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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怎么找神器一事,是没有捷径的,只能多听多看多走动,静待契机。www.wxzhisi.com
几人行于街市的人流中,赤枫不想高调引人注意,故化了其他样貌。
云遥初来魔域不敢乱走,紧随在师兄身边,但还是禁不住好奇,小心地东看看西望望,某人也不觉放慢脚步。
赤海民风甚为开放,人人穿着清凉,若是放在天衍宗,定要被治个衣冠不整之罪。云遥不慎与几位袒露精壮上身的肌肉猛汉对视,仓皇移开视线,不敢继续张望。
夜晚已临,云遥再次不负众望的,饿了。
赤枫道:“正好,遥遥第一回来我们赤海,带你见识点好玩的。”
好玩的?云遥又燃起几分好奇。
他们在城内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处珍楼宝屋前,这是城中最高的建筑。
云遥抬头望去,能见红绸帷幔从窗子里飘出,峻宇雕墙,碧瓦朱甍;内里更有乾坤,走进一瞧,珍馐满目、笙歌曼舞,一排排酒座星罗棋布,宾客或坐或躺,皆潇洒肆意,随心所欲,女客居多,不时开怀大笑。
赤枫在赤海就是最大的面子,宝楼也属南疆产业,这几人过来,自然是要被安排在最中心的雅间,吃食如流水般端上了桌。
然而,云遥看着这满桌的菜肴,一时不敢下筷。
血红的浆膏、紫色的烩面、漂浮着不明物的汤水......
只是盛情难却,云遥转向一些看起来稍微正常的菜品,先尝试着夹起一块唤做“灼心牡丹酥”之物,以为是甜口的酥点,试探性咬了一小口,登时辣得眼泪直流,狂喝三大杯才缓过来;
又试了一道“千珍万宝”,这肉菜风味倒还不错,但好死不死一旁府仆热心介绍其取材自一款名为银尾的细蛇,而好死不死云遥又恰知道那银尾蛇毒性有多强,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云遥食欲全无,不敢再试了,将筷子搁到一边,只喝水。
忽然,宝楼内悠扬的曲调骤停,明亮的壁灯也被熄下,唯余跳动的烛火。
接着,幽幽响起一阵丝丝绕绕的韵律,竟有七分酥麻撩人之感,叫人抓心挠肺。
赤枫对她神秘一笑:“遥遥,特别节目哦。”
不知为何,云遥期待之外,有一丝不太妙的预感。www.fengdu.me
见楼内宾客都站了起来,她也懵头懵脑地跟着站起。
抬头去,楼阁正上方缓缓降下一莲台,边沿绕着一圈暗红丝纱,原本就五分晦暗的烛光,再透过这层纱绸,便只剩三分,衬着里头人影绰绰,颇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经历方才赤海的“特色美食”后,云遥心中不安愈甚,她忐忑朝莲台中心看去,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只见那台上站着几名男子,面容虽看不清楚,但身材极好,肩阔腰窄,恰到好处的强壮,肌肉线条流畅有力。
不知是不是涂了什么油状物,肌线光暗对比明显,视觉冲击感极强。
不仅如此,这些人全只披一层薄绸,将遮未遮。薄绸之下身姿若隐若现。他们随着乐曲翩翩摇摆,扭胯晃动身躯。
云遥目瞪口呆,如遭五雷轰顶。
天衍宗规森严,修行最讲究一个清心寡欲。云遥虽然修习不精,但至多也就是不避口腹之欲,哪里见过如此活色生香的场面!
在阵阵欢呼尖叫起哄声中,他们更加起劲,卖力向周围女客施展魅力。
云遥如同受惊的兔子,眼睛不好往哪看,手举起又放下,不知是该先捂住眼睛还是先捂住嘴巴,整个人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血液疯狂倒流回头顶。
救命、救命、谁来救救她......
再这样下去,她绝对要血溅当场,岂非丢死人了!
云遥身欲逃,背后全是高挑的人墙,她只好返回,可又不敢往前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倏尔一双手伸来,揽过她的腰,将她捞到身前。云遥身型偏小,刚好教他一整个罩住,那些艳舞的场景被他挡在身后。
他扯下一旁架子上的披风,蒙住她脑袋。
说实话,赫连铖对这种赤海的特别节目毫无兴趣,他既不喜欢看女人跳舞,更不喜欢看男人跳舞,但赤枫就好这口,赤海的女子们就好这口。
他才发现,这宝楼已经被他的好姑姑改造成诸如秦楼楚馆、勾栏瓦舍此类的地方。不过他只管收钱,没有什么道德底线。
就是不知,她反应怎么这么大?
蒙住了脑袋,云遥还是一直捂着脸,死活不抬头。www.randianyd.com
赫连铖道:“都看不见了,还躲什么?”
云遥摇头,闷声闷气道:“我、那个、有没有帕子啊......”
“怎么了?”赫连铖皱眉,强硬地将她的脸抬起来,见有血漫出她的指缝,神色一凛,将她的手掰开。
赫连铖:“......”
云遥哭丧着脸,鼻子下两道显目的血痕。
她没忍住,还是流鼻血了,还是哐哐直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赤枫见状拍桌,快要笑出眼泪。
赫连铖一边无语地让旁边的府仆去找帕子,一边回头,面色不善:“姑姑。”
赤枫摆手:“对不住,对不住。”
她口中说着对不住,然还是狂笑不止:“太有意思了,我第一次见小姑娘看艳男舞流鼻血!!”
云遥大窘,用帕子堵住鼻子不说话。
赫连铖道:“我们先走了。”
赤枫边笑边摆手:“行行行,你们上别处玩吧,别乱跑。”
终于离开那香艳之地,经外头凉风一吹,云遥脑子清醒了不少,燥意也褪下去,鼻血渐渐止住。
两人漫无目的游走在街头,赫连铖见云遥低头在身上仔仔细细检查来去,道:“你找什么?”
云遥头也没抬,还在找,喃喃道:“衣服好像弄脏了,沾了血,这要怎么还回去啊......”
一下给他整错愕了:“还?”
云遥茫然抬头,难不成,就这么白送给自己?她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支支吾吾道:“师兄,这是你出的钱吗?”
他不言语。
云遥:“......”
忧色难掩,这下好了,神器没找到,又欠一笔。
她讷讷问道:“师兄,这身衣服要多少钱啊,我......诶?诶!师兄,师兄等等我。”
这人忽然就加快脚步,她追上前,见赫连铖沉着脸,没敢说话,跟了一会儿,还是讷讷道:“师兄,谢谢你,只是我现在钱还不太够......”
赫连铖脸色铁青,气得牙痒痒,真想把她脑袋掰开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半晌后,咬牙切齿道:“......没钱的话,拿旁的来抵。”
“什么?”云遥浑身上下都没几件值钱的东西,如果他想趁机要乾坤袋,那是万万不可以。
“你不是会做那什么通灵鸟。”
云遥纠正:“是纸雀——”她恍然微讶,“师兄你,你是要纸雀吗?”
这副神情被赫连铖理解为不愿意,又沉了脸:“怎么,给不得?”
连萧祈年那二愣子都要去两只,他凭什么不能要。
云遥则是腹诽,明明前头问过他两回,是他自己不要的。
两人显然朝两个错误的方向跑偏了。
云遥不明白为何赫连铖又生气闷头往前走,不过她已经习惯他忽上忽下的脾性,思索一番,小跑追上,讨好地笑道:“好啊,我给师兄折一个最好的。”
她夸张一比手势,“最漂亮!最精致!最好用!跟别人都不一样,是最好的!”
这句话似乎止住了他的脚步,盯着她:“跟别人的不一样?”
云遥猛点头:“不一样!是最好的!”
他面色稍霁,脚步也放慢了。
见终于将人哄好,云遥心底舒了口气,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赫连铖看着她,她抿了抿唇,尴尬地瞥开视线,却听他轻哂,再度迈开了步。
这次他没有暴走,云遥很快跟上,问:“我们要去哪里?”
他头也没回:“吃饭,吃点人能吃的”
*
东海,晶宫。
阿蛮惶急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手中攥着两封信纸。
她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一会儿捂额,一会儿叹气。
都怪自己昨晚睡得太死,人走了都没发现。可她真没料到云遥竟会决定去裂隙,那可是虚妄海啊!
还跟赫连铖那样的危险分子一起,阿蛮哀嚎一声,趴倒在床。
想了想,干脆一骨碌站起来,夺门而出。
在长廊撞见了明廷,阿蛮眼睛一亮,劈手拦下他:“大师兄在哪?!!”
她单刀直入,明廷微怔,半垂眼帘:“大师兄不在晶宫。”
“什么?!!”阿蛮抓狂,这个时候云湛怎么能不在晶宫呢!!
“大师兄去哪了??”
明廷:“不知。”
阿蛮眼睛一转:“算了。”拔腿就要走。
“你找大师兄有何事。”
阿蛮攥紧了信纸:“这事不能告诉你。”她还是要走,明廷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又道:“闻师姐也不在。”
阿蛮紧急刹住脚步,又是惨叫:“什么?!!”
唯二能给她出主意的怎么都不在!!今天是什么好日子,这四个人全跑了!!
她原地火急火燎踱步,同门皆不在,海生对此事也无法插手,她更不敢传令回仙宗,毕竟现在她是偷跑出来的。
不对,谁说同门皆不在了——
她视线落向对面蓝衫青年,他也正看着自己。
明廷再道:“怎么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阿蛮将云遥出走一事大致告知,也让他看了云遥写给自己的信,她焦虑万分:“你说,我是不是该赶紧告诉师兄姐,让他们想想办法啊?虚妄海是什么地方,云遥进去骨头都不剩!”
明廷将信纸整齐叠回:“赫连铖不是在吗。”
“他?!他在才更危险!你难道觉得他能好心护着云遥?”
明廷不置可否。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阿蛮紧皱眉,“我到底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就跟大师兄说?”
明廷冷不丁道:“你不相信云师妹?”
明廷素来没什么情绪波动,无论什么时候都沉静得好似一座冰山,瞳孔也是极淡的颜色。
被这么一问,阿蛮愣住了,片刻后,大声道:“我当然相信她!”
“我当然相信她了,我......”
明廷将信纸摁在桌上推回:“去裂隙的理由,云师妹写得很清楚,也很充分,她的确该去。”
阿蛮不高兴:“什么该不该去的,没有这种话。”
“她是神谕所选之人,她能在聚宝城赢得通行牌,在冥府拿到诛邪剑,这第二件神器,也只有她才能找到。”
“你怎么不说神谕还选了其他人?怎么就非云遥不可了?”
明廷不接她的呛问,淡声道:“大师兄、闻师姐,所有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你也有,你该考虑的,是云师妹带着封印符回来的那日,你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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