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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顾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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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采蓉从未被男郎这样拒绝,可她到底是有所图,也只能忍下心?中不平,只温温笑着点了点头。

第一对?便不成?,颜昭身侧的男郎们不禁小声议论?起来,“那?可是高采蓉高姑娘,颜公子竟连她都瞧不上?”

“高姑娘便是再有文采,到底也只是个书生娘子。如?今朝中大力推举武行,指不定颜公子喜欢的是哪位武将大人?。”

“你是说?阮将军?”

后面的话渐渐都被红了脸的羞怯取代,平日里阮程娇多冷着一张脸,可这会坐在女郎之中,那?姿容气度绝佳,谁看了都迷糊。

谁也没留神,被男郎们热火朝天?议论?着的阮程娇已经起身,眉目黯然地往河边走去?。

她一离开,便立即有女子献上剑舞。

众人?都鼓掌叫好,唯有书钰心?事重重,跟颜昭简单禀报了一声,也朝河边走去?。

他本是要去?往大帐,可若是直接去?,少不得会叫旁人?发觉。倒不如?绕个远路,从河边迂回。

他主意打得绝妙。

脚步匆匆要折向大帐时,肩头一凉,一柄长剑从后侧方?直直而来,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怎得会在这?”阮程娇的声音依旧冷漠。

书钰低眼看了看,刚要往旁边挪一挪身子,就被阮程娇低喝道,“说?!”

“阮将军莫急。”书钰也算与他相处过一段日子,心?里虽然发毛,却也比之前大胆了不少,他吸了口气,“我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透透气?”阮程娇可不是好糊弄的,他瞥了眼人?迹稀少的四周,“没想过表公子胆量不俗,竟行至此处,依我看,表公子是另有所图吧。”

左右他们之前也都曾一起谋划过此事。

书钰索性?不瞒着,点头道,“阮将军猜得不错,我是要往大帐去?,借由此次向陛下表明我的心?意。”

“为何舍近求远?”

“我……”

书钰梗住,他总不好说?这次是他自己的主意,又怕颜昭难过,所以?才想悄悄去?试探陛下。

若成?了,也便是陛下喜欢他,他也不算对?不起表哥。

若不成?,陛下不喜欢他,因着表哥这一层,也不会跟表哥说?透。他还可以?做一个好表弟。

“你若怕前怕后,我劝你还是莫要去?自讨无趣。”阮程娇白了书钰一眼,他这样的男郎打得什么?心?思,阮程娇清清楚楚,“陛下最是厌恶的,便是毫无胆色之人?。”

书钰明显不服气,就像过往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颜昭。

可经过渝北一事,颜昭去?而复返的那?一刻,所有的事都能说?得通。

他比颜昭差的,就是这股勇气,或许也是他想留在陛下身边的心?还不够坚定吧。

阮程娇心?中喟叹,再瞧书钰,也有点佩服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

“有些事不试试怎么?知道。”书钰见阮程娇收回了剑,低道,“此事若成?,我日后定不会忘了阮将军此番善举。”

以?后不以?后的,阮程娇懒得搭理。

他稍稍抬眼,远远瞧着从大帐出去?的人?影,退开几步,抱臂看他,“请。”

书钰心?中窃喜,一溜烟跑得飞快。

阮程娇摇头嗤笑了一声,却不是为他,而是为自己。

他遥遥看向元苏负手走向篝火的身影,随手将握了一夜的羽箭扔进了草丛里。

“哎呦。”一声低呼响起。

“是谁?”阮程娇蓦地警觉起来,也怪他刚刚失意,竟没注意到此处还藏着一人?,他拔出长剑,用剑尖挑开草丛,好巧不巧,就在里面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是你?”

许应书揉揉自己被他的羽箭撞疼的地方?,起身拱手,不等阮程娇发问,很是上道,“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

“听没听到,也不打紧。”阮程娇懒得多瞧她一眼,只负手往回又走了几步,想要看清他最熟悉的那?个人?影。

许应书抖了抖衣裙上的草籽,起身也跟了过来,瞧了一会道,“也怪不得凤君会对?陛下这般仰慕,陛下用心?起来,还真的有一手。”

身侧的男郎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平静,只瞧着那?引了小猫往颜昭身边去?的元苏。

“肚肚,争点气。”

眼瞧着小猫被风吹动的草吸引了注意,元苏不得不低下身来,给?它闻了闻手指间的小鱼干气味,又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六条小鱼干,还记得么??”

“喵!”

小猫可不懂什么?争气不争气的,只是男郎中有小鱼干的气味,它才翘起尾巴,颠颠颠地往人?群里去?。

元苏松了口气,重新?站直身子,抚了抚衣袖。

“陛下。”围坐着的男郎挨个行着礼,低垂的眼瞧着那?圆滚滚的小猫一路朝凤君而去?,都有些诧异,明明早前听闻帝后不合,此刻的情?形,却极为不同?。

可若说?这是一场做戏,也未免太过用心?了些。

“陛下?”肚肚蹲坐的地方?,不偏不倚,正是颜昭面前。小猫仰起肉嘟嘟的脸,伸出爪子挠了挠背后一直滑动又无法掉落的绸带。

而那?绸带里,背着的正是元苏的羽箭。

藏着胸腔里的心?忽得剧烈跳动起来,颜昭又惊又喜地解开肚肚背上的绸带,握紧那?只羽箭。

有的事不必说?,而有的事却必须做。

男郎眉眼弯弯,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欢喜,从衣袖里拿出藏了许久的素帕,“陛下,我也有回礼。”

冷香

不?是匿名留下个素帕, 而是大大方方地,在众人面前坦诚自己的心意。

元苏低眉,露出个温柔的笑, 郑重地接过承载着颜昭心之?所想的素帕。

周围人全都欢呼起来。

书钰刚刚钻进大帐, 还未寻到元苏的身影,就?听到了这阵动静。他蓦地一怔,细细看了四周,别说是元苏, 就是內侍也不见。

陛下早就?不?在大帐,所以阮程娇才会?那么好心地让开路。

书钰狠狠攥紧衣袖, 却也无计可施。自从渝北回来,宫中守卫比之?前更加严密, 便是內侍们?也都谨小慎微, 别说是人情就?是银两也拒而不?收。

他孤掌难鸣,原本想搏一搏,如今反倒成了个笑话。

书钰面上精彩纷呈, 一时?红一时?白。掀起大帐慢吞吞走出的时?候,篝火处已然不?见陛下和凤君的身影。

倒是另外几个女郎成功得了心上人的素帕,双双对对间, 唯有他形单影只。

眼瞧高采蓉又看了过来,书钰脚步一顿,往行?宫走去。

沿路上,时?不?时?有掖手低头的內侍停住脚步,躬身行?礼。

过往书钰最?是享受这样的殊荣,可今夜里, 他却没了兴致。旁人敬得哪里是他,不?过是他所依靠的颜府, 和疼爱他的表哥。

而他

书钰恍恍惚惚地想到了什么,却也只一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行?宫前是一座天然山林围成的小花园,书钰缓步其?间,才叹了口气,便有一声叹息跟上。

他顺着声音寻了过去,看投映在地上的人影,像是一男一女。

“魏姑娘。”崔成的声音冷淡,往后又避嫌地退了半步,“奴是內侍,并不?在此次篝火夜饮的人员之?内。”

“我知道。”魏盛妤着急解释道,“我并非有孟浪之?意。只是早前在渝北,我说话毛躁,多亏崔掌事兜底,方能无所差错。”

“这个——”她递过来的并非象征定?情的羽箭,而是一块玉,看光泽就?知价值不?菲,“我想送给崔掌事。”

“奴不?能收。”崔成不?为所动。

魏盛妤却不?气馁,“崔掌事不?必有负担,我只是想着这块玉配崔掌事极好。平日里宫规严格,今日若非陛下开了金口,我亦不?敢有所造次。”

“你是说陛下?”崔成面上难得有几分神情波动,“奴想魏姑娘应该有所误会?了,诸如內侍一类,年?二十五方可请示上谕出宫。况且陛下此次旨意言明是世家?公子,奴既身在宫中,便要守宫里的规矩。”

他说的滴水不?漏,魏盛妤自是明白。

她稍稍露出些?笑,温温又道,“崔掌事的顾虑,我明白。所以我才特地选了这块玉,而非羽箭引人误会?。”

魏盛妤自是有套诡辩的法子,

崔成脸色一冷,“还请魏大人自重!”他换了称呼,拱手就?要离开。

“崔掌事!”魏盛妤并不?死心,只压低了声追在他身后又道,“我愿意等崔掌事到出宫时?节。”

“等?”崔成斜斜瞥了她一眼,甩开衣袖斥道,“奴怕是高攀不?起。奴此生都只会?侍奉在陛下凤君身侧,魏大人还是少喝些?酒的好。”

他愤愤而去,一拐弯,正对上听了半晌好戏的书钰。

“奴见过表公子。”崔成并不?打算多留,稍稍欠身,便往行?宫而去。今个儿是陛下与凤君宿在行?宫的第一夜,他必要亲自检查才能放心。

至于那个不?知所谓的魏盛妤,崔成眼露厌恶,只当自己今出门?没看黄历。

他一走,魏盛妤自然也不?好再留。

书钰看了场热闹,越发唏嘘起来。才踏上行?宫的阶梯,远远地就?瞧见椿予领着一行?內侍正匆匆往内殿而去。

不?用说,陛下此刻定?然跟表哥在一处。

想到这,书钰叹了口气。正所谓时?也命也,他处处都差那么一两步,总不?能让老天再给他一场造化吧。

他心中戚戚,正是垂头丧气之?时?。

灯火通明的内殿里,颜昭捧着刚刚收到的羽箭,眉眼都弯成了天上的月牙。

“陛下。”他刚刚才沐浴完,浑身还有热水拂过的气息,光着脚坐在床边,轻轻荡着腿。一头乌发柔顺地披在耳后,更衬得面如冠玉。

瞧见准备去沐浴的元苏,登时?将手中的羽箭仔细放在一旁的矮几,趿着鞋蹬蹬蹬凑上前去,“我帮你擦背。”

“不?是困了吗?”元苏有些?诧异。

因着玉龙香的缘故,颜昭的精神总不?是太足。刚刚在篝火夜饮时?,他就?有些?犯困。这会?又黏上来,元苏忖了忖,忽得一本正经低下头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当真要替孤擦背?”

“嗯。”颜昭点头。

这些?日子他都有在做这件事,实在困乏的时?候,他就?会?躺在被里,边眯着神边等她。

今日陛下又是骑马又是弯弓狩猎,必定?想好好洗一洗身上的汗渍。

他刚刚已经喝了浓茶,就?等着这会?。

“孤今日不?会?泡太久。”元苏轻按住要跟上来的男郎,“江远在床榻上等孤便是。”

“咦?”颜昭愣住,还未再说。唇上被人稍稍捻了捻,带出一段红,男郎蓦地明白了什么,低垂下眼,“……那我等陛下。”

一道珠帘,将前去御池的人影模糊。

椿予进来奉茶,瞧见自家?主子舒舒服服窝在被里把玩着羽箭,亦跟着弯了眉眼,“凤君可要免了明早的茶饮?”

来了行?宫,男郎们?都是以凤君为首。明日清晨都要聚在一处煮茶作画。

可若是凤君抱恙,便可免了茶饮。

虽说那会?子陛下与凤君并不?亲近,但凤君向来有忧思少眠的习惯。所以过往三年?,椿予就?没见过自家?主子晨起主持茶饮。

今日却是不?同?。

此「恙」非彼「恙」,椿予可巴不?得这样的荣宠长留。

他用银匙小心地在香炉里添了香,又将轻容纱制成的纱幔也都放了下来。

倚在床头的人影绰绰,似是一副朦胧的画,

而那画中人,正低垂下眼,噙着些?笑意,吩咐道,“暂且先免了吧。”

椿予领着众人知趣地退下,刚刚在檐廊站稳,四下一瞥,没见崔成。

“崔掌事呢?”这几日都是他和崔成一同?守夜,椿予低声问着守门?的內侍。

“回椿掌事的话,崔掌事刚刚去御池伺候陛下沐浴了。”

这话禀得并无错漏,椿予点点头,噤声低垂下了头。

一排排灯笼映出昏黄的光,顺着氤氲的水汽往里,穿过几扇门?,便有流水潺潺的声响。

此处的御池是一眼山中温泉。隔着道雕花门?,崔成背身站着,凝神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忙低垂着眼,递了棉巾过去。

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棉巾落地的声响。

这些?都是崔成所熟悉的,过往只道平常,今夕却已成了投入碧波中的石子,激起涟漪无数。

他把头垂得更低。

“今夜魏盛妤寻过你。”元苏将将穿好中衣,想起暗卫的禀报,随口问道,“可是为了篝火夜饮?”

“是。”崔成并不?意外。

宫中大小事务,甚至是整个大晋,就?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元苏。

“她倒是有眼光。”元苏轻笑,看向崔成,“说起来你也到了该成家?的年?岁,怎么样,可看得上她?”

崔成心头一抖,生怕元苏一时?起兴,真的给他指了婚,忙跪下道,“陛下,奴此生只愿追随陛下,效忠陛下。”

“你不?喜欢魏盛妤的性子?”元苏挑眉,任由进来的內侍替她披上大氅,道,“孤瞧你们?在渝北的时?候,都有相同?的喜好。如今既是个好时?机,你若愿意,孤就?放你出宫。”

“陛下,奴已经发过誓,此生绝无婚配念想。”崔成连连叩首。

那决绝的模样,瞧得元苏心中直叹气,“你当真不?认得那块玉?”

崔成愣住,思索了好半晌摇摇头。

“孤曾听说过一件旧事。”元苏示意崔成起身跟上,缓步负手往内殿走去,“过去魏家?曾和崔府有一桩亲。只是后来世事变幻,此事才作罢。”

她点拨的话落在这,并没有再往下说。

崔成敛眉,尽职地掀起纱幔。等那人影也成了一副朦胧的画,方掖手站在椿予身侧。

往事如烟,缥缈难寻。

崔成微微阖目,他已然交出了心去。若真的有这样一段前缘又能如何?

他的心事难寻。

夜风习习吹过,吹皱了低垂的纱幔。

“陛下。”倚在床头的男郎坐起身,将手递在元苏掌中,那双漂亮的眸子亮晶晶地,似是天上星辰,“你刚刚在大帐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就?在训练肚肚?”

“自然。”元苏颔首与他坐在一处,点点他鼻尖,“若是被你提前知晓。想来你也不?会?与孤笑得这样好看。”

“怎么会?,只要是陛下准备的,我都很喜欢。”颜昭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地给她说了一圈自己收到的礼物?,可说来说去,也只有小木马、小木剑、木簪和新得的小木人。

他生怕自己忘了她曾送过的礼物?,忖了忖又道,“陛下,这三年?我忘了许多事,陛下过往送我的礼物?,也没记得多少。陛下,你莫要生我气。”

生气?

元苏神情一顿,不?甚自然地偏开脸,“孤不?会?生气。”

“真的?”颜昭显然松了口气,靠在元苏怀里,好奇地又追问道,“那陛下过去还送了我什么?”

他没在福宁殿里见到其?他的,或许她送的是一匹小马?又或是一张弯弓?

他还兴致勃勃的猜着,鼻息间冷香扑鼻,却是越来越浓烈。

直叫颜昭鬓间嗡嗡直跳犯晕,他微微皱眉,不?等元苏发觉,整个人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远?”

骑马

“……唔?”

靠在她肩头睡熟的男郎迷迷糊糊地?应着她的声音, 元苏唇角一弯,温柔笑着扶他睡进被里。

也亏得他疲困,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圆上刚刚的问题。

金银玉饰, 她的确拨了不少去福宁殿。这是送, 却不是颜昭想要的那种礼物。

如今他睡得正熟,远不是早前辗转难眠的时候。足见玉龙香的效力正在慢慢减退。

元苏松了口气,刚要起身。余光瞥见睡着也不忘拽着她衣袖的男郎,心?中一软, 低眉细细瞧着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的颜昭。

英挺的剑眉,棱角分明的侧脸, 好似工笔描绘出的江河美景,第一眼?便让人惊艳, 远山清朗, 冷然却也傲气。

可?相处时日多了,方发觉他其实?是个黏人的性子。

会?眼?巴巴地?等着,也会?小心?翼翼地?寻来。

可?就是这样?的人, 却生生忍了三年。连她一度都真的以为,他本就清冷端方,不苟言笑。

“过往是孤忽略了你。”

元苏轻叹了一声, 伸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你一定等了孤很久吧。”

冷香萦绕。

睡熟的颜昭几?乎无意识地?朝她掌心?蹭了蹭脸,像极了小猫撒娇的模样?。

元苏无声地?笑笑,动作极轻地?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衣袖。替他掖了掖被角,又嘱咐了內侍将内殿里的冰拿远些,方换上一身便衣, 朝外走去。

“陛下。”崔成照例要跟上,元苏与他摆摆手, “孤只是去见旧友,不必这般大的排场。”

她负手走下石阶,月色清亮,仿佛一层银辉落下凡尘,只将每个人的背影拉得老长。

山中狩猎,一是为了考验世家女子骑射之艺,二则是为了避暑。

七月的京都白昼已长,暑热蝉鸣自是比不得山林间凉快清净。

元苏久在京都,最喜欢的便是狩猎,也在此喂养了一匹汗血宝马。于习武之人而言,兵器马匹都是心?头好。

她在山中的时候,便时不时来马厩,喂马刷毛。

有些话无人可?说,却是可?以同这位「朋友」说上一二。

元苏提了一桶清水,挽起衣袖拍了拍马鬃,“孤的马厩中,属你最温和?。”

她一面?低声说着,一面?刷着马背,“咱们?今夜收拾干净,明早就可?以去见于孤很重要的一人。”

“他呀,一直都养在内院里,很向往自由自在的广阔天地?。孤想着他应该也会?喜欢纵马飞驰的情形。”

“所以明日里,你可?要好好表现。”

她说着话,忽得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孤今夜还收到了一方素帕。”

元苏特地?用清水净了手,从袖中掏出拿给静静站着的马儿瞧,“怎么样?,绣工不错吧。”

“你看这,还有只蜷成一团的小猫。这个呀,是孤和?他一起养的,叫肚肚。”

都说马通人性。

元苏瞧了眼?马儿松弛的下颚,将自己得来的手帕仔细地?对折起来收好,很是得意地?摸了摸马背,“别羡慕,孤也是最近才?发觉成婚的好处。”

有人惦记,有人黏着,想想心?中都甜蜜。

她很是愉悦地?将汗血宝马装扮了一番,这才?快步重新?往行宫而去。只是这一来一回,少不得又要沐浴一番,才?好消了身上那股气味。

元苏泡在御池里,却一点都不觉得累。

其实?,要不是颜昭突然问起过往的礼物,她也没想到可?以送他一匹马作为补偿。

夜里渐渐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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