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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父皇圣安!”
皇帝挥了挥手,笑道:“不必拘谨,朕是听说,你们今日都在御林苑练习箭术,这才想来看一看,不想就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
皇帝说着,转头对身后的人道:“陆爱卿你看看,令郎身手如此利落矫捷,哪里像你说的顽劣不堪?依朕看,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跟在皇帝身后的官员正是陆旭行。
他弯腰上前,汗颜一笑道:“陛下过誉了,这孩子不过是仗着力气大些才敢胡来,回去后臣定好好教育他,绝不让他再如此莽撞行事。”
“欸,”皇帝不以为然,“当年圣祖就是在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少年人就该如此有血性,我们大晟江山需要像他们这样的儿郎。”
皇帝将陆云霜召上前去说话。
在帝王面前,陆云霜也没有半分露怯,言语有度,进退有礼。
季宣廷回去换了一身衣裳回来,皇帝还在和陆云霜说话。
他在后面看着,面色越发阴郁难看。
陆云霜今日简直是踩在他的脸上出的风头。
圣上曾经夸他有圣祖之风,这一度成为他在外的美言,可今日过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武功有多烂,“圣祖之风”这四个字会成为笑柄,成为对他的讽刺!
那些武将对他的赞赏也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季宣廷现在无比后悔,他就不应该答应陆云霜的比试。
在父皇面前出风头不成,反而坏了自己的名声。
之后他比试落败的消息定会传遍京城,季清岚和皇弟们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季宣廷看着,只觉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面上的笑容都是对他的嘲讽。
他心中暗恨,索性没有跨入校场,直接转身离去。
季清岚看到这一幕,她站在皇帝身侧,开玩笑似地道:“父皇,二哥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怎么不进来直接走了?”
皇帝闻言看去,看到季宣廷走得又急又快的背影,眉头轻皱了一下。
自己应下的比试,无论输赢,都不该让人看出情绪不对。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儿子这么沉不住气?
皇帝面上的不满一闪而过,他转头提起另一件事,对陆云霜道:“岚儿一直夸你的箭术不凡,今日便让朕看看你的箭术如何。”
皇帝有心考验,命人取来的弓箭竟是当年圣祖爷用过的铁弓。
此弓常人难以举起,握住已是困难至极,何谈弯弓射箭?
季清沅看着宫人们合力抱来的盒子,心高高悬起,她站在季清岚身侧,不能做什么,双手握紧目光担忧地看向陆云霜。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明显。
陆云霜接过长弓的时候,似无意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她的目光在季清沅发间微颤的蝶翅上停留了一瞬,接着眨眼笑了笑,似在安抚她。
季清沅知道她注意到发间这支发钗了,她抿唇一笑,眉眼弯成月牙。
这是那日在珍宝阁买的,她不知今日会碰见陆云霜,晨起梳妆时,却还是挑选出这支蝶钗戴上了。
正好,让她看见了。
小公主的笑容腼腆又粲然。
陆云霜瞬间觉得手中的铁弓算不上什么。
皇帝没有说让她射什么,她抽出一支羽箭,搭上弓弦,瞄准远处树上落下的一片枯叶,接着手指一松,羽箭飞射而出,直直射中那片随风飘摇的落叶,将它一箭钉在墙上。
几息的寂静之后,皇帝抚掌大笑:“好好好!朕有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么精绝的箭术了。朕记得,宫中的武傅一职是不是还空着?”
“回禀陛下,教导皇子们的武傅一职确实已经空缺许久。”皇帝身边的内侍崔德全躬身回话。
宫中教导皇子皇女的学傅一职,有文傅和武傅之分,官职不高是六品。
如今皇子皇女们大多已年长,文傅和武傅的职位皆是空着的。
皇帝此言一出,在场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朕看你们一个个都软绵绵有气无力,正好,让陆学傅教一教你们骑马射箭,秋狝时都不要让朕失望!”
皇帝金口玉言。
陆云霜当即跪下谢恩,“臣,叩谢陛下圣恩。”
“好了,起来吧。”皇帝抬了抬手,又看了一眼三个面露苦色的儿子,看得他们浑身一抖,个个保证一定好好练,绝不让父皇失望。
皇帝一离开,三个皇子挤到了陆云霜面前道贺。
六品官职虽然不高,但这是圣上钦点的。
从今往后,陆云霜将不再是旁人口中的纨绔。
她不可能永远是宫中武傅,早晚会进军营历练,现下和她拉拢关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看这天色还早,几位殿下要不要再练一会儿?毕竟离秋狝也没有多少日子了。”
陆云霜此言一出,三位皇子不约而同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他们虽然想和陆云霜讨近乎,但不想用这样的办法啊!
距秋狝还有一个月的时间,皇帝下了命令,他们不想练也得练。
不求练得多好,起码要有点成效出来。
三人个个心中哀嚎着,无精打采地握起重弓。
转眼便看见季清岚和季清沅走到陆云霜面前,两人拿起弓箭,十分认真地跟陆云霜请教。
就连看着最柔弱的五皇妹,握起弓箭的姿势都有模有样,甚至能拉得开弓,简直比他们不知好上多少。
不是,发生了什么?
“殿下涂药了吗?膝盖还痛不痛?要不要去坐着歇一会儿?”陆云霜一边指导着,一边悄声问道。
“不疼了,”季清沅很小声地回她,“你专心教我们射箭,我没事的。”
陆云霜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
如今在宫中,不比外面,不能随意碰碰贴贴。
她心里不乐意,觉得这武傅一职也没什么好的,借着调整小公主握弓姿势的机会,偷偷捏了一下她的手指,被季清沅小小瞪了一下,无所畏惧地收回了手。
五人排排站下来,约莫练了一个时辰,三四五皇子再也撑不住,个个宫中有了事,找了借口跑得比兔子都快。
季清岚慢悠悠放下了弓,她望着远处的蓝天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云霜让季清沅去坐着休息,把橘子剥了皮和丝络,趁人不注意,塞进了小公主手里。
那边季清岚看了一会儿蓝色白云,转身走过来,面上带着几分深思道:“刚刚路过东园,我看了一眼云碧湖,里面的鱼长得都挺肥的。”
“是宫人喂食太多了吗?”季清沅单纯地问道。
陆云霜险些笑出声来,她摇了摇头,“你皇姐的意思,是鱼肥了,该吃了。”
宫廷御湖里的鱼,一般来说是没人敢钓上来吃的,更不要说在湖边把钓上来的鱼烤着吃。
季清岚说要吃就要吃,让宫人找来钓鱼的工具,摆上烧烤的架子。
三人一人一个小矮凳上,坐在湖边认认真真钓起鱼来。
这湖里的鱼一个比一个肥,也一个比一个笨。
没一会儿,一人钓了一条肥鱼上来,放在生火的烧烤架子上烤着。
陆云霜看着这场景,隐约觉得有些熟悉起来,她想了会儿,突然道:“五年前我在宫中伴读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在这湖边钓过鱼,我记得烤鱼的香味还引来了人,好像是……沈蕴微!对,就是她,劈头盖脸把我们训了一顿,五公主好像还被训哭了。”
“我没有哭。”季清沅反驳道。
陆云霜改口,“对,没哭没哭,是险些被训哭了。”
可不是险些被训哭了,沈蕴微那个人,凶得很,把她们都骂了之后,还要一人问一句,知不知道错了?
季清沅那时候才十一二岁,大大的眼睛里包着泪,又不敢掉下来,委委屈屈说知道错了,再也不敢逃课了。
沈蕴微一走,她眼里的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陆云霜还没来得及哄她,她自己伸手抹了眼角的泪,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跟着她们往回走。
惹得陆云霜心里愧疚得不行,季清沅是被她们拉过来钓鱼的,她临时起的心思,叫人家挨了骂受了委屈。
以至于后面的伴读日子,她总是想办法弥补一二,小公主课业有不懂的地方她教,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她想尽办法带进宫……
似乎是对人太好了,以至于人家觉得受之有愧,说不知该怎么谢她。
她那时候是怎么说的?
陆云霜想了会儿,目光落到了季清沅白白嫩嫩的脸颊上。
“我可以戳一下你的脸颊吗?看起来软软的。”
雪白得跟面团一样柔软的脸蛋,她戳了好几下,把人戳得脸红,说她欺负人,一连好几日没理她。
陆云霜看得出神,一时没顾着手上的烤鱼,直到小公主在她耳边惊呼一声,“你快翻面呀,鱼要烤糊了。”
陆云霜手中的鱼到底是烤焦了。
季清岚的鱼烤得最成功,但她显然没有与人分享的意思,一边挑刺一边慢悠悠地道:“看来当年沈学傅说得没错,鱼到你手中也是被糟蹋了。”
陆云霜冷哼了一声,她转头看向季清沅,眨着眼睛道:“殿下肯定愿意和我分享的对不对?”
“我烤的可能不好吃,你如果觉得不行,不要逼自己……”
小公主一边说着一边把盘子里的鱼递了过去。
陆云霜夹起一块鱼肉尝了尝,她面上没什么表情。
季清沅以为不好吃,正要把盘子拿回来,陆云霜一把抱住了盘子,眼睛蹭得一下亮了起来,笑着道:“这么好吃的鱼,殿下这是舍不得分享了吗?”
“真的好吃吗?”
“当然,你尝尝。”
陆云霜没太注意,拿自己的玉箸夹起一块鱼肉,抵到了季清沅唇边。
季清沅生怕被人发现,将那块鱼肉抿进嘴里,推了推她的手,“你自己吃就好,我不是很饿。”
陆云霜再一次感叹,宫中真麻烦。
“对了,当年殿下回去后,有被荣妃娘娘责罚吗?”
当年陆云霜不知季清沅的处境,如今想来才觉得当时那件事,极有可能让她受罚。
谁知小公主摇了摇头,“没有,沈学傅替我们遮掩过去了,事情没有传到母妃耳中。”
“她可比你要细心,”季清岚斜睨了一眼陆云霜,“当年她让我把消息瞒住了,若是真传出去了,五妹还不知怎么样呢。”
季清岚轻描淡写地说着。
陆云霜一时沉默下来,她自觉给季清沅带来不少麻烦,默默不说话了。
一只烤鱼两人吃着,很快就吃完了。
眼瞧着天色要暗了,陆云霜该出宫了。
她今日是从御林苑的南门进来的,而季清沅和季清岚则是跨过东园到的御林苑。
三人走到一片假山附近,眼看着要朝两个方向而去。
季清沅犹豫着,脚步慢了点,她和陆云霜并排走着,忽而转头看向她,“其实,你不用太在意那件事的,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能见识到那么多宫外的有趣物件。”
陆云霜正沉在回忆里,她细想自己还做过什么,季清沅的一句话,唤回了她的神思。
“那些东西,你很喜欢?”
“当然,你忘了吗,我第一次吃糖人,就是你买给我的呀,是一只卷着尾巴睡觉的小狐狸呢。”
狐狸形状的糖人?
“我上一次吃糖人,还是五年前……”
“要狐狸吧。”
所以上次她要买狐狸形状的糖人,是因为她一直记得五年前的事?
一个糖人而已,又不值钱,隔了这么久,她竟记得这么清楚吗?
陆云霜想着,不由问了出来,“为什么,还记着?”
季清沅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反问,她捏紧自己的手指,低下头很小声地道:“可能因为,喜欢吧。我很喜欢那个糖人的味道,也很喜欢它的形状,所以忘不掉。”
只是因为喜欢糖人吗?
“那等你下次出宫,你想吃多少糖人,我买多少。”陆云霜保证道。
“你……”季清沅欲言又止地看向她,最后小声嘟囔了什么。
陆云霜没听清楚。
她想可能季清沅觉得出宫的日子还远,第二日来御林苑,便带了两个糖人。
两位公主一人一个,也不会显得厚此薄彼。
可惜的是,这次的糖人似乎不好吃,小公主也没怎么露个笑颜。
这不好吃,那就换一个。
一连半个月,她换着花样带吃食进来。
三个皇子看着,嘴馋想吃,却连一点糖渣都分不到!
陆云霜的严厉程度,堪比当年玉颜冷面的沈蕴微,一连半个月下来,大家都有了可喜可贺的进步。
季清沅的进步最明显,她从开始的脱靶,到射中箭靶的外圈,再到一箭射中靶心。
而今日,她一连三支箭都射中了靶心,没有一支偏移。
季清沅眉眼渐渐跃上喜悦,她正想和陆云霜说几句话,一转头却看见了面露笑容的帝王。
她射第三支箭时,皇帝就已经来了,让人不准出声,看着她射中了靶心。
“沅儿进步很大,与父皇说说,最近有什么想要的吗?父皇都能允准。”皇帝欣慰道。
比起三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个一向被他忽视的女儿,倒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季清沅赶忙行了礼,在帝王关爱的视线里,她想了一会儿,低声道:“回禀父皇,儿臣听说宫外西郊的枫叶红了,儿臣想要出宫看一看,请父皇准许。”
陆云霜闻言,眉间动了动。
出宫?
小公主这是日日听她念叨宫中拘谨,所以才提起出宫吗?
第28章
“出宫?”皇帝没想到是这样简单的要求,“也是,你们少年心性,整日待在宫中难免嫌闷,之后父皇让人给你送一块御牌,你可持此御牌出宫。”
有了御牌,便可随意出入宫廷。
季清沅没想到一句请求会换来一块御牌,她压住情绪,语气有些轻快地道:“儿臣多谢父皇。”
少女心性,再怎么压抑,还是泄露了出来。
皇帝不觉得有什么,他从前几次见这个女儿,只觉得她过于沉闷守规矩,性子又太软,才会被自己殿中的人欺负。
如今看来是活泼了一些。
这很好,他的女儿再怎么也是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不能随意让人摆弄欺辱。
皇帝如此想着,日光微一晃眼,他注意到季清沅耳边垂坠的红宝石,忽而想到:“朕记得,云墒之前进贡了一块上好的红玉。崔德全,吩咐人将那块红玉打成一套首饰送给五公主。”
一连赐了御牌和云墒红玉,任谁都能看出皇帝今日对五公主的表现甚为满意。
与之相比,三位皇子的进步就显得微不足道。
皇帝不仅没夸,还将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言他们若射不中箭靶,秋狝也不必一道去了。
若当真去不了秋狝,便等同于告知宫外的人,他们惹了圣怒,不被父皇所喜。
这简直比季宣廷那日比试输了,丢脸的后果还要严重。
偏巧陆云霜第二日就告假,说是家中有事,让他们自己练习。
从未在骑射一事上认真用过心的三位皇子,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临时抱佛脚。
佛脚临时跑了,那就抓紧找新的!
与此同时,季清沅第一次持着御牌独自出宫。
她带了两个侍卫和一个侍女。
侍女叫银袖,是季清沅自己在一众宫女里选出来的,家世清白干净,年长她两岁,处事利落,短短几日就将她宫中的人治得服服帖帖。
马车一路行至西郊红枫林。
如今正是枫叶变红的时节,前来西郊踏青游玩的人很多。
种下这片红枫林的主人在枫林里建了一座宅院,这座宅院建得雅致,透过游廊的花窗往外看,一步一景,枫叶点缀其中,构成一幅幅清幽的画。
不过宅院不对外开放,季清沅也是手执一块玉牌,才能入内。
这玉牌是陆云霜给她的,她们约了今日在此相见。
到了院子外面,季清沅让侍卫和银袖等在外面的凉亭里,会有下人给他们准备茶点。
银袖谨慎,不放心季清沅独自入内,“殿下真的不需要我陪伴在侧吗?”
季清沅轻缓一笑,对她摇了摇头,“你放心,院内是我非常信任的人,我只是进去与她说说话。你若觉得待在这里无趣,也可以出去逛一逛,约莫一个时辰后回来就行。”
从前她和皇姐出去,都是不带侍女的。
皇姐不喜欢身边有人跟着,护卫皆藏在暗处。
她则是不信任绿烟等人。
这些日子,皇姐忙着准备秋狝出京的事,抽不开身,自然没有什么心思来赏枫叶。
她大着胆子请求了这次机会,也是有些事情要问陆云霜。
她和陆云霜的关系还是秘密,哪怕银袖表现得很忠心,她也不能完全放心信任。
季清沅如此说,银袖便不再要求入内,只说会在外面一直等着。
院门轻响,一身青绿罗裙的少女推门而入。
院内空空荡荡不见一人,她往前走到正屋门前,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响应。
她抿了抿唇,迟疑着开口:“阿云,你在里面吗?”
她咬字轻软,一声“阿云”唤得似是情人间的密语。
这是她们事先约定的称呼。
陆云霜在屋内听得心口怦然一动,她耐着性子没有出声。
屋外的少女迟疑了一会儿,她伸手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没上锁 ,又道:“阿云,我要进来了。”
第二声的“阿云”似更熟稔了些。
陆云霜唇畔微微勾起,她欣然等着,等人将屋门推开,上前走了几步,忽而坏心思地出现在她背后,伸手把她的眼睛蒙住了。
吓得人在她怀中一抖,要把她的手拨开,着急问道:“阿云,是你吗?”
“是我。”陆云霜把人抵到桌前,在她耳边沉沉应了一声,她搂着女子细软的腰,稍稍用力就把人提到了桌子上坐下。
季清沅恼得拍了一下她的手,作势要推开她下去,“你做什么呢?喊你也不出声,这么突然出现,就是想吓我对不对?”
“哪有,”陆云霜才不承认,她往前一站,左腿抵开季清沅的膝盖,站到她双腿之间,让她进退不得,“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我,果然是没认出来。”
她说着还一副很失落的模样。
季清沅不信她的话,又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干嘛呀,我是来看枫叶的,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骗人的话,你快快让开,我要去看枫叶。”
说着要看枫叶,却是自己主动投进了网里。
陆云霜当然不会放人,她指尖一点,落在了女子的左膝上,“这里,淤青都消了吗?”
她从姨母那儿拿来的药很好,如今过去了半个多月,按理说应该没有痕迹了。
“自然是消了的,不然我也不能天天去练习射箭的。”
季清沅说着推开她的手,不知为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她也觉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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