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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95

作者:风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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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

苏弦锦轻轻吻着他眉眼。www.huanwu.me

“很累了吧, 程筠。”

程筠睫翼颤着,蹙着眉。

“可以了,已经?可以了。”苏弦锦轻语,“你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你成功了。”

她拥着他, 目光凝视着他苍白的脸, 柔声道?:“我好?想你。”

“阿锦——”他声音极轻,宛如微风拂过耳畔。

“嗯。”苏弦锦贴着他脸, “我在。”

程筠胸膛微弱地起伏着, 缓缓掀开眸子, 却又好?似很困乏。

“我也……想你。”

苏弦锦的泪几乎涌出来, 抱着他的身子不住颤抖着。

“程筠,程筠……”

她的泪落在程筠脸上, 程筠感到?心尖发疼。

他很想坐起来, 将?她拥在怀里安慰一番, 但他此刻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阖着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 目光轻轻落在苏弦锦脖颈处,轻声问:“伤……还疼么??”

苏弦锦眼眶红红地摇头。

程筠嘴角噙笑:“……那就好?。”

“程筠, 你很疼, 对不对……”苏弦锦嗓音有些沙哑,“我知道?, 那构藤果的毒也减不了几分疼, 此刻我在这里, 我就在你身边, 你可以不用硬撑着。”

“一点点疼……没事的。”

他咳了几声,嘴角溢出血。

苏弦锦轻轻拭去他嘴角的血迹, 指尖都在发颤。

“不疼了,以后都不用疼了……”

她将?那颗毒药含入口中,低头吻上了程筠冰凉干燥的唇。

毒药被她的体温融化,化作苦涩的液体,流入程筠口中。

程筠喉结滑动,下意识吞咽了进去。

“阿锦……”

苏弦锦闭着眼,没有停下来,一直流泪吻他。

他浑身都是伤,处处都在渗血,她又不敢碰疼了他,只?是仗着他虚弱,无力?反抗。

津液交融,连苏弦锦的口中都弥漫了血腥味,还有几分毒药的苦涩。

此刻,是两个灵魂在拥吻。

后来她微微抽离,却仍然凑得很近,气息温热地扑在程筠脸上,喘息着笑问:“怎样?我也进步了。”

程筠眼尾泛起红晕,他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阿锦……快去漱口……”他低声道?。

她通过这样的方式将?毒匀给?他,自己口中必然也会沾到?。

“才不。”苏弦锦笑了笑。

“阿锦……”

苏弦锦再次低头吻住他唇,打断了他,然后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唇瓣:“不许说话。”

她笑:“首辅大人这会儿也要听苏姑娘的。”

程筠望着她,目光里满是眷恋。

当完成殉守天下的使命后,他此刻的心里就只?剩下了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

她灿烂如日,皎洁如月,就这样蓦然出现在他黑暗的人生中,一路照亮着他。

神女临凡,何尝不是上天对他的眷顾呢。

这条路已至尽处,他却还能在终点再见?到?她,此刻她的身影全?部占据着他的眼,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她的气息簇拥了过来,温暖,清香,他仿佛正于春日泛舟湖上,一场江南烟雨轻轻落响乌篷船。

他双手枕于脑后,惬意躺在舟中,随涟漪摇摇晃晃,身旁眉眼如画,笑意盈盈的少女正悠闲赏雨,时?不时?还会趴在他耳边语笑几声。

她说了什么?,他已听不清了。

在这样漫长的时?光里,他听着雨声渐渐入眠。

“程筠,睡吧。”

苏弦锦似乎怕吵醒他,在他耳边小?声呢喃。

她眼角的泪一颗颗滑落下来,无声无息。

然后她轻轻吻了吻他额,眉,眼,鼻,一直到?那苍白的唇。

她停在他的唇上,再也探不到?熟悉的气息。

她抬眼,爱意缱绻地逡巡着程筠安静的眉眼。

他仿佛在她怀里睡着了,只?是睡着了,但睡得很沉,也难得安稳。

“晚安。”

苏弦锦轻声说。

她离开后,不知多久,再有侍卫进去查探。

却只?见?到?一袭浸透鲜血的白狐裘,覆着一具白骨。

*

苏弦锦在皇后寝宫枯坐了一夜。

天明时?分,秦时?走了进来。

她毫不意外,目光平静地望着他,等着他的质问。

秦时?满身酒气,一身露水,透着寒气。

他走进来,在椅子上坐下,被疲倦侵蚀了眉眼。

“我一个人在东宫喝了一夜的酒。”他轻声道?,“而我上一次在东宫如此放纵时?,太子还活得好?好?的。”

“太子天资聪颖,有仁义之心,若他还活着,我不会坐在那个位置上,他会是个明君,而我会做他的臣子,辅佐他治理天下……我对那个位置从没觊觎过。”

他嗓音略哑:“程筠一步步把他逼上了绝路,他逼他造反,逼他弑君,逼他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君王与父亲,百姓与忠臣,都是心中坚守的底线,他没有选择。”

“你知道?吗?”秦时?看过来,眼圈发红,“太子很怕疼的,但他却选择了吞玉,腹内绞痛,出血不止……他死的时?候其实还没过十三?岁的生辰。”

苏弦锦只?是静静听着,没有出声。

秦时?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

“工部侍郎木武,兵部尚书杨海帆,都督佥事胡利,指挥同知王言清,礼部侍郎徐仪……说不清多少人被错杀枉杀,受尽折磨死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这一切都是因为?程筠。”

“我父亲身为?刑部尚书,一次次驳回对那些大人的无端指控和欲加之罪,甚至冒险闯入宫闱面圣,却反被程筠下狱,严刑拷打,甚至当着他的面,折磨我的兄长……”

似乎又回忆起那一幕,他眼角越发红,隐有泪光。

“我哥从小?身子弱,只?爱读书,当年科考便一举夺魁高中状元,我父亲母亲都高兴得不得了……”

他闭上眼缓了会儿,才压下颤声:“后来,父亲死在狱中,秦家?被抄,母亲不堪受辱,一条白绫了断,兄长本就病弱,受不得流亡路上的苦,不到?半月就传来身亡消息。”

他惨笑了声:“只?有我啊,只?有我苟活着,没脸没皮地在这世道?苟活着。”

他转头盯着苏弦锦,问:“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拼命活着?”

苏弦锦道?:“为?了报仇。”

起初秦时?的确只?是为?了报仇,他在原文中是成长型的大男主,报仇路上见?了太多百姓流离失所,才想要颠覆这个王朝,重新开创清明盛世。

“是,为?了报仇。”

“你已经?成功了,程筠死了。”

“他死的太轻易了。”秦时?语气微冷,“多少人因他而死,他一条贱命根本还不清。”

苏弦锦垂眸,忍住情绪。

秦时?起身,缓缓走近。

他身量很高,站在她身前,完全?挡住了背后一盏烛火,致使他冷冽的眸色笼在朦胧光影之下。

“曲儿,我有时?候觉得,你很陌生,陌生得令我不知如何待你。”

苏弦锦仰头,静静地看着他,像看着一座雕像。

秦时?俯视着,略携些压迫感:“你在程筠身边这段时?间,不止他在意你,你也在意他,是么??“

“你真要我说吗?”苏弦锦反问。

“我要你的答案。”

苏弦锦缓缓起身,将?凤印放在桌上。

“从太子杨望璟,到?你父亲,再到?松羲松子铭,他们真的只?是因程筠而死吗?从都城到?林州再到?关州,程筠有无数次杀你的机会,他又为?何没有下手呢?”

“你从流放路上逃到?苏州,而苏府正被锦衣卫监视着,你的行踪程筠早就知道?了,太子死时?,你冒险去了东宫,之后又去了松府,你以为?这些是秘密?”

她摇头:“都城是程筠的天下,锦衣卫无所不在,你进城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了。”

秦时?瞳孔微缩,但并未说话。

苏弦锦继续道?:“林州饥荒,程筠又何必亲自去赈灾,他游遍林州,独独给?松子铭留下了落日林,给?你留了三?百万赈灾款,还有林州铜矿铁矿以及民兵,你得以一路顺风顺水攻下林州,剑指关州。若非承阳侯府临时?变卦,他早就甘愿将?这条命葬在了落日林山谷。”

她直视着他发沉的眸。

“话说至此,你还要我继续说么??”

秦时?沉声:“这些是他告诉你的,对吗?”

苏弦锦皱眉:“你不信?”

“我为?何要信?”秦时?反问,声音有些冷,“程筠并不是神,他掌控不了每个人每件事,否则几日后登上皇位的不是我,而是他。”

苏弦锦怔然片刻,忽然低笑了声。

她没再向秦时?解释程筠当日给?她的回答。

她觉得没必要了。

“但是曲儿……”他忽然盯着她,话锋一转,“有一点我有自己的判断。”

他说:“程筠的确并非纯粹作恶,他有自己的道?,或许如你所说,他所作所为?也曾是为?这个世道?变得更好?。”

苏弦锦抬眸,目光震惊。

“你知道?……”她颤声,“你知道?,为?何还要折磨他?”

“因为?我不认可他的道?!”

秦时?迫近几步,眼眶发红:“他有他的道?,我也有我的道?,难道?仅仅因为?他践行他的道?,他就是对的吗?!”

秦时?缓了口气:“在诏狱,我曾问过他,我说,‘纵然有再高尚的理由?,但那么?多无辜的人命都因他而死,他可有半分后悔?’,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苏弦锦闭上眼,泪珠滚落。www.luohuaxs.com

“他说,他会下地狱。”

是的,她想起来了,这是番外里,秦时?和程筠的对话。

那时?的秦时?,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必然是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

但这并没有改变程筠的结局,因为?这本就是原文,也是宿命的一环。

秦时?哂道?:“没错,他说他会下地狱,但我不信世间有地狱,这世间的所有代价,并非一句‘死后’就可以轻飘飘的了结的,他要下地狱,就该活着承受。”

苏弦锦沉默半晌,已不再辩驳什么?。

程筠所求,秦时?所求,都得到?了。

她拿起桌上那块凤印给?他:“我擅作主张杀了他,这皇后之位,你可以随时?取走。”

秦时?没有接。

“我不会这样做,这件事你并没有错,而且也影响不了什么?。”

他挺直脊背,将?手慢慢负在身后,少年眉眼间已褪去青涩,展露出了帝王威严与沉稳。

“胜负已定?,是非已分,将?来我为?百姓开创太平盛世,而程筠会永远在青史上遗臭万年,这一点决不会更改。”

临走时?,他回头注视着苏弦锦好?一会儿,最终没再说什么?,只?影走出殿外。

已经?天光大亮。

*

苏弦锦的病一日重似一日,连秦时?的登基仪式都没有参加。

但她仍然是皇后。

她的宫中有好?些宫人,她却好?像整日面对的是一个巨大的空荡荡的世界。

孤独像一张湿了水的幕布,遮住了她的日月,潮湿,发闷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

对她来说,一开始这不过是个虚构的世界,她没有想做什么?,她只?是对程筠有些好?奇。

当那个书中的人物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好?奇之余还有些害怕。

可是后来,她陪他走完了这一程,亦成了书中人。

那些苍白的文字便化作一片片真实的刀刃,寸寸割着他的躯壳,也寸寸割着她的灵魂。

她明知一切结局,却无能为?力?,只?能望着他坦然赴死。

她也明知不可为?,却还要为?之,最后仍然抵不过宿命。

时?至今日,她对这个世界已没了留恋。

正如她对程筠不止一次说过,她只?是为?他来的。

从失去他的那一刻起,她也失去了盘桓异乡的勇气。

她想立即回自己的世界龟缩起来。

她还想去找他。

她不信,这样一场奇遇到?此真的画上了终点。

可宿命真是残忍,偏要留她孤单地走完剩下的剧情,才肯放她离开。

在日复一日的磋磨中,她每天都望着窗外发呆。

四方的天,红墙绿瓦,曾禁锢了李嘉薇的自由?。

如今,也禁锢了她的。

天气渐暖,春天总算迟迟来了。

屋檐上积雪已经?化完,雪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台阶上,渗入砖缝,染绿了苔痕。

有些夜里,她会坐在窗前望着月亮。

每逢此时?,她便会想起来这个世界遇见?的每一个人,在朦胧似水的月光下,她恍惚又见?到?了他们。

他们不再是寥寥数语塑造的纸片人,也不是为?了衬托主角而存在。

他们是鲜活的,拥有灵魂的,真真切切地在这世上走过一遭。

她也因此想明白了很多事。

作者笔下能创造一个世界,却并不能操控一个世界。

正如父母共同诞育了生命,却无法?掌控孩子的人生一样。

这个世界初诞生时?,或许是残破的,没有生气的表象,所有被创造来的人物被动地按照剧情走在设定?好?的轨迹上,机械地进行着对话。

而当她意外闯入,她这个来自完整世界的灵魂,便如同一道?电流,倏忽激活了这个世界的意识,至此,一切开始改变,人物也开始觉醒。

即便他们并不能改变原有的规则——即最初定?下的命运,却能在命运的尽头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剧情走向大结局后,世界迎来的不是定?格,不是毁灭,而是继续未完的人生。

正如她无法?获知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结婚后的生活,但他们在他们的世界,一定?有自己的答案,那是连创世神也不能干预的答案。

躺在皇后寝宫里,感受着生命从她躯壳中一点点流失时?,她忍不住想,世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呢?

她从这里回到?现实,那她所在的世界,是否曾经?也源于一个简单的故事。

和这里的人永远也不知道?真相一样,她大概也注定?得不到?一个真相。

但她忍不住害怕,害怕回到?现实后,她再也找不到?程筠。

害怕一切不是她当初设想的那样。

害怕只?不过是大梦一场,而程筠从不曾存在过。

可她最终闭上眼,走完了苏曲儿的一生。

日亘古,月恒常。

千年万年一黄粱,如见?不见?奈彷徨。

时空流转

苏弦锦离开书中世界的那日, 正下着一场大雨,那?时,她听着雨声缓缓闭眼,不似走向死亡, 倒像是走入另一场梦境。

恍惚中, 她又从雨声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粉色墙壁, 明?净的窗户,白色的纱帘静静地落着, 刺眼的光线被窗帘过滤得柔和了起来, 照得房间内一切都很清晰真实。

窗下是她的书桌, 摞着几本笔记本和中外文学名著, 而摆在桌面中央的,是一本画册。

纵然已无数次在梦中穿梭时空, 但这一次, 她像是从一场格外?冗长?的梦境里醒来, 呆呆在床上坐了许久,身躯沉重?地仿佛被疲倦与无力感浸透了。

她知道, 她不会再回去了。

这个梦已经彻底结束了。

那?片隔着梦境渗出的雨声淅淅沥沥,在她耳畔渐渐消弭, 她回过神, 才发现房间内安静得连空气?都?凝滞了,只有急促的心跳声在敲打着耳膜。

她走到窗边, 将窗帘拉开, 刺眼的光线宛如?利剑袭来。

她闭上眼, 等适应了天光之后, 视线逐渐清晰,没有下雨。

入眼白茫茫一片, 天与地的界限已不再分明?,整个世界笼在烟雾中,朦朦胧胧,俱成?一色。

杭州这样一场大雪,真是罕见?。

可是后来,雪停了,天也晴了,她经历的一切都?好像随着这场大雪被埋葬,又?随融雪化作薄雾,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她很多次都?睡得不安,那?些恍惚的记忆碎片拼凑起的梦境,好像又?将她拉回了那?段熟悉的时光里。

程筠清冷的气?息好像在周遭徘徊,若即若离,直到她醒来,才觉大梦成?空,怅然若失。

随着这场大雪消失的,似乎不仅是她的梦境,还有《长?月有时》整个世界。

她几?乎可以背诵下来的文字,点点滴滴地从手机里消失,被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故事所取代。

她浏览了千百次网页,也没能再找到与之相关的任何痕迹,陈晴送她的那?本画册,从文字到画面,都?让她陌生至极。

她盯着封面上同样黑白背景下被不同笔触勾勒出的陌生眉眼,瞳孔深处的恐惧渐渐蔓延到眼底,再结成?霜,冷得她发颤。

甚至连陈晴也不记得一点点有关于她这场奇幻的穿书经历。

她始终记得那?日,她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压不住细密哭腔,她问:“……那?你还记得程筠吗?他还存在吗?”

陈晴说:“当然记得啊,他不是和我男朋友赵珩同届的吗?还是我把他学生资料发给你的……弦锦,你怎么了?你和他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苏弦锦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眼泪不住的淌,却终于松了口气?。

她哽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她才有勇气?去打开微信列表,果然寻找到那?个熟悉的备注。

她捂住脸,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爸妈听见?了,都?吓得赶紧跑来。

妈妈还没开口问,苏弦锦便扑到妈妈怀里,像受尽了委屈一样,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估计是做噩梦了吧,睡到这个点才起。”

“不是……”苏弦锦抽噎,哭肿了眼,“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

有他在的梦,怎么会是噩梦。

她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从前那?样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她将这场梦境封存在了心底,没有和爸妈提起。

每天她帮爸妈做做家务,闲暇时跟着妈妈学画,跟爸爸学棋。

她将全身心都?投入进?去,分外?认真,几?乎不给自己留一丝空闲的时间去思考。

连爸妈都?无比惊异于她的改变。

更惊讶的是妈妈,之前苏弦锦说要学画,她特意买来了生宣、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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