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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使呢,假使到了那一步,你会……”季清沅追问着。
她话没说完,正屋的门被人拉开。
姜渺在她们身后道:“云霜,你跟我来。”
姜渺朝着东侧的厢房而去。
“姨母应该是要和我说里面那位的事。”陆云霜小声道,她很好奇姜渺和那位的事,眼里放光,“外面冷,你要不要去屋里坐一会儿?”
“我没事的,你快去吧。”季清沅松开她的手,看着陆云霜进了东厢房。
一阵瑟冷秋风吹来,深秋时节,冷风已有刺骨的感觉。
季清沅在门口踌躇着,屋内忽然传出女子轻柔的声音:“进来吧,外面那么冷,不要染了风寒。”
“什么,你们也被种过情丝蛊?!”陆云霜震惊地道。
姜渺看着院内的枯枝,淡声道:“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南巫还没灭国,我随师父游历到南巫,与她结识,阴差阳错之下被人种下情丝蛊。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南巫大祭司座下的弟子,她有意设计在我身上试验情丝蛊,被我得知实情后,她从她师姐手中花重金得到解药,解了情丝蛊。当年我得知自己被骗,决然离开南巫。后来南巫国灭,我再寻不到她的半点音信。直到三个月前,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一如从前那么笑着,仿佛她们之间没有谎言,没有分别。
她不想再有牵扯,但总是做不到。
一次次心软,一次次沉沦。
陆云霜恍然大悟。
所以姨母根本不是见过身种情丝蛊的人,而是切身体会过,所以才能第一次给她把脉,便诊断出她体内有情丝蛊。
“南巫大祭司很信重她吗?”陆云霜仍有不解,“若非信重,那本古书如何在她手中?”
若是得大祭司信重,又为什么要从师姐手中拿解药?
“她说她只是大祭司座下一个不起眼的小弟子,”姜渺眼中闪过讽刺,“她从未想过与我说实话,便是我去问,她也只会编个理由搪塞我。”
陆云霜从这话中听出些别的情绪,她闭上嘴不再多问。
姨母知道她可疑那就行了。
至于她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与她无关。
她怕多问几句,姨母会训她。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姜渺转身问道。
陆云霜想了想,还真想出一个问题,“我想把婚期定在年前,我算了一下,如果婚期定在十二月,按照惯例成婚一个月前,我们不能再见面,到时候怕是她也不好出宫。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压制情丝蛊发作的药?”
生生熬过去还是太痛了。
她不想让季清沅体会蛊毒发作的噬心疼痛。
姜渺沉默几息,道:“有,可以压制二十日左右,但是下一次发作,你们两日内不能离开彼此,若是距离过远,一样会感觉到疼痛。”
陆云霜了然。
姨母这么清楚,一看就是经历过。
“好,那就麻烦姨母了。”
一株枝叶火红纤细的莫离草渐渐在纸上成型。
秦苒落下最后一笔,吹干上面的墨水,抬头看向对面坐得规规矩矩的小姑娘,递过去,“要看看吗?这就是莫离草的形状,是不是很美?”
季清沅接过,低头去看纸上的莫离草,线条绘得精细,可见秦苒对其印象至深。
“嗯,红艳似火,像是画中的美人。”季清沅点头赞道。
秦苒往身后的软枕靠去,她看着眼前眉眼漂亮精致的小姑娘,忽而道:“陆公子嘴角的小裂口,是你咬出来的吧。”
一句话让眼前的小姑娘顿时方寸大乱。
季清沅错愕地抬头看她,着急想要解释:“不是,那个是她不小心碰到的……”
秦苒低低一笑,“别紧张,这很正常。我瞧你看她的眼神,很是欢喜,你喜欢她吧。”
又是一句肯定的话。
季清沅觉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她放下纸,捏紧自己的袖角,“我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秦苒轻声笑着,“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作为过来人,我想告诉你,想要什么要主动,不要怕,也不要想那么多。你若能抓住她的心,到时候情丝蛊解与不解,又有什么区别呢?”
“主动?”季清沅从未听过这样的话。
“对,主动,”秦苒耐心教着,“可以对她好,可以让她习惯身边有你,你一天不在她都不舒服,让她离不开你。”
若是如此,等到情丝蛊解的那一日,陆云霜还会再提和离吗?
季清沅心里有些不确定,“可我若有意让她喜欢上我,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心思不正?”
“这如何就是心思不正了?”秦苒没想到这小姑娘有这么大的心理包袱,“你喜欢她,想要对她好,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你和她即将成婚,你在她身边也很正常。你只是依从本心做了你想做的事情,她若动心,是她的问题,何来心思不正一说?”
“小姑娘,我还是那句话,想要什么就去争,这样才不会后悔。”
第50章
窗棂半开,冷风吹起轻薄的纸张。
纸张轻飘落地,落到姜渺的身前,她一低头,正好看到纸上绘着的莫离草。
火红似是天边的一轮红日,热烈张扬。
陆云霜先她一步,弯腰捡起这张画纸,拱手对秦苒道谢:“多谢前辈帮我画出莫离草的形状,不知晚辈该如何感谢?”
“感谢就不必了,你姨母已经答应我的条件了,”秦苒柔媚一笑,“你也不要一口一个前辈了,我姓秦,唤我秦姨就好。”
“好,多谢秦姨。”陆云霜顺势道,她虽然很想知道姨母答应了什么,但显然不好多问。
她将画纸妥帖放好,一边牵起季清沅的手,一边对姜渺和秦苒道:“姨母,秦姨,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
秦苒透过那扇半开的窗,看着她们的身影愈行愈远。
忽而,这扇窗被人关上,冷风被悉数挡在了窗外。
秦苒的视线落到姜渺的身上,她半撑着下颌,看着眼前这张冷淡的面孔,“怎么,你是打算这几日都这样冷冷看着我吗?若是如此,那你还是不要照顾我了,我怕我夜里都要梦到你这张冷漠的脸,夜难安枕。”
先前她们说好了,秦苒画出莫离草的形状,姜渺答应在她脚好之前照顾她。
“你会梦到我?”姜渺靠在窗边,看着眼前似乎从未变过的女子。
秦苒总是笑着,像是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受其影响。
姜渺不认为她会梦到自己。
“为什么不会呢?”秦苒知道她的意思,话音一转道:“你知道南巫皇室为什么那么喜欢莫离草吗?”
喜欢到要在整座星楼里种满莫离草,将其奉为圣物。
姜渺不知,“为什么?”
“因为他们心存妄念。”秦苒眼中的笑意带上讽刺,“莫离草娇气难养,南巫皇族做尽恶事,拿活人试炼蛊毒,却希望能长生不死。古书记载莫离草可制长生不老药,服下莫离草,幻境犹如登临仙境,所以他们乐此不彼。”
一次次服下莫离草,一次次祈求不可得的长生仙境,可笑至极。
秦苒低头,掩盖住眼底愈发浓烈的嘲讽。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姜渺不明白秦苒为什么要说这些。
“是啊,与你无关。”秦苒低着头,眼底多了些难言的苦涩,她不想让姜渺看见,所以不会抬头,“那年你走后,我也曾服过莫离草制成的仙境丹,但我看到的不是什么仙境。我看到的是,在盛夏日里,你你站在小院门口遥遥对我笑着,说你不走了。”
她们在春日初识,盛夏分别,而今又在盛夏里重逢。
但中间隔了太久,久到让人觉得当年的相遇相爱是一场幻梦。
姜渺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了起来,她的嗓音有些干涩,“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秦苒轻笑出声,她抬头看向姜渺,神色落寞许多,“我每每梦醒,满屋荒凉,唯有握在怀中的木簪余些真实,也让我无比真切地意识到,你不会再回来了。”
“姜渺,你的心何其狠。”
“一声道别都不与我说,一句话都不留下,就那么走了。”
泪珠滑落,将视线模糊。
秦苒隐约看到姜渺朝她走了过来。
眼前的泪被人用帕子抹去,视线变得清晰起来,她仰头看向姜渺,“姜渺,当年你说你是因为情丝蛊才生出那些虚幻之情,如今你还是这么认为吗?”
姜渺沉默看着她,没有回答。
秦苒得不到她的回答,心一点点冷了下来,她甩开姜渺的手,“我不用你可怜,你若真的已经对我没有半分感情,现在就走,我绝不会再缠着你。你我从此以后,便是陌路人。”
她说得决绝,似是不想再看到姜渺,撑着桌子起身就要离开。
“那你呢?”姜渺出声,她按住秦苒放在桌上的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口中的真心又有几分是真的?”
“我说了你信吗?”秦苒目含泪光地望向她。
姜渺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珠,“只要你说,我就愿意信。”
一双柔荑抱住姜渺的脖颈,耳边的吐息温热真实,“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秦苒这个名字,这个人,这颗心,一直是真的。”
“姜渺,是你不肯信我。”
冰凉的泪珠从脸颊上垂落,滴落在姜渺的颈间。
姜渺静静地站着,片刻后眼中露出自嘲的笑意。
“我刚刚说过,你说我便信。”她的手握住眼前女子的软腰,接着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内室而去。
内室里,左边架子下面的木箱打开着。
摆在最上面的木盒被人动过,木盒里放着一支雕刻简单的桃花木簪。
存放多年,依旧完好如初。
*
马车朝着公主府而去。
陆云霜翻过手中的话本,季清沅坐在她身侧,两人仿佛都在很认真地看着话本。
直到进了公主府,将整个公主府看了半圈下来,陆云霜先忍不住叹了一句:“真没想到姨母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姜渺说得不多,但陆云霜可以想象出来许多纠葛。
若非纠葛太深,怎么会多年后再见还放不下呢?
季清沅听完,有些担心,“我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不好?”
陆云霜诧异看了她一眼,“怎么不好?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姨母肯定知道我会与你说的,别怕哈。”
“那你是怎么想的?”季清沅试探地道,“她们都是女子,你会不会觉得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陆云霜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她看了那么多的话本,早已习惯,“女子和女子怎么了,相互喜欢就好,谁说一定要和男子在一起?难道殿下是这么想的?”
“不是,我没有,”季清沅摆了摆手,她放下心,“你不这么觉得就好,你说得对,相互喜欢就好,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呢?”
陆云霜满意地点头,“走了这么久,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季清沅本想说不累,念头一转,点了点头,“嗯,是有点累了。那里有个凉亭,我们去坐一下?”
“好。”陆云霜走过去,掏出帕子擦了一下靠栏,“好了,干净了,坐吧。”
这靠栏座椅可以容得下三四人。
陆云霜坐得靠里一些,季清沅贴着她坐下,两人像是一起挤到角落里坐着。
“我有点累,可以靠一下你的肩膀吗?”
小公主纯澈透亮的杏眸瞧过来,陆云霜哪里会不应,“靠吧。”
她说着把人搂到怀中,季清沅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若是别的姑娘累了,你也会让她这么靠在你肩膀上吗?”
陆云霜奇怪,“哪里来别的姑娘?别的姑娘又为什么要靠我的肩膀?”
“你不要问这么多,”季清沅不想让她把话题岔开,“你只说你会不会?”
陆云霜当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身边就这几个姑娘,除了你,应该没人要靠我的肩膀。”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季清沅不满意这个回答,她想了想,伸出双手勾住陆云霜的脖颈,在她耳边撒娇似地道:“反正我不许,除了我,不可以有其他人靠你的肩膀,你也不可以搂其他姑娘,知道吗?”
小公主嗓音本就软如春水,一撒起娇来更是让人没有招架之力。
一字一句的滚烫吐息像是在陆云霜耳边点火。
陆云霜觉得心砰砰跳得快了些,她揉了揉小公主的纤腰,一口答应,“好,只给你靠,只抱你,不会有别人的。”
“你说话算话吗?”季清沅抬头瞧她,眼睛水润润的,看着让人想欺负。
陆云霜行随心动,捏住她的脸颊揉了揉,“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答应你的事,我都会做到的。”
“那……”季清沅停顿半晌,抿着唇望着她,最后像是下定决心,忽而凑近,在陆云霜的侧脸上很轻的碰了一下,接着羞红了脸低头靠到她的肩膀上,低声道:“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奖励?
什么奖励?
陆云霜觉得自己大脑有点迟缓,不太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虽然她平日里会抱抱捏捏小公主,但是像亲吻这种事,她们只在情丝蛊发作的时候才会做。
好吧,其实刚刚也不能算是亲。
季清沅就是很轻地在她脸颊上碰了一下,都没碰她的唇,算什么亲?
这不算亲吗?
好像也可以算吧。
陆云霜感觉脑子打结了,一时想不清楚。
她没有回应,季清沅便忐忑起来,怕自己做得过分了,引得人厌恶,抬头小心瞧她,“你怎么不说话呀?是我……做错了吗?”
小公主红着一张脸,眸中泛水,看得人甚是心软。
陆云霜直接把她抱到了腿上坐着,严肃问她:“你刚刚是在亲我吗?”
季清沅见她如此肃言厉色,以为她不喜欢,心中委屈起来,“你昨天也亲我了呀,我亲你一下不行吗?只是奖励呀,这也不可以吗?”
她心里难受,眼中的泪就滚了下来。
陆云霜见不得她委屈地哭,赶忙给她擦眼泪,“可以,当然可以,我没说不行啊。不哭不哭,你想亲就亲,我们都要成婚了,亲一亲有什么的?没事的,不行你再亲一下。”
陆云霜把脸贴过去。
季清沅撇开脸,不瞅她,“谁要亲你了?我为什么要随便亲你?刚刚是给你的奖励,奖励又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我才不亲。”说着还要从她腿上下来。
陆云霜抱着她不撒手,“不是说累了吗?这才坐了多久,再坐一会儿。”
“谁要坐你腿上了?旁边还有那么大的空位呢。”
话是这么说,却没再闹着要离开。
小公主坐在她腿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头又靠到她的肩上,“你下次不要这么严肃,我会害怕的。”
“肯定没有下次了。”陆云霜斩钉截铁地道,她刚刚就是太震惊了,想要弄清楚算不算亲。
过了会儿,她捏了一下小公主的手,问她:“那你下次奖励我的时候,还会亲我吗?”
季清沅把手抽了出来,不让她摸,“这个要看我心情的,要是每次亲你一下,都要看一次你的冷脸,我是不亲的。”
“怎么会冷脸呢?刚刚都是误会,你现在亲我,我保证不冷脸。”陆云霜信誓旦旦。
季清沅不理她,闭上眼睛,“你不要说话了,我想休息一下。”
这是不肯再亲的意思了。
行吧。
陆云霜感觉有些遗憾,转念一想又道:“那下次奖励,换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才不一样。”季清沅小声嘟囔了一句。
换陆云霜亲她,能只亲侧脸吗?
“你再说下去,就没有下次了。”
凉亭内顿时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再无人开口说话。
午后两人将公主府剩下的地方走了一下,讨论着该如何布置,转眼就到了黄昏。
陆云霜把人送到宫门口,叹着气道:“后日我就要去禁卫军中,你便是出来我也不能陪你了,若是什么急事,就让人去找温九,她会帮你的。”
“你放心,我这里没事。”
季清沅细心叮嘱:“你在军中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听说禁卫军中有人对刚进去的人不太友好,你凡事尽量不要和人起冲突,不要让自己受伤。若真受了伤,一定要让人告诉我,不能瞒着我,知道吗?”
陆云霜一一点头应下。
小公主叮嘱完,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
陆云霜站在原地,季清沅一回头,她就扬起笑脸,待到看不见小公主的身影,她才转身离去。
如季清沅担心的那样,禁卫军中确实有人看陆云霜不顺眼。
她一来就得了百夫长的官职,自然有人觉得她是仗着陆家的权势才能如此,没有亲眼见过她救驾的人,揣测她是碰巧救了陛下,或许没有真才实学。
倘若有,陛下为什么只给一个百夫长的官职?
头两日还好,大家压着心思不说,等到话传开了,不满的情绪升腾,终于有人开始寻陆云霜的麻烦。
陆云霜简单粗暴地选择和这人比试,赤手空拳把人打趴在地上。
一个不满打一个,一双不满打一双。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再多的流言都会消散。
大家开始变得客气起来。
陆云霜渐渐习惯军营里的生活,训练虽然辛苦,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她平日里也要练武,现在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练。
就是每日天不亮起床,回府之后天也黑了,完全抽不出一点时间去看小公主。
还有一些人真的很烦,动不动就喜欢勾肩搭背。
陆云霜冷冷地扫过去,身旁的人立刻收回了手,“我搭一下你是能少块肉吗?”
“不会,但是你的手会断。”陆云霜冷声道。
赵阳立刻想到之前被她痛揍的经历,往后退了两步。
这人一看就是不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不能惹,惹了会被揍。
陆云霜收回目光,心里烦着,懒得理他。
她正要往前走,后面忽然来了个人,扬声对她道:“陆云霜,有人找你。”
找她?
陆云霜皱着眉走到军营门口,待看清军营门口站着的人是谁后,她眉间的阴郁顿时消散,像是雨过天晴似的,大步朝前走去。
“殿下怎么来了?”陆云霜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愉悦,“是有什么事吗?”
季清沅正站在外面张望,见她走过来,浅浅一笑,“我没有事,就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来之前还特地问了一下皇姐,可不可以去看人,得到肯定的回答,才鼓足勇气跑这一趟。
“我好得很,你看看是不是跟之前一模一样?”陆云霜在她面前转了个圈。
季清沅仔细瞧了瞧她,摇头,“不一样,你好像瘦了一点,是最近休息得不好吗?”
“有吗?”
“有的,你肯定是累到了。”
季清沅越看越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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