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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秋菀这样说,嫣华公主倏地瞪圆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去,看着秋菀,一脸悲愤:“菀菀!”
只是秋菀已经接过了陆途递过来的卷轴,两个人站在嫣华公主的对面,所以一时之间,嫣华公主尽管又气又悲,却一点都看不到被打开的卷轴里,是怎样的一位佳人的画像。
嫣华公主气鼓鼓地看着秋菀。
可谁知,在看到卷轴上的人的时候,秋菀的眼睛却忽然亮了亮:“哇!”
顿了顿,秋菀看着手中的卷轴,赞叹不已:“我从前觉得嫣华已经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了,可是看到这幅画,我却觉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话至此处,秋菀忽然停了下来,只见她抬眸看了看嫣华公主,眉眼弯弯地笑着摇了摇头。
被秋菀和陆途两个人吊足了胃口的嫣华公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觉得什么?”
秋菀笑着阖上卷轴,对嫣华公主道:“觉得这位姑娘,跟嫣华相比,恐怕也难分伯仲。”
听罢秋菀的话,嫣华公主跺了下脚,立刻嚷了起来:“菀菀!连你也叛变了!”
她说着,再也忍不住,走过去,从笑意盈盈的秋菀的手中,几乎有点哭丧着脸地拿过卷轴去,一下子打开。
“我倒要看看,这位姑娘有多好看,能让你们一个一个,都神魂颠倒成这样!”
【📢作者有话说】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引用苏轼《题西林壁》。
63 ?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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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清画像里的那个斜倚阑干, 昏昏欲睡,手中还拿着一枝绿朝云,看起来慵懒又娇俏的小姑娘是谁之后, 嫣华公主又羞又气又恼, 将卷轴丢进陆途怀里,抬步就要走。
“你这个讨厌鬼!”
见嫣华公主要被自己气跑了,陆途赶忙跟上去, 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 声音很低,却又很柔和地哄她:“娘子, 我错了,原谅我吧,不要生气了。”
嫣华公主擦去脸上的眼泪, 转头不理他, 只是耳朵因为方才的羞赧,有点泛着绯色:“哼!”
不过, 嫣华公主向来是个风风火火,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且从来都不记仇的人。被戏弄的那点气恼与窘迫,在陆途的赔礼声中渐渐消失, 嫣华公主凶巴巴地看着陆途,捏着他的脸颊问:“我问你,下次还敢不敢跟我装哑巴, 不理我了?”
陆途任她捏着自己的脸颊, 认真地摇头认错道:“臣不敢了, 如果下次再犯, 殿下就拿家法处置我吧。”
嫣华公主“哼”了一声,方才松开手,摸着陆途被自己捏红了的那寸肌肤,有点别扭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想了想,她有点阴恻恻地威胁他:“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会赶你出公主府,让你流落街头,当条流浪的小狗的。我保证,绝对。”
陆途摇了摇头,平素玉一般清冷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更加衬得脸颊上,那个浅浅的小梨涡,清雅温和。
“娘子放心吧,再也不会了。”
“哼,那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站在一旁的秋菀看着和好如初的两个人,唇畔不禁勾起一抹弯弯的笑意来。
……
灯火摇曳,琴声袅袅。
嫣华公主不知道秋菀为什么这样嗜睡,明明今日,嫣华公主是想要带她一起寻欢作乐,及时行乐的,可是,不过一巡曲罢,秋菀靠在软软的引枕上,就已经有些睡意朦胧,东倒西歪了。
倘若不是眼前的琴师,那一双俊逸风流的桃花眼委实勾人,嫣华公主都开始要怀疑自己的审美,是不是有什么偏差了。
叹了一口气,嫣华公主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秋菀,与她娇俏美丽的红润面容,懒洋洋地吃了一颗乳酪果子,又看了看不远处,正在抚琴的,孤傲冷艳的白衣琴师,这样看着,好像正襟危坐,身姿端庄的白衣琴师,还没有睡得迷迷糊糊,鬓发微乱的菀菀好看。
果然美人的眼界与一般人是迥然不同的吗?嫣华公主忍不住想,但是下一瞬,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可是,哥哥明明就普普通通嘛,也不知道菀菀怎么能瞧得上他的,这么想,哥哥还真是幸运……
嫣华公主在心里这样腹诽着,见秋菀睡得像小天鹅啄米似的,忍不住有点好笑,转眼间,上一个念头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眼疾手快地扶住差点一头栽倒的秋菀,嫣华公主有点无奈地对秋菀说道:“菀菀,你去后面睡一会吧。”
秋菀点点头,脸上的神情迷迷糊糊的,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白皙红润的脸颊,而实际上,嫣华公主也这样做了。
睡意沉沉的秋菀任由嫣华公主摆弄了一会,咕哝道:“嗯,那我去睡觉了……”
嫣华公主有些依依不舍地将自己的手从秋菀的脸颊上拿开,点头笑道:“去吧去吧。”
只是,嫣华公主未曾料到,秋菀方才睡下不到两刻钟,自己的哥哥就来了。
看到陆沅,嫣华公主原本兴致勃勃地听小曲的好心情都没有了,她唉声叹气了一下,挥手让所有乐师舞女都下去,省得待会被这么多人看到她吃瘪的模样。
陆沅走到嫣华公主的旁边坐下,从她的手中自然而然,神色不变地拿走了荔枝,喂给了旁边懒洋洋地伏着,毛发洁白,生着一双鸳鸯眼的胖猫,然后终于叫了她一声:“嫣华。”
这下,嫣华公主也没办法继续低头,装自己在剥荔枝了。
她只好抬起头来,看着陆沅,假惺惺地笑了一下,揣着明白装糊涂:“哈哈,哥哥,你怎么来了?”
陆沅没有回答嫣华公主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问:“菀菀呢?”
嫣华公主见他图穷匕见,只好蔫蔫地老实交代:“菀菀已经睡觉了。”
陆沅点点头,又问:“哪个房间?”
看到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嫣华公主就忍不住来气,她拍了下桌子,哼了一声,正想说我才不告诉你,却忽然见陆沅已经站起身来,挑眉看着她,好像是在等她为他带路。
嫣华公主今日与陆途闹别扭之后,跑到宫里去找秋菀,可算是递了一个大大的把柄给陆沅了,看到哥哥带着点威胁的眼神,嫣华公主想到父皇与皇祖母唠叨的紧箍咒,只觉得又头疼,又气恼。
陆沅,你得意什么?得意什么?什么啊!
这样在心里怒斥着陆沅的厚颜无耻,下一刻,嫣华公主“唰”地站起身来,气势汹汹。
陆沅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挑了下眉,眼中的那抹威胁之意更甚。
嫣华公主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一千遍“君子能屈能伸”,终于,她殷勤地对着陆沅虚伪地笑了一下,为陆沅引路,带他去找秋菀。
“这边,这边。”
一路上,嫣华公主自己都觉得自己话唠。
她干巴巴地笑着,问走在身旁的陆沅:“嘿嘿,哥哥,你这样板着脸,是不是有点不开心呀?”
听到嫣华公主明知故问的话,陆沅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一点都没有。”
嫣华公主闻言,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貌岸然的模样,轻轻地嘀咕了一声:“我才不相信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嫣华公主的声音太低,所以陆沅并没有理会她的这声嘀咕。眼看着两人就要走到秋菀正在睡觉的房间了,嫣华公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陆沅:“哥哥,你来,是不是要带菀菀回去?”
陆沅看了她一眼,像是听到了一个傻瓜说的傻话,他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
闻言,顾不得陆沅是否会在皇上与太后娘娘面前告小状,嫣华立刻阻拦道:“不行!这几天菀菀是我的,我要她留下来再多陪我几天!”
陆沅伸手,作势要敲嫣华公主的脑门,嫣华公主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却未曾料到这个小人,趁着她躲避的这会,绕过挡在面前的她,已经往前去了。
只听陆沅道:“她是孤的妻子,要人陪,去找陆途。”
生气的嫣华公主追上去,仍旧不肯放弃地阻拦道:“哼!你可真不讲理!不然咱们两个打个赌,看看菀菀愿意留在公主府,还是跟你回宫?”
听到嫣华公主这样说,陆沅想了想,看着她挡在面前的坚持的模样,点了点头,答应了。
“赌就赌。”
房间里,秋菀睡得正迷迷糊糊的。
罗帷忽然被人撩开,外面的柔和的灯光落了进来,秋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向坐在床榻边上的人。
在看清来人是陆沅之后,秋菀还没醒过神来,有点迷糊地问:“殿下,你怎么来了?”
陆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好像是对她未经自己的允许,就跟着嫣华公主来到了公主府的大惩小戒。
见他不说话,秋菀越发有点迷糊起来,她忍不住咕哝道:“是我在做梦吗?”
说着,她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摸了摸陆沅的脸,捏了捏他的鼻子,又揪了揪他的耳朵。
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的陆沅,无奈地握住了秋菀的手。
“够了。”
秋菀见他终于说话了,而且,被握住的手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也与平日里别无二致,方才有点痴地笑了一下,有点呆地说道:“不是做梦哎……”
陆沅见她半睡半醒,懵懵懂懂的模样,脸上绷着的神色,终于维持不住了。
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陆沅展臂,将躺在床榻上的秋菀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秋菀有点困,打了个哈欠,她阖上眼睛,用脸颊蹭了蹭陆沅的衣襟,方才懒洋洋,又有些疑惑地问道:“殿下,你怎么来了?”
陆沅抱着秋菀,将下颔放在她的发顶上,听到她这样问,却半晌一句话都不说。
越发觉得奇怪起来,秋菀伸手拉了拉陆沅宽大的袖角,又叫了他一声:“殿下?”
可谁知,陆沅还是一言不发。
茫然不解的秋菀抬起头来,去看抱着自己的陆沅,有点哀怨,有点生气地说道:“殿下,你怎么了嘛,怎么不理我呀,我哪里招惹你了,呜……”
被钳制住双手,两人一起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秋菀方才被放开,她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身侧,揽着自己的腰肢,神情好整以暇又透着些慵懒餍/足的陆沅,忍不住有点羞愤欲绝地抬手,打了他一下,谴责道:“你这个坏人!”
说罢,她还想再打他几下,可是,手却被陆沅握在掌心,放在唇畔亲了一下。
只见陆沅望向秋菀,倒打一耙地开始谴责她:“孤都多久没见你了?”
秋菀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听到陆沅这样问,她还真的想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方才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大概……大概有半天?”
陆沅闻言,抬手敲了一下秋菀的额头,在她哀怨的,有点生气的目光中,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说道:“没良心的,是三个时辰零两刻钟。”
听到陆沅这样说,神情有些低落,有些委屈的模样,秋菀不禁诧异地问道:“哇,殿下,你记得这么清楚吗?”
说着,秋菀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陆沅低垂的眉眼,带着些郁色的面庞。
她柔声问:“你是不是特别想我啊?”
陆沅看着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嗯……”
将秋菀抱进怀里,陆沅用下颔蹭了蹭她耳畔散落的鬓发,问道:“孤很想很想菀菀,跟孤回家,好吗?”
秋菀的脸颊有点红,听到陆沅这样说,她点了点头,眉眼弯弯地答应道:“好。”
……
厢房门前的廊檐下,秋菀坐在绣墩上,托着下巴,望着西边宫墙上快要落山的日头,有些出神。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只听陆沅笑着问道:“怎么坐在这里吃饭?”
转过身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陆沅,秋菀弯起眼睛来笑了一下,神情懒洋洋的。
她回答道:“我在等殿下呀,今天可真是奇了,殿下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陆沅没有回答秋菀的问题,只是坐在她旁边的绣墩上,然后笑着将她抱进怀里,用身上的鹤氅将她裹了进来。
摸了摸秋菀的耳朵,陆沅问:“不嫌冷吗?”
秋菀依偎在他身上,摇了摇头,笑道:“不冷。”
陆沅看了一眼旁边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挑了挑眉,他不由得问道:“还不吃饭吗?都要凉了。”
听到陆沅这样问,秋菀也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她摇摇头,对他说道:“这会太热了,我想等汤跟米饭冷冷再吃。”
闻言,陆沅不禁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说道:“真是猫舌头。”
“哼……”
静静地坐了一会,陆沅又问:“今天都做什么了?”
想了想,靠在陆沅的怀里,秋菀有点懒洋洋地回答道:“看书,浇花,睡觉。”
陆沅低头看着秋菀,听她这样说,不由得追问了一句:“有没有想孤?”
秋菀闻言,故意装模作样地气他:“殿下最近那么忙,都未必想我,我为什么要想你?”
话音刚落,唇瓣就被人亲了一下,秋菀嗔怪地看着陆沅,用衣袖掩住自己的唇,陆沅却笑得眼眸弯弯,模样看上去得意极了。
“促狭鬼。”
秋菀“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转过头去,秋菀继续去看西边的夕阳,只是不经意间,眼睛的余光,却看到了瘫倒在桌面上,正在痛苦地,不停地挣扎着的麻雀。
看到麻雀哆哆嗦嗦的颤抖模样,秋菀一下子僵住了。
她牵了牵陆沅的衣袖,说道:“殿下……”
察觉到怀中的秋菀轻颤的身体,陆沅亲了亲她的耳朵,有些疑惑地温声问她:“菀菀,你怎么了?”
伸出手去,指着桌上那只已经停止了挣扎,直挺挺地瘫着的鸟儿,秋菀的声音里,满是惊慌失措的恐惧。
“你看那麻雀,怎么死了?”
顺着秋菀手指的方向,陆沅看了过去,在看到桌上那只显然已经死透了的麻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里,忽然涌上许多惊怒来。
……
天色已经黑透了,不同于夏天的晚上,夜幕像是一块乌蓝色的墨玉,澄澈清透,秋末冬初的季节,一擦黑,天就变得黑洞洞的了,像是可以吞噬万物的妖怪。
慈宁宫已经掌灯了,整个宫殿灯火透明,静谧安详,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檀香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陆沅沉着脸,努力压抑着一身的怒气,走进慈宁宫。
宫人们看到满身寒意的太子殿下,赶忙行礼的同时,有小内侍跑到殿中,去禀报太后娘娘。
内殿中,太后娘娘正坐在案前喝茶,杨嬷嬷走了进来,福身行礼之后,恭敬道:“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听到杨嬷嬷的话,太后娘娘脸上平静的神色,却丝毫未变,点了点头,她答应道:“嗯,知道了。”
看上去,太后娘娘对陆沅今天晚上会来慈宁宫一事,早有预料。
推开殿门,陆沅阔步走进太后娘娘所在的内殿中。
看到大步流星而来,眉心紧皱,神色冷凝的陆沅,太后娘娘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从旁边拿了一只新的茶盏,亲手倒了一盏茶水,太后娘娘笑了笑,慈眉善目地问道:“沅儿,用些茶吗?”
自从去年的争吵过后,陆沅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未曾见到过太后娘娘了。
这一年以来,陆沅不曾到过慈宁宫,有可能会遇到太后娘娘的场合,也从来都是能避则避,所以,此时此刻,再一次见到太后娘娘的时候,看到她更加消瘦,更加衰老的模样,陆沅心里觉得不忍的同时,怒意却更加难以控制。
明明皇祖母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可是,为什么她要一次次地插手,施难于自己与菀菀?!
陆沅实在想不通,如今这般令所有人为难,僵持的局面,难道就是他的这位皇祖母想要的吗?
不曾坐下,更不曾去接那盏茶水,陆沅站在门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提起那个已经让他觉得厌倦,却又不得不去问的问题:“皇祖母,您究竟要做什么?”
看到陆沅愤怒,却又有些疲惫的模样,太后娘娘却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方才轻飘飘地回答道:“当然是想办法除掉那个狐媚子了。”
听到太后娘娘不加掩饰地这样说,陆沅终于忍无可忍,不知道该说什么地指着太后娘娘,语不成句。
“你!你!”
显然,过度的愤怒,悲伤,与难以置信,让他有些失去了理智。
看到陆沅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仿佛不能相信,原本在他心里,只是有些执拗,但至少善良慈祥的祖母,会说出这样冷漠疯狂的话来的惊诧,失望的模样,太后娘娘的眼睛里,也不由得闪过一抹怒气与恨铁不成钢来。
终于还是维持不住面上的冷静,太后娘娘凌厉又痛心地说道:“沅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那么多名门贵女,大家闺秀,你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哀家实在不明白,那个狐狸精到底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让你变得这么神志不清!”
话至此处,太后娘娘忽然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失望地摇头道:“倘若你仍旧不知悔改,哀家会继续想办法除掉那个灾星,总有一次,你护不住她的。沅儿,哀家不是非要她死,只要你同意,娶贺国公的嫡女做太子妃,哀家也可以放她一条生路。你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啊沅儿!你是一国储君,是未来大燕的君主,如此宠爱一个灾星,甚至要为她颠倒纲常礼法,这是亡国之兆啊!”
看到太后娘娘痛心疾首的失望模样,陆沅心中的怒气,却一点一点地消退,直到再也不剩分毫。
他心知肚明,歇斯底里地同太后娘娘吵架,是无济于事的。
可是,他却仍旧难以避免地觉得疲倦,无奈——为什么皇祖母觉得,菀菀一介弱女子,会动摇大燕的江山根本呢?难道在她心里,他就是这样的昏庸无能之辈吗?这实在太可笑了。
摇了摇头,陆沅像不认识太后娘娘一般,目光陌生又失望地看着她,说道:“孤会让大燕蒸蒸日上,越来越好,不辜负先祖们留下来的功业,可这并不代表孤要放弃自己所爱的人。皇祖母,您说菀菀是灾星,说宠爱菀菀会招致灾祸,可是孤不相信。”
顿了顿,只听陆沅一字一顿,目光坚定地说道:“孤只相信事在人为,只要孤好好地为人君主,大燕的江山社稷就不会因孤而亡。”
说罢,陆沅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太后娘娘出声,好像是要叫住他。
“沅儿!”
可是,陆沅却并没有回头。
看着陆沅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太后娘娘像是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失神地坐回绣墩上去,满面痛心与愤怒的神情。
看上去,她整个人都因为这样的打击,而衰老了几分。
就这样呆坐了不知道有多久,太后娘娘忽然站起身来,一拂袖,怒火滔天地将桌上的所有东西砸在地上。
瓷器清脆的破碎声在殿中响起,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只听太后娘娘恨声切齿道:“该死的狐媚子!怎么没毒死她!”
杨嬷嬷看到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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