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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凤说:“前段时间我去过云南,那地方叫巴洞谷,也没什么稀奇的。www.ganwuwx.com可不知为什么,回来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做相同的梦,梦见自己常常没有饭吃,最后被活活饿死!当时我以为是我手上沾了太多血腥,所以佛祖要惩罚我叫我夜夜难安,所以还常去燃灯寺烧香祈拜…”
她还在说,宴娥却忽然想起一点往事来。
庄鹤的日记本上曾写过这样一件事:今天出手教训了两个人,因为他们说我是偷米饭的贼,光吃不长肉,还嘲笑我像逃荒的难民,八辈子没有吃过饱饭。这话叫我生气,所以我打了他们,叫他们去找大夫治伤,顺便再治下嘴贱的毛病。
虽然这两人该打,但有一句话却说的是实情:庄鹤确实看起来很瘦弱。
在宴娥印象里,像庄鹤这样的她还没有见到过。很瘦但也能吃,可吃下去又不长肉,好像真的曾经受过饥荒,后来吃再多再好也补不回来一样。
不过孟英没有这种情况,本以为只是个人体质差异罢了,但现在听说陈凤的噩梦之后,宴娥忽然觉得这两件事情或许有什么关联。
于是她追问道:“梦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或者其他东西你觉得奇怪的?”
陈凤想了想,好像还真有:“对了,本来这个噩梦一直都是重复的,但是前两天突然有点不一样了,它出现了一个、一个道长和道童!”
道长和道童?
宴娥与孟一行两相对视,问:“他们做什么了?”
陈凤道:“嗯、那个道长从我们一屋子挨饿等死的人里面挑了几个,其中一个就是我。”
“然后呢?”
“不知道,那时候我掉下床醒了,之后的梦境也没有再出现新的场景。”
“其实那个时候我本来没有打算去云南的,但是听到补时飞说起巴洞谷的时候,好像有一种神秘力量催促着叫我快去,我就鬼使神差地去了。”
宴娥哦了一声,陷入沉默。
陈凤的这个噩梦确实怪异的很,仿佛一场故事似的,不过却只有中间部分,开头和结尾都没有,看来写故事的人很有天分,知道如何吊人胃口。只是不知道突然出现的道长和道童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是始作俑者吗?还是只是傀儡、受人差遣替人办事的?
这边宴娥极力抠线索,那边孟一行也没闲着,他摇了摇自己的手腕,问陈凤道:“你这个金鱼儿手链在哪里买的?”
陈凤抬起手腕看了看晃动的金鱼儿,道:“不是买的,是我从棺材里出来的时候就戴着的,也许是进棺之前给我的陪葬品吧。www.wenyizhihun.com”
孟一行有点惊讶:“都说真金不怕火炼,原来真金还能经久不腐啊,果然牛啊!我和宴小姐原先还以为是你在哪里买来求福的意思,因为你靠水吃饭,鱼同余嘛。”
陈凤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点自嘲。
她救过人也杀过人,就她这样的人,怎么还敢奢求福气?
不过如今再怎样,她也总算有了同路人了,以后生死祸福,或许有人可以分担。
陈凤看看宴娥又看看孟一行,心里很感激他们今次的相救,更因为他们的家人和她有同样的遭遇,所以她愿意相信他们。
但她同样也关心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于是陈凤问宴娥:“宴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宴娥啊了一声,从走神中回来。听到陈凤的问题,其实她也很迷茫。
陈凤的线索是隆小秀给的,但是下一个目的地在哪里,她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所以她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待在象头县不安全,我想把你和小豪送去成都。那里有我的一个朋友,他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去四川吗?陈凤看着她,问:“那你们呢?”
宴娥解释道:“我们还要继续去找下一个人。”
陈凤有些惊了:“什么,除了我们三个,居然还有人和我们一样吗?”
宴娥点点头,道:“应该是这样,目前我能算出来的、应该是六个。”
“六个”?孟一行也纳了闷,怎么就是六个了?
宴娥看他那样,就说:“你爹没告诉你吗?20年前他们在巴洞谷里发现的是两副棺材,只不过其中一副不知所踪了。还有…”
孟一行接下去:“还有,其实老爹的棺材旁边也有另外一副棺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宴娥咂咂嘴,“知道你还问?”
孟一行摇了摇头,郑重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确认总数只是六,万一是七个呢?八个十个也有可能啊!”
宴娥愣住了,是啊,他们这群人到底有几个?
陈凤见他俩在这个问题上难住了,心里也不大痛快。但她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倒是去成都会减轻他们的负担,于是问什么时候启程。
宴娥说后天一早会有船来接,叫她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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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陈凤和刘豪后,宴娥和孟一行再次来到构河边,依照陈凤的嘱托,他们把乌篷船凿穿了船底,任其沉入河中。
陈凤说这里面的东西她都不要了,似乎这样便可以丢弃沾满血腥的过去。
看着水面最后冒出的水泡,宴娥呼了口气,在石头上坐下。
看着天际暗沉沉的光景,她说:“要下雨了。”
孟一行不知所谓,甚至有点兴奋,他是最喜欢下雨天的了,天凉好睡觉嘛。
所以嗯了一声也在旁边坐下,他道:“就是,不过没关系,早上出门时我就瞧着这天不对,所以我带了伞的”,说着还指了指竹林后头的兄弟,示意伞在他们那里。
宴娥有心想展露微笑,可胃里的疼却让她无法肆意。
老毛病了,每逢阴天下雨她的胃就会折腾她。好在有贾扶生给的药!宴娥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瓶,抖出一颗来吞下,不多时便觉好受许多。
孟一行看她吃东西不禁就问:“这是什么?”
宴娥把药瓶揣回去,“治胃疼的药,贾扶生给的。”
哦,孟一行捡起颗小石子扔进河里,水面立马激起一串涟漪,他问:“就是你说的那个很好的朋友吗?他是医生?”
宴娥点头后又摇头,笑道:“他留洋学过西医,但是现在没做医生,这药就是他特意为我制的。”
孟一行瘪瘪嘴,心想留过洋的就一定很厉害吗?他私自制药可有拿到卫生司的批文?但这话他不敢说给宴娥听,怕她生气。
想了想,他还是聊归正题,问道:“其实我还有个疑惑,当年老爹和庄鹤伯母在巴洞谷看见的那具突然坐起来的尸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宴娥想起庄鹤日记里写的话:三哥以为有鬼,被吓的变成了结巴,想跑还摔了个狗啃屎。
是了,他那么爱面子的人,当然不可能把这事告诉第三人了。
但是现在孟一行问了,她不得不说,就尽量避重就轻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尸骨里面钻了条黑色大蛇,被我们的动静给惊到,扬头看我们时蛇身带动着尸骨立起来,远远看着没发现,叫人误会。”
原来是这样啊,孟一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想起老爹曾说过,虽然庄鹤伯母在那副棺材里摸到了凹凸,但细看时却发现那根本不是棺材主人的名字和印记,而是刀削石凿后留下的痕迹,似乎是有人不想被知晓。
也就是说,那一趟巴洞谷之行他们有收获,但意义不大。
那么接下来他们该去哪里找人呢?
孟一行拿这话问宴娥,宴娥没答,反而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她说:“你前面说这些脖颈后面的印记可能是某种标记,我突然就想起来个朋友。她人在浒州,对这种离奇古怪的事情很感兴趣、涉猎也广,也许我可以写信去问问她。”
孟一行眨巴眨巴眼睛,心说你朋友可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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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的当晚,宴娥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和孟一行走在路上,两人东拉西扯有说有笑的。但是就在一个转眼间,她看见前面的大槐树下有一双红色高跟鞋。
那鞋一看就是制作精良的,就连鞋尖上都还嵌着一排小珍珠,光看着就叫人想拥有。
说来也怪,宴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双红色高跟鞋已经穿在她脚上了。而面前的孟一行则满脸着急,叫她快点脱下来。
可她就是被这双鞋给迷住了,任孟一行如何劝说,她都不肯脱。
孟一行急的不行,干脆上手亲自去拔她的脚。可还不等他蹲下,宴娥突然不由自主地向南方跑,孟一行赶紧去追。
结果这一追就直追到广西百色,最终宴娥停在了一户豪门大宅跟前。
她才一停下大门居然也就立即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身着红色洋装的赤足少女。
这少女身姿纤长容色艳丽,一身红衣更衬得她俏丽活泼,只是眼角眉梢中似乎透着森森妖异,叫人看得不自在。
少女低头先看看自己的赤脚,而后朝着宴娥笑,说:“姐姐,你怎么穿着我的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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