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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提醒道:“被他忘掉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去联姻。”
他想起?自己那一连串的异母姐妹。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一张脸庞是格外具有辨识度的。
所有人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安静的、怯懦的、知?书?达理的。
郁朔偶尔会?撞见她们中的某一位,每次都?会?产生同样的想法。
他遇见的不是鲜活的人,而是被当成商品的漂亮花瓶,就连运输的时候,都?要打上易碎品的标志。
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在?过去,郁朔一直都?处于自身难保的艰难处境中,也?没办法去改变什么。
最多就是在?那些异母兄弟拿姐姐妹妹出气时,出言挑衅一下,把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然后把人一个个揍趴下。
他看看流莺比寻常女孩要漂亮许多的面?孔,又强调了一遍:“老头子估计都?意识不到你?的存在?,你?别去他面?前晃,就出不了事。”
这是一句充满善意的提醒。
自小在?人堆里摸爬滚打,流莺很快就分辨出郁朔的态度,她没有点?头,而是以一种堪称古怪的语气询问道:“他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老头子有那么多情人,能记住一段露水情缘就有鬼了。
也?只有看谁都?疑神疑鬼的印十一会?调查这个。
郁朔心中腹诽。
流莺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安静地微笑起?来:“妈妈一直都?觉得,他会?回来的,临死之前也?在?断断续续地唱着?歌,我?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僵硬下去……好可怜,她一直都?在?等。”
她的声音很轻,蕴含在?里面?的情感,却无比沉重。
郁朔不擅长?应付这些,如临大敌地后退一步。
“我?知?道哦,他有很多孩子,最近大概是在?挑选合适的继任者?,所以最近才有一堆大人物造访。”流莺说,“从?小到大,姐姐们都?告诫我?,一定要远离那些大人物,尤其是姓印的,在?那时,我?就发?现?了。”
照顾她的姐姐们,和母亲的身份一样,都?是趁着?年轻出卖颜色的流莺。
她们会?为了大方的客人吵架,也?会?在?某位流莺遇到癖好特殊的客人、遍体鳞伤地蜷缩在?一角时,连着?小半个月端茶送水,把本就不多的积蓄拿出来,拼拼凑凑地买上一瓶治疗药剂。
小小的屋子是她们的庇护所,狭窄的床是她们的工作地点?,她流窜在?各处,姐姐们总是会?在?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来之前,捂住她的耳朵,把她带到室外的某处,教她唱歌,指着?破破烂烂的绘本,教她认字。
春天,野花烂漫;夏天,绿荫如盖;秋天,落叶似毯。
冬天…冬天很冷,没活可接的姐姐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地下酒吧的通道里,那里可以蹭到一点?暖气,只是要小心,不能撞上醉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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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总是笑着?的,只有告诫她时,语气才会?稍稍严肃一些。
——“流莺,我?们的小流莺,你?要记住,远离那些大人物,不要被他们的甜言蜜语迷惑,不要走上你?妈妈的老路。如果遇上姓印的、姓尹的,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只有这样,你?才能继续做自由的小夜莺。”
流莺向来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总是能敏锐地察觉到某些被刻意掩埋的事实。
她用光脑检索了姓印的、姓尹的大人物,最后,她盯着?联盟元帅的介绍,看了很久。
没有激动,没有憎恨,也?没有愤怒。
流莺只是单纯感到不解。
“您是帝国的皇女殿下吧?”她注视着?夕音,格外认真地询问道,“同样是王储,为什么坐上那个位置的,会?是您的兄长?呢?”
“只是因为…男性天生便高人一等吗?”
夕音缓慢地眨了眨眼。
老实说,这个问题来得有点?突然,但?结合流莺的身份与她的成长?过程,倒也?不算突兀。
她没有含糊其词,而是用同样认真的态度回答道:“不是的,我?不喜欢表面?工作,所以才不愿意做明面?上的君主。在?这个纪元,帝国实行‘双王审议制’,我?和夕夜都?是帝国的王,只是职权不同。”
露莉娅跟着?举手:“我?作证,音音出来游历都?要批阅文书?。”
流莺看上去有些怔愣。
夕音:“你?想要成为继任者??”
她顿了顿,又换了一种说法:“你?想要吞掉那个人的权柄和人脉吗?”
幽微之处见人心,寥寥几句对话,足以让夕音看见一些潜藏在?心底的欲望。
夕音并不会?觉得反感。
合理的、正向的欲望是值得赞许的。
更何况…正如郁朔所说,他的异母兄弟都?挺讨厌的。
针对自己血缘意义上的父亲和兄弟,郁朔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见此情景,吹了个口哨,勾住夕音的肩膀:“这算不算干扰邻国内政啊?”
夕音微笑:“老实说,我?看尹征那一派不爽很久了。”
把她当成只会?打架的花瓶,还能顺便规避掉一些不必要的社交,这就不说什么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跑上来说什么外交联姻,实在?是让人拳头发?硬。
路上随便抓个帝国人,都?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完全陌生的家伙建立伴侣契约,偏偏尹征那边好意思这么说,还说愿意入乡随俗,和她缔结伴侣契约。
分享力量和生命的那种。
笑死,算盘打得世界树都?听见了。
“当然,我?得先说明一件事。”夕音道,“所谓的‘联盟元帅继任者?’,其实就是一个说出来比较好听的名号,就算你?真的取得尹征的权柄和人脉,也?未必能成为联盟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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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和帝国存在?本质意义上的不同,总体来说,联盟这边更偏向于共和制——尹征退下来之后,下一任联盟元帅大概率是由议会?推举的,而不是由你?们这些子女来‘继承’。”
流莺点?头:“嗯,我?很清楚。”
她看着?手里的肉脯,一点?点?组织自己的语言:“我?不希望这里变成所谓的能源中枢,人和事物都?耗尽生命力,从?中压榨出来的一切又流向大人物的钱袋子……我?希望姐姐们可以随心所欲地笑,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发?自内心的,单纯的笑。”
这个愿望渺小又庞大,她缓慢地诉说着?,像是在?描摹一个梦。
“我?想要…吞掉他的人脉和权力。”
由流莺所孕育,由流莺所抚养,为自己取名为“流莺”的鸟雀,在?此时此刻,吐露出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不是婉转的啼鸣,而是充满野心与欲望的低语。
雪惶然地注视着?自己的友人,她终于从?这段对话中发?现?了什么:“流莺?”
她急得在?原地转圈:“师父和我?说过,像这种政治斗争,有多远就离多远,玩政治的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你?一直都?待在?舞台上唱歌,怎么玩得过那些莲蓬人啊?我?到时候怎么捞你??说你?是神明大人选中的下任神侍吗?”
看得出来,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雪是神侍,但?她身上没有锚点?的气息。
流莺自称“普通的歌姬”,但?她的歌声中,却蕴含着?某位锚点?的力量。
夕音可以感觉到,这股力量与时间有关。
所谓的“消除疲劳与衰老”,和时间回溯,是类似的原理。
和她的本源力量极为相似。
这也?是她在?屏蔽机制发?挥作用、保护膜依旧存在?的情况下,发?现?“代行者?”痕迹的缘由。
夕音很好奇,究竟是锚点?选择了流莺,还是说,上任神侍主动把锚点?的力量交付了出去。
她的目光在?碎石堆上一掠而过。
这里还存有一点?锚点?的气息,但?是,很稀薄,祂并不在?此处。
“音音?”露莉娅注意到她的视线,凑过来和她说话,“这边的神明大人也?是锚点?吗?”
夕音点?头,眼眸微微弯起?:“这次的还会?跑呢。”
露莉娅:……?
她仔细过了一遍,才勉强消化完这番话:“被前任神侍带走了?”
“说不准是一起?被绑走了。”夕音耸肩,冲郁朔抬抬下巴,“带路,去印十一的那个基地。”
郁朔打了个哈欠:“这么晚了过去夜袭啊?”
他终于理解吝啬鱼说酸话的心理了,一向作息正常的夕音居然会?为了幼年期的朋友熬夜,实在?是匪夷所思。
夕音:“你?想想,现?在?那边都?在?睡觉,你?过去之后,正好套麻袋。”
她循循善诱:“用拳打脚踢的方式敲醒沉睡的心灵。”
露莉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得出来,郁朔对这个提议相当心动,夕音一提出来,他就摩拳擦掌,颇有几分跃跃欲试的架势。
“走走走,我?带路。”他勾住夕音的肩膀,很爽快地迈开脚步,“记得帮我?拖延一下时间,让我?多揍几拳。”
嗯,非常塑料的兄弟情。
流莺和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夕音冲她们招手:“你?们也?过来。”
第 54 章
实验室灯火通明。
席严焦虑地咬着指甲, 不时抬起?头,偷偷瞄一眼神色阴沉的老板。
他在心中暗暗叫苦。
早知道会闹出来这么多幺蛾子,他当初就应该拿着图纸去帝国, 说不准还能卖一笔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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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钱没捞着, 现任老板也不是好相与的性格, 出点什么意外, 都要追究他的责任。
老板太聪明也?是坏事?,他的图纸和研究核心被看得清清楚楚, 都没办法?找借口抵赖。
印十一瞥了他一眼。
中年男人打了个?哆嗦, 苦涩的五官努力拼凑出一张笑脸, 他卑躬屈膝道?:“老、老板, 真的不能再做了, 那个?七欲貘已经没多少力量了。他的天?赋力量实在很危险,我也?不敢给他喂东西, 不如、不如——”
印十一狠狠地皱起?眉。
他实在不想听人说这些车轱辘话, 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不如什么?这种问题还需要来问吗?他要吃什么就去喂。”
席严只?觉舌尖发苦, 他犹豫片刻, 小声提醒道?:“七欲貘是幻想种,普通的食物?没办法?让他填饱肚子,得用梦境和情感来喂。但、但是,在喂的过程中,记忆和情感有可能会被篡改,和梦匣相比, 效果会更强烈。”
也?就是说, 喂食可能会产生不稳定因素。
印十一不喜欢不稳定的东西。
他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铁板一块的基地,永远忠诚的下属。
——只?有这样, 他才能取得踏实感与安全感。
“那就把他处理?掉,再去找一只?七欲貘。”印十一道?,声音冷酷得像是判决,“去做梦匣,不要想着偷懒。”
席严欲言又止。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学习一下小说主角的做法?,握紧拳头,照着老板的脸来上?一拳。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处理?掉一位来自帝国、很可能是帝国皇女入幕之宾的幻想种,再去找一位稀缺的、只?生活在帝国境内的七欲貘……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啊!
席严真的很想大喊出声,变成猴子哐哐砸烂这个?该死的实验室,可惜,他没那个?胆子,中年男人早就被生活和永无止境的失败磋磨掉了锋芒,不论心中作何想法?,他只?能动动嘴皮子,畏畏缩缩地提出建议。
“他身上?的怀表里有一张画像,是帝国皇女,前不久解析出来的通讯记录中,也?有来自帝国的数据流,看坐标点位,是在帝国主域,靠近皇宫的位置。”
他一边观察自家老板的表情,一边道?:“我去检索过帝国那边的公开资料,被我们抓来的七欲貘…和帝国皇女关系匪浅。”
其实所谓的公开资料都来自某个?论坛,论坛名?为“来点皇粮”,以帝国皇女为中心的cp党们盘踞各方,每一对都有图有证据,他本来只?是在检索相关资料,进去一看,越看越心凉。
帝国皇女幼年期的挚友,经常一起?出现在街头巷尾。
如果不是幼年期结束后不知?所踪,大概率会和那位皇女殿下缔结伴侣契约。
这些搞cp的还深扒了一下,都猜测说,七欲貘天?赋特殊,或许已经成为皇女的下属了,需要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务,所以才很少出现在人前。
席严看得汗流浃背。
别说,这个?还真有可能,不然一个?帝国人为什么要跑到联盟来,还驻扎在一个?小星域,当起?了所谓的神侍。
说不准就是跑过来当卧底的。
这样一来,他们把人绑起?来,就算是有理?都要变成没理?了。
更何况,老板现在还不是联盟元帅的继任者,那位皇女是实打实的王室成员啊。
印十一嗤笑:“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女,瞧把你吓的。”
他看透席严心中所想,话语中带上?几分讥诮之意:“一个?女人,翻不起?什么风浪,就算那只?七欲貘是她的情人又怎么样?顶多就是流几滴眼泪,然后再扑到其他男人怀里,你觉得她会找过来?怎么可能!”
他合该是尹征的继任者,就连某些根深蒂固的偏见都是完全一致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印十一起?身,在操纵面板上?输入一串密码,实验室西侧的墙壁分解为蓝色的方块,逐渐消弭。
墙壁后是一块极为狭小的空间,装满碧绿色液体?的试管矗立在最中央,身着拘束衣的青年紧闭双眼,绀蓝色长发在液体?中浮浮沉沉,他身上?连接着数不清的皮线,所有线路汇聚在一处,从试管顶部穿出,导入正在轰鸣运作的巨大机械中。
“哈,幻想种,混血。”他极为轻慢地微笑起?来。
席严被他笑得头皮发麻。
印十一看了眼战战兢兢的男人,突然有了点闲聊的心情:“我有一位异母兄长,他是个?混血,在从前,虫族横行联盟的时候,他是被当成战争兵器培养的。那时候,没人知?道?他是混血,谁都打不过他,我也?是。每次被打趴下,我都要回去喝基因药剂,因为我不喜欢输。”
“那、那您一定打败他了吧?”
“当然没有,一次都没有。”
印十一想起?过去所体?悟到的、永生永世都无法?遗忘的挫败感,面上?的笑容依旧轻慢。
“虫族成为帝国的一份子时,我可是松了好大一口气呢。没有战争了,所谓的战争兵器也?没有价值了。”
“我可怜的、可悲的兄长,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混血呢。我帮了他一把,把事?情捅到了父亲面前。”
“哈哈,他变得很狼狈。”印十一眯起?眼眸,像是在回味那场胜利所带来的快感,“从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幻想种和混血,也?没那么了不起?。”
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拥有漫长的生命——到头来,还是砧板上?的鱼肉。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他都觉得自己要笑出眼泪。
印十一抬起?手,比出枪的手势,瞄准试管内青年的额头。
“嘭!”
仿佛是在为他的手势配音一般,外部突然响起?巨大的爆破声,基地内的警报被拉响,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刺穿耳膜。
银色流光编织成一张锋利的巨网,由特殊材质铸造的大门在瞬息间破碎。
藤蔓犹如海潮,卷起?碎片,源源不断地涌入室内,开辟出一条平坦的通路。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
印十一神色剧变。
守在外面的下属被一个?接一个?地丢进来,很快就堆成一座小山。
让他憎恨无比的、无论如何都无法?遗忘掉的声音,轻飘飘地响了起?来。
“啧,这么晚都不能睡觉,给印十一打工也?怪惨的。”
红发青年慢悠悠地踏入实验室中,左右环顾一圈,对上?他的眼眸,咧开嘴,露出一个?分外兽性化的笑容:“哎呀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怎么傻站在这里不逃啊?是希望我用拳头来进行一场亲切的问候吗?”
……
郁朔冲上?去暴揍异母弟弟了。
看得出来,他是半点也?没留手,拳拳到肉,还能听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流莺盯着印十一的脸发呆。
“他长得很像尹征,对吗?”夕音说,“我偶尔也?会觉得,人类的传承方式有些奇怪。在幻想种的概念中,母亲是孕育者、是力量的来源,但在人类的概念中,似乎总是把提供精子的父亲作为最高的崇拜者。”
“明明父亲什么都没有做,没有经历孕育的苦楚,没有承担哺育的责任。”
一些隐秘的心事?被戳破了,流莺恍然回神,发现夕音在往实验室西侧走。
她犹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在联盟,有这样一种说法?,孩子总会继承父母的缺点,就像是某种诅咒。”流莺说。
她的眼角余光再次扫过变得鼻青脸肿的异母兄长,看到那张脸的时候,她的心情就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你担心自己从勇者变成恶龙?”
夕音轻笑一声,抬起?手,揉了一把少女的头发:“不用担心这么多,虽然我不太相信这种说法?,但当你意识到‘缺点’的那一刻,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很清晰了。知?错就改是一种非常优秀的品质,不是吗?”
流莺咬了咬唇瓣:“我什么都不会。”
就像是在雪夜中打转的鸟雀一般,她絮絮吐露着自己的担忧:“和他们相比,我接受的教育很浅薄,看不懂所谓的计划书、没办法?理?解高新?技术,与人交往倒是简单…但我不清楚,我一直以来的处事?方式,是否适用于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的目光划过实验室的边边角角,最后落在正在运转的操作面板上?。
光屏上?飘着很多数据。
她一个?都看不懂。
野心就像是飘摇的风中烛火,冰冷的现实就像是一瓢凉水,兜头浇下,这微弱却?倔强的火焰没有熄灭,但她却?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仿佛要深入骨髓,把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勇气一点点吞噬。
“流莺,任何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教育是伴随终身的,任何时候开始学习,都不算晚。”夕音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可以安抚人心的奇异特质,“至于你的处事?方式——我觉得,和那边那个?正在挨揍的相比,你很有亲和力,没有任何瑕疵。”
这样的安慰其实不算高明,但奇迹般的,从刚才开始,近乎惊惶跳动的心脏,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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