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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浮感受着肩头阻力?,视线昏暗一片,她?兀自平复呼吸,克制地停下来。
带伤的指尖擦过林声眼角,沐浴露的香味夹着浅淡血腥气,带起更具迷惑力?量的余韵。
“你?不想,对吗?”
随着时间流逝,江浮发烫的心渐凉。
就在她?失落时,抵着肩头的手?,悄无声息滑下。
林声总是惯于以行动作答。这就是她?不拒绝的信号。
港城夏季的天?色暗得慢,有时下午六点半过后,海天?边还?能看?见落日余晖。
可等欲望消解,等一切结束,夜幕已经垂下很久。月色从窗帘缝隙倾泻进来,形成一线清辉的薄光。
江浮已无醉意,她?俯在林声耳侧很久很久,温热的气息随着笑意漾起而拂动。
“我都停了,你?怎么还?在抖?”
第83章(一更)
港城七月末, 多有?暴雨天。
雷声沉闷,蓝紫色闪电将天幕撕开裂口。
老宅外头狂风大作,雨水打在窗户上, 激起伶仃的裂瓷声。前?几天刚种下的一排三色堇被沉降汇聚的积水浸泡, 花叶快打成光秃一片。
凌晨两点半,江浮还未入睡。
她独自站在窗前?, 看外头强风摇动树梢, 摧残着?院子里的花圃。她本想?下楼搬花避雨, 可?右手刚缠上绷带, 现在出去淋得?狼狈不说,要是化脓发炎就变得?更?为麻烦。
林声早早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江浮开门出去, 本以为走廊里会漆黑一片,却意外看到了主卧的房门半敞着?。
阿绵窝在门口,它见江浮出来?,不情不愿挪了位置,弓起脊背把?房门推出更?大的缝隙。
林声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明明下午累成那样, 这个点她却还?不睡,孑然站在落地窗前?,任外头时?而亮过的闪电勾勒身形。
江浮想?起之前?也是这样的雨夜,林声在闷雷里惊醒。她犹疑着?走过去, 等感受到刺骨凉意从红木地板攀附而起,才记起自己光着?脚没有?穿鞋。
“你这么晚不睡, 在想?些什么?”
她们既非亲人又非恋人, 问?这样的话有?些僭越亲密的嫌疑。江浮却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房间里充斥着?酒味。她回身看向那掀开一角的被子, 猜出林声很可?能是梦里惊醒。
在这样的雨夜,如同上次。
杯中酒液晃荡,没等林声再递到唇边,就被江浮伸手截停,“别喝了林声,不要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好么。”
黑暗里响起轻嘲。
林声背着?光,“无人在意。”
江浮不肯松手,“我在意。”
短短三字,唤起林声不甚清明的意识。她抬眸看去,听见江浮又重复了一遍,话里透着?股倔意。
“我在意,江浮在意。”
林声攥着?酒杯的手慢慢松开,任江浮走到阳台,打开滑轨门将酒液倾倒进雨中。前?后不过四秒,稠密的雨丝就扑了满怀。
林声不愿意说,江浮也不强求,她看着?那降了半数的酒液,总觉得?林声现在情绪格外低迷。
以现在的状态,江浮根本不放心她独处。她关好阳台门隔绝风雨,却是走回藤椅边,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
“如果可?以,就在今夜,就在这里,我想?听你的从前?,了解你的过去。”
“我想?只是我想?,愿不愿意明说在你,林声,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病根在林声心中滋长多年,江浮没有?自信能在短时?间内将其?拔出。可?她知道阴暗面捂在潮湿暗角太久,就会流脓腐烂,变成无法洗涤掉的暗疮。
等待的过程总是过分煎熬,林声不知是醉得?彻底还?是旁的什么,抱着?江浮刚刚盖到腿间的薄毯,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浮以为她已?经陷入睡梦。
“林声?”
背着?光让江浮看不清林声的面庞,她伸手想?把?那滑落大半的毯子往上拉,只是刚刚靠近,一滴湿凉的水珠忽而滑落,猝不及防砸在了她的手背。
江浮后退几步,摁亮了台灯。
即使林声以极快速度偏过头,江浮还?是看清了聚到下颌处的水珠。她低头看向手背那半干的水痕,才恍恍惚惚回过神?。
林声哭了。
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泪。
台灯只是亮了几秒,很快又被江浮摁灭,卧室内再度陷入黑暗。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话让林声伤心,整个人僵立在桌子旁,摩挲着?手背不敢再靠近。
“对?不起,我不该多问?,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提及,你别……”
江浮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见到林声的另一面。那滴泪水的杀伤力?太大,几乎要烧穿手掌。
她惶惑地想?要解释,可?那些粉饰的话,最后全揉成轻声细语的安慰,“我错了,你不要再哭了,我……”很担心。
江浮知道林声现在需要独处消化,说完便下到一楼,在厨房掐着?点呆了半小时?,才调了杯解酒的蜂蜜水端上楼。
林声依旧坐在原处,只不过成了抱膝姿势,那张薄毯已?经完全滑到地上。
江浮把?那杯温热的蜂糖水放到林声手旁,就想?转身离开,可?还?没跨出房门,一直沉默的人便开了口。
“这几夜,我总是频繁做梦。”
直到这时?,江浮才知道林声刚才落泪,并不是因为她的话。林声愿意敞开心扉,她本该感到欣喜,可?现在她非但没觉得?轻松,反而像被重石所压,更?加沉重。
“我零零碎碎梦到了很多,梦到了我父亲的遗体,在水底泡得?肿胀后顺着?江流冲到了入海口,打捞队找到他时?,已?经被鱼类啃得?面目全非。”
“父亲投江后,我的母亲也开始神?智昏聩,精神?失常后变得?疯癫,第二年春天的某个雨夜,她趁保姆不注意,淋着?雨走到了海边,尸体至今没有?找回。”
“舅舅怨恨父亲害死了母亲,把?气撒到我和阿虞身上,强硬地把?我从自然录音的道路拉回,掌控着?我的人生,将位我推进演艺圈,不容许有?一根侧枝。www.moweiwenxuan.com”
“我刚入行的时?候,遇到过很多贵人,他们顾念我父亲的恩情,让我路上走得?顺遂,只是那时?候我并不想?当演员,被舅舅逼着?走进这个风口,彷徨很久,直到现在都?厌恶关于皇港的所有?。”
“所有?人都?认为舅舅接管了皇港影视,我该怨恨他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可?在我失去的所有?东西里,这恰恰是最不重要的一部分。”
这些话变成无数长针,密密麻麻穿透了江浮的心,让她疼得?难受。她终于明白为何林声会那么惧水,却不敢过问?林声父亲投江的隐秘。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会连根带土,牵扯出许多旧伤疤。
外头雨势未歇,闪电却已?经销声匿迹,卧室内彻底陷入昏暗。
林声向来?不将脆弱面示人,能借黑暗的伪饰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极为不易。
江浮没有?开灯,给林声留有?足够的隐藏空间和保护色。她虽身处黑暗,却精准找到了林声的位置。
“先把?蜂糖水喝了好么,否则明天醒来?就是宿醉,脑袋会胀得?难受。”
江浮说着?便把?那杯即将凉透的蜂糖水递来?,等林声顺从地喝下去,她忽然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小心翼翼触碰林声的面庞。
指腹不停摩挲眼角,替她擦去泪痕。
林声有?一瞬间往后躲,没两分钟又坐正回来?。她感受着?江浮身上的龙桑草淡香,感受着?指腹在眼角轻拭,竟在悲恸之余得?了片刻宁静。
她好像还?没清醒,从前?惯于以冷漠示人,现在却在长久沉默过后,主动环住了江浮的腰。
她埋头靠在江浮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隔着?衣料传达而来?的温度,还?有?随着?和缓呼吸的胸腔起伏,说出了今夜江浮最不想?听到的话。
“我的父母都?死在了水里,我也会吗……”
江浮不敢回答,害怕任何字眼都?会变成隐秘的提示。她从未见过林声这副脆弱模样,心脏被磨得?发疼,化成一滩水。
她的手顿在半空许久,才落到林声颤动不息的脊背上,缓慢而有?节奏地安抚。
十四年前?,林声二十岁出头,同时?面对?三场风暴。她在最好的年华失去至亲,是余生都?无法弥补的伤痛。思念意味着?和不在场的人一起生活,而这样的生活,她独自走过了十四年。
这些借醉意宣泄的话,只是过往的冰山一角。仅是冰山一角,就足以触动江浮心弦。她任林声抱着?,从未觉得?两颗心靠得?如此之近。
“我没入行之前?,和朋友做过一个录音账号,后来?林林总总发生了那么多变故,被迫停更?,再也没有?捡起。”
“我想?看看,可?以吗?”江浮轻问?。
如果不是顾忌林声的胃病,江浮倒宁愿她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醉酒状态。只有?这样,她才会收起慑人棱角和浑身绒刺,露出坚壳包裹的柔软心脏,让旁人近身。
林声忽然往后退开,江浮怀里一凉,紧接着?就见黑暗中亮起屏幕荧光。她保持着?站立的动作良久不动,看林声切换成另一个微博账号,将藏得?极深的过往挖出。
这是江浮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尘音】的账号,里面存放着?很多关于动植物拟声的典录,无一例外都?是高赞高讨论,随便点开一段都?是精心去杂后的盛享。
七十二万粉丝,足见当时?的热度。
当年的录音条件不好,林声在外奔波数周,才能换来?一条五六分钟的典录。如果不是父母溘逝,舅舅忽然插手人生,她大概会在这条路上走到尽头。
“关于【尘音】,你还?有?执念没有?消解,对?吗?”
林声不肯回答,江浮却从她的情绪中读懂了答案。
在这个彷徨雨夜,江浮听林声说了很多,已?经暗暗决心做些什么。
直到凌晨五点多,林声的话音才渐渐低下去,她靠在江浮小腹间,再也没有?动静。
江浮怕在沙发睡觉受凉,弯腰打算将人抱回床上。只是她站了太久,甫一移动,僵直的小腿差点屈着?跪地,在原地缓了几分钟才勉强站稳。
等林声再次转醒,已?经是上午十点。
得?益于江浮那杯蜂糖水,她并没有?宿醉的难受,只是记忆断片,根本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打开手机就弹出满屏推送,林声无心细看,打算退出界面时?,却看到了挤在推送里的某条消息。
录音账号【尘音】停更?十四年,沉寂十四年,却在今早凌晨五点半,悄无声息迎来?了一位新粉丝。
第84章(二更)
林声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那?个人的关注列表里,只有【尘音】和她的微博个人号。
二者毫无关联, 不可能顺着摸过去。
江浮成了首要怀疑对象。
林声拉开?滑轨门?走到阳台边, 很担心自己在醉酒后说漏了什么。
暴雨已经停歇,角落两株扇尾葵的棱叶却还在滴水, 只是轻微触碰就迅速濡湿她的衣摆。
这栋别墅修建多年, 有些?地方已经沉降, 雨水汇聚到庭院坑洼处排不出?去, 将花圃泡了个透,不出?几天就会被沤烂根部。那?些?花盆已经被搬到高处, 经过昨夜暴雨, 凋零后只剩光秃的花心?,各色花瓣漂浮在水面。
江浮来海湾这么久,头一次遭遇这种突发事件,之前没有特地关注过排水口。她望着?被浸泡的偌大庭院,只能挽起裤腿淌在浑水中慢慢摸索。
“排水口在花圃西北角五米远的地方,很可能是被淤泥堵住, 所以积水不退。”
江浮回头,看到了站在二楼阳台的林声。
她抬腿往花圃西北角走,那?些?漂浮的花瓣聚拢在周围又随水波荡开?。
“我在厨房留了早餐,现在这个点, 叫午餐更贴切。”
林声没动,她远远看着?那?背在身后的右手, 想?起昨夜江浮以指腹擦过她唇角时, 缠绕绷带激起的粗粝感。
“你回来吧,”她说, “那?片地不久前碎了块玻璃,没有清理干净,稍后我让工人过来排水。”
要是江浮两只手都受伤,她自己呆在海湾,生?活自理都成问题。
江浮性子不执拗,听?话地收住脚步往回走。
只是还没淌出?十步远,就见阿绵窜上阳台栏杆,躬着?身作势要往被水淹没的吊床跳。
她来不及多想?,急喊了声,“拦住它!”
阿绵身形庞硕,动作却是矫健,林声还没来得及阻拦将它抱下去,就听?见‘扑通’一声。
前后不过半秒,它已经砸在了水里。
“……”
哀惨的猫叫瞬间响彻院子,阿绵被水围困,努力扒拉吊床边缘避水,结果还是弄湿了干净的毛发,一副狼狈的滑稽相。那?只它想?抓住的小雀受到惊吓,啼鸣几声扇着?翅膀飞远。
江浮笑意难收,可她看到那?双铜色眼?睛直直盯着?自己,心?底大骇立刻往后退。
“你敢——”
她速度再快,终究比不上怕水的猫。
阿绵刚刚被小雀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从阳台跳下来才?知?道下面全是积水,怎会放过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它弹跳力惊人,隔着?三米远依旧大着?胆子扑来,像个挂件似地牢牢锁住江浮。
江浮被泥水糊了满身,太阳穴疯狂跳动。奈何这死猫像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撕不开?。陷猪富
她压着?一肚子气稳住身形,和阿绵抗争的功夫,忘了阳台上还有人在看着?。
这场闹剧尽收林声眼?底。
也悄无声息定格在了她的相册中。
原本一分钟就能走完的路,因为阿绵捣乱,从花圃走上石英阶梯足足花了五分钟。
江浮迫不得已回房间换洗,等她裹好浴巾擦着?头发出?来,发现林声挽起袖子坐在天井旁边,正慢慢兜水冲洗阿绵身上的泥点。
“我来吧,阿绵爱扑腾,等下再弄脏你就不好了。”
林声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瞥了眼?江浮的右手,又兀自挤出?一泵宠物?沐浴露,揉搓出?泡沫后往阿绵身上涂去。
江浮循着?目光看了眼?自己的手,浅显的关切尽在不言中,心?头莫名升起点难以觉察的甜意。
二人心?照不宣,都刻意避开?了昨天下午在江浮卧室的事,没有提及。
江浮看阿绵一脸舒服享受,暗暗踢了踢那?洗澡的小盆,“你不是怕水吗,从前我给你洗澡那?么闹腾,怎么现在变得这样温顺?”
阿绵不想?在水里多呆,可碍于给自己洗澡的是林声,只能窝在盆里等待泡沫冲洗干净就逃离。它听?到江浮的话,只是睨了眼?又高冷地撇过头。
江浮终于知?道什么叫猫随主人。
泡沫被冲洗完后,阿绵着?急地扒拉着?水盆边缘想?往外跑。只是前爪刚迈出?去,江浮的手就盖在了圆滚的脑袋上。
洗干净的毛发瞬间多了坨沐浴露。
阿绵:“!”
林声:“……”
痛苦的洗澡刚结束又要重来,阿绵紧紧盯着?江浮,生?怕又被下黑手。
直到被林声抱起来擦干水分,它才?敢放下警惕心?。
吹风机通电后,本该离开?的江浮却忽然走到旁边,把阿绵往旁边挪了挪,和它排排坐。
她笑着?说:“我头发也没干。”
呼啦的风声瞬间止住,紧接着?吹风机被递到面前。
江浮没有接过,只是举起受伤的右手,眼?底笑意愈浓。她似乎完全不拿林声当外人,只是裹了条浴巾就下了楼。
林声站在身后望着?那?还在滴水的发梢,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她终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将风力调大,任潮湿的发丝在指尖穿梭。
江浮看着?阿绵,得意地挑了挑眉梢。
她拉过药箱,拆开?绷带自顾自消毒上药,林声帮吹头发的喜悦完全替代了痛觉。
“这伤要一直不痊愈,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
吹风机噪音太大,林声没听?清,“什么?”
“我说,”江浮拿棉签戳了戳伤口,感受着?双氧水浸透掌心?的涩感,“和你相处,我很开?心?。”
她从前在原世界顺风顺水,但没什么追求,过一天跟过两天没有区别,遇到林声后,静如死水的生?活才?开?始有了变化。
或许曾经有过许多次不愉快,可只要她们慢慢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值得庆幸的事。
林声还没有回应,气不过的阿绵就开?始作妖。
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位置被抢占,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当即想?用脑袋把江浮推开?,连吃奶的劲都使上,眼?前人仍纹丝不动。
江浮把棉签丢入垃圾桶,正要笑它不自量力,却忽然感到胸前一凉。
原本裹得严丝合缝的浴巾被阿绵使坏勾开?。
它连毛发都不肯吹了,跑得只剩残影。
浴巾散开?,本来还能遮掩着?江浮的背脊,可在吹风机风力的持续输出?下,迅速滑落到了腰间。
客厅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江浮背对着?林声,加上披散身后的长发遮挡,只能隐约瞧见她没有赘肉的腰线。
原本这也没什么要紧,只是林声无意中一瞥,看到了江浮蝴蝶骨上那?几道还没消退的抓痕。
这样敏感的位置,自然不可能是阿绵留的。
江浮单手把浴巾往上拉,假咳两声故作镇定地转身。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声就快步往楼上走去,只留了句匆忙的话。
“单手也能吹。”
江浮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林声害羞了?
她系好浴巾走进浴室,撩起头发对着?镜子照后背,看清后才?明白为何林声那?么急着?要走。
她该不该告诉林声,其实她的身体?,不止蝴蝶骨留有抓痕。
林声走了,江浮只能自食其力拿起笨重的吹风机。
她并不觉得在林声面前袒露有什么要紧,为了感谢阿绵刚才?歪打正着?的助攻,主动将它找出?来吹干了毛发。
上楼换好衣服后,江浮没有给林声独处的机会。她主动敲门?进了房间,在进去瞬间听?到了被迅速按低的音量。
【尘音】的典录之一,江浮昨夜听?过,记得很清。
林声放下手机,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刚刚的小插曲。她想?起凌晨五点多新增的粉丝,忽然问:“那?个人,是你对么。”
“是我。”
“我都和你说了什么?”
林声罕见地紧张起来,她不愿在江浮面前展现脆弱一面,很怕自己昨夜说了太多不该说的往事。
江浮没有放过林声细微的动作,她记起那?些?满含沉痛的话,摇摇头以善意的谎言作答,“只有尘音,其他?你什么都没有提及,既然你还对这个账号怀有感情,为什么不尝试着?重新捡起?”
“昨晚我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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