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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

作者:景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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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牧野坐在马车里, 郑国公府的丫头坐在一侧,她低着头,长相虽不是最出众的, 但也周正,比牧野没要的另外两个丫头要更胖一些, 脸颊圆润饱满, 杏脸樱唇,倒也憨态可?爱。www.gaofengwx.com

燕北人的审美并不似奉镛,喜欢弱柳扶风, 反倒觉得体态丰腴的才更健美些。

郑国公挑她来伺候牧将军, 也是瞧中了她看起来是最好生养的,臀部挺翘,能生儿子,胸脯饱满, 日后奶水足。牧野把她带走, 也正合了郑国公的意思。

丫头的眼睛并不随意乱看, 双手放在膝上,手指绕着一条碧色帕子, 帕子缠住她的食指, 越缠越紧, 肉眼可见的局促。

确实是如郑国公所?说是乖顺老实的。

马车里坐得人多?了, 火笼烤着, 牧野又喝了酒, 脸上烫了起来, 嗓子眼里也有些?干。

她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咳。

丫头终于抬起头, 松开攥着帕子的手,指尖蜷了一下, 似在踟蹰,余光瞥了一眼牧野后,把手伸到了桌上,斟了一杯水,双手捧着递到牧野眼前?。

茶盏里的水波纹轻轻漾着,好像她此时怯怯的情绪。

牧野微垂眸,看见一双纤纤细手,微微胖,贝壳一般的指甲染成了丹蔻色,衬得肌肤更加白皙如凝脂。

牧野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重新低下头,小声回?答道:“奴婢名?叫红叶。”

牧野点了点头,没有再细问,只是将茶盏放回?桌上,重新闭上了眼。

等了许久不见牧野再问话,红叶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悄悄侧过了头,睁着一双杏眼,大着胆子看起了牧野。

牧野抱臂靠着,长相清隽,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好看的线条,鸦羽似的眼睫洒下一片阴翳,薄唇还沾着淡淡水渍。

红叶盯着牧野的唇许久。

脑子里闪过了昨夜妈妈教她看的画册子,脸忽然红了起来。

她若是胆子再大些?,是不是该学着画册子里,主动攀附上去……

红叶连在脑子里想都觉得害羞,赶紧摇了摇头,把那些?念头都压了下去。

这时,红叶恍然想起来,赵妈妈在她临走前?,将她拉到一边,塞给她的一小包药粉。

赵妈妈交代?她要把药粉给牧将军吃下,晚上的事情才好办得顺利。

药粉不是什?么坏东西?,不过是壮阳的药,借着酒性喝下,最为有效。

下药的事情,赵妈妈是做不了主的,背后是有国公老爷的示意。

郑国公想得齐全,担心?牧野一个愣头小子,什?么也不懂,又或是腼腆,万一早早收场了,红叶的肚子不一定能争气,索性找来了好些?大补的药助兴。

这药精贵,也不伤身,郑国公平时自己都舍不得用?,但若是用?了,男子生猛如虎,女子放浪形骸,连郑国公都能枯木逢春,可?见药效极好,今日就便宜牧野了。

红叶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从袖里摸出药粉,全部倒进了牧野的茶杯里,而后又添了半盏茶。

做完这些?事,红叶紧张地连呼吸也不受她的控制了,越来越重,她只能刻意压着呼吸的频速,不叫牧野察觉出来。

牧野在闭目养神,听见马车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以为是红叶紧张得坐不住,便没去管。

红叶低低地问:“将军,可?要再喝些?水?”

牧野睁开眼,确实觉得口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红叶见她把茶喝光了,提起茶壶,又要倒。

牧野道:“不用?你忙。”

红叶只知道她以后是要伺候牧将军的,就该倒茶,但她也要听牧将军的话,将军让她不忙,就是不倒茶。

那这茶倒还是不倒,她想不明白了。

红叶又是个嘴笨的,说不出话来,她提着茶壶,悬在半空,一时不知所?措,像是一只不知所?措地小鹌鹑。

牧野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发笑?,耐心?地解释:“我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你先在将军府里住着,等我回?来,若是你想回?国公府,我便送你回?去。”

若是她回?不来,红叶没受过她欺负,以后也能再找个好人家。

红叶听完,眼睛里一下惊慌起来,手里一松,茶壶要砸到地上,牧野眼疾手快,掌心?托住茶壶,才不至于摔碎茶壶,令车里到处狼藉。

“将军是嫌弃奴婢?奴婢想好好伺候将军,求您别送我回?去。”

牧野不知深宅里的蝇营狗苟,以为送红叶回?去是对她好。

但红叶既已?经?被送了国公府,若是再被送回?去,不知要受其他丫鬟和小姐的多?少羞辱。

红叶虽然嘴笨,但不蠢,郑国公府里的那些?小姐表小姐,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怕是恨不得今日坐上马车的是她们。

就在牧将军挑她走的时候,小姐们躲在屏风后面,正凶巴巴地瞪她。

红叶知道,自她出了国公府,上了牧将军的马车,不管有没有做什?么,她在其他人的眼里,就已?经?是不干净的了。

除了将军府,她哪里也去不了了。

红叶咬了咬牙,大着胆子,依赵妈妈教她的,将衣襟扯开,露出两团粉白。

男人都喜欢她的这里,下人小厮的眼睛总是偷偷地瞟,少爷公子则是借着法儿把她单独叫来,用?一些?值钱的玩意儿,想骗她当个放荡的。

红叶始终没有依过。

可?若是牧将军,红叶愿意主动做那个放荡的。

牧野大惊失色,连忙转过眼。

“你这是做什?么?!”

红叶扑到牧野的身上,挤着她柔软的地方,嘴唇亲上了牧野的脖子。

牧野将红叶的两只手腕交叉,合在一起,禁锢住,恼怒地瞪她。

“老实点!谁让你乱来了!”

牧野没想到她挑来的竟然是个只面上老实的,还没到将军府,就对她上下其手起来。

红叶楚楚可?怜地望着牧野,杏眸里渗出泪来,明明孟浪的是她,反倒还一副委屈地模样。

牧野被她气笑?了:“你还好意思哭!没羞没臊的!”

红叶挂在眼眶里的泪终于掉下来,珍珠似的,打湿了牧野的手背。

红叶虽说是丫鬟,却是细皮嫩肉的,被牧野掐着手腕,这会儿藕节似的腕子已?经?红了一圈。

此时马车悠悠停下,到将军府了。

牧野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她解开身上的披风,把红叶裹进去。

红叶的衣襟被她自己撕烂了。

红叶闻到披风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她忍不住又吸了一口。

下马车的时候,牧野走在前?面,红叶扭了脚,撞在将军的背上,脚疼得她眼泪又冒出来了。

红叶是装的,她是个丫鬟,哪里像小姐似的弱不经?风,会平地扭脚。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郑国公府里老实了一辈子,为了能留在将军府,现在好像把所?有的心?眼子都激活了。

听着红叶嘤嘤叫,牧野没办法,搂着她的腰,把人抱下了马车。

沈仃一路轻功,跟在马车后边,这会已?经?站在马车前?等着。

他看见牧野亲自将郑国公送的女子抱下马车,那女子身上还裹着牧野的披风。

随着下马车的动作?,披风不慎松开,露出红叶赤露的雪白胸脯。

红叶的眼尾泛红,小手攥住牧野的衣服,宽袖滑落,手腕上的红印也被沈仃看了去。

沈仃震惊地瞪大眼睛,好家伙,他没想到牧野的速度那么快,在马车上就急不可?耐了。

沈仃震惊归震惊,没有忘记正事,牧野一下马车,他走上前?去,道明来意。

“牧将军,皇上急召,请您进宫一趟。”

闻言,牧野皱了皱眉:“皇上有何事?”

白天的时候不召她入宫,大半夜了找她。

沈仃:“将军入宫便知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陆酩是皇上,说的话比他是太子时分量更重,敢违背,就是抗旨不尊。

没办法,牧野让门倌牵来马。

红叶见牧野要走,想起那药,脸色一白,小声唤道:“将军……”

牧野回?头看她一眼,只留下一句:“把她交给绿箩安顿。”说完便策马朝宫里去-

牧野进宫后,在殿外等内官通报。

太监总管祁茫道:“顾太医正在里头为皇上请平安脉,烦请牧将军稍候。”

牧野耸耸肩,并不在意,找了个根殿柱靠着。

许是吃多?了酒的缘故,她浑身发烫,靠着冰凉的汉白玉石柱,心?底的躁意才降了些?。

她仰起头,看见高悬夜空的明月,发出清泠泠的寒光。

两名?守夜的小太监猫在角落里躲风,一个体型宽胖敦实,一个瘦得如猢狲,两人讲话的声音传到她的耳边。

“昨儿顾太医不是刚请过平安脉,怎么今日又请?”

“傻子,那是平安脉吗?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瘦太监瞪大眼睛,压低嗓子,小声议论:“你是说皇上和顾太医……”

胖太监:“不然呢?你几时见过太医院里有女院判的,顾太医可?是从古至今头一位。”

虽说在皇宫里,为了给妃嫔公主们看诊方便,也会有女医,但入太医院当御医的,而且进来就是院判的,就只有顾晚一人。上一任院判,可?是在宫中当差了十余年,才升到这个位置。

胖太监:“顾太医巾帼不让须眉,自是不愿被困在这深宫里,咱们皇上也非常人,愿意尊她敬她,让顾太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胖太监对顾晚的评价极高,因?昨日顾晚请完平安脉出来,无意听见他在咳嗽,便告诉了他三味药,他回?去煎水煮了喝,第二日果然咳嗽就见好了。

若是换做其他太医,哪还管一个小太监的好坏和死活。

瘦太监打趣道:“要这么说,迟早有一天,咱们得叫顾太医娘娘啦?”

胖太监胸有成竹:“迟早的事,下次见着顾太医,可?得机灵着点儿,让她对你留个印象。”

瘦太监连连点头:“是是是,多?谢胖爷提点。”

牧野还不知道顾晚如今进了太医院,并没有把他们口中的顾太医和顾晚对上号,只是默默听着,目光始终凝着夜色。

浓雾将天上的悬月隐去了。

她的心?绪好像也被笼罩在了迷雾里,琢磨不清。

陆酩若是有了新的目标,对她来说,也许是件好事情。

这样一来,陆酩就不会一直盯着她不放,对她做那些?不合纲常伦理的事情。

“谁准你们在这里妄议宫中是非的?”祁茫不知何时走近,听到了两个太监的对话,横眉冷竖,喝道,“来人,拖下去杖四十!”

两个小太监脸色唰得一下白了,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师父饶命啊,奴才再也不敢了。”

牧野望着这两个小太监,四十大板打下去,命大概是保不住了。

她出声劝道:“祁总管,不过是胡说了两句,不必罚那么重。”

祁茫看向牧野,他的眉眼清俊,眼睛里浑然没有一般太监的那股子奴性,腰背挺得很直,不卑不亢道:“牧将军见谅,宫里的规矩,还是让咱家来教吧。”

“……”牧野被他的话噎住了,哑口无言,她的确是没有立场,管这宫里的事情。

祁茫冷冷睨着跪在他脚下的两个太监,命令左右:“带下去。”-

顾晚出来时,牧野与她擦肩,余光瞥见,露出惊讶之色,

牧野没想到太监们口中的顾太医,竟然是顾晚。

顾晚亦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她微微行了一个万福礼。

宫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牧野和她对视半晌,继续往大殿里去了。

短短的几步路,牧野回?过味儿来。

难怪从泯城到商船上,一路上顾晚都在,沈凌也将她盯得紧紧的,原来是陆酩看上顾晚了。

牧野不知为何,怒从心?生。

既然陆酩对顾晚有意,何必又要对她做那些?事情。

起初她以为陆酩是把她当成牧乔,可?他的表现明明就清楚的知道她是谁。

陆酩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难道他想男人和女人一起玩?

第 72 章

大殿外左右的宫人安静默侍, 见牧野至,敞开殿门。

牧野原以为陆酩会在太极殿内召她,却没想到内监领她来的是?皇帝寝宫。

殿内灯火通明, 金碧辉煌,只是却冷得令人骨寒。

陆酩一身明黄龙袍, 庄重威严, 端坐在御案前,御案上垒满了一沓又一沓的奏折,竟将宽敞御案给?摆满了, 只余下方寸的位置。

也不知道二皇子陆晏在执政期间, 都做了些什么,大概是?光想着怎么对付陆酩,怎么篡位了,奏折一件不批, 留下一堆烂摊子, 等着人?来收拾。

除了南北战事焦灼, 去年冬天恶寒,初春时, 霁国多地发生水患, 天灾人?祸接踵而来, 陆酩刚登基, 接手政务, 便已忙得两日没合眼?。

陆酩好不容易腾出功夫, 出宫找牧野, 发现她倒是?快活, 喝酒喝到夜不归宿便罢,还敢真的领一个女人?回府。

她倒是?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能耐享用!

想到这里, 陆酩还是?一肚子的气。

牧野踏进宫门,并不往前多走半步,就那么停在原地。

陆酩明明知道她进来了,也不抬头,继续批他的奏折,好似故意晾着她。

牧野等了一刻,陆酩批完手里的奏折,还不打算理?她,拿起下一本奏折。

牧野没了耐心?,开口道:“皇上若是?无事,臣请告退。”

终于,陆酩抬起眸,不咸不淡睨了她一眼?。

“过来。”他命令道,“为朕研磨。”

牧野不动。

“外头自有太监宫女可为皇上研磨,皇上深夜召臣来,可是?有何?要事?”

“无事便不能召你?”陆酩的语气淡淡,听不明情绪,“过来,要朕去请你?”

牧野还是?不动。

陆酩看着她,“若是?这样?,你便站到后日再走。”

“……”后日是?钦天监算好的出征时间,牧野一刻也多等不了,明日就要出发,也不知陆酩是?如何?知道,拿准了她。

牧野不可能在皇宫里和陆酩耗到后日,她抿抿唇,终于迈开了腿,走到了御案前。

砚台就放在陆酩的右手边,牧野站过来,才发觉自己?和陆酩离得极近,衣袖和衣摆相碰。

但因御案摆满奏折,牧野就算想移开砚台去到远处也不能。

牧野一靠近,陆酩就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蹙起眉,嫌弃道:“一身酒气,跟郑国公喝了多少?”

牧野心?想,她前脚与?郑国公喝完酒,后脚陆酩就知道了,如今就连她喝了多少酒,难道也要向陆酩报备了?

她不回答,反道:“皇上未免管得太宽。”

陆酩脸色不善,沉默地睨着她。

牧野亦是?满脸的倔。

如今这天底下,也就只有牧野敢这样?给?他甩脸子。

陆酩沉了沉气,冷冷道:“研磨。”

牧野拿起墨条,把半根墨条都握在了掌心?里,将墨条在砚台里磨。

她是?个武人?,不懂文?墨,磨墨被她做得像是?在推石磨。

墨条一滑,发出尖锐的摩擦声,砚台里尚有墨汁,溅到了陆酩的龙袍上,张牙舞爪的龙纹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墨渍,逐渐氤氲开。

陆酩微微蹙眉:“教过你的都忘了?”

牧野觉得奇怪,陆酩什么时候教过她研墨了,她懒得反驳,坦然地看着他。

“臣只懂行军打仗,不会磨墨。”

“不会就再学。”陆酩放下朱笔,将她的手包裹进他的掌中。

牧野顿时浑身僵硬。

她想松开墨条,从他手里脱开,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她越是?想挣脱,反而被包裹得更紧。

陆酩一向如此?,她反抗得越厉害,他压制得越厉害。

陆酩按住她的手,带着她和墨条在砚台上打转,一下一下,缓慢地碾磨,直到砚台里的墨越来越浓,浓得不能再消融墨块。

牧野的手心?里热得渗出汗来,明明她该继续抗拒的,但陆酩裹住她的手很凉,她仿佛浸透在山间清冽的泉水之中,将她身上的躁意竟压下去了。

牧野觉得从头到脚都在发热,唯独手上有一份来自陆酩的清凉。

她的手好像不是?她的了,失去了理?性,手背竟然主?动往陆酩的掌心?里贴去。

陆酩问:“可学会了?”

他的声音低哑带磁,牧野的耳膜一阵发麻,她的眼?睫慌乱地颤了颤:“会了,你松手!”

陆酩看她一眼?,终于放开她。

“你继续研磨。”

陆酩重新埋头于批阅奏折。

牧野蜷了蜷手,指尖泛着绯红,待回过味来时,她咬了咬牙,恨极了她方才莫名?的身体反应。

难不成她是?疯了?竟然留恋于陆酩的碰触。

大殿里极为安静,只有他们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初春时节,许是?因夜里寒的缘故,宫人?摆了炭盆,火龙也烧得旺,将室内烤得滚烫。

手上的清凉消失后,牧野觉得越来越热,口干舌燥,后悔起今夜与?郑国公的酒是?喝多了。

空气里散发出陈墨的清香,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却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不知,陆酩夜里骑马出宫,染了寒气,回宫时咳了血,故而请顾晚来诊脉。

陆酩的伤势和身体情况关系着时局稳定,不便泄露,因此?每次都是?以平安脉为由,请顾晚来。

方才在殿外发生的事情,那两个太监的议论,祁茫在领牧野进殿前就已经禀告了陆酩。

陆酩才知道宫里近日流言四起,原本这些流言他一向并不在意,更不会浪费精力去处理?,这些编造的情爱,也只有闲人?有时间在茶余饭后去谈论。

但陆酩却很想知道牧野听到这些是?什么反应。

陆酩问:“顾晚的事方才你听到了?”

墨条顿在砚台中。

牧野的目光凝着砚台里的那一团黑墨,黑墨油亮,映出了她的侧脸。

她思忖半晌,决定趁着此?时与?陆酩把话说清楚了。

“顾晚是?好女子。”在牧野眼?里,世间就没有坏的女子,只有遭这世事迫害而不得已的女子。

“她独自带着妹妹,这些年很不容易,皇上若是?真心?属意她,当好好待她,为她谋划一条好的出路。”

陆酩静静地看着牧野,脸色不惊不怒。

在他身边做事的都知道,他这样?比惊怒时更瘆人?,仿佛暴雨前的平静。

陆酩淡淡问:“你觉得什么是?好出路?”

牧野沉默了。

陆酩何?其聪明,很快便领会了她沉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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