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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反手轻轻抱住薄枕,任由薄枕紧紧贴着自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他们都知道答案。
很疼的。
那种痛,是要撕裂灵魂的痛。
是再提到基因改造,神经都会忍不住颤一下的痛。
这和坚不坚强无关,因为那根本不是人能够忍受的折磨。
封非时轻抚着掌心底下的银发,一颗心不可避免地被薄枕填满。
他接受封家的改造计划,是为了成为所有人心中的定海神针,是为了这个世界,可薄枕将自己从哨兵改造成向导,只是为了他。
封非时在感到无比满足的同时,也忍不住想知道一件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是用了哥哥的基因。”
薄枕没有瞒着,他声音有点闷:“哥哥有一次跟异种动手的时候,头发被削断了几根,我趁着哥哥没注意的时候,去捡起来了。”
封非时:“……?”
“你那时候,就想到……?”
“不是。”
薄枕生怕被误会:“我那时候只是想收集点哥哥的东西作纪念。”
封非时:“。”
他有点沉默。
因为他觉得这个好像更过。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小变态
明天三更~
第57章
因为时间不算早, 所以封非时和薄枕用假身份在这边的旅馆开了间房。
——只开了一间。
此行属于私自出行,不是任务,两人能够携带的东西都很少,就里面那件防护服穿着。
薄枕散发了精神力, 扫视了一遍房间内, 果不其然地察觉到了电子设备的电磁波动。
这么多年, 这破地方还是如此。
薄枕用精神力屏蔽掉了监控后, 才去跟封非时说:“哥哥, 好了。”
封非时便褪下了外套。
被遗弃之地这边比中城要热很多, 防护服和冲锋衣一起闷着, 他身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不在作战模式的防护服虽然宽松,但封非时的身材好, 所以还是可以瞧见一些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薄枕毫不掩饰地直勾勾盯着, 弄得封非时有些耳热,轻咳了声。
薄枕笑吟吟地伸手抱住他,故意放低了姿态,让自己的脸贴在封非时的心口:“哥哥身材真好。”
封非时:“……”
他的肌肉不自觉地紧绷了下,声音也有点飘:“你…”
封非时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最终只是说:“很热。”
薄枕哦了声,有点委屈地松开了他:“这边空调效果真差。”
这么久了, 还没凉快起来。
薄枕调低了封非时的触感,让封非时没那么热了, 但也没有再抱上去,而是把自己在地下室看到的、听到的全部一股脑地告诉了封非时。
封非时听过后稍稍皱眉:“我从没感觉到有人拍我。”
薄枕猜到如此:“而且有一张照片是我和哥哥在一起…我也没有感觉到。”
向导在这方面会更为敏感,薄枕却也没有察觉到有谁的视线不寻常。
薄枕主动道:“哥哥, 你说会不会是更遥远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要拍封非时的影子呢?
封非时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他垂眼看着自己的影子, 从小到大就陪伴着他的影子, 从来就没有什么异样,和别人的影子并没有不同。
封非时靠着床头,坐在床的边缘,是极其放松的姿态。
哨兵能够在陌生的环境如此放松,只能说明有他们极度信任的人陪在身边。
察觉到这一点,薄枕的心情不可谓不愉悦。
封非时在想管自游说的那些话,他总觉得管自游还知道很多,而且管自游的立场也有些暧昧。
说不清管自游到底是站在人类这一方,还是和神教一样,但人总是是这样复杂的。
管自游死得太早。
可就方才的情形来看,就算他不动手,也会有人要出手杀了管自游。
那场爆炸,是由内而外的。
封非时冲薄枕伸出另一只,没有被薄枕扣在掌心底下的手。
不需要多说什么,薄枕就知道他的意思,把收容盒放了上去。
封非时仰起头,薄枕解除了对他视力的限制,封非时就清楚地看见这一枚黑色精神核,和其他的黑色精神核又不一样。
里面缭绕着灰色的雾,像是丝丝线线。
封非时忽然说:“如果【拟态】也是一种异端。”
异端,本身就是人类对未知的命名,并非特定指什么怪物。
而对于封非时而言,异端就是异常之征兆,对于他们星球来说所有无法用他们已知的事结实的、超出了他们星球的,都是异端。
封非时看向薄枕:“你说异端里会不会也有【预言】?”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神明的游戏,那为了让游戏不是压倒性的胜利,神明总会要加注砝码来让游戏稍微有趣一些。
如果异端里有【预言】,那么让封非时做梦就有理由了。
他只是祂选中的用来平衡双方战力的存在。
薄枕知道封非时的意思:“但哥哥,你不觉得,管自游的态度…他是认为你就是神明的。”
的确如此。
封非时看向薄枕,此时两人的伪装都还没有卸下,薄枕那张过于醒目的脸被遮掩得很好,但细看,还是能够看出他那双眼睛是多么的漂亮。
被染黑的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在了身后,有不少落在了他的身侧,看上去更像是细细的绳索。
封非时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下,他低声:“我很确定我是人。”
薄枕抿抿唇:“哥哥…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吗?”
封非时嗯了声,直白道:“我是在空蒙混乱地带出生的,那时候空蒙还没遭遇那场灾难,情况和现在的中城差不了太多,就是条件要差一点而已。”
他说:“我父母都是贫民窟接散活的人,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里住着…一直到我五岁觉醒精神核,我们的生活就得到了改善。”
因为那时,封非时的预估评级就是S。
五岁是还不适合训练,但空蒙已经确定了封非时会在7岁后进入空蒙塔内,于是就分配了一间小小的三十平带独卫的公寓给他们一家三口。
在现在这个末世,能有独立的三十平居住,对于贫民窟里的人来说,就像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尤其塔方还给封非时的亲生父母安排了一份工作,解决了温饱问题,且每周还可以为封非时领取七天专属的营养套餐。
他的亲生父母很爱他,并没有出现营养餐自己吃、不给封非时吃的情况,只是那时封非时还是很瘦,毕竟觉醒精神核前吃了那么多苦,一时间是补不回来的。
“我没有跟他们说过我能听见和做梦的事。”
封非时语气平静:“其实我当时也并没有想要跟我兄长说的。”
他说的兄长,是封见安。
薄枕静静地听着封非时说当年那些旧事:“是他跟我说,他觉得不对劲。灾区、异端,他觉得这些都很不对劲,他总觉得灾区和异端就像是什么东西投放下来的士兵,就好像远古时代两军开战需要安营扎寨一样,他总说他感觉还会有更大的灾难要来。”
那时封非时只有五岁,他不是什么满级选手回新手村炸鱼,也没有现在二十七、年底就满二十八的心性和阅历。
在身边所有人说解决异端就好了,解决灾区就好了的时候,遇见一个这么说的人,当然会忍不住。
他告诉了封见安他听见的声音,告诉了封见安他梦见的场景。
然后过了好一阵,封见安与他说,他也梦到了。
但他的梦很不一样,他感觉他好像被什么无法质疑的东西拒绝了。
再然后……
第二天,异端入侵,封见安将他推上了第一批撤离的战舰后,战死在了空蒙。
死在空蒙的其实不只是封见安,还有封非时的亲生父母。
封非时至今还记得封见安推他上去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很有可能是人类唯一的希望,就当做是带着我的那份活下去,保护好这个世界,保护好人类,好吗?]
所以后来封家提出哨兵改造计划——将S级哨兵改造成黑暗哨兵时,封非时义无反顾地找上了封昀和任敏,表示自己愿意参加实验。
当时这个实验在会议上遭到很多拒绝,最后是以封非时主动参加结束,他在封家待了近两年,从S级哨兵变成了黑暗哨兵。
痛是肯定的,这不用说。
基因改造是将人从头到尾“血洗”一遍,有多少次封非时都差点没有扛住,生生痛死。
而基因改造,也导致他的性格发生了变化,就像是哨兵和向导嗑基因药剂会导致他们的情绪被压抑一样。
封非时也是。
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同样的手段,只是封非时接受的计划更为残酷、惨无人道。
可封非时并不后悔。
那个冬天很冷。
但春天总会来的。
“…所以哥哥之后更改了姓名,成为了封家的孩子。”
薄枕攥紧了封非时的手,呼吸有几分紧:“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吗?”
封非时摇头:“不算多,封家只有我父亲和六叔知道,其余人是真的以为我是后生下来的孩子,被藏着养大的。”
“李家知道的只有李问和李莫相,李问在六年前病逝,目前只有李莫相,也就是我的老师知道。”
“任家现在也是只有任家家主知道。”
塔方的话,就只剩下霍格还有几个安全区的负责人知道了。
不过…熹和成申他们其实也是知道的,就看有没有信后面对外编出来的那个故事了。
薄枕注意到他没有提任敏:“哥哥,任阿姨的记忆是被改过吗?”
封非时稍稍垂眼:“她精神状态一直有问题,在实验的时候还出过一次意外,从那以后,她就认定了我真的是她的孩子。后来为了不让她那么痛苦,我父亲也是将她的记忆进行了修改,所以在她的认知里,我就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
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薄枕想。
难怪封昀和哥哥一起时,总是有种听从哥哥的安排的感觉,但哥哥对封昀的态度在客气的同时,还有几分亲昵。
房间里的空调终于起了效果,空气凉了下来,薄枕倾身去抱住封非时,身上灼热的温度终于没有被封非时嫌烫了。
他挨着封非时,低声说:“哥哥是有把他们当家人吧。”
封非时嗯了声,这么多次拥抱下来,他已经不会因为薄枕抱他而手足无措了。
他反手轻轻抱住薄枕,掌心压住他的长发,修长的手指穿插进去,让那些黑色的、细细的绳索缠绕住他的手指。
封非时说:“因为我母亲在还没有精神彻底失常的时候,跟我说——”
“我虽然没有生你,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无论这场实验成不成功,你都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
任敏是他的第二个母亲。
是他的妈妈。
她给了他第二个家。
*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
下午三点还有更新!
第58章(二更)
这边酒店洗澡设备比较简陋, 但大家都是苦过的孩子,有个热水洗澡就行了,并不强求别的什么。
只是封非时先洗,薄枕在这隔音极差的屋子里待着, 难免听得有点太仔细。
比如他可以通过声音一步步构建出画面。
水淋到封非时的头, 顺着往下落, 封非时的手擦过哪儿……
他全部可以完美地想象出来, 构建出“真实”的画面放到自己脑海里品尝。
有点…过于勾人了。
薄枕的呼吸沉重了太多, 明知不能再想, 免得出什么问题, 却又舍不得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这导致封非时简单冲洗后出来,就对上了薄枕眸色极深的眼睛。
他微顿, 轻咳了声, 还没说什么,薄枕就弯起了眼:“我知道的哥哥。”
这是在外面,越是高等级的哨兵,越是没有办法接受在非“安全屋”的地方做亲密的事。
因为这会让他们的恐慌到了极致,就像是被吊在悬崖上,双脚着不了地,一颗心始终都会悬着, 更有甚者,会因为这个而应激, 出现精神问题。
尤其封非时的精神体属于猫科,猫科尤为谨慎。
亲亲抱抱就是极致,要再做点别的, 比如像之前在封非时家沙发上的…那是不可能的。
薄枕去洗澡, 没有他给自己调节五感, 封非时就站着没坐,靠都没有靠。
他打开通讯器看了眼,熹给他发了消息。
【熹:有动作了。】
封非时垂眼看着光屏上显示的这一行字,一时间没有动静。
直到封非时听见背后浴室的水声停了,他才微红着耳朵,沉静着一双眼眸,打字回复熹:【盯着】
熹几乎秒回:【1】
封非时在窗边静静站了会儿,透过漫天黄沙去看被遗弃之地。
这家酒店还挺高,能成一个俯瞰视角,可以看得见这地方究竟有多残破、混乱。
现在夜色已经覆盖了下来,哪怕显示才八点,但天黑得像凌晨一两点,只有地面上的光成星河,天空是一片漆黑。
被遗弃之地的光并不像神州那么斑杂,但也不是不炫目。
就是没有那么密密麻麻地成光污染而已。
其实被遗弃之地原先其实不叫这个名,包括现在,在地图上也是叫“圣岛”的。
塔整个原址就在这儿,是旧纪元末年时,这里遭受A级异端入侵,塔损失严重,S级哨兵边阳,A级哨兵阿兰新、祝微等二十七位高等级哨兵、向导全部战死。
当时的负责人梅尔·夏利引咎辞职后,同意了那时由三大家族形成的自由军的邀约,前往神州发展神州计划。
但梅尔·夏利并未离开圣岛,反而是和其他同样不愿意离开圣岛的哨兵和向导留守了下来。
说来也是奇怪,自那次后,塔再没遭受过那样严重的异端入侵,圣岛居然也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之后慢慢地,圣岛就被人称作被遗弃之地,这个说法到了现在,几乎没有人记得“圣岛”这个名字了。
封非时对这些历史背得可以说是滚瓜烂熟,在历史书上,说梅尔·夏利女士是因为无法割舍圣岛,毕竟对于很多哨兵和向导来说,这里就是他们长大、生活的地方,是他们的家园——在旧纪元,C级以上的哨兵和向导都是在圣岛长大生活的。
可封非时现在却觉得,梅尔·夏利留在这儿,可能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那么究竟是什么呢?
他可能还要去塔原址看看。
薄枕出来时,轻轻喊了声:“哥哥。”
封非时回首,就见薄枕那一次性染剂掉了点色,他现在头发呈现出三种颜色。
黑、灰、银。
斑杂着,莫名更加好看了。尤其他们洗澡时都褪去了面上的伪装,现在用的都是自己真实的脸——那东西戴太久,是有毒的。
薄枕掏出染剂,有点期待地看着封非时:“哥哥能不能帮我一下?”
封非时走过去,就被薄枕握住了手。
有薄枕调节五感,他可以和薄枕一起坐下。
封非时捞起薄枕的头发,想到楚辛之前说过这东西伤头发厉害,便一边给薄枕补上染剂时,一边想速战速决吧。
尽量不要有第二晚。
封非时捞起薄枕耳侧的头发,头一次注意到薄枕耳朵上有两个很小的点:斜着往上走的。
因为特别小,看着已经愈合了,加上平时封非时不是很敢多看薄枕,所以到现在才注意到。
“你还打了耳洞?”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因为长期没有语调,每次说话时总有点审问犯人的感觉,加上黑暗哨兵天生过的压制力,很多人都怕他。
但薄枕不怕,他听到封非时这么说,捻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封非时是黑暗哨兵,确实不能捕捉人的精神波动来感知对方的情绪,但此时他能够察觉到。
薄枕的表情有一瞬间很淡,随后他轻松地扯了扯嘴角:“算吧。”
撒谎了。
是什么伤么?
封非时一时想不到什么伤能伤到这里。
被什么小的东西咬的?
封非时想着,也冲薄枕伸出了手。
他粗粝的指腹抵上薄枕的耳垂时,薄枕浑身一僵。
青年有些错愕地回首看着封非时,整个人很明显懵了。
封非时也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个动作不仅唐突,好像还有点……
毕竟虽然他们都是男人,可薄枕明确地表示过他喜欢他。
他还是和他有高契合度的向导。
封非时要放下手,正想说点什么,他的手就被薄枕一把攥住。
薄枕带着他,让他的指尖重新蹭上他的耳廓,向导的眼里满是欣喜和紧张:“哥哥。”
以至于他的声音都有几分轻颤:“给你摸。”
封非时:“……”
老实说,薄枕这架势弄得他还有点不敢再碰下去了。
“我就是看一下你的耳洞。”
封非时没敢动,低声试图转移话题:“打得很早?”
感觉愈合了很久。
薄枕嗯了声:“很疼的。”
就在封非时以为这个话题过去了,准备把手抽出来,他又凑近封非时,故意放低姿态,让自己能够仰着头看封非时。
那种秾丽的脸在封非时眼前被放大,让封非时的呼吸都缓慢。
向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到现在都还在幻痛…哥哥,你再摸一摸好不好。你摸一下就不疼了。”
封非时是真没敢动。
他凝视着薄枕,整个人被他撩拨、勾得红了耳朵,绯色从耳根处升起,顺着耳廓攀爬而上,侵占了耳尖,充血得滚烫又艳红。
封非时再一次避开薄枕的视线,手腕挣了挣,声音气若游丝:“先给你染头发。”
薄枕并不意外封非时的拒绝,但还是失落地“噢”了声,旋即慢慢松开了封非时手。
薄枕感受着封非时在他身后轻轻捞起一缕头发又放下,敏锐的嗅觉在染发剂的气味中精准无误地捕捉到封非时身上那凛冽、带着浓烈压迫感的气息,心神动荡不已。
封非时面上少有情绪波动,那张脸冷戾又带着锋锐的寒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好相与。
更别说封非时还拥有一米九六的身高加上漂亮虬结的肌肉线条,充满力量感。
他就像是最精悍的野兽,无论在草原还是山林,无论气候,他都是统领万物的王。
平时聊谈正事的封非时情绪波动很平直,和他的神色一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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