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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成婚那日的装束,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肩膀上卧着一只线条简单的小狐狸,灵动可爱,像是害羞,把头藏在她侧颈间。
陆云霜双眸蹭得一亮,瞬间觉得手中的福字不好玩了,小心翼翼接过这张剪纸,生怕动作大一点就毁了它。
季清沅见她喜欢,粲然一笑:“剪得有点仓促,要是再细化一点,会更形象。”
“这样就很好了。”
陆云霜爱不释手地捧着这剪纸,越看越心喜。
她可舍不得将这剪纸贴在窗户上受风吹雨打,找出一个空白的小册子,将剪纸夹在纸页间,接着又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将册子郑重地放进去。
“这是我之前绣的帕子吗?”
季清沅看到盒中放着的手帕,叠得端端正正,像是珍藏了许久。
是她之前还给陆云霜的手帕,她当时在帕子上绣上陆云霜执剑挡在她身前的背影,期望借此让陆云霜回忆起之前的事。
不想陆云霜竟一直留着这帕子。
“是啊,你绣得这么好,我当然要好好放着。”陆云霜把夹着剪纸的册子放进去,又拿起帕子来欣赏,“放在这里,我心烦的时候拿出来看几眼,很快就静心了。”
她的喜欢溢于言表。
季清沅眸中笑意愈深,她见陆云霜要把帕子放回去,想了想道:“不如把它们做成桌屏?刺绣和剪纸各放一面,做成那种能转动的小屏风,放在桌上便能日日看到了。”
日日看着,记在心上,无论如何也不能淡忘了。
陆云霜觉得这个提议甚好,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季清沅的小心思。
小公主帮她画了一下屏风边框的雕刻图纹,陆云霜说要小狐狸,她就画了两只相依的小狐狸,伴随着春日桃花的灿烂景象。
外面天色渐暗,季清沅画完屏风图样,屋内已经点起了灯。
她们在书案前坐了一下午,陆云霜偶尔还动一动,季清沅则基本没有挪位置,一站起来方觉得全身难受得紧。
“我帮你揉揉。”
陆云霜体贴上前,帮小公主按揉着肩颈后腰,直把人揉进了怀里,浑身泛起粉色。
“我看你不是体贴,是满肚子坏水。”小公主在她耳边软声念叨。
陆云霜重重揉了一下她的腰,很不服气,“我分明是好心,你说说你现在舒服不?要是不舒服,我下次再也不按了。”
季清沅哪能说得过她,最后无奈应了一声是。
陆云霜的手法确实不错,按得她浑身舒适起来,恢复了些精力,“要不要练习一下防身术?”
“今天不练。”陆云霜果断拒绝。
季清沅不解:“为什么?现在时辰也不算晚呀。”
“今晚好好休息,”陆云霜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攒一攒精力,免得之后两日太累。”
情丝蛊今日不发作,最迟也就这两日了。
小公主精力不足,要好好休息才行。
季清沅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脸上红晕更深,不甘心地反驳一句:“我身体才不弱。”
分明是她太过分了。
哼。
第77章
小年夜里,京都落了一场雪。
风雪时骤时缓,将万物覆上一层洁白的雪花。
白日里刚化的雪,夜里重新积攒,次日推开窗棂,枝头屋檐再覆新雪。
屋内,暖炉熏香。
女子柔软的指腹抚上陆云霜左肩后淡化的疤痕,她往前靠近,温软的唇瓣轻覆而上,似是一片羽毛轻盈落下,又留恋不走。
陆云霜正伸手拿糕点,左肩上的触感突袭,她手中的糕点险些没拿住。
她拿着两块完好的梅花糕,转身看向面红颈赤的小公主,喂给她一块,“怎么,改变注意了?”
刚刚闹着说要起来,陆云霜想着她昨日基本没下床,正准备喂她一点吃的,便起身。
情丝蛊发作得频繁但不剧烈,理智尚存,起来走动一下也好。
可季清沅这会儿又亲她……
陆云霜一时拿不定注意。
她是无所谓,再躺一天也是可以的。
季清沅刚吃完糕点,温热的茶水就递到嘴边。
她裹着厚实的被子,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又饮下一口热茶,摇摇头,“没有,我们起吧。”
“那你还亲我,”陆云霜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话语直白,“你这样,我会不想起床的。”
季清沅满面赧红,细嫩的指尖从被窝里钻出来,抓住陆云霜的手指捏了捏,声音轻软柔糯,“我看到你肩上的伤疤,就会想到那时的事,所以才轻轻碰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的。”
小公主心思纯净得很,黑眸澄澈透净,一看就不像有坏心思。
陆云霜回捏了一下她的手,将她的手重新塞进被窝里,“好吧,那就起,不然你又要说我言而无信了。”
说着最后一次,总是有下一次。
陆云霜套上中衣,去衣柜里取出季清沅要穿的衣裳。
小公主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肯伸出手指来取衣裳。
陆云霜拿在最上面的是一件绛红色绣着百合花的肚兜,这几日季清沅里外的衣衫皆是红色系,纹样各式。
陆云霜越发觉得她适合穿颜色亮丽鲜艳的衣裳。
季清沅的手指勾住肩带要往后一缩,却没缩回去。
陆云霜手指压在百合花上,目光清亮:“要不要我帮你?”
季清沅想说不用,对上她的目光,几息的犹豫后又点了头,“好。”
纤细的肩带绕过她雪白的长颈,陆云霜捏着肩带细细打着结,指背不免触碰到她的后颈,像是证实自己毫无其他想法,很快又拉开一点距离。
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随着腰后的系带,落在她的后腰上。
“怎么样,要不要调整一下?”陆云霜探到她身前细瞧,觉得有点歪,又挪了一下。
百合花随着呼吸在胸前盛放,陆云霜默默移开目光,视线落在小公主红透的耳垂上,将一旁的中衣勾起。
“要穿中衣吗?”
灼热的呼吸落在耳畔,散落的发丝轻轻摇晃。
季清沅抬头望向她,水眸溢满雾气,软声道:“其实,迟一点也可以的。”
现在还早,也没有必要那么早起的。
一声轻笑旋入耳蜗,陆云霜指尖落在她颈后的系带,轻轻一扯,“这次可不是我故意使坏哦,你不能再说我了。”
“说你两句怎么了?”锦被覆上,季清沅的指尖落在她肩头,“你使坏那么多次,我就说你一两次,你便要嫌我烦吗?”
陆云霜哪敢应是。
小公主再不像从前那样,装睡会被她戳穿,装委屈会被她反驳,越发有脾气了。
如此甚好。
屋外静静落下细雪,浅淡的光线在浮动的熏香间跳跃。
帐内隐隐传出女子低低的泣音,“我不说你了还不行吗?再不说了。”
“说我两句怎么了?没事,尽管说。”
细雪骤急,雪粒被风席卷乱舞。
及至午后,稍稍缓了下来。
屋外的雪景有些刺眼,陆云霜双手遮在季清沅面前,待她适应了,才放开手。
屋内暖锅升起蒸腾的热气,一旁的烤炉上烤着花生橘子等物,食物的香气迎面而来。
陆云霜将一大盘肉倒入暖锅中,“放心吃,这次没人抢了。”
上次公主府开宴,众人一起抢肉。
现在很好,只有她们两个吃暖锅,再不用和别人抢了,还能坐得更近些。
季清沅的注意却不在暖锅上,她看向屋外的雪,院子里积了不少雪,压在树梢枝头犹如梨花盛放,引人神往。
“怎么了?想玩雪?”陆云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外面。
季清沅转头看向她,点头:“嗯,之前在宫中我见过宫女们堆雪人。只是我自己没尝试过,一会儿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好不好?”
“好,但要先吃饭,一会儿我给你戴个手套再出去。”陆云霜自然应下。
雪每年可见,小公主却从未尝试过堆雪人,想想就知道是因为宫中拘束太过,她不敢肆意。
季清沅满心期待,吃起肉来很快,像是生怕吃得慢一点,屋外的雪便会化了。
陆云霜见她心思不在吃上,索性吃完锅中的一盘肉,就带着她出去堆雪人。
她给小公主戴上手套,自己却是裸着手,直接上手滚雪球。
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圆,陆云霜正要转头炫耀一下自己娴熟的技术,谁知刚转身,一个小雪球就砸到她身前,碎得稀巴烂。
偷偷使坏的小公主默默转身,蹲下身子,继续去滚她的雪球。
要不是身前的雪粒尚未化干净,陆云霜都要怀疑刚刚是不是她的错觉了。
怎么能这样?!
敢做不敢当吗!
陆云霜气势汹汹地上前。
季清沅背对着她,滚着雪球往前走了两步,像是丝毫不知身后的危机。
直到,冰凉的一双手贴到她的侧颈上,小公主浑身一瑟缩,抬头望向她的目光无辜又可怜,“你干什么呀,你的手好冷,要我帮你捂一捂吗?”
陆云霜刚起的气势对上她的水润清瞳,又消了下去,冰凉的双手不甘心地揉捏起她的脸颊,“这叫什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
教会她演戏装可怜,现在学会用这招对付她了。
“不要装可怜,说,为什么要砸我?”
“我没有装可怜,”季清沅摘下手套,温热的双手覆盖到陆云霜的手背上,“是你自己这么觉得的,不能怪到我头上。”
她的演技才没那么好。
陆云霜觉得她在装可怜,一定是因为她自己心软。
“再说,砸你一下不可以吗?别人都是这样玩的呀。”小公主的逻辑越发清晰,“你看你,只顾自己滚雪球,根本不管我的,我提醒你一下怎么了?”
说是要陪她玩雪,结果一出来就自己滚雪球,“我还不能有点脾气吗?”
小公主条理清楚振振有词。
陆云霜差点被她绕进去,很快察觉不对,“那我滚雪球是为了给你堆雪人啊,你还砸我,不懂我的一片好意。”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啊,我要是想一个人玩,何必和你一起出来?”
话至此,陆云霜才抓取到季清沅话中的重点——
小公主是想和她一起堆雪人。
她不想被丢下。
陆云霜解读到这层意思,心里升起些愧疚,想着季清沅以前定是常常被人忽视,所以才格外在乎她的注意。
“好嘛,是我不该落下你,那我和你一起滚这个雪球。”
陆云霜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把手套重新给小公主戴上。
她低着头专注地戴手套,没看见面前的小公主低头抿唇笑了一下。
唔,她越来越会说话了,陆云霜被她绕着绕着,都忘了刚刚被砸的事情呢。
其实她砸出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想法的。
不过这样理解也可以,新婚妻妻就是要什么事都一起做呀。
喜欢也是分程度的,她想要陆云霜越来越喜欢她,这又不过分。
细雪落在衣衫上,雪人渐渐成形,陆云霜最后给雪人罩了件红色斗篷,一把剑斜斜插着,圆滚的身躯也透露出几分飒爽的姿态。
雪落又急。
陆云霜拉着季清沅回到屋中,握着她的双手一起放在温水里热着。
窗棂半开,能看到院中静静伫立的雪人。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季清沅低下头,手指轻轻勾了一下陆云霜的手心,语气欢欣,“这样真好。”
“什么真好?”陆云霜摘下布巾,细细将她手上的水擦干净。
季清沅抬头瞧她,补充道:“你在真好。”
再平淡的生活也能尝出甜味。
陆云霜笑了一下,把布巾扔回架子上,“你一会儿就不会说我好了。”
肯定还要骂她坏。
冰凉的珠串沿着曲线下滑滚落,一串上好的珍珠璎珞断裂开来,圆润的珍珠沾上水渍,不知何时滚落在地,似是琵琶声响。
先前才说她好的小公主,这会儿又开始说她坏,说她满肚子坏水,说再也不要同她好了。
一会儿又泣音着道:“我骗你呢,你不要较真呀。”
怎么会不同她好呢?
只和她最好了。
“哼,”陆云霜不满地哼上一声,“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呢?”
日落夜深,万物静歇。
帐内响起小公主轻软的音调:“不骗你,只和你最好了,谁也比不过你。”
陆云霜听得心口砰砰跳,面上却是冷着,“我不信,你伤我的心了,必须补偿。”
第78章
雪落两日终停。
年前天又暖和起来。
转眼到归宁这一日,卯时未到,玉松院的正房便点起了灯。
因为要进宫,在衣饰上面不能马虎。
季清沅昨日细心挑选,将今早要穿的衣裳备好,是花纹色系相近的绛色衣饰,没有成婚那日的华丽繁复,却也华贵端庄。
陆云霜在屏风后面将衣裳换上,绕过屏风出来。
季清沅正坐在铜镜前梳妆,不似这几日在玉松院的随意松散,及腰的青丝尽数挽起,华丽的珠钗插入发间,珍珠步摇往下垂落。
眉形细细勾勒成柳叶细眉,面上扑上浅浅的胭脂,润泽肤色又不会显得过于浓重,口脂颜色也没有过浓,妆容偏向清丽淡雅,更凸显出她面容的清冷精致。
铜镜里的小公主抬眸瞧她,眉眼一弯,柔和下来,再无什么疏离之感。
“你怎么还没束发?”
陆云霜伸手拨了拨她发间的珍珠流苏,答非所问:“我以为你最近都不想再戴珍珠发饰了。”
上次被水渍沾湿的珍珠,洗净后被放进了抽屉的最深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重见天日。
陆云霜的一句调侃,牵起之前的回忆。
季清沅看着她轻哼了一声,将珍珠流苏重新整理齐整,“珍珠无罪,我为何要厌恶它?”
“它好好的放在那里,是有人非要拿它使坏,要怪罪也该怪罪人才是。”
珍珠流苏从手心逃走,陆云霜拿起桌上的耳坠,及时绕开话题:“不如你帮我束发?我手笨,梳得可能不好看。”
手指捏起小小的耳垂,找到那细小的耳洞,陆云霜极其细心地将耳坠穿过,戴完朝着镜中的小公主眨了眨眼,“看在我帮你戴耳坠的份上,你帮我一下嘛。”
“我可没让你帮我戴。”
季清沅抬手捏了一下红烫的耳垂,想到陆云霜第一次带她去珍宝阁买饰品,马车上就闹着要给她戴耳坠,现在越想越觉得她是故意的。
非要惹她红脸。
“你就是满肚子坏水。”
想着想着,没忍住说她一句。
说完还是让她坐下,亲自帮她束发。
银冠嵌玉,将发丝尽数束住,显得她正经斯文起来。
陆云霜开始计较刚刚的事,“我刚刚就帮你戴了一下耳坠,怎么就满肚子坏水了?你污蔑我。”
季清沅将发簪穿过玉冠,丝毫不惧,“我说就说了,你要怎么办?”
“要不是今日要进宫,哼……”陆云霜冷哼一声,没接着说下去。
季清沅心神领会,毫不在意,“可是今日要进宫。”
所以为了不耽误时辰,陆云霜什么都不能做。
陆府离皇宫有一段距离。
今日发饰不能乱,衣裳不能皱。
陆云霜便是想做什么也不敢,不然真让人看出什么,小公主怕真会赶她去书房睡觉。
但是她的不乐意摆得太明显,明显到季清沅觉得不哄一哄她,不太行。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季清沅抬手,抚平她眉间的川字,“我就说了你一句,至于你气这么久吗?”
以前都是她多想,需要被哄。
现在反过来,陆云霜比她还要“脆弱”,一句话说不得,说了就要不高兴。
“你之前也不是这样的,”陆云霜面色不虞,一字一句控诉,“你以前都是说,希望我多陪陪你,不敢一个人睡觉,想要我在你身边……你现在呢?我觉得你现在不是这么想了,你肯定嫌我烦了。”
陆云霜说着,生气地转头不看人。
这生气的情绪真假难辨,季清沅也不想去分辨。
生气了哄一哄就好了。
“我哪有嫌你烦?”小公主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唇角轻轻碰了一下,微红着脸,“你要实在想亲,也是可以的,但要慢慢的,我只带了口脂。”
陆云霜眼眸一亮,“你带了口脂?我怎么没看见?”
“在这里,”季清沅从荷包里取出一早备下的口脂,“就知道你要不高兴,所以特意带了。”
“我没有不高兴,你又污蔑我。”陆云霜断然否认她生气的事实。
“那既然这样,”季清沅将口脂重新塞进荷包里,拉开点距离,“没生气是不需要哄的。”
“没生气也是要哄的!”陆云霜理不直气也壮。
她到底不敢亲得太凶,连小公主的发髻都不敢碰,生怕弄乱了她又梳不好。
浅尝辄止,反让人心里痒痒的。
小公主一双杏眸水润润的瞧着人,让人移不开眼。
陆云霜把口脂给她补上,不满地按了一下她的唇峰,小声嘟囔道:“真烦。”
季清沅被她的表情逗笑,眸中水雾散去一些,拿出帕子擦去她指腹上的口脂,“这话进了宫可不能说,也就归宁这一日,以后若非父皇召见,我轻易不会再进宫的。”
当然,皇后荣妃也可以召她进宫。
但同样的,她可以装病不去。
今日避无可避,荣妃必定会抓住机会试探什么。
陆云霜一早就和季清沅商量好了,荣妃说什么她应下就是,暂且先稳住他们,现在不必在明面上闹翻。
马车停在宫门前。
一早有内侍和宫女等在宫门前,陆云霜与季清沅一同先去明华宫拜见帝后。
梁皇后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
皇帝则赞赏陆云霜,在新婚期间不负圣恩捉拿细作,实乃大晟栋梁之材。
明华宫内气氛和谐。
待到了荣妃所在的景翠宫,给人的感觉却大为不同。
这是陆云霜第一次踏入景翠宫。
宫殿布置华丽,宫人不敢轻易发出一点声响,像是时时刻刻紧绷着。
陆云霜能感觉到季清沅的状态也变了,像是这些宫人一样,开始紧绷神经,生怕出一点错。
这是过往十多年给她的束缚感,哪怕明知现在不必害怕荣妃,季清沅也会下意识提起心弦。
陆云霜看出她的紧张,悄悄握住她的手。
手上温热的触感袭来,像是冬日的暖阳落下,让人不由安下心。
季清沅的状态放松了一些。
荣妃不会刻意为难她们,甚至需要在陆云霜面前,表现出一副疼爱季清沅的慈母模样。
陆云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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