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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施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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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卷土重来之日!”

而沈扶闻说:“看来你已经明白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了。”

临渊原本不愿意的。他会推演,机缘巧合之下看到了自己会死在冥河水里,又或许知道了自己是最适合解开魔君封印的那个祭品,所以受一些原因驱使,魔族确认要复活魔君的时候,他还是出现了,也因此,被魔族奉为少主。

之前程悦就怀疑过,临渊根本不止屠戮神农谷的暴行,因为魔种不止一个,但却只有他当上了魔族少主。

可她现在才知道,这少主之位竟然是这样来的。而且他后悔了。

他之后不肯,被沈扶闻质问,一直到神农谷覆灭,不知何为死亡的人才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死亡,大火滔天,魔军因为他是魔种不会伤他,但也不会对他太客气,推搡之间,他像在万鬼道那天的幻像一样,走到了水边,看到了沈扶闻。

沈扶闻问:“你想好了?”

所以临渊才同意的。仙君自然不缺一颗八鞘心做出的法器,即便临渊是上古魔族,但祂得到八鞘心之后也没有用八鞘心来做什么,他们以为沈扶闻要临渊的神魂,要炼化,只是因为临渊可抵一半的神算子,可抵佛骨而已。但沈扶闻其实已将近成功,仍然没有动作,已经是十分不合理了。

距离大罗金仙一步之遥,他们还没有能阻止祂的能力,祂却一直无有动作,不是很奇怪么?即便是担心燕无争和盛梳也不合理,因为他已经找到可代替的人了,应沧澜,临渊,都是祂可以现在就拿来炼化的。

但祂只是将临渊炼化成了法器。登大罗金仙要不要将佛骨,剑骨,炉鼎和神算子炼化成法器,他们不知道,但沈扶闻将临渊炼化成八鞘心的动机,在这里却是很鲜明的。祂怕临渊仍然不肯,当然最重要的是,祂要借这颗八鞘心,重新加固那魔君的封印。

“你是以神魂代替魔君,若是保留意识进去,可知他不会轻易看穿我们图谋?”沈扶闻声音淡然,并无一丝人情,听上去叫人毛骨悚然,却又喉咙被掐住,说不出一丝辩白的话,其实这都是和燕无争不可能阻止自己被炼化一样,一样的事。

“所以,我需将你炼化。”

炼化之后,他的神魂就不会被魔君窥探,可以作为法器进入魔君的封印地,不被戒备地,释放出沈扶闻这个仙君一切的法力。

临渊抬头:“这样,我就可以代替她吗?”

沈扶闻一顿,这并不是他们约定好的话,但祂低头,看见临渊那双眼睛,比他现出八鞘原型时还要清澈。祂有些恍然,想自己想干脆留在此界,让本体和其他马甲可以无忧离开的时候,临渊大概也在想,其实可以不用什么事情都让本体来冒险,他们存在的意义,是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自己,而不是依靠她。

所以果然是有本体必有其马甲吧,燕无争马甲还说祂何时有的这想法?他们难道不是都一样。

沈扶闻轻声:“可以。”你已经做得非常好。

这句显然不在原剧本内,但是却让这个故事一瞬间有了自己的血肉,无数细枝末节沿着这条脉络疯狂生长,而后散开枝叶,成为内里清晰的主干。

临渊其实不会成为那个有佛心的人。他才几岁,即便再圆融通达,可能会有那样一颗玲珑剔透的佛心吗?

覃清水声音恍然:“佛心佛骨”应沧澜攥紧手指:“只有有大功德,且道心坚定的人,才会有佛心。”

那谁有大功德呢,谁在上一世牺牲自己救下了整个修仙界之人,却连姓名都没有留下,谁即使背后的家族罪恶滔天,也一直没有被天谴真的严厉责罚,甚至天道可倒行逆施,默许盛家用吸食旁系,还有陌生修士的神魂这样歹毒的术法,令她成长到十八岁有余?

如果是盛梳在这,一定会沉默。这真的就是反派光环而已。但在一心正义的主角团看来,盛家可发展至今完全是不可理喻的,因为天道公允,绝不可能就此容忍罪恶,甚至命无舛大能等接连陨落,都没能让盛家根基动摇一分一毫。

是上一世的功德救了她,也令她有了一颗佛心,她生来便有这佛心,因而被天道眷顾,但这眷顾只是一时的。

燕无争有不肯令此界陨落的宿命,盛梳也会有。她的卦可看到天下万象演化,她的佛心让她不可能坐视魔君重新现世而不理,于是她就成了命中注定的,神魂会与魔种融合,令魔君苏醒的那个人。可她偏偏认识了临渊。

覃清水也在此刻猛地回神,抬头:“是临渊,是临渊拿走了她的那颗佛心”

无心佛子的佛心佛骨可以遗落,那盛梳的佛心自然也是可以取走的,不过佛子是因为生来就佛法大成,取走了佛心也没什么,而盛梳的佛心被临渊取走,却不知是为何还能安然无恙,但临渊还是代替了她。就像盛梳一直强调天生魔种不代表你就是坏人一样,因为是半个神算子也看到了那些画面的临渊,其实应该也在想,有了这颗佛心,不代表她就要为此界牺牲吧?

而且还是第二次。

程云却猛地扭头:“所以是你,你为了保全盛梳的神魂,将她的佛心给了临渊?!”这样,便只需要临渊一个人。

但佛心也需要接受的人心思纯正,如此一来,临渊肯为盛梳牺牲倒是说得通的。

沈扶闻皱眉:“我不知你在说什么。”祂不是主角团的一员,自然不知他们在传音中说了什么,但其他人却觉神思恍惚一片,其实也有些明白临渊少时待盛梳那么亲近,之后盛梳却可毫不犹豫对临渊下手了。她一定是被他抹去了记忆,又或是也被他和沈扶闻联手蒙蔽了,才不知这一切。

应沧澜却道:“祂当时还不知师兄师妹在何处,应不会刻意保留她神魂。”他闭眼:“只是临渊愿意罢了。”

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看到那些片段的时候,大概只是觉得盛梳嘴上勇敢,实际上胆子小得很,而他是天生魔种,本来就诞生在魔界,他去不会害怕些,而且,盛梳待他那样好。他一生中认识,和将要认识的许多人里,只有盛梳和神农谷告诉他,不用害怕水把衣服弄脏,不用怕水,怕也可以躲得远远的。

他为了活着离得远远的。

可一次为了盛梳,一次为了神农谷,都踏进这水里了,最后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神魂和生命。

沈扶闻固然冷血无情,可若是让他们在师妹和临渊中选呢?让他们选择牺牲一个天生魔种和一个盛梳,还是只一个临渊。

和文皓:“可若是让盛梳献祭,临渊就不会不得往生!他只是躯体被占,还可以有来世!”

覃清水:“但那样小师妹就活不了了!”

和文皓红着眼厉声:“盛家为了苟活戕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便是令她献祭又如何?!”

晋起:“你莫不是忘了上一世还是燕无争和盛梳封住了那秘境不成!”

他按住神色癫狂的和文皓,强压着情绪稳住他:“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

和文皓却猛地将人甩开,横笛怒声:“你们口口声声说牺牲临渊更好,他是自愿的,可你们有谁真的问过他是不是真的考虑清楚,想过他才只有十几岁的年纪,他能知道什么!”和文皓心怀大恨,平日就最厌恶慷他人之慨,令别人放下仇恨,心向公道的人,事情落到临渊身上,他焉能不激动不怒极攻心:“沈扶闻是趁他被神农谷覆灭一事打击才诱骗的他,盛梳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自己佛心被窃,所以这些事都可以栽到他身上是不是!”

他拽着晋起的领口,声嘶力竭:“若是你见到十几岁的沈扶闻,和祂说你日后会为祸苍生,祂自戕了,你会开心吗?”

“还有你们,即便知道燕无争不被炼化,此界也会崩塌,不还是想着拼命救人!”

应沧澜和方恢等人神色都变了,和文皓却骤然落下又急又不甘的泪:“你们凭什么叫他背负这一切,就凭她救了苍生,她这一世就可以肆意叫别人来顶了即便他是自愿的。”

他声音轻到颤抖了,望向沈扶闻:“你又怎么可以轻而易举便接受了呢?”

他又看向秘境里的盛梳:“你又怎么可以不知道呢?”

和文皓嘴唇颤抖,又哭又笑:“我们若不是追到这个秘境里来,我们也不会知道”

覃清水不在秘境外,也只能心急如焚:“你冷静些,小师妹怎会知她看到的那些片段会导致临渊被献祭,要说这一切,也应该怪”她忽然又不说了。

沈扶闻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望见他们复杂的神色,却仍然偏头,轻声:“怪我是么?”

众人脸色几变,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沈扶闻已经不在意洗白了,反正马甲和本体都谅解祂了,祂虽然同意了这个方案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并不热衷,被这样看着也不解释,不过最后还是道:“你们大可想一比这更好的方法。”

八鞘心的金光慢悠悠地垂下来,落在仙人掌心。

祂仍然清高出尘,视此界众生于无物:“令魔君不再复生。”

第四十二章

和文皓原本只是不忿, 悲愤于临渊年纪尚小,就已再无转世之可能,见白发仙人如此坦然, 却陡然震怒,凄厉声音拔高, 连长笛都瞬间生出法相,锐气直逼沈扶闻而去, 竟是被激得直直动了手——

“你口口声声是为阻止魔君,可你登仙这数年又对修仙界有什么庇荫!”

“他是阻止魔君现世的唯一魔种, 你难道是那个配支配他神魂令他生不如死的人吗!”

临渊已经没有来世, 为什么叫他这样短短的一生都折在这个人手里?盛梳还算得上是庇佑了他几年, 叫他在到神农谷之前,在盛家尚且可以过上算的是人过的日子, 即便盛家人都说临渊只是盛梳的玩物, 瞧着他和盛宛和盛梳都能亲近,就知道他应该是极为快活。

临渊肯为盛梳死, 他不说什么。他只是恨临渊牺牲了这么多, 盛梳却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可沈扶闻凭什么在这里握着这颗八鞘心呢?祂凭什么在他们面前说着是为了阻止魔君这样冠冕堂皇的借口, 把被祂逼死的人之心这样攥在手心里

沈扶闻早知道自己在原剧情中作恶颇多,且之前也没有用心粉饰什么,是很难洗白的,听到这样犀利的指责, 也只是偏过视线,甚至没有用灵力阻挡。

一阵阵荡漾起的金光已经自觉护主,但这一次和文皓却没有出手。

竟是宁可灵气反噬, 也要绕过这金光屏障,应沧澜急声:“和道友!”剑已飞出直直插入两人之中, 本想做转圜,没想到就将和文皓弹开,沈扶闻也受了这仙灵冲击,却被晋起拔刀拦住了。刀修勉强压抑着怒气,低声喝道:“和文皓!”

之前和文皓气急失言,说要让十几岁的沈扶闻自戕,他没有动手,已经是看了程悦师妹的面子,他如今还想动手,就是本末倒置了。

“我们如今还在秘境里!你是要内讧吗!”

和文皓双目赤红,即便被程悦一拉还是厉声讽道:“要你在这充什么好人,你敢说你对这魔头没有半分偏心吗!”

当日在横断城秘境中他没有被卷入,可晋起被那少年迷惑的面目看得却是一清二楚,他今日之状,恰如当日之晋起,如今的临渊,便也是不幸的少年沈扶闻,他又凭什么来指责他!还是那句话,若是被迫献祭的是沈扶闻,他还可以这样坦然坐视不理么?!

晋起没有料到和文皓如今已怒到这个地步,竟然是敌我不分,当下便满心愤懑道:“你是被秘境蛊惑了,心绪不稳,我不和你计较,但你以为临渊被献祭,我们难道就不憾恨吗?只是如今还不是清算这个的时候”

和文皓高声打断,又急又厉:“那你告诉我,临渊不献祭又会发生什么!”

晋起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其他人其实也是手指一紧,没有想到和文皓会这么说。

程悦原本是想阻拦师兄的,她固然恨,但还保留着几分清明,看那金光也知道临渊若在,不会想要他们如今这般针锋相对,可是被师兄急促的泪给烫到,便也觉得心底十分难受,揪紧叫她下意识转开了视线,眼底一下子便酸了。

“我知道你们都还理智,都很清醒,知道临渊若不做,便什么都做不了,魔君必然一统魔界,修仙界也必然战乱四起,我也知道,临渊若是从头到尾都是自愿的,轮不到我这个恨了他这么多年,害他尸骨仍寒的人说些什么。可就算他非死不可。”

这几个字像是熔浆一样,烫得和文皓唇齿都在战栗颤抖:“难道我连愤恨的机会都没有吗?难道我不能恨一恨这个人,恨祂分明自己也为祸天下,却还要临渊为此界牺牲,恨祂什么都知道,这数年间,没有让我们有机会见他亡魂一眼吗!”

说到底和文皓还是悔。他后悔这为数不多的几年都在恨临渊,恨那个早该湮灭的神魂,也恨那一次他挡住了临渊的一瞥。

莫说是神魂俱灭之后临渊只剩下这颗八鞘心,还被祂掌握着当做器具了,就说他死后强行续命的那六年呢,盛梳不知道,他们不知道,甚至临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他是在以神魂的方式活着。离开躯体,神魂便会变得浑浑噩噩,师父师娘会吞食他的神魂,也是因失去理智了。

但沈扶闻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看着他从白骨强延做了魂魄,而后又由魂魄散了做法器。祂有那么多机会,可叫他们去看他一眼,哪怕是忏悔一声也好。

让临渊知道,让那个少年知道,其实他们是不恨他的,他们只是误会了,只是,太无力了。

沈扶闻不知道他们在争些什么,但目光所移,见应沧澜拦着和文皓的剑不动了,便也垂眸,转开目光。

和文皓哑声:“不管这八鞘心之后是做何用。”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几个字的,只觉齿缝都在颤抖着疼:“我不可能让他留在杀他的人手里。”哪怕这八鞘心最后还是会投入魔君封印之中,他也不可能将临渊留在沈扶闻手里。

盛梳:?

盛梳:???

她不可置信地反复检查着从沈扶闻马甲那里听来的三言两语,抬头:“他说什么?八鞘心都要用来填魔君封印了,都已经有固定作用了,他们还是想抢回去?”

燕无争:

盛梳:合着我白编了呗!

要不是之前看在燕无争马甲被炼化的理由逼退了主角团,她也不会想到强行献祭马甲的魔君剧本,她编这个也是为了让八鞘心落在沈扶闻手里而人人都无质疑,毕竟魔君封印就算在秘境里说了,那也只有沈扶闻能解开,八鞘心留在仙君手里,很合理!而且还能让沈扶闻救一救世,不管逻辑畅不畅通,至少能洗一下。

结果主角团看也看了,架也打了,她的洗白还是一点进度都没有。就离谱。

盛梳开始头疼,临渊开始蹲在角落里画圈圈。本体和马甲都开始怀疑自己思路错了,连主角团为什么打得难解难分都忘记质疑了。

系统也很震惊。

它原本觉得,临渊有佛心,已经够离谱的了,但这个天地棋盘剧情还是原剧情里有的,它也就按捺下报错的心思跟进来了,没想到就看到了更刺激的:原来原剧情里还有魔君?!临渊这个魔族少主是因为这样才被魔族承认的?那他岂不是比宿主还要惨

感同身受的系统瞬间泪眼汪汪,给主神继续报告的同时也不忘飘到和文皓身边:“没错,必须得把他抢回来!不能让大反派给他害了!”见覃清水在传音中深吸一口气,缓声劝解,又是说小师妹也是无辜的,又是说扶桑树想必可以重塑神魂,也忙不迭地点头:“对,必须试!”

唯一能听到系统声音的盛梳:闭嘴吧你。

沈扶闻已经放弃洗白了,又因为本体正烦着,索性沉默不语。

燕无争却在此刻开口:“扶闻。”

他一直不曾开口,叫众人都险些忘了他,沈扶闻却偏过头。剑修一袭白衣,若不是他手中无剑,目不视而明,旁人甚至看不出他修为尽毁,眼也受蒙蔽,但他仍然通身淡漠气度,叫众人不自觉信服,然后伸出手。

剑修带有薄茧的手指修长如玉,瞧着并无攻击性。程云却微微吸了口气,想起那把本该留在师兄手中的将倾剑。

再看沈扶闻,眸光微暗,白发飘扬。

众人心头一凛,暗暗提防沈扶闻做什么动作,但祂却是望了他一眼,然后将那颗八鞘心拿出,看着它泛着金光,落在燕无争掌心。和文皓和程悦都是眼神微动,看到金光收敛,却仿佛被刺痛双眼一般迅速移开视线。

燕无争:“此物便留在我这里,若非形势逼迫,我绝不会动他,诸位看是否可行?”

他这样已经是妥协了,和文皓虽然仍喉间滚烫,不甘地望着那颗八鞘心,但也怕沈扶闻恼羞成怒,反而不能令临渊安息,便闭了闭眼。

与清河仙君相比,燕无争的可信度自然也是高很多的,他便也别开眼不再说了。

但八鞘心在他掌心里慢慢地变得黯淡,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又忍不住心底抽痛。

道心秘境里临渊站在燕无争身边,也是身姿郎朗的少年郎一个。

覃清水原本还在担心云海秘境内的众人还在内讧,忽而听见传音,是和文皓的,独一个人:“若是你能拿下天地棋盘,可否为他留一个位置。”只是为那个少年留一个可在沈扶闻道心秘境里,安心练剑的位置就好了。

和文皓哑声:“就算他不曾得见,想来也该是喜欢的。”

那是杀他的人心中尚存的净土,也是临渊若活着,本该有的顺遂。

覃清水有心为小师妹争辩,闻言却不知说什么,半晌,沉默着不再听传音咒,而是往溶血池继续望去。

临渊的身影已经缩得非常非常小了,盛梳的身影却时隐时现,见临渊探出水面,一把把他拉出来,拍拍他的湿衣裳,又絮絮叨叨:“不是说看一眼就好了,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临渊的兜帽也兜了一水的魔泉,淌下来时却半分都没有蹭到本体身上,他只是依赖地,不着痕迹地蹭蹭本体的掌心,然后低声:“没关系。”

虽然剧本约等于没有效果,但至少圆回来了,他虽然从属于理智情绪一部分,却也是最擅长安慰自己的,刚弄干了衣裳,站起来,便发现盛宛和覃清水追来了。

盛宛之前便是因为他们偷跑到魔界边界而蹙眉,如今发觉他们胆大包天,两个人就跑到了这里来,神色自然不大好。

覃清水却很有几分心酸,因为临渊已死而感到不是滋味,见到七八岁的小师妹,一双眼睛漆黑黑的,充满好奇和纯澈,也喉头哽涩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沉默着,伸手,然后揉了盛梳头半晌。

盛梳:。

她抓住师姐的手,仰头发现主角团心情都不大好,犹豫一下,还是没有放开,而后回去的路上还在思考,魔军的事圆回来了,八鞘心也暂时可以由剑修马甲保管了,那她的锅呢?

想到这里,盛梳神色一苦。

其实怎么洗自己,她心里有过盘算,但不知道是不是秘境洗白法用多了,还是命无舛的这个落子有悔秘境给她整PTSD了,她总有一种剧本写好了,但是不敢用的感觉。

盛梳的洗法其实很简单,将自己扮演反派时做的恶事和盘托出,然后再像命无舛误解盛宛姑姑的秘境一样,来一个反转。

这主要是因为,命无舛在这秘境中,她即便让仙君马甲控制了神魂,也改变不了这秘境,是她和命无舛记忆融合生出的本质。这和临渊和魔军的关系不一样,魔界向来是非魔难以进入,她就算编了也没人能戳穿什么。但盛家做的恶事,是她和命无舛都见到过的。

若是强行编造,很有可能导致命无舛察觉,然后露出破绽。但她又不能不把靠别人神魂活着这个锅甩脱。

不说别的,盛家延续家族气数的那些神魂,后来都是她用马甲顶着的啊!

她还预备之后等主角团种出了扶桑树再悄无声息地复活来着,但现在就算拿出来洗白也不顶用啊,她当时演的时候就是按盛梳这个人设,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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