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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钦忐忑不安站在门槛下,听着里边乒乒乓乓,恨不得把耳朵蒙起来。www.chuangyiwx.com
她也不晓得怎么回事,自己还没来得及通知主子,他自个儿就拎着食盒过怕来,问也不问直接进屋。她拍有吩咐不敢离开,于是守在门廊下。
没曾想里边安安静静两刻钟,突然哐啷一声响。当时,云钦立时准备敲门问询。手背碰到门框,还未反应那冰凉的触感,一样事物直接摔到门扇撞到手上。
若非门朝内开,少不得会砸到她身上。吓得云钦动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守着。
一门之隔,褚玉宣背靠着门。先前砸到屋门上的不是东西,而是他自个儿。感受隐隐作疼的后背,他随手拾起一团纸,往徐成毓扔过去。
“面圣?陛下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徐成毓一扬手接过纸团,恨恨翻了个白眼,带着些气喘道:“说好打输的人许诺一件事,怎么,这事你办不到吗。”她似乎想到什么,嘴角浮现抹坏笑,“你办不到,我找慧娘,或者——贝愉。”
她故意停顿下,在门边人脸变色前继续道:“或者贝愉的母亲长公主。”
褚玉宣回顾四周,发现没什么可扔的东西,只得艰难扶着门框站起,挪到榻前坐下,还揉了揉腰。徐成毓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他动作。却感受到手心汗濡湿了那个纸团,粘嗒嗒的不自在。
半晌,褚玉宣斟酌着开口:“陛下那真不是你好去见的。有什么事先跟我说,谈条件或者是要好处?我再去要都使得。”
对上那人咬着唇失落的神情,他心一软找补:“我帮你争取,你想要什么?莫不是一个好一点的出身,这也不能不安排。再为难点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试一试。”
要的就是这句话。徐成毓手心一松,慢慢放下手臂,和他相对坐在榻上。但也是踟蹰片刻才启齿,仿佛要说的是什么难为情的。
少见到她这种欲言又止的神态,褚玉宣不由得更好奇她会说什么。
“我想离开京城。”话已经出口,后面的流畅多了。徐成毓坦率注视他,重复道,“我想离开京城。这事不难,但有个难事。因为我想带一个人离开。”
见眼前人脸色愈加沉,她急急解释道:“当然,那个人是京城人,家也在这里。我只是想让那人有机会出远门放松几年。那人身份特殊,只有皇上能放人,所以……”
或许是自觉要求太过分,已经是越说底气越不足,头低声音小。www.qingjingyd.com话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
徐成毓暗自叹气,自觉是异想天开没一成把握。谁都不会应允她把人带走罢。她偷偷抬眼瞧褚玉宣,却愣住了。
奇迹般的,面前人脸色缓和不少,眼睛反而亮了些,没刚那么黑洞洞的噬人。她一时摸不清楚,习惯性低头瞄对面人的膝盖,和脚尖。错过那人涨红的耳垂。
“咳咳,你想离离开,还想带,带人离开?”褚玉宣用手挡着脸,咳嗽两下,语气放得很轻。
徐成毓不解,突然结巴是在阴阳怪气?但脚尖膝盖朝向自己,说明有些兴趣不是恶意。她觉得面前人不会伪装到这种地步。
“对,对啊。”话一出差点咬到自己舌头,迟疑的后果是也莫名其妙结巴了。徐成毓想起慧娘小鹿似的眼神,忙调整一番,也睁大眼睛自认“楚楚可怜”凝视褚玉宣。
她加重语气:“我就是想带人离开。我知道那个人也愿意的,只要有机会。”眨眨眼,继续试图用真诚的眼神打动他,“你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求求陛下。”
面对那双倒映着自己的眼睛,褚玉宣噌一下脸皮涨红,结结巴巴道:“这有点早,那个,那个我还有事要办。不如尘埃落定我再,再……”
这天也不早啊,早全黑了。徐成毓看一眼窗外,心想他果然会推辞。就是不愿意罢,行,自己再试一试,不成功便成仁。
她正要开口恳求,述说那人是多么不易,却见褚玉宣胸膛起伏两下,猛不丁握紧她的手,郑重其事道:“我没想到你如此主动。我没有觉得不好!这也挺好,只是有些事总要我先开口。”
“我也不瞒你,我家里有些事儿要处理,再给我三月,不,两月,立秋时节,我必定与你,与你。”接下来的话太过羞,褚玉宣吞吞吐吐半晌,说不出口。终究递给面前人一个意会的眼神,想她善查总能心领神会。
接着,他平复下心绪,不由得忆起这二人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一月不长,但相互间每一次对话,每一次合作,都如此默契。不用多少言语就懂得彼此。
他嘴角带笑道:“我也元——”
“等等!”徐成毓奋力挣开他的手,不解道:“你家里有事你就去处理,为什么要我们等你两个月。这也太久了吧。”她试图理解,“难道这两月信国公府会出事?所以瑶娘最好不要离开。”
褚玉宣伸着空落落的手,困惑盯着她,更加百思不得其故:“瑶娘,关她什么事?”
“我要带瑶娘走,当然关她的事。”徐成毓一锤脑门,“嗨呀,我怎么忘记说这事了。我想带走的人就是她,信国公府二小姐,曹含瑶。”
褚玉宣收回手,恍恍惚惚坐着,间或眼珠转动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看样子有门,徐成毓连忙开画大饼:“我已经向桦川打听清楚,她家在南方有亲戚做刺绣生意。如果瑶娘能出去,她家很乐意接待,美其名曰交流学习。实际去暂住去玩。桦川更是乐意随行。”
“可是信国公府不会放人的,只有陛下或许能。”徐成毓抿抿嘴,也觉得有些为难,骤然大声道,“但是,但是,你看中瑶娘,不就是因为她有可取之处。她如果一直被这么影响,那几分可取也会磨没了。不如让她出来,自有一番天地。”
“我可以和她同去。我好走,难走的是她。所以求到你身上……”
像触发了什么开关,褚玉宣霍地打断她:“很好,你别说了。”他面上潮红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目光沉沉压着她,“如前时所言,我会告知陛下这事。到底如何,得看陛下的意思。”
不知为何,徐成毓感到没来由的心虚,呐呐应好。
千忍万忍,褚玉宣还是将疑惑问出口:“至于你,我想问一句,你为何执意离开?”
“你无亲无朋。”早不知查过几回,徐成毓来历成谜,也没有丝毫向外联络的欲望,“在这,至少还有一些朋友。如果有事,找慧娘,找香长公主府,或者找,找香月楼,都会帮衬你的。”
徐成毓偏过头,面朝书桌的方向。灯烛为她侧脸脖颈镀上一层微光,只听见她轻言细语道:“我的确有非走不可的理由。这次留下,只是为了帮你的忙。”
她盯着桌上那支炭笔。比起炭笔,她更习惯称呼其为铅笔。石墨做芯,纸卷做托,能削能写再方便不过。
徐成毓不认为自己是多特殊一人,芸芸者甚众,谁也不是世界的唯一。就像这个世界,她并不是唯一的穿越者,也不是第一个穿越者。
“你还记得香月楼某一间房里,那个我赔不起的青花瓷瓶吗。”声音轻飘飘,像是不在意褚玉宣能否听见。想到瓶子上的纹饰是五个上下相连的圆圈,她忍不住笑了笑。
那五个圆圈有个名字,奥运五环。这可真是够乐的,第一次看见五圆圈加上下面作势奔跑的小人,徐成毓震惊到移不开眼睛。后面日常生活的种种,让她越发确定,这个世界早就有穿越者。穿越者带来的改变,已经深入卫朝。
明明有发明炭笔,绘画纹样的穿越者,却无人传颂,无人提及。连离皇帝足够近的褚玉宣,意识到她的种种疏忽,即使疑惑,也从未猜测到这方面。这已经足够人警惕。
只能说明,高调做人的穿越者,结局并不如何。
徐成毓宁愿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愿意牵扯进去。前辈们能做的都做了,她并没有治世经国之才,偶尔当当风水师算个命,路见不平挺好的。一切的前提在于,离开京城,离开权力中心。
两人对坐无言,徐成毓不愿抬头看对面人,没事找事摊开手心的一团纸,细看起来。汗水污了褶皱,好在还能看清。
纸上是杂乱的线条,又有些规律,好像一种文字。褚玉宣已经十分熟悉,这不就是他之前描摹的翠玉图案吗。他摸摸怀里,果然纸片不见了。
“怎么在你手里。”他问道,又反应过来,“是了,从我袋子里掉出来我又扔给你的罢。喏,还我。”
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也没那么难。他保持伸手的姿势道:“你要和桦川去南方,也好。只是户籍那边得处理下,这样你出城入县,也便宜。”除了这些好处,他至少能知道,她去了哪。
“瑶娘那,不一定成。喂,你在听吗。”褚玉宣自顾自说了半天,却见眼前人一眨不眨盯着纸片,眼神热切,像是要盯出火星子。
他悚然一惊,一把夺回纸片:“别看了。”
徐成毓回神:“为什么,我还没看清楚。”
“你不懂。”褚玉宣感觉上下牙齿几乎在打颤,一股阴冷袭上心头,“你不懂,看懂这个的人,都没能善终。”
「Hidewell,otherwiseyouwilllose.」
「藏好,不然你就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成毓(抬头看看):三十万字了,谁家CP进度有我们慢。褚玉宣:有,这本的副CP。徐成毓:这本居然有副CP?好吧无法反驳。褚玉宣:简直可以开有奖竞猜。「所以来有奖竞猜吧。大家评论区猜猜副CP是哪两位,第一个猜对的有奖。小奖图一乐。」褚玉宣(小声):进度慢怪谁,还不是……我都自作多……徐成毓(耳力极佳):怪我,怪我!有本事你,你……褚玉宣:呵,我有没有真本事,你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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