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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风灵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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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知道这些?”

“如果神医一定要问,那就是我朋友告诉我的。”

“没有这个朋友,是吗?”

苏弦锦没有回答。

她抬眸与他对?视,黝黑的眸在深夜显得更深邃,宛如无底的深渊。

“请你阻止梦婵衣想?要引毒入身?的念头,她这才是自?寻死路。”

她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出这句话,但她还是说了。

她转头,将视线投入大海般的夜空。

无星无月,风也停了。

这是黎明之前?的夜,黑得可?怕。

也静得可?怕。

她同这无边海水一样的心里不禁升起一股茫然。

之前?她想?的是阻止秦时中毒,以此来避免梦婵衣死亡的结局,如今秦时还是中毒了,若梦婵衣听了左丘学的话,没有这样做的话,秦时接下来又会如何呢?

是出现另一个以身?救秦时的人,还是梦婵衣依旧会走向她的宿命?

但秦时总归不能死的。

她想?,若她真的破坏了这个世界,她便自?己去救秦时。

秦时的命,如今等?同于程筠的命。

*

关州的眼线被灭得一干二净。

这等?于夺去了锦衣卫的双眼。

当梁恩捧着秦时中毒这件事来程府请功时,景林方知此事。

他眼神冰冷:“梁将军,首辅大人并未下过此令。”

“是没有下过,但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吗?”梁恩笑了几声,眉梢眼角尽是畅快,“当时指挥使问我,难道不恨秦时斩了我弟弟的头,我告诉过你我恨之入骨,现在我报仇了,难道不应该高兴?”

“秦时死了?”

“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中毒了,那毒若没有解药,活不过一个月。”

景林冷声问:“解药呢?”

“解药我自?然是没有的,难道还留着解药救他一命?”梁恩略有些不屑地看着景林,“指挥使何以这个态度?难不成与这反贼还有瓜葛不成?否则见我立此大功,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景林面无表情:“我只知道,大人没有吩咐的事,梁将军这是擅自?行动。”

“你让我亲自?与首辅面谈,我与你谈不着。”他欲进门。

景林抬手按在刀柄上,站在门口寸步不让。

“我说过,大人最近在安心养病,谢绝见客。”

“首辅到底什么?病?”梁恩皱起眉头。

“无可?奉告。”

景林“砰”一声将门关上,快步走进程筠的院子。

他在书房门口徘徊一阵,才推门而入。

书房无人,他迟疑着走向象牙屏风,打开了第?一道门。

可?他走进暗室后,在第?二道石门前?伫立良久,最终还是放弃了。

门,忽然开了。

正要离去的景林身?子一震,立即转身?望向门后。

*

内阁只有两人在。

荣烨与梁恩。

梁恩怒气冲冲,来回踱步,大骂个不停:“锦衣卫不过就是程筠的走狗,也敢给我摆脸色?我他娘的千军之外斩下秦时头颅,如此大功就算是皇上亲自?给我摆庆功宴我都受得起!”

荣烨神态轻松,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行了,景指挥使向来唯首辅命是从,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秦时虽中了毒,可?我听说,那传说中医术高明的神医左丘学正在他身?边,只怕你的计谋尚未完全成功,若他替秦时解了毒,再想?有第?二次,只怕不可?能了,你就等?着他率二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吧。”

“毒岂有这般好解?我……”

话还未说完,内阁大门砰地一声巨响,被人一脚踹飞了。

景林腰佩绣春刀大步而入,让到一旁。

一道高大颀长的玄色身?影缓缓走进来,仿佛携着满冬的严寒凛冽。

门外风呼啸着,猛烈地从破碎的门洞席卷全屋。

上一刻还温暖如春的内阁,顿时迎来了一场风雪。

程筠不发一言,干净利落地抽出景林腰间长刀架在梁恩脖子上,缓缓抬眸:“解药呢?”

梁恩惊住,他恐惧地望着程筠那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他分明看起来虚弱不已,一双眼却好似野兽,猩红的眸子流转着阴戾狠辣。

在这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下,他冷汗汩汩流下,脸色也逐渐褪色。

他有一种预感,他但凡敢说一个“不”字,马上就要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他腰间也有佩刀,甚至手就握在刀柄上。

但那只手好似失了气力,哆嗦着,几乎连刀柄都快要拿不住了。

终于,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请……首辅大人恕罪。”

程筠面无表情,甚至眼神无一丝波动,只是眸底结了层霜。

“解药。”

梁恩失去了抬头与他对?视的勇气,他头抵在地面上:“没有……没有解药……真的没有解药……”

程筠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了他片刻。

似乎在判断真假。

荣烨此刻才从惊惧中缓过神:“大人,我……”

程筠侧首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他剩下的话都扼了喉咙里,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出的主意。”程筠淡声。

荣烨脸色微微发白?:“是,任凭大人处置。”

程筠垂眸,叫人看不清情绪,声音却仍显平静。

“景林,把他带去诏狱,行鞭三十。”

荣烨深吸口气,站直了身?子。

“不用劳烦景大人,我自?己走去。”

说罢,他径直向门口走去,路过梁恩时,甚至都未看他一眼。

程筠握刀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下,他风轻云淡地转刀收回,丢给了景林,将鹤氅下渗出的血腥气拢在袖中。

梁恩并未听到对?自?己的宣判,此时才战战兢兢地抬头,飞速地看了程筠一眼。

程筠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眸底压着冰冷杀意。

他一惊,触到他目光的瞬间,仿佛赤身?裸/体吹了阵凛冽北风,只得立即垂落视线,不敢再看。

程筠淡淡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我不杀你,你不用怕,只是我向来讨厌擅作?主张之人,你为?梁金报仇,派人偷袭秦时,非但无罪,反而有功。”

无罪?有功?

梁恩心脏抽搐了几下,好似在云端与谷底之间来回摆动。

“起来吧。”程筠缓步向主位上坐了,坐得并不端正,反而有几分慵懒地靠在椅子上。

见他姿态忽然莫名?散漫起来,梁恩才终于歇了心。

果真是修罗阎王,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程筠垂眸:“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今日我不罚你,让你戴罪立功。”

梁恩一激灵,忙道:“首辅大人但请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承阳侯府的萧郡主与秦时关系匪浅,承阳侯府愿意借兵给他,都是因为?萧郡主。”程筠道,“你去把她抓来,将这张底牌控在我们自?己手里。”

梁恩眼一亮:“对?啊!倒忘了这茬了,把郡主抓来,既可?以威胁秦时,又可?以牵制承阳侯,还是首辅大人英明!”

“去办。”

“我这就去。”梁恩忙不迭走了。

景林对?自?家大人此举有些不解,才要问,却见程筠脸色一白?,吐出一口血来。

妥协

苏弦锦在一阵心慌中醒来。

即便睁开眼望着熟悉天花板时, 心仍然不安地跳动着?。

她恍惚了许久,才渐渐清醒。

这一场梦,实在太久了。

她?摸到手机看了眼,的确只是第二日, 也?是她?陪妈妈上山, 遇见那位算命阿姨的第三日。

已经快中午了, 她?隐约能听见爸爸在?外面厨房炒菜的声音。

妈妈正外放着?广场舞音乐,在?客厅里练习舞蹈动作。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自然。

好似她?二十?三年来的人生一样, 平淡中透着?温馨。

她?握着?手机缩进被子里, 被温暖拥抱住。

那些寒夜里的冰冷, 刺杀,大火, 都仿佛只是一场梦。

可她?闭上眼, 梦境却愈加清晰。

苏弦锦轻轻叹了口气, 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下微信消息。

她?和程筠的聊天记录还是停留在?之前, 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复。

她?找到他?的电话,犹豫了下, 拨通了过去。

电话传来“嘟——”的声音, 每一声都似乎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嘟声停了。

“喂?……”苏弦锦一惊, 忙爬坐了起来, “是程筠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片刻才有人说话。

“……嗯。”

声音很?轻, 听着?似乎很?累的样子。

“程筠,我是苏弦锦, 我想问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苏弦锦又道:“我给你微信发消息了,看见你一直没回,有点担心你。”

“……嗯,我没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清晰了些,但很?沙哑,“我很?少看微信,所以没及时?回复,抱歉。”

“没关系,只是,你真的没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好,你生病了吗?你在?医院吗?”

苏弦锦一连问了好些问题,语气也?不免着?急。

电话那头些微有些低咳声:“我在?家……不要紧,最近有些感冒而已。”

“程筠,我……”

“阿锦,等?我忙完这阵联系你。”

嘟嘟嘟——

手机里传来忙音。

苏弦锦握紧手机,心跳砰然。

他?刚才是不是……喊了她?一声“阿锦”?

是吧…是吧。

应该没有听错吧。

*

主帅遇刺不是件小事,何况现在?情况危急。

若非秦时?帐下人才辈出,还有张是这等?天才坐镇,只怕已经影响到军心。

当时?刺杀秦时?的凶手早已抓到,不过却是一具尸体。

因此他?们尚不能确认,到底是谁派的人。

他?们倒是一直认为此事乃程筠手笔,商议着?打算派使者去都城斡旋。

只是他?们的使者还未派去,梁恩便派了使者来。

使者送来一瓶解药,说要以解药换取梁金的头颅。

无人知道这瓶解药的真假,但如今的情况已不容考虑太多。

梁金的头颅悬挂在?南城门?已久,仰仗冬日低温才没有完全腐烂,不过早已被寒风吹得不成形了,用这样一颗人头去换,对?他?们也?没什么损失。

但纵然解药到手,也?无人敢直接给秦时?用。

解药被送去左丘学那儿,请他?鉴别。

半日之后,左丘学就给出令人愤怒又失望的结果——解药是假的。

好在?也?没损失太多,不过被人戏耍一番的感觉,也?着?实叫人气恼。

秦时?昏迷了几日,即便在?昏迷中,也?饱受蚀骨之痛的折磨。

梦婵衣则日夜不离床前半步,煎药熬汤,连翻看医书?都是搬来秦时?的屋子,坐在?脚踏上看的。

苏弦锦每每过去,都见到日复一日憔悴的梦婵衣。

仿佛中毒的不是秦时?,而是她?。

她?快要把自己折磨得不成样子了。

苏弦锦进屋时?,梦婵衣正伏在?一堆书?里和衣而卧。

她?进屋的动静惊醒了她?。

“苏姐姐。”梦婵衣顶着?一双熬得通红的眼。

“蝉衣。”苏弦锦见状也?有些不忍心,“一切有左丘神?医在?呢,你不要太累了。”

梦婵衣怔怔落泪。

“我也?……没什么本事,只会一点医术,若不能帮到秦大哥,那我也?太没用了。”

“这不是你的错。”

“苏姐姐。”梦婵衣泣不成声,“你难道没有瞧见秦大哥痛苦的样子吗?他?那么痛苦,我却帮不了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苏弦锦心情复杂,并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既不愿梦婵衣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愿看着?秦时?毒发而亡。

她?只能说一句或者根本安慰不了人的话:“他?不会有事的。”

梦婵衣望着?秦时?昏迷的样子,流泪不语。

苏弦锦叹了口气。

大概还有一日。

原文中,苏曲儿一日后被抓走了。

同后来的萧彤彤一起,沦为了程筠的人质。

事实上,也?不算被抓走的。

是潜伏在?关州的奸细告诉苏曲儿,真正的解药在?程筠手里,若想救秦时?性?命,就拿自己去换。

苏曲儿纵然再不信,但在?挚爱生死面前,仍然愿意冒险。

后面,就是兼具狗血与戏剧性?的,白月光与红玫瑰二选一的高潮剧情。

很?显然,这根本不可能是程筠所为。

不过原文中,苏曲儿和萧彤彤的确也?是被关在?了程府暗牢。

她?如今还想不通其中内情,但她?也?无谓了,只要能见到程筠就好。

这是她?唯一一个遵从剧情而能见到程筠的机会。

“蝉衣。”苏弦锦试图做着?最后一次努力。

她?握住梦婵衣的手,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的性?命同样珍贵,若你为他?出了事,他?一定会伤心自责不已,甚至比身中剧毒还要痛苦,明白吗?”

梦婵衣脸上犹带泪痕,怔怔地望着?她?。

“苏姐姐……秦大哥有一天也?会为我感到伤心吗?”

苏弦锦对?视上梦婵衣期待的甚至有些决绝的眼神?,心头咯噔了下,陡生一股凉意。

难道梦婵衣之前无此想法,却因她?这句话更坚定了救秦时?的决心?

……若真如此,那这个世界的规则到底是提前预判了她?的行为还是一开?始就为她?布好的局?

苏弦锦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

四更天。

在?这样一个寒夜里,连值夜小厮也?有些昏昏欲睡。

苏弦锦清醒无比,裹紧白狐裘走出房门?。

廊下的灯笼微微发着?亮,里头的烛火快要燃尽。

廊外结了一层冰,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今夜有月,月缺一半,挂在?中天,稀疏照着?人间。

按理?,会有人轻敲她?的门?,以解药一事来欺骗她?。

但她?等?了一夜,还未等?到。

从前她?不想走剧情,剧情却能回到正轨,如今她?迫不及待走剧情,剧情却像只胡萝卜吊着?她?,让她?抓心挠肝,无所适从。

她?很?难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苏弦锦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

狗。

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她?穿过长廊,尽往偏僻处走,不知绕了几圈,才终于?触发剧情。

一侍卫从假山阴影处悄无声息地闪出来:“苏姑娘,半夜不睡觉吗?”

苏弦锦:“这不等?你吗?”

侍卫一惊:“等?我?”

苏弦锦吁了口气,自圆其说:“我知道,那瓶解药既然假的,必然还有真解药,只是凶手不愿意这么简单交出来,若是要付出代价,就让我来。”

她?说的大义凛然,情深义重?,连那细作也?沉默了片刻。

“没错。”他?抬眸,“若想要秦时?活命,就拿你自己来交换解药。”

苏弦锦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跟你走,你把解药留下。”

“不,你人进了都城,才会有人把解药送来。”

苏弦锦答得干脆:“好,那我跟你走。”

连细作都愣了:“苏姑娘不怕我骗你?”

“我不敢拿秦时?的命去赌,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细作嗤道:“哼,有如此佳人愿意为他?豁出命,这反贼还真是命好!”

苏弦锦抿唇,这话怎么听出一阵羡慕嫉妒来。

她?不过按剧情走,剧情之外却总让她?意想不到。

他?们趁着?薄薄月色,像两个幽灵在?府衙小径穿梭,开?了小门?出去。

这侍卫似乎对?府衙无比熟悉。

原文中没有交代过他?的身份,这会儿她?倒想自己问一声。

“你奉何人之命?”

“自然是程筠程首辅。”

苏弦锦眉头一挑:“胡说八道。”

小门?外早已有匹马等?着?,他?摸了摸马头:“天下谁人不知程筠,不是他?还有谁?苏姑娘,既然你下定决心,我就不打晕你了,请你上马,抄近路快马加鞭下,天亮后就能进都城了。”

苏弦锦二话不说翻身上了马,低头问他?:“你要跟我同骑一匹?”

“你会自己骑马?”

“当然会。”

细作犹豫片刻,摇头:“还是算了,我怕你骑一半后悔跑了。”

“失礼了。”他?翻身上马,坐在?她?身后,拉住缰绳,朝着?无边夜色行去。

苏弦锦心道,果然,即便一个原文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工具人小角色,在?真实的世界里,也?是拥有灵魂的。

只是这让她?更加感到遗憾,于?是她?没有问他?的名字。

无论灵魂或□□,不过都挣扎在?世界规则编织的网中,即便这网再大,也?总有收束的一日。

那时?,终将归于?一个叫宿命的东西。

她?的灵魂属于?另一个世界,在?这里站在?高高的上帝视角,俯视着?每个人的命运。

然而只有神?之眼,没有神?之手的神?,到底只是伪神?。

于?是宿命这种东西,便如水中月,她?试图拨弄,只能碰到水面。

当涟漪泛开?,她?自以为月变了而欣喜不已时?,水面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那轮月仍然挂在?天空,距离她?三十?八万四千四百公里。

北朝都城城门?,随一缕晨曦遥遥出现在?地平线上,像一只酣睡的兽。

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狠狠扎进前方的地面,惊得马蹄高高扬起,在?落满寒霜的清晨嘶鸣,喷吐雾气。

黑色快马仿若一片影子,似乎比利箭还快,转瞬间就到了近前。

刀口锋利,泛着?寒光,毫不留情地朝苏弦锦身后的人削去。

细作跳下马来,在?地上滚了两圈避让。

黑马马背上,那个身着?黑色轻铠的男人同样跳下了马,二话不说地继续下着?杀手。

苏弦锦握紧缰绳,对?眼前的一幕早有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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