为什么我连你剁肉馅的声音都没听见?”
陆昙眼神都没抬,做了个打响指的手势。
毕舒城立即领悟,陆昙是用仙力设了阻隔声音的屏障,嘴上碎碎念道:“师姐能不能珍惜一点自己的身体?您身上还有伤呢,那么大一个口子不疼吗?大早晨又是做早餐又是动仙力,真当自己无坚不摧吗?”
陆昙感受到身边姑娘的视线,面色一僵,道:“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口。”
毕舒城仗着温盏在,陆昙肯定会收敛,所以大胆道:“给您疗伤很费仙力好不好!好歹珍惜一下医者的劳动果实。”
她说的句句属实,又是当着温盏的面,陆昙无法反驳,抿着唇道:“我一会儿就去休息。昨天晚上……辛苦你们了。”
“师姐知道我们辛苦就说说昨晚上的情况吧。”毕舒城顺势问道:“是谁伤的师姐?”
“应该是当初窃取温清沅驭神印的人。”陆昙垂着眸思虑片刻,继续道:“生了魔心的神仙,对我很熟悉,曾经是我的至交好友,但是我还是没能想起她的名字和长什么模样。”
“又是她……”毕舒城凝眉道:“我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始终与师姐和温盏姐过不去呢?”
“这也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即便她不知道我种在温清沅身上的是驭神印,只当它是普通的仙印,作为神仙,她也没有窃取的必要。”陆昙放下筷子,道:“如果她想要拿我的仙元炼丹涨修为,昨天是最好的时机。可她昨晚却说,她要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她口中的机会是什么?”
“是啊,没道理啊。”毕舒城挠挠脸颊:“还有之前她用仙器在剧组袭击温盏姐的事,就算她与师姐有仇怨,也没必要牵连到温盏姐身上吧?”
二人正是一筹莫展之际,唐筹忽然出声道:“如果理智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或许从感情上想一想就通了?”
毕舒城:“什么意思?”
“很多做起来毫无道理的事,如果考虑到感情因素,就会变得合理许多。”唐筹分析道:“比如,喜欢或者嫉妒。”
温盏跟着道:“筹姐的意思是,那个人嫉妒陆华优?”
“不。”唐筹否认道:“她能对陆部手下留情,恰恰证明她对陆部有感情。她是喜欢陆部,嫉妒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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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忠诚度96%
我想你长命百岁。
“可在认识温盏之前, 我们已经有几百年的交情。”陆昙纳闷道。
不同于凡人与神仙隔着时光和轮回,投入感情前需要深思熟虑。神仙之间可以相伴更长久,表达感情并不需要思考太多。
再说, 陆昙虽然在情感上很单纯, 但不是傻,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人几百年间都没表现出任何其他的行为, 怎么可能与喜欢挂钩?
“这就是陆部长在感情上的见识少了,朋友间的惺惺相惜也是一种喜欢。”唐筹道:“人的感情说白了是一种感觉,在感情上分辨不清楚的大有人在。有的人做朋友也有很强的占有欲, 不能接受自己的朋友存在关系密切的相处对象。”
“可是,友情与爱情,本来就是两码事吧?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毕舒城也不能理解。
唐筹耸耸肩:“那要问过计较的人才知道。”
毕舒城不以为然, 可一转头却见自家师姐紧蹙眉头, 眉心的小痣都挤出郁闷的形状, 显然是将唐筹的话听进心里。
“师姐,您也别多想。我觉得盛……呃,就是您那位故交不一定如唐筹所说。”毕舒城宽慰道:“咱们正常人总是不能搞明白神经病的心路历程的。”
“嗯,我也只是一种猜测,没什么依据的。”唐筹附和。
陆昙面色微微发白, 不知想到什么, 眸中墨海翻出巨浪滚滚,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怎么了?”温盏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扶上她的手腕问。
陆昙渐渐回神,对唐筹道了声谢, 侧过身对温盏道:“你最近有没有时间?”
“我最近时间都很充裕。”温盏想了想道:“下周有个电影节要参加, 剩下的时间都是我的假期。”
唐筹补充道:“盏盏还有两个通告, 不过都在两周后。”
“有关驭神印和恩怨簿的事,需要带你分别去趟不周山和蓬山。”陆昙表明道:“这两处都离家不近,算下来需要一周左右的时间。”
“那就下周,我参加完电影节,我们直接从Y市出发?”温盏顿了顿,关心道:“你的伤口可以受得住吗?”
“可以。”陆昙决定道:“那就这么计划。”
“师姐要去见师尊?”
“对。”陆昙承认道:“恩怨簿的事我还没弄清楚,在没带着阿盏见到师尊和孤卜仙君之前,我总觉得不踏实。”
“那我过两日制一点丹药,师姐回蓬山的时候,把它带给敬雪可以吗?”
“好。”
饭后,毕舒城又替陆昙看了下伤口的情况,才和唐筹告辞。
临走前趁着陆昙在卧室,千叮咛万嘱咐温盏,不要让陆昙的伤口沾水。
“师姐是我们几个徒弟里,最让师尊省心的,可也因为过于省心,连她自己都不会爱惜自己,不将伤病当回事。”毕舒城恳切道:“温盏姐,只有您能管得住她。”
“放心吧。”温盏应允道:“有我在,不会让她乱来的。”
只是这保证才说出去没多久,温盏将毕舒城她们送出家门回来后,便生出枝叉。
“陆华优!”温盏敲着浴室门,急道:“你现在的伤口不能沾水!”
隐约的弹指声响起,浴室门应声而开。
水雾缭绕中,老神仙仅浴巾裹在身上:“一点小伤,真的不碍事。”
她刚洗完头,发梢还挂着大颗的水珠,沿着白皙的脖颈落入颈窝,又在锁骨处留下一道道晶莹的水痕。
她的肩膀瘦却不显脆弱,线条静雅有力,延伸至全身,手臂薄肌紧实,皮肤白得剔透,上面还沾着轻薄的水汽,仔细看可以看清皮肤下纤细的血管。
温盏却没心思赏眼前的“美景”,也没在意陆昙穿得清凉,她手不避讳地朝陆昙腰身探去:“给我看看你的伤。”
陆昙赶忙捉住她的手腕,提醒道:“真要看?”
“不然呢?”温盏不明白她在扭捏什么,挣开她的手将浴巾解开,目光钉在陆昙小腹处的纱布上。
老神仙果然不叫人省心,这还没一会儿,便有血渗了出来。
“不行,我去给舒城打电话,问问要不要去医院缝针。”温盏避开陆昙的伤口将浴巾重新裹好,转身便出了浴室。
陆昙看着火急火燎的姑娘,又瞧了瞧自己的身体,面上显出一丝挫败的表情。
温盏这是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
若是方才从前,面皮薄的姑娘早就该脸红了吧?
只是还未等她想清楚,温盏又拿出一套宽松的棉质睡衣,递给她磕磕绊绊地道:“我……我家里没有你……你的换洗衣服,这件我从没穿过,你看看能不能将就一下。”
“可以。”陆昙疑惑道:“但是你磕巴什么?”
温盏没理她,将上衣抖开,侧开眼靠近陆昙,急躁道:“那就快……快穿!”
陆昙盯着温盏的赪颜思索两秒,酿出抹意味深长的笑,语气仍一本正经地道:“你手抬高一点,我伤口疼,蹲不下。”
温盏稍稍抬了抬手臂。
“再高一点。”老神仙得寸进尺。
温盏叛逆心起,干脆将手举过头顶,挑衅道:“这样的高度你是不是刚刚好?”
她这动作正中陆昙下怀。
老神仙不动声色地单手支撑住温盏的手臂,另一只手掀开衣摆下沿,将自己钻了进去,哪有半点伤口疼的样子。
温盏还扭着头,眼睛半眯着,等半天没等到陆昙有什么动作:“还没穿好吗?”
陆昙目光定在她细嫩的颈部皮肤,用鼻音若有似无地应了一声。
温盏以为她是真的因为伤口影响动作,转过头关心道:“那你别动,我帮你……”
唇角蹭过熟悉却又有点陌生的柔软,带着老神仙特有的兰若梵香味道,温盏猛地定住,慢半拍的脑子里像是过慢镜头一样闪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某人的嘴唇薄薄的,唇线精致清晰,日常也是轻轻抿着,上下唇之间留下一条优雅的弧,唇珠小巧又轻弹,咬一下就像吃到布丁,又软又嫩,与某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陆昙见温盏久未动作像是被定身一般,想了想又动作很轻地蹭了蹭温盏的唇角后,这才若无其事地退开。
见好就收的规矩她懂。
她伸手接过温盏的睡衣,动作利落地撤下浴巾换上了衣服,只是……温盏没走她也没提醒罢了。
温盏失神许久,才猛地清醒,摸摸不争气的心跳道:“一会儿你出来,我给你吹头发。”
说完便蹬蹬地快步走远了。
也不知道是在躲些什么。
陆昙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浴室之中,才极轻极缓地将笑意在狭长的眼尾绽开。
阿盏对她还是有感情的,只是这感情沉淀了七年,又被她否定质疑过,如今藏在诸多麻烦之下,不仔细探索,根本触及不到。
自从她苏醒后,在温盏身边的这些时日,陆昙甚至有种温盏把她当娃娃养的错觉,这可不利于挽回感情。
所以唤醒温盏对她的心动很重要,好在,温盏刚刚的反应没有让她失望。
她还是有机会,让温盏重新喜欢她的。
压抑许多日的想要和温盏重新开始的念头冒出来,又被陆昙渐渐压下去。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反复告诫自己欲速则不达,她清楚地知道,温盏不想和她谈及感情。
坦荡又直率的姑娘如果想和她再续前缘,就不会阻止她之前的表白,也不会在被她亲过后落荒而逃。
只是通过陆昙的观察发现,温盏不会再像刚离婚那会儿,对她露出厌倦和烦躁的神色而已。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得循序渐进,不断改正自己的错误,满足伴侣的择偶需求。
等陆昙从浴室出来,温盏已经恢复如常,拿着干发巾和吹风机在等她。
“过来坐。”温盏站起身,拍拍旁边的椅背。
老神仙望了温盏一会儿才缓缓地挪过来,心有惴惴。
她直觉温盏要对她说一些她并不想听到的话。
“我有些累,可以不吹头发直接休息吗?”
“用不了多久的。”温盏驳回她的要求。
陆昙知道自己躲不过,索性微微闭上眼睛,无声地抗拒着与温盏的交流。
温盏自是感受到那种隐隐的较劲,叹了口气道:“陆华优,有些事,不是我不提就可以不存在的。”
陆昙微微颔首,没有理会她。
“你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在凡间停留太久。”温盏继续说服她道:“凡人都懂得趋利避害的道理,你作为只有一生的神仙,怎么反倒固执起来呢?”
陆昙却没被她的言语劝服,反而睁开眼睛,目露期待道:“所以这个才是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喜欢的理由吗?不是因为你不喜欢?”
温盏将干发巾盖在老神仙的头上轻轻替她擦拭着,沉了两秒,才道:“这是客观因素。”
“那主观因素呢?”陆昙追问道:“阿盏,我只关心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温盏认真地思考片刻,道:“我想你长命百岁。”
“阿盏,凡人因为人生有限,匆匆几十年一眨眼就能望到头,所以才期盼长命百岁。”陆昙语重心长地道:“可神仙不同,我们神仙活多久是由劫难定的。你看我当下无病无灾的,可不知道哪天,一个以我修为根本渡不过的劫难摆在面前,即便我躲在蓬山结界里静修万万年,被师长护着,也是没办法顺利渡过的。”
“可这不该成为你留在凡间消耗生命的借口。”温盏并没有被她带偏,而是道:“如果只是寻常的劫难,却因为你的修为没有及时恢复而无法渡过该怎么办?”
“不要低估神仙的预知力,连舒城都能预知自己的劫数,将应劫和与唐经纪在一起很好地安排开,我为什么不能?”陆昙条理分明地道。
“是吗?”温盏听到这里却更没有信心,将干发巾搭在扶手处,道:“那当初在我逐渐恢复记忆时,你为什么没有与我立即签恩怨簿,现在却可以了?”
有些事她虽然没有提过,却不代表她想不到。
当初陆昙之所以要那么仓促地服下岁破自毁神魂,即便陆昙说与她无关,温盏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问心无愧。
老神仙不仅是怕自己入魔,更是怕因为自己的入魔而影响到魂魄本就受损还与陆昙的驭神印挂钩的温盏。
神仙在入魔前,尚且有是否丢弃自己守持的选择,可陆昙却不敢带着她去赌。
温盏反复在想,如果当时陆昙强行解决驭神印和恩怨簿,还需要走到这一步吗?
不会的,陆昙的仙力会逐渐恢复,恶念不会再那么容易地影响到她。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替她重塑魂魄耗费太多仙力,又因为恩怨未能解决而在凡间逗留百年,老神仙都不会仙力溃散受恶念侵扰。
她和陆昙到底谁欠谁多一些,时至今日,早就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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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忠诚度97%
卖二手活宝。
吹风机的声音呼呼作响, 陆昙的心却在温盏的疑问中冷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被她忽视很久的事,她分不清现在温盏对她好是不是出于愧疚。
如果,温盏只是出于前妻为自己受过伤而想要弥补, 那她们……是不是再无可能了?
偏偏她不敢问出口。
陆昙忽然想起温盏在离婚冷静期那会儿, 也曾介意她是不是出于愧疚才想挽回, 如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她为猜不透温盏的心意而发愁,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
只是终归与温盏不同,那时候温盏决意与她离婚,对过往的情意有多少都不大在乎, 可现在自己还想着和温盏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于是这样的担忧也只能憋在心里。
她甚至有些龌龊地想,哪怕温盏对她只是愧疚, 她也想将温盏留在身边, 时间长了, 温盏总会对她再生出些久伴的情分。
之前经唐筹提醒而产生的揣测愈深,陆昙不敢深想,怕自己的情绪被敏感的姑娘察觉,那她恐怕更没有机会。
可温盏还是感受到她的心境变化,关掉吹风机, 道:“在想什么, 心情起伏这么大?”
陆昙垂着眼,简单收拾心情后, 回答温盏之前的问题:“恩怨簿也不是现在就能解决,只是我对我们的恩怨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需要同师尊和孤卜仙君求证, 带着你去, 终归更踏实。”
温盏收好吹风机,点点头算是回应。
“阿盏,我是个挺自私的神仙。所作所为皆是以自己为出发点,我没你想得那么舍己为人。”陆昙不想坐以待毙,还是尽量对温盏解释道:“不解决驭神印和恩怨簿完全是因为,当时不是解决的最好时机,没有必要再为它们耗费仙力。况且于我而言,哪怕我不在,我……我最在乎的姑娘,也不会将我忘记不是吗?你看,我有很多只考虑自己的想法,只是这些想法不方便启齿而已。”
她这一番言论说得毫无依据,编造得太过虚假,却让温盏体会到了她背后的慌张。
“而且,阿盏,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但还有婚契在,维护你的利益也是成全我的心意。你偏要我以平常心对待你,有些……强人所难。”陆昙不知道还能怎么对温盏倾诉自己,乌眸里现出郁闷之色:“我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足够多,算不清账的。”
陆昙说得非常隐晦,温盏微微思索一会儿,才慢慢理清她想表达的意思。
老神仙还将她当自己的妻子看待,妻妻之间互相维护彼此是理所应当,算什么谁为谁付出的多呢?
老神仙的言行都是出于喜欢,所以以她为先,也是在变相满足自己的心意。
老神仙害怕温盏是因为愧疚,才亲近照顾她。
离过一次婚,两个人的角色像是对调一般,如今忐忑不安的是陆昙,而她反而成为对这场感情认知清晰的那一个。
可陆昙现在还不理解,爱一个人就是即便倾尽全力,仍是会对对方有亏欠,总觉得自己的付出还不够似的。
这也是近日来温盏才体会到的。
两方的沉默里,温盏感到陆昙的不安越来越清晰,没忍住噗哧一笑,回道:“那就不算,总归恩怨簿上记着的已经不少。”
“你这笑容就像我师尊给我讲古籍里的晦涩术法后,看我一次次尝试碰壁的那种……幸灾乐祸。”陆昙瞥了她一眼,道。
“你这形容……”温盏学着陆昙悠闲的模样,手指蹭着鼻尖沉吟半晌。
“不对嘛?”老神仙抿抿唇,却对温盏的反驳抱有期待。
“不,怪贴切的。”温盏肯定道。
陆昙:“……”
老神仙似乎被温盏打击到,揉着被温盏吹得凌乱的银发不再理会她,进卧室补眠去了。
温盏趁着她休息的功夫,预约了门窗维修,又在网上订更多的纱布消毒棉等老神仙需要的医疗用品,这才靠坐在沙发间闭目养神。
她在想她该怎样与陆昙相处。
这几次交流之后,她深刻地意识到老神仙的顽固。
她坚持着她的喜欢,无论温盏说什么都不为所动,却又担心说多了令温盏反感,固执刻板地连爱意都表达得隐晦。
她也会害怕,会忐忑,会多想,偏偏都压在心里,不愿意多透露一句。
她将自己的感情贯彻落实,用行动去做改变,又绝不诉诸于口。
其实陆昙如果能像毕舒城明确地去和唐筹要十年陪伴一样,对温盏提出感情上的要求,温盏未必不会答应。
可温盏知道,老神仙根本不会要求她,只会苛责自己。
这才是温盏最不愿意松口的地方。
一年前,温盏还怨恨陆昙的欺瞒亵渎了她们的婚姻。
而今,温盏却害怕老神仙的自作主张会伤害到她自己。
或许去蓬山与陆昙的师尊商量下会是很好的办法,陆昙再固执己见,总会听得进去长辈意见吧?
晃神间,门铃声响。
温盏深吸了一口气,暂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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