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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突入乱局 险中求,求胜也求真。

作者:庆有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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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擦擦切切的窸窣声,守在正门的徐成毓踮脚远看。www.yywenxuan.com不远处两个侍女各自端着茶壶茶杯急走而来。

徐成毓急躁迎上前,不由分说端过一个托盘,喋喋不休抱怨道:“你们动作快点,管家爷和上边主子等不了这久。”

侍女有些懵,只顾着嘴上答话,把托盘一放:“是,是。”

徐成毓单手扶住托盘,麻利把另一个茶壶也放在自个儿托盘上:“快,把茶杯垒着放来。”

侍女不敢耽搁,自然听命。

见两个茶壶,八个茶杯都在自己手上。徐成毓干脆把剩着的空托盘抵在下边,双手捧着沉甸甸一压,真重。

“你们继续在门边守着,我上去倒茶端水。”徐成毓留下这句话,转过身往高楼上去了。背影从容淡定,侍女不再多看,继续规矩站着两边。

如果她们细心一些,能发现徐成毓双臂不断发着抖。奇怪的是,即使端着重物,她踏在阶上依然无声无响。

垂坠的长裙纷飞,勉强遮盖住徐成毓□□的双足。蹭着台阶边上走,震动也会放到最低。

托盘底下,她两只手掌紧紧交握,勉强撑着一口气和手力继续登台阶。为避免节外生枝,她不敢撇下什么减轻重量。

徐成毓心中默念台阶数为自己打气。直至第三层,踏上最后一阶,脚掌接触粗粝的砖石面,她依旧没有放松。

看一眼灯光大亮的左边,她果断闪进右边屋子,按照先前设想好的次序,点灯倒茶布置座位。

主位两座,长桌早推到边上,不占位置。帐曼松松系着,半边随风飞扬。索性这也有人打扫,并不显脏。

收拾好一切,徐成毓掏出粗制的面纱往耳朵上一系,把刘海捋顺下来遮住额头。穿上鞋,最后看一眼帐曼翻飞处,径直走向对边厅堂,敲响房门。

曹管家果断推开门,眉梢眼角都缓和了些。室内的沉默几乎让人窒息,敲门声仿佛他的天籁。

可看着面前垂着头孤零零一人的侍女,他又肃起嘴角,掩上门,转头用气声怒斥:“茶呢?”

“茶在对面厅里。”徐成毓低眉顺眼道,“灯也点了,桌子也摆了,按照他的吩咐,都弄好了。”

“谁的吩咐,我说什么了——”

“暗卫司。”

轻飘飘三个字,让曹管家顿口无言。他重新审视身前这侍女,穿着的是内院伺候的服饰,戴着面纱,但眉眼极为眼生。

不敢说十成十,曹管家也敢说九成九府里下人,他都过眼不忘。何况,府里大小丫鬟都梳起额发,半点碎发不漏,这人却……

他脸色一变,往边上稍稍让出位:“你,您请。”

看来这位管家是不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徐成毓也不慌,自若拉开门,快速扫视一圈。

认好位置再踱步进厅内,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拜倒在黑衣的褚玉宣面前。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在对面烟少的厅子摆好位置。”

她抬眼,直直盯着褚玉宣,眼睫情不自禁弯了弯:“现在可移步而去。”

见到本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褚玉宣瞳孔颤了颤。扛着信国公压力尚能淡定的神色,寸寸凝固。

“好厉害的手段。曹繁,你可认得这位姑娘?”信国公吹胡子瞪眼质问道。

曹管事忙不迭否认:“回国公爷,并不认得,应当不是府里人。”

徐成毓保持着拜倒的姿势,向信国公做了个请的手势:“此处烟大雾大,受伤之人怕是耽误不得。”

李府医适时开口道:“确有此理。国公爷,不如将何公子移去那间屋子。这边灰烟繁多,不适合他再待着。”

咳嗽两声:“至于我,便待在这屋子里,不跟过去了。有什么事唤一声我也能及时。”

给了个台阶,信国公瞟一眼曹世子,目光在他泛白的唇色上顿了顿。最终从善如流道:“也好。既然如此,曹繁你也待在这边,敞着门看外边有无人。”

褚玉宣像没听见信国公的阴阳怪气,似笑非笑盯着徐成毓:“很好。既然国公爷愿意,我们换间屋子谈。”

徐成毓忍下冷颤,恭敬站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得了话,曹世子没在意任何人,早先一步跨出房门,往对面去了。

曹玥依旧扶着曹含何,另一边还搭着谧娘,三人一步一步慢悠悠跟着信国公走去。期间眼睛有意避开褚玉宣,自然没注意后面的侍女。

褚玉宣动作更慢,等他到走廊上,前后人俱已在门内。他偏过头,口型圆圆说了两个字。

徐成毓即使没看懂也猜到,他在问瑶娘。www.sxtiantang.com她快速掠一眼束起的纱帘,收回目光。垂下眼睫的瞬间,见前边人的拳头攥紧,青筋毕露。

她头埋更深,亦步亦趋服侍褚玉宣在上头主位坐下,自己缩背塌腰弓在侧面,极力缩小存在感。

同样存在感稍弱的是曹世子,他挑了个阴惨惨烛火少的角落,直接坐在长桌上边。

他的对角线处,曹玥三人规规矩矩站在主位下方。看这阵势,仿佛猜信国公一声令下,他们膝盖就会软了,朝主位跪下。

可跪的是信国公还是褚玉宣,谁又说得准。

褚玉宣已经调整好呼吸,瞄一眼纱帘,若无其事松开拳头,也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是信国公府里事,信国公,你请断个干净。”

不等信国公开口,他捧起白瓷茶杯,悠哉游哉看着杯里摇晃的茶汤,上下翻动的茶梗。

不用闻或喝,褚玉宣一眼便看出这茶是往年的陈茶。茶杯也不甚精致,杯壁粗厚。这些大约是下人们用的。出了这走水的大事,想必茶房也没有精力细泡茶。

茶面缓缓沉静,他透着倒影,继续盯着身后侧的那人。奇异的是,这时他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不再牵挂。

还是得把人放眼皮子底下啊。

“砰!”

思绪未接着延伸,就被信国公一拍桌给打断了。接着是针对三个小辈的一句质问。

“你们说,晚上有宴,你们怎么会在梅园瞎逛。还有,到底出了什么事?”

褚玉宣耳朵嗡嗡作响,茶面泛起涟漪,也看不清水中人。他放下杯子,好整以暇抱胸看着三人。

三人,为什么是这三人。他以为就那两……

为什么是这三人?谧娘怎么出现在这。

徐成毓心中也抱有同样的疑惑。很快,曹玥拱手行礼,为他们解惑。

“回大伯,国公爷的话,我和何弟的住处本就在梅园边上。今日午后,我们打算一齐去老夫人处请安用宴,半途遇见三妹妹。”

他横一眼,用手肘顶了一下谧娘。

谧娘慌慌张张开口:“是,是的。”她偷偷抬眼瞟信国公,又低下头,畏缩道,“是的。我今早不小心把茶弄到二姐姐裙子上,太过失礼。”

“我来——我来世子院里,本想找二姐姐道歉。没想到来晚了,只遇见他们。”

半停半歇说了那么一段话,却还没说到正题。信国公面色不善问道:“之后呢。”

“啊啊——”曹含何发出破风箱抽风般的啊啊声,似乎想表达什么。

曹玥忙帮他顺气,补充道:“然后我们闻到阵烟味。知道事情不好便分头去叫人,渐渐走散了。直到在这塔里,才重新见到何弟。”

“对,是这样的。”谧娘不断点头佐证。

曹含何半偏过头,又生硬把头转正,做出个摇头的弧度:“啊——啊。”

信国公塌下肩膀轻舒气,面朝褚玉宣,和缓道:“我家孙伤了嗓子说不清话。想必他也没见到什么。以此为证,事情就是如此。”

“至于为何走水,想必是下人伺弄梅园不经心。现在府里已经在全力抬水救急。”他朝北边拱一拱手,“其余事,我自会向陛下请罪。损失也一力承担。”

信国公嗓门极亮,声若洪钟,随着语气高低,茶面上的波纹也忽大忽小。褚玉宣似乎很感兴趣,一直盯着这波纹。

半晌才轻飘飘开口回一句:“国公爷,此令即是陛下。如果陛下在面前,你也会这样说吗。”

信国公眉间挤成一个川字,瞪着褚玉宣:“你——”

“如果真闹到陛下面前,必然是根是须都要查个清楚明白。”褚玉宣摊手,“何况我还看到了。”

他眼神点点曹含何,又点点曹世子:“至少给我个不那么糊弄的解释,对吧。”

气氛一瞬间凝滞,曹含何仿佛受到指引,顺着褚玉宣的目光也看向曹世子。随即浑身打了个哆嗦,转过头。

扛着众多意味不明的目光,曹世子望着褚玉宣,发出一声赫赫冷笑。

苍白的面孔藏在黑影里,徐成毓有些理解贝愉说的,宴席中见曹世子的诡异景象。

“梅园起火时,曹世子您在哪?”

两人目光相交处,滋啦啦作响。曹世子启唇:“我知道你。”

吐露这四个字,他又闭嘴不言。

“不说?你难道是像小公子一般,伤到喉咙,无法开口吗?”褚玉宣接着审视曹世子,“一个开不了口,无法指认什么。一个不想开口,欲盖弥彰,真是好家教。”

“断不是小儿。”信国公知道在场人疑心什么,连忙澄清道,“少有人知,小儿……”话说一半突兀停下,他看着曹世子,又盯曹含何,目光游移,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儿,小儿也不知为何如此失礼。”信国公抓起面前茶杯,往曹世子方向砸去。水渍飞到半空落下淋了三人满头。茶杯滚落在曹世子脚边,咕噜噜旋转。

“你还不快说,你那会儿到底在干什么!”

曹世子抬起眼皮,脚尖一点让茶杯稳定下来。嘴里还是那句话:“父亲,你知道的,总不会是我。”

信国公站起身,如剑的目光直刺向自己儿子:“听没听清楚?我要你说你那时候在哪,干了什么。一五一十分辨个清楚,你身上就分明了。”

“听到了就快说,在这边装什么傻!”

徐成毓听在耳里,信国公虽然如此急迫,但语气笃定,像确实相信曹世子没干这事。

她不由得疑惑,刚刚信国公截断的那句,到底想说什么。少有人知,为什么吐了这四个字又不再说下去。反而激烈逼问曹世子是否在场。

肯定有什么点,被自己遗漏的了。如果想出这一点,一切的逻辑都能串上。

徐成毓瞅着褚玉宣的发顶,直觉忽略的这一点是褚玉宣和瑶娘计划的死穴。

可信国公为什么放弃把这死穴托盘而出。如果放弃,那么一定有更加重要的筹码在另一头。

徐成毓眼神缓缓落到另一个,整场没有说一句话的人身上。

满头满脸的灰,即使站在烛火鼎盛处,也看不清曹含何的表情。他半倚在曹玥身侧,摇摇欲坠偏又站得直。

他的嗓子,说不了话了吗。大概是被烟熏的。那还有精神站在这儿接受盘问。

“我在园子里看花,就这样。”曹世子开尊口,依旧言简意赅。

看着儿子这副浑不吝的样子,信国公脸皮猛一下涨红。若人在近前,恨不得甩几个巴掌。

“你们,你,真是好样的。我是造了什么孽让你这孽种来克府上。”

他愤恨至极,直接举起手边的烛台,照样砸去。

这时,曹世子头毛炸起,双手抱胸,猛得跳凳子上。可那烛台也没飞多远,滚在中间地上沾到先前茶杯里的水,熄灭了。

徐成毓眯起眼睛,勉强目测曹世子竖起的额发丝,又有疑问浮上心头。

头发倒竖,跳上椅子,直到现在还颤颤发抖。被发火被误解被扔茶杯不见得多怕,怎么扔个烛台,他反应这么大。

他在怕什么。烛台?烛?

徐成毓看着熄灭的铜灯座,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怕火。

贝愉原话怎么说来着。

“有次宫宴,黑漆漆浮着张苍白的脸,一直盯着我,差点没把我吓着。”

宫宴,能把贝愉吓着,很少出门。可能是贝愉小时候的事。

看来,恐怕早些时候已经很怕了。

信国公再转眼逼视曹含何。在场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近处的谧娘被波及,颤着身子抖一下,险些跪倒在地。

但信国公什么也没问,又继续盯着曹世子。

曹世子已经从桌板上挪下来,蜷缩着捂着腹部,嘴唇更加青白。像是被信国公责骂得如此,但徐成毓知道,他或许只是单纯胃部不适,所以捂着罢了。

信国公一直不开口,场面静下来。褚玉宣习惯性看看天色,掠过翻飞的纱帘。自个儿主动开口问道:“曹世子,你说你在看花。在哪看花,又在看什么花。”

曹世子只按着肚子不言语。

热血几乎涌上头顶,信国公拿起旁边架子上的灯座,做势欲扔。

曹世子唇压不住,急急开口,说出的不是话,而是呕吐声:“呕——”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徐成毓不由自主贴了贴自己的肚脐上寸,平坦坦空空。在场这么些人,估计都没用晚膳。经此一遭,没谁有胃口。

面对此等乌糟事,褚玉宣很有耐心等曹世子作呕反胃,等他抹嘴坐稳,再问一次。

“世子爷,你在哪看,看得是什么花。”

曹世子提起茶壶灌了两口,又歪着头把水吐到地上。他握紧茶壶柄,桀骜抬眼:“呵,你这小贼,打晕我。”

纵使心里也有拿东西砸过去的冲动,褚玉宣面无波澜,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儿子不听话,那就找老子。他轻飘飘一句:“国公爷,世子这样让我怎么交代?”

“看什么花,看什么花,这事那么难说吗?”信国公暴怒喝道,手里的灯高高扬起,“再推三阻四说别的,看我怎么罚——”

狠话放出口,灯依旧抬在手上没扔出去。

曹世子终究还是怕的,一撂茶壶说出了口:“我去看看红梅花。就在梅园。”他闲闲抬眼皮看自己儿子,“对了,我还见到何儿。他看到我就跑了。”

灯座甩到桌子上,差点没碰到褚玉宣的茶杯。信国公并不抱歉,沉重坐下嘴里喘着粗气。

褚玉宣却恨火烧的不够猛烈,再添一把柴。他不急着说话,按着长桌让振动止歇,茶面恢复平静。

淡褐色茶面上,浮现一双熟悉的略微狭长的眼睛。那眼睛直直穿过茶面,利用折射盯着自己。

徐成毓不怕事,直接瞪回去。又想起关窍,不住挤眉弄眼试图传信息给他。

看着这作怪的模样,褚玉宣嗓子痒痒。抬手仰脖,喝光杯里的茶,随手把茶杯交给身后侍女,示意她倒茶来。

侍女徐成毓顺从接下茶杯,轻手轻脚倒茶。这个空档的信号被众人接收到,连信国公也靠着背,不再盯着儿子或孙子。双目虚浮,不知想些什么。

徐成毓恭敬蹲下,双手捧上茶杯。在手与手的交接处,两只手掌落下。借着桌凳的荫蔽,她写了几个单字。

「世子怕火」

世子怕火?褚玉宣心中默念这四个字,倒没有介意消息的古怪。

徐成毓此人总能获得一些奇奇怪怪,却着实有用的推论。这些推论像是概括和复述,乍看并不起眼,但能据此推测出某人的可为和不可为。

怕火?那很多事确实能解释得通。褚玉宣也一瞬间想到信国公刚才的缄口不言。

信国公明明想说世子怕火,所以绝不会是纵火之人。那怎么,又不说了呢。

褚玉宣瞄一眼哑着的曹含何,泛起兴味。如果他没猜错,这件事不知多好玩。在儿子和孙子里选,信国公不知会选哪一个。

无论是选儿子还是孙子,这事儿都和孙女瑶娘无关。那这边还为自己助推了一把。他对着新茶面的倒影,学着她的样子弯弯眼睛,表示知道了。

这眼笑肉没笑的惊悚感,让徐成毓头更低,不敢再看茶面。她一时拿不清楚褚玉宣到底想如何,便听他开口。

“听闻,信国公府这几月并不太平啊。”褚玉宣慢悠悠道,屋子又空,即使声音不大,也震动着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

“据我所知,那些不太平的地方,都有世子爷的身影。而且,还伤了人。”

他停顿一下,摇头道:“不只伤了人,还死了人。啧啧啧,信国公,这件事也需要解释一下。”

信国公解释道:“这事已经查清楚,完全是奴仆贪玩走水所致。那奴仆无父无母,我们府拨了大笔抚恤银给那善堂,也当做善事了。”

“至于前几件,不过是天干物燥火烛所致。曹管家就在隔壁,完全可以给你一一解释。”

“等等!”褚玉宣喝止接到眼色要推门叫人的曹玥,笑着对信国公道,“国公爷的解释已经够周全,就不必叫人来了。”

“不过。”他面上适时露出几分疑惑,“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国公爷就先解释了。什么走水,什么失火,不妨再说说。”

不待信国公反应过来,褚玉宣面向曹世子,把手边的灯往前推推:“世子爷,我们说这些失火事,你在那抖什么,怎么这么一副心虚害怕样啊?”

他单手抱胸往后靠,接着咄咄逼人:“眼见为实,这样我可不好交代啊,国公爷。”还煞有介事扬着手指头数了数。

“前边好说,最严重的伤了人死了人算一个。这次梅林大火又算一个。”两根手指在众人眼前摇晃,挑动着神经。

“听闻现在是大理寺派人坐镇都巡检,如果通过新案子,翻出什么旧案相关,大理寺的李大人那个铁面无情。就是皇上想开一面也不管用喽。”

褚玉宣郑重嘱托道:“国公爷,总要给一个解释。到时候听的便不止我一人。”

徐成毓紧紧扣着双手,眼睁睁瞧见信国公额角上的青筋跳几跳,斗大汗滴滑过青筋落地八瓣。

在国公面前硬扛压力的褚玉宣,却依旧一副诚恳样。

“总要有个让众人信服,经得起李大人查证,并拿得出手的解释。不然面子损里子损的,还不是信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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