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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大胆并存谢观姝的心智,她后背冒着虚汗,胸口起伏不大,轻轻喘息着。www.chengxinsy.me陛下问而不赶,已是敞开了一半的门,只要顺着话,应下去,他就算怒也不会拿她如何,大胆和诚实,他更倾向后者。
“是。”她肯定答道。
亓晟静静地望着她,眼里的疏淡感逼近审视,亦是凝视,没有意外也没有厌恶。
谢观姝有实诚,也有胆子。她迎着他的目光走到他跟前,抬手一点一点地圈住他的腰身,再仰面踮起脚尖,慢慢凑上去,在那瓣温凉的唇轻啄了一下。
她在抖。
见他不说话,谢观姝调整回乖巧状态,想为他顺顺心,却只听得一个直击她灵魂的字眼。
“脱。”
谢观姝眼睫猛地一颤,对上他漆沉的眼眸,没有收回话的意思。她深呼吸着,抽出无处安放的双手,解开身上穿戴的礼服,望了一圈发现他们还在书房里,她停下动作,问:“就在……这里吗?”
“嗯。”
她呼吸加重,手指愈加发抖,似心有不甘,褪衣时总会把衣服捏到发皱,她也不知自己是感到了怕,还是感到了折辱,强镇下心如同以前一样侍奉。快要褪去最后一件时身倾脑转,强健结实的双臂将她打捞抱起,转回寝间。
谢观姝以为自己要摔了,下意识勾住他脖子,视线稳定清晰后才知道自己是在他怀里。
赌赢的她自然流露胜者姿意,都说她谢贵妃最得宠,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后宫有夫似守寡的女人一样,连跟他同枕的资格都没有。
所谓的宠,不过是皇帝施舍一般的跟她心平气和地谈话,能够勉强接受侍寝,却从没有过正常夫妻的如胶似漆。
谢观姝想做的,便是捅破这规矩之人,她无非就是想看看他的心究竟有多硬。
不过如此。
寝间床帐一体,萦满淡淡的涎香,谢观姝被他扔也似的放在床上,她爬坐起来,下颚被眼前人两指抬起。亓晟指尖轻使着力,逼她视线往上,正对他淡泊静水的眼睛,“朕不留情,最后给你一次选择。”
谢观姝握住他的手腕,笑了下,“臣妾是陛下的妻,如若怕侍奉,那便是臣妾的不是,应当责罚。www.baihuayd.com可臣妾不想受罚。”最后一句她轻缓吐出。
沉重的力量强压而下,把谢观姝往后一推,她仰背倒躺在软绵上,两条手腕被力劲的厚掌锢锁在头顶,接着,他平稳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那朕就成全你。”
她身上一凉,最后一件变成两半碎布。
帷幔之后,春动河涌。
—
特殊日子宫门比往常会晚毕半个时辰,夜宴结束后,虞丹青他们逗留转了一圈,才散步出宫。
宫门清冷人烟稀少,没有了白日的热闹,放眼望去还有长街几家未关门的店铺亮着灯。
这边没有夜市,距离夜市还有一段路。
一家闭门漆黑的店家门口,隐隐站着黑影。
长玄抱剑走出黑暗,朝虞丹青他们走去。
虞丹青看向谢兰机,“你叫他来护送我们回去的?”
“我没有。”谢兰机否言。
长玄一出现,红袖两眼冒着星光跑过去围在他旁边开始一连三问。
“你怎么来了?”
“你伤不是还没好吗?”
“你怎么不说话?”
虞丹青:“……”
红袖问的也正是谢兰机想问的,他并没有传信叫长玄来,长玄忽然出现在喜庆场合的事后,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长玄避开红袖,走到谢兰机身旁耳语:“今日圣虚有一队人下山了,江湖现在警戒森严,阁主让我来做个接应,以防万一。”
谢兰机听完话后陷入静思,道:“我知道了,先上马车再说。”
马车就在不远处,车夫见他们过去,把灯点好挂在门框顶上。
几人乘车入坐好,谢兰机先跟长玄面对面唇语:可是安插在圣虚的眼线来的消息?
长玄点头,唇语道:说是有异族人见了圣虚的两鬼,进行着一个交易,但不知为何,其中一鬼动起手来,杀了异族方的俩人。
谢兰机:什么交易。
长玄:不知。www.shenqiyd.com不过交易貌似已经达成,派去盯山的人守了好些天才看到今日群人带刀下山。
虞丹青也跟着唇语:簌月他们呢?
“都在鸿雁楼。”长玄轻轻出声。
其实他守在皇宫门口有些时候了,为的就是把消息提前告知给谢兰机,让他留个心眼,多道心防多分安全。但皇宫严兵把手,人多势众,他有本事进去,未免有本事出来,闹大就更不好办了,徒增没必要的麻烦。
谢兰机不难猜出他守在皇城门口已久,小声道:“先观望一下,姑且过完今晚,看看明日江湖有没有传出有关的消息。”
长玄:“好。”
在庆典中浸染的喜悦心氛一下消散,没人再开口。红袖抱住虞丹青的胳膊靠上,眼睛飘来飘去,也不敢说话。
谢兰机拉开车帷往外看,漆黑略过一座座房屋,出来时的明月半藏在云雾身后。
疾驰的马车倏地停下,同时伴随着一声轻微震响,车内所有人扶住车壁才稳住猛然倾倒的身体。
虞丹青:“怎么了?”
“我下去看看。”长玄跳下了马车。
漆黑的环境只有马车侧面的下边射来光源,车夫一手提灯一手握锤,对着车轮发愁。他听到脚步声,看了长玄一眼,低下头继续修理,斗笠遮全了他的脸。
长玄看着车夫,就在原地等他修完。
等了一会儿没等车修好,把谢兰机和虞丹青等下车了。
忙得满头大汗的车夫擦了擦汗,道:“车轮的辐条有裂损,怕是坐不了四个人了,勉强能坐两个人。”
谢兰机跟虞丹青互视一眼。
谢兰机:“长玄,你步行带红袖回府,牵牢她。我和夫人就乘车先一步走了。”
虞丹青:“红袖就拜托你了。”
“是。”长远把剑留给了他们。
夫妻俩坐回马车里,车夫收拾好东西,驾起马继续赶路,速度减了不少。
长玄望着马车消失后才动身,他摊开掌心,伸到红袖面前。他的手掌缠绕着黑色的长条细带,是上回血淋淋的打斗留下来的。
红袖看了看他的表情,轻咬下唇,抬手放了上去,隔着冰凉的布带还是能模糊地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
长玄长指一拢,握紧她的手,“握紧了,不要松开。”
这这这什么话?
红袖听得晕头转向,耳廓微微发红,“哦哦,好……”
静立的身体被长玄带动,长玄拉着她往黑暗的巷子里去,红袖秒收笑容,脑海里闪过各种荒唐的画面,急得拍打他胳膊,“你你你带我去哪儿啊,我,我不要去……”
长玄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握着她的力度松了几分,毅然拽着她进了巷子,不顾后者的挣扎。
刚一进来,后面的人就哭起了鼻子,长玄这才转过身去,眼神复杂地看着红袖,显然不知自己做错了哪一步。
他分明松了几分手劲,应该不可能拽疼她。
……为什么哭了?
哭声会引来藏在暗处的追杀,长玄想了想,抬掌覆上她的唇,并没有用任何的力。
红袖算是看清了他这个小人,啜泣得比刚才凶。
长玄俯身靠近,压低声音:“别哭,我带你抄小道去鸿雁楼,这里不安全。”
“真,真的吗?”红袖又一秒变脸,眼角带着泪,“那姑爷小姐他们呢?”
长玄:“他们有自己的安排,主的意思是让我带你去鸿雁楼找四姐,你跟着我就可以了。”
红袖放下心来,擦去眼泪,“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走吧。”
长玄听得云里雾里,心里的疑问油然而生:为何女孩子的态度总会莫名其妙地变化,这是出于什么原理?
支走长玄红袖去往鸿雁楼,马车内的人气却半,融入四周的死气沉沉,虞丹青只用唇语和谢兰机悄谈,细细交流后,她才知道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请入了局。
从皇城门口他们乘车起,棋盘就已经落子开局了。
这条路像是走不到尽头,车速越走越快,车帷被风吹打成张牙舞爪的女鬼,外面的冷风灌进来,直直扑在虞丹青的面上,谢兰机把她往里拉了拉。
谢兰机偏头,唇语:等车停。
虞丹青:好。
俩人提着心,不约而同地看向车门外。
门帷乱舞,驾车位上空无人影。
车夫不见了。
不知是什么声音划破死寂,有无形的力量迅疾如雷向他们冲来。
虞丹青手疾眼快拿起长玄留下来的佩剑,然后肩膀一沉,她被谢兰机紧紧圈在怀里,倒坐在马车另一边,紧紧贴着车壁。虞丹青几乎整个人都坐在了他身上,谢兰机的右手紧紧掌在她的腰后,令她动弹不得。
谢兰机:“别动。”
虞丹青才看清,他漆幽的深瞳波动着一丝杀意,是她不曾见过的眼神。
曾几何时,谢兰机在她面前都是温柔顺从,哪怕二人刚成婚有闹过不合,谢兰机也从没有露出这种神情。
似是感受到虞丹青灼热的视线,谢兰机的面容稍有缓和,冲她微笑,眉眼仍然浮有肃色。
外面有人要杀他们。
“抱着我。”谢兰机微微扬起下颚。
虞丹青应示意,抱住他的脖子,调整放剑的位置,斜放在她和他的中间。
他们没有多少时间,在重力将马车一劈为二的同时,谢兰机抱紧虞丹青,护着她的头立刻跳车,俩人翻滚在地,马车也被劈得四分五散,滚散一地。
长柄刀斧停在半空,握柄的手轻轻一转,那人站在一地废物的中央,笑了,“吾还是头一回看见你这么舍命护女人,怎么,你发妻?”
聿不再易容成小孩,变回了原本模样,谢兰机太久没见,差点没认出来,不过就算他变成哪副模样,谢兰机都不会认错。
因为他们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行为习惯和说话语气。
谢兰机挡在虞丹青身前,盯着他,道:“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都是老朋友,就没必要嘘寒问暖了。”聿提步上前,“没什么事,想来取你的命而已。”他速度极快地冲过去。
谢兰机遮住虞丹青的眼睛,放柔声音:“把耳朵捂上。”
虞丹青张了张口,把话咽了下去,递剑给他,然后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说了,那她就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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