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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陷入混乱,只是一个回眸,孟一行便发现宴娥身后黑洞洞的枪口,他飞脚踢在对面那人肚子上,高声喊道:“小心身后啊宴宴!”
宴娥瞬间感受到背后的冷意,她来不及说什么,只一个鹞子翻身飞转上墙,刚才她站过的地方立即变成空白。www.wxzhihun.com
而此时张副官正好抠动扳机,昏暗的烛光里也看不清飞出来的是什么形状,只听得见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砰”!子弹穿过屋门中间的空白,打在了屋外的什么东西上。听那闷沉的声音,像是打在了石头上。
堪堪躲过一击,宴娥立即掉转身形,利落地朝张副官甩出“两端生”。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张副官手里的枪应声落地,而他左手握住右手腕在地上翻滚不已。
宴娥向来如此,你要取她的命,那她便以牙还牙,如果不是想着张副官还有用,两端生此刻应该插在他的脖颈上,而不是手腕上!
下墙,宴娥走过去拔下两端生,夹在臂弯里擦干上面的血迹。
接着蹲身下去,曲起手肘在张副官脖颈处重重一击,他便重新晕过去了,也算是帮他暂时解决手疼之苦。
白垚看着她如此利索又如此手辣,心里是又气又怕。
宴娥哼了一声,问他:“你不叫他们住手吗?”
白垚却冷笑着道:“你们都死了才好,死了才不会反抗!”
宴娥眼神一冷,眼里顿现杀意,可到底忍住了。
白垚被绑着不足为惧,可外面人枪众多,只怕是要来抢人。她回身关门,展眼就盯见孟一行正与一人缠斗。
看架势,那人也有几下功夫,又因身上有枪,孟一行忌惮着只做防守,因此落了下风,手长脚长的倒没了用场。
就这点脾气还叫她小心呢!宴娥无奈地摇摇头,飞身上前一脚踢向中央,霎时便将他二人分开,如隔银河。
孟一行眼睛一亮,闻着昏暗里那股幽甜的气味欣喜问道:“宴宴,你刚才没事吧?”
宴娥嗯了一声,道:“没事。”
正此时,羊犀撂翻一人,觑着空隙吼道:“你俩别瞎话了,赶紧的把这群杂碎收拾了,不然我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宴娥听得懂她话里的意思,于是不再多言,重新与人缠斗起来。
她一扭身,绵长的头发不经意甩在孟一行脸上,孟一行忍不住一个激灵,感觉脸上麻麻痒痒的。www.wxzhile.com
而此时正有人扑过来抱他的腰,孟一行来不及闪躲,顿时感觉腰上绑了个千斤坠在往下坠他,孟一行冷哼一声,想可不能再在宴娥面前丢脸了。
于是顺着那人的力道,孟一行也拦住那人的腰,两下一使力便将那人扛摔过去。
他略出了口气,顺手捡起这人身上掉下的枪。
可看着院里已经被打瘫在地的人,再看看四面八方的黑暗里好像还有无穷的人,孟一行心道不妙。
如此大的动静都没能惊醒府里的其他人,想必是白垚事先吩咐过的。
他不善使枪,拿在手里也多是用枪托砸人脑门鼻梁,倒显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三人里也就宴娥实际用过一次,那还是前次他们在象头县的时候。不过那会儿是土枪,因为做工粗糙的问题致使子弹出膛的后劲崩的她虎口疼了好几天,因此她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东西。
虽说三人俱都不善使枪,可三人都身怀功夫,特别是羊犀。她自持天赋异禀,就是被砍掉脑袋也不过留个疤疼上几天,根本不会危及性命,因而更是以一当十,三人胜利在望。
但突然地,羊犀眼尖地瞥见有个人影正猥猥琐琐地靠近柴房门,踢开柴房门…
羊犀离门最远,忙朝离门最近的孟一行喊道:“孟一行,门那里!”
孟一行回头,果见门口有异,他大惊之下忙飞奔过去,手钳着门框飞起一脚,正中那人胸前。
那人被踢得连连后退,但却一改刚才畏缩,整个人顿时张牙舞爪起来,孟一行冷哼着凝神正经应对起来。
可对方明显是使惯了抢的,接连扣动扳机对准了孟一行,孟一行躲的辛苦,更加顾不得白垚了。
宴娥撂倒一人,回头时正好看见屋内的景象。
她眉头微蹙,手上一使力,两端生便飞进屋内,稳稳当当地插进燃在桌台上的蜡烛上端,烛身吃力不住登时便栽在地上,屋内顷刻间陷入黑暗。
黑暗里那人没了方向,一时再没了抢响。
宴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因在黑暗里待得久所以她是能看见的,墙角的张副官依旧没醒,宴娥将银索缠在左手上,然后用力地挥出。
孟一行夜晚视力不佳,只听得空气中倏忽而过一声凌厉,然后自己被一股力气拉到身后。
他听见宴娥的声音,“就在这里,别动。”
孟一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就是这一秒钟,他突然想起来一个小孩子的游戏,老鹰抓小鸡。鸡妈妈为了自己的孩子不被抓走,拼命地展开翅膀护住它们,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抵抗得住老鹰的利爪。
那人被银索缠上脖子,紧的他几乎无法呼吸,临危之际竟然扣动扳机,摇摇晃晃地四下扫射。
宴娥护着孟一行左右躲闪。
可突然地孟一行感到脸上一热,继而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呻/吟。他脑子顿时不转了,有个声音在尖叫着提醒他,宴娥被枪打着了!
身前的温暖霎时减少,那是宴娥离了他。只听黑暗里传来叮咣四五的一顿乱揍,接着屋内重新亮起来。
宴娥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握着两端生,胳膊上的血浸染衣衫,顺着手臂滑到手背,最后嘀嗒在地面晕出一朵模糊的花来。
她问白垚,“天就要亮了,冯灼灼也该醒了,你确定还是不叫他们停手吗?”
孟一行扭头看看屋外,天际已经褪去暗沉的黑纱,转头换上了鱼肚白。
是啊,天就要亮了,可宴娥的胳膊却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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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的空气总是新鲜的,又因昨夜下过雨,空气里便湿漉漉的,天际的鱼肚白也已经换成明艳的朝霞,看样子必是个晴天。
可这样安逸的环境里孟一行却格外吃力,明明还是清晨,他却像是被太阳炙烤了一般焦灼。
白垚已经吩咐了下人打扫过战场,外面一切如旧,只是宴娥房间里却弥漫着丝丝腥气,让人分外不安。孟一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医生手上的动作,生怕他手上没个轻重更弄疼宴娥。
医生是白垚叫人请来的,可宴娥每皱一下眉毛,孟一行还是忍不住想给他一拳头。
在宴娥旁边扶着的羊犀脸色也不好看,估计也在极力忍耐着。
只有白垚注视着三人,目光换来换去,似乎捉摸不定。
那颗子弹钻进了宴娥的右胳膊,刚才脱掉外衣看时已经是一个血窟窿。那医生很懂规矩,什么也不多问,只问宴娥要不要用麻醉剂。
宴娥摇了摇头。
然后白垚就看见医生拿着手术刀,硬生生地在那纤弱的胳膊上划了两刀,又探进去一个更尖更细的镊子,在□□里面左拉右拽。
宴娥肯定是疼的,白垚看见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竭力忍耐着,可那钻心的疼痛哪是容易忍得下的?
他听见宴娥忍急了的呻/吟,心里蓦然升起一点佩服,和更多的疑惑。
关公刮骨疗毒时拒绝使用麻药是为了稳定军心,宴娥又是为了什么?他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知道内里缘由,但羊犀却十分清楚,也正是因为清楚,所以她愈发地想狠揍一顿白垚。宴娥跟她说过,她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麻药会损伤人的记忆,所以她不会用!
孟一行看得焦灼又揪心,忍不住上前去蹲在宴娥面前,以手覆在她的左手上,柔声安慰道:“快了快了,再忍一忍。”
突然间,他的手被宴娥抓住,紧紧地抓住,孟一行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指甲正在嵌入自己的手心!
也就是这一瞬间,孟一行听见铁盘里“叮当”一声,接着医生说,“取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包扎。
一切都做完后,宴娥便开始审问白垚。
看着她血色欠佳的脸,孟一行本想劝她再缓一缓,可又想宴娥此行本就是为了冯灼灼,现在一切都即将明朗她肯定不愿意浪费时间,劝说必定徒劳,倒不如好好照顾她才是。
于是他便去拿了两个软垫子过来让她靠着,听她问白垚。
“白垚,你和张副官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只是不太明白。你说的保住冯灼灼青春、保住她安宁,跟那些年轻女孩有什么关系?”
白垚被银索捆着,脸上虽怕却仍然嘴硬,“宴小姐,那是我乱说的,你别当真啊。”
宴娥冷眼看着,又问:“那你昨晚上把我当作羊犀,把我迷晕又扛走,还用了刀,你是想做什么?”
白垚就嬉皮笑脸起来,“我看上羊犀小姐了呗,外面不都传年轻女孩靠近白府要遭殃吗?就是这个意思…你虽然比羊犀小姐大几岁,但也还行…”
他这一句还没说话,孟一行就气的过去踹了他一脚,道:“丫的你再不正经试试,嘴巴放尊重一点!”
宴娥眉头一皱,知道白垚是要耍无赖不认账了,她也不恼,只是微微笑着问道:“白垚,你昨晚上说冯灼灼睡着了什么都不会知道,你是不是想说,你做的这些事、她从来都不知道?”
然后,她意料之中地看到白垚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宴宴每次打完架都会“拔下两端生,夹在臂弯里擦干上面的血迹”,类似擦刀的动作,又冷又酷哇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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