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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顾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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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短。还没有牵够她的手, 就到?了尽头。

如今真到?了尽头……

颜昭抬起脸, 怔怔望着漫天飘洒的纸钱,伸出手来,“是下?雪了吧?”

他的声音又干又涩, 却又隐隐有所期待。期待那落在掌心的纸钱不过是一场幻觉,是天边的雪,稍纵即逝。

而这里也?没有什么丧事。

“主夫?”

阮程娇微微叹气, 轻声唤了明显心不在焉,不肯承认现实的颜昭,“如今是六月天,渝北没有雪。”

香烛纸钱,棺木灵堂。

走在前面?的许应书脚步一顿,侧身让开。魏盛妤崔成等人全都穿了孝服, 齐齐看向跌跌撞撞走过来的颜昭。

“怎么会没有雪。”他独自喃喃地跪坐在棺木旁,不等书钰过来替他披白, 颜昭蓦地扶着棺木站起,朝里看去?。

“你们定是认错了人,一定认错了!”他不死心地掀起蒙在女郎面?上的白布,她依旧是生前的模样,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却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笑眯眯地唤他,拉住他的手。

噙在眼眶的泪珠毫无征兆地一颗连着一颗,似要串成了线。颜昭怔怔地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鼻尖,“妻主……”

“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呜呜咽咽的声音听得人肝肠寸断。

阮程娇止住书钰要上前的脚步,与其他人摇摇头,“有些事,不易憋在心里。哭一哭反而会好?些。”

说罢,他与许应书对视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地退开了些。

“暗卫已经往京里送了消息。”许应书压低声,借着叠纸钱的遮掩道。

阮程娇点?头,看了眼魏盛妤,“她呢?”

“崔成心细一直都在盯着她。”许应书道,“今早我请她写信给?魏太傅知会一声,免得京中大乱。她神情?还颇为惆怅,应该没有起疑。”

就算真的有疑虑,看到?颜昭现在的模样,多半也?信了。

她瞥了眼快要哭断了气的男郎,忽得身形一僵,低喝道,“不好?!”

阮程娇应声抬头,就见刚刚还哭得难过的颜昭摸出了一把匕首,惊得他来不及起身,将手中的蜡烛借着巧劲往前一掷,重?重?砸在颜昭拿了匕首的手腕。

铛————

匕首落地,不等许应书等人松口气,颜昭已然生了死志,生无可恋地往棺木尖角上撞去?。

“主夫!”崔成大步上前,险险拦住他,“大姊去?的离奇,家中事务还需有人做主。”

“家中的事,没了我也?会有其他人做主。可妻主只有我一个夫郎,我得去?陪她。”

颜昭摇头,想?要脱开,“妻主说过要我等她的。你瞧,她就在我面?前。我不去?寻她,她定会以为我食言。”

崔成一骇,哪里敢放手。死死抱住双眼没了光彩的颜昭,又喊了愣住的书钰过来,两个人总算把一心求死的颜昭送回了附近客栈里租好?的厢房。

如今陛下?突然离世,书钰本就懵着,再看颜昭不愿独活的模样,心中不知有多忐忑。他既担忧日后颜府的荣宠,又害怕到?时候新帝登基,他会被颜府再次献进宫中。

毕竟,除去?躺在棺木中的元苏。目前剩下?一位亲王,年纪近五十,他可没把握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得宠有孕。

但只要颜昭在,考虑到?伦理之?义。他多半不会再进宫陪伴新帝。

思及此,书钰越发尽心,寸步不离地守着不吃不喝,不哭不笑的颜昭。

外面?纸钱烧得正旺,京都里却已然快要翻了天。虽说从渝北来的飞鸽传书是机密,但这消息却已经不胫而走。

沈瑶舟坐在暖阁,听着那些左右坐着的朝臣们议论纷纷,为难地皱起了眉。

“依下?官之?间,国不可一日无主。既然陛下?已经驾崩,倒不如另立新帝。”

“新帝?”魏太傅拧眉,“简直无稽之?谈!且不说陛下?身亡之?事是否确切,就算此事为真,你我也?该先去?渝北恭迎陛下?回京半丧,而不是在此时说什么另立之?言。”

“魏太傅这话可就有失偏颇。我等并?非有不尊陛下?之?意?。但渝北已经传出了消息,今晨凤君更是在棺木前悲痛欲绝,既然此事已成定局,另立明主才是国之?大事。”

说话的是顺亲王,她平日里最是闲散,几乎不过问朝政。因着身子病弱,是以陛下?特许她留在京都。

“顺亲王说这话,可是已有人选?”沈瑶舟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脸肃容的魏太傅,露出些惆怅。

“自古新帝都是血脉相?承。”顺亲王状似为难地叹了口气,“如今陛下?膝下?并?无所出,按照祖宗礼法,怡亲王本该是顺位之?人,可惜她去?的早。”

她的话到?此一顿,立马有见风使舵的朝臣紧接道,“看来新帝人选,还是应该先帝血亲旁支中去?寻。”

这话音一落,暖阁里静了静。

先帝的血脉除去?元苏,已然全数身死。亲王中,只剩下?先帝的一个姊妹尚在人世,那就是如今端坐在暖阁里的顺亲王。

形势明了,当即有脑子灵活的拱手,逼迫沈瑶舟让出代理朝政之?职,交由顺亲王全权处理。

“胡闹!陛下?如今尸骨未寒,尔等食朝廷俸禄,怎敢违抗陛下?御令!”魏太傅蓦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人狗腿的模样,怒道,“就算是要另立新帝,也?该等凤君回京,带回陛下?的棺木再议。尔等读圣贤之?道,便这般不同礼数?”

她就差把「吃里扒外」四字刻在那人脸上。

顺亲王面?色不变,其余人也?都僵在原处。沈瑶舟略一思索,转头看向顺亲王,“原本我这代理一职也?是听由皇命,若要卸任,非皇命不可为。”

“自然。永嘉侯暂理朝政,是因为陛下?不在宫中。”顺亲王微微一笑,“本王明白。待日后新帝继位,长?公子身子也?笨重?不少,永嘉侯想?来也?无心再管这些俗事。”

沈瑶舟颔首回头,眼神冷了下?来。

陛下?猜得果?真没错,早前的怡亲王不过是个拱火试探的工具。真正在背后操持一切的,只怕就是这京都中人人都知的病秧子顺亲王。

今早凤君的行踪,连沈瑶舟都只是刚刚收到?飞鸽传书,顺亲王却已经知晓的清清楚楚。她的眼线遍布渝北,若非她的授意?,李尘如何敢这般布局。

沈瑶舟从暖阁出来,面?色凝重?。

即便陛下?早有预料,预备以此彻底肃清这些心怀叵测之?人。但自打陛下?登基,就已经有人放出谣言,直指陛下?不顾手足之?情?,杀孽颇深。

史?书向来都是胜方的笔墨。

顺亲王筹谋许久,只怕此次不会像从前那样容易对付。

她忧心忡忡,亦不敢将事情?告知正在府里养胎的苏沐,只得打起精神暗暗部署了京城内外的御林军。

无论如何,她既答应要守住皇城,就决不能食言。

京都里已是流言四起,不安与猜测让每个人举棋不定。倒是渝北城里,除去?那场白事,一切照旧。

冯肴的肉摊就在灵堂对面?,她也?不嫌晦气,眼光烁烁紧紧盯住烧着纸钱,招呼吴阿四等人的苏家。

也?不知那人的消息准不准,她怎么瞧,对面?看起来都只是一群家道中落的败家子。只是娶的夫郎各个俊俏。

尤其今早想?要殉情?的那个男郎,那泪珠简直哭到?了她的心上。

冯肴眼珠滴溜溜一转,美滋滋地想?着若是事情?顺利,也?不知上面?能不能把这个男郎赏给?她做夫郎。

她心思一花,龇牙咧嘴笑得猥琐。

魏盛妤早就觉得后背有人盯得牢,这会子一转头,正对上冯肴。她登时冷下?脸,狠狠白了眼冯肴,暗道这屠夫当真没分?寸。

她心中嫌恶,拉下?了棺木前的薄帘。

六月天热,尸身放不了太长?时间。到?底相?识一场,吴阿四心中过意?不去?,积极地忙前忙后,又是选丧葬地,又是帮着寻人前来相?送。

等入了夜,灵堂前也?像模像样地支起了些小桌子,上面?摆着些酒菜。在座的几乎都是吴阿四的街坊四邻,与苏家一行人不过打过个照面?,听了她们的遭遇。全都仗义前来,说要帮着守灵。

有魏盛妤和许应书在灵堂前忙碌着,阮程娇端了些吴阿四做的素菜往客栈厢房送去?。

“主夫怎么样?”他低声问着出来的崔成。

“情?况不是很好?。”

崔成叹息着摇摇头,整整好?几个时辰,躺在床上的颜昭都不曾动过。

他想?尽了一切法子,就是候在房里的书钰也?说干了嗓子。凤君似是压根听不见,只怔怔地望着窗外。

可在国之?大事面?前,这样的情?深也?只能被放在一旁。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夜更深的时候,书钰也?坚持不住,到?隔壁阖眼睡了过去?。天地寂寂,除去?灵堂前昏暗的白灯笼,也?就只有颜昭厢房里那一盏油灯还微弱的亮着。

崔成守在他房外,走廊里临街的窗半开着,恰恰好?能瞧见灵堂前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轻又缓的脚步绕过崔成,只听着吱呀一声门响,厢房里刚刚还亮着的烛火蓦地被人吹灭。

黑夜里,再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无限地放大。

颜昭却不想?搭理。

他哭肿的眼里早就没了泪水,唇瓣干的发裂,只静静地看着窗外。

床边有脚步顿住,他没有反应。有人替他盖上了被子,他也?没有反应。直到?发中的木簪被人抽下?。

“不许碰!”

这是妻主留给?他的,男郎的声音干涩,一把握住木簪的另一边,像是被气急了的小猫,甚至等不到?来人放手,想?也?没想?便一口咬了上去?。

暗夜里分?辨不出人影,四处都是乌泱泱的黑。

他咬得狠,被咬的人却没有缩手。直到?那满袖的纸灰味里有淡淡的冷香传来。

正用劲的男郎一怔,睁大了眼瞧着身前站着的人影。

她不说话,颜昭也?没有开口。只颤抖着手轻轻地,试探着抱住那仿佛泡沫幻影的人。

“妻主……”

流干了泪的眼眶渐渐湿润起来,他神情?却是带着笑意?,“你来接我了,对不对?你瞧,我有乖乖等你。”

生离死别,从来都不是爱人之?间的距离。

颜昭闭上眼,温顺地窝在她怀里,“妻主,你就带我走吧。”

入夜

“江远。”

元苏轻轻叹了口气, 用手抬起他的下巴,微弱的月色里?,男郎面容憔悴, 唯有那双眼闪着异样的神采。

她顿了顿, 问?他,“肚子饿不饿?”

嗳?

“妻主……”

颜昭一愣,摇头,抱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 “我不饿!”

他看过话本,死后现身之人?都是有心愿未了。陛下定是担忧他不吃不喝, 才会在夜里?出现,若是他应了她的心愿。

陛下……陛下就会化作一缕青烟, 再也抓不住, 握不到。

“我也不渴。”

他把脸捂在她怀里?,声音闷闷地,“我只?是想跟妻主在一起, 永远永远。”

只?要他许的愿望足够永久,说不定陛下就能留下来?。

颜昭素来?不信鬼神之说,可今夜里?, 男郎的心却格外的虔诚。

或许是他的执念,抑或是他的妄想。

陛下身上暖暖的,纸灰味也越来?越淡。颜昭又惊又喜,傻傻地抬起眸子,弯唇想与?她笑笑。

干裂的唇却先有了血气,颜昭毫不在意地抿抿唇。

在夜里?时间一长, 周遭的事物反而越发清晰。

元苏心中轻叹,手上用了巧劲, 轻轻松松挣脱开颜昭抱在她腰间的手臂。转身才要从桌案上拿了茶水过来?。

“妻主!”坐在床上的男郎却已经骇到了极致,想要起身去追她,腿脚还?疲软着?,扑通一声就重重跌到了地上。

扑簌簌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他根本不觉得痛,只?心急想要捉住她的衣摆。

元苏微愣,心似是被?拉扯着?,声音都涩了几分,“我在。”

她设想过这一场假死,京中会是怎样?的群魔乱舞,也想过如何用这一场意外彻底地将大晋中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一网打?尽,将帝位牢固。

却唯独不曾想过,她的夫郎会这样?难过。

他明明是清冷端方的公子,就算是失了忆喜欢黏着?她,也不该这样?情深。

可白日里?他落下的泪,想要追随她去的死志。

无一不是他的情,他的心。就像是一张网,密密地将她拢在其中。

“我不走。”元苏伸手扶起哭成泪人?的颜昭,温声低低安抚着?他,“我只?是想替你取杯水来?。”

“真的?”躲进她怀里?的男郎明显有所怀疑,他抽抽噎噎地用衣袖抹干泪珠,重新抱紧她,“妻主,你别走,我不渴。”

他当?真是怕极了。

元苏叹了口气,“你哭了这么久,怎么会不渴。”

她的腰身被?颜昭困住,稍稍伸手拿过桌案上的杯盏,递给眼巴巴一直盯着?她的男郎,“放心,天?亮前?我都不会离开。”

天?亮之前?

这四个字像是一道雷,狠狠劈在颜昭将将放松的心上。

原来?话本上说得都是真的,她还?会消失。

颜昭心中难过,就着?元苏的手喝水的时候,余光往窗外瞥了瞥,若是天?能永远不亮,永远是黑夜就好?了。

他哀伤的神情藏不住。

元苏实在不忍心,等他喝了水,这才将人?抱在怀里?一起坐在床边,握在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江远,你感受到了吗?”

掌心下软绵一片,颜昭耳尖一红,一时没转过弯来?。只?眼眶泛酸,手下稍稍用力,听话地感受着?她。

是了,陛下定然对此事也有遗憾,自打?他失忆后,她们还?未曾亲密过。话本里?也曾有过些志怪之说,他大抵是知晓的。

“妻主,我不怕人?鬼殊途。”

颜昭仰起脸,攀上她的肩头,轻轻地温柔地在她唇上吻了过去。

月色银辉,清晰地映出纠缠在一处的两个影子。到底是他的气息先乱了序,鼻尖生着?薄汗微微退开些,正要解开自己的衣带。

“江远。”元苏揉揉他的脸,重新握着?他的手搭在自己心口,“你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颜昭哭了近一日,脑子都是懵的。这会气还?没喘匀,正晕晕乎乎想要将自己献祭。

咚咚——咚咚——

稳健的心跳透过掌心,传递出一片勃勃生机。

“这是…….”那双漂亮的眸子先是惊愕,渐渐欢喜,还?不等元苏与?他低声说了此次安排,她的心口就被?人?重重捏了一把。

男郎蓦地背过身去,侧脸气鼓鼓地。显然已经明白了所有。

他果真是个傻子!

颜昭愤愤地抱住自己的臂膀,心底却已经彻底地轻松下来?。

她还?活着?,幸好?,她还?活着?。

可这样?庆幸的情绪越是明显,回忆起刚刚那场乌龙的恼意也就越甚。

他用余光瞥了眼正微微蹙眉揉着?心口的元苏,低低哼了一声。他刚刚可没用多?大的气力,她定是故意做出副疼的模样?来?诓他。

颜昭心中有气,也打?定主意再也不会上当?。只?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

可真当?坐在他背后的人?有起身的意思,颜昭哪里?还?坐的住,悄悄向后伸手,将她的衣袖压在自己臀腿下。

“妻主也知道疼。”他抿唇,与?她生出些埋怨。

虽说她这样?做,必然是有些不能与?他细说的道理。但颜昭就是生气,气她竟然这样?诅咒自己。

他难过心疼,却也明白。若非背水一战,她亦不会出此下策。

“妻主?”

身后的女郎还?在轻轻吸气,颜昭一顿。哪里?还?顾得上与?她生气,转身便皱着?眉要瞧她的心口。

糟了,可别是他刚刚真的用劲过大。

颜昭心中担忧,还?未解开她的衣领一探究竟。就被?元苏止住了动作,“我没事。”

她面色在月光下异常的苍白。

颜昭心头一跳,“妻主又骗我。”

他手忙脚乱地扒开她的衣领,果真见?到了沁出血迹的棉布。她真的受了伤,而他刚刚竟还?在她的伤口上那样?用力的捏了捏。

“妻主。”颜昭心疼地无以复加,眼瞧那双红肿的眸子又要掉眼泪,元苏忙与?他轻松地笑笑,“真没事,这伤算不得什么。”

她越是这么安慰他,颜昭心头的委屈酸涩就越难抑制。

伤在心口,足见?那些人?是下了死手,若是再深上几分…….

颜昭不敢再想,刚要去点灯。

“外面还?有监视之人?。”元苏压低了声,与?他摇摇头,“不然我也不会等夜深才来?瞧你。”

“妻主。”颜昭担忧地看着?她,“那明日该怎么办?”

如今天?热,元苏又是「横死」,须得早些安葬。

那些监视之人?必然会紧盯着?封棺。活人?被?闷在棺木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别怕,明日自会有朝廷的人?运送棺木回京。”元苏细细说了之后的安排,又道,“渝北官盐一事,已无追究必要。如今李尘一死,顺亲王自会把所有的丑事都推在她身上,再以血统之身,名正言顺地坐上帝位。”

“她要想既位,就需要动用那些暗中扶植的力量。此次既是一网打?尽的好?时机,亦能除去所有的威胁。”

元苏眉间冷肃,这些年?因?着?她的出身,和先帝给予亲王的权势,朝政其实并不十分的稳定。

她亦是谋划了三年?,才一点点从亲王世家中收回了大部分的权力。

如今最后一击,确实要更?加谨慎收网。

“妻主,那我白日里?会不会做的太过?”

颜昭借着?月色从桌案上拿过放着?的药箱,这本是阮程娇敷了伤口随手留在这的。却不想此刻竟有了大用。

“不会。”元苏忖了忖,半晌又低道,“江远。”

“嗯?”

颜昭正细心地从药箱里?寻出伤药和棉布。半褪下元苏的衣衫,用小剪子剪开沁出血的棉布。

元苏道,“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万不能如今日一般。人?活着?,方有无限的可能。”

“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颇有些哀伤地看着?她,“我活着?还?能有什么可能?”

“我……”那双红肿的眼眸微微低垂,说着?真心话,“我只?想跟着?妻主。”

天?上地下,抑或是一片虚无,他都想陪着?她。

这世间有那么多?人?,却也只?有她们成了最为亲密的妻夫。

他的话简单,却也暖人?心窝。

元苏一时愣住,不由得压低了声:“为什么?”

她分明是知道那个答案的,可见?到他扬起的眸子亮晶晶地似是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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