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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
若是陛下召见朝臣, 可?就糟了。www.guangyin.me
颜昭由着內侍们服侍穿衣,眉眼低垂着,思绪早就飞远。一会想到陛下?发觉自己脖颈上出?现莫名痕迹时的讶异, 一会又想到这些痕迹若是被朝臣们无意瞧见该有多震惊。
他心情越发地低落。
尤其这几日朝廷中有变故, 若是因此?再让那帮老?狐狸生出什么旁的心思,坏了陛下?的布局那该如何?是好。
正想着,檐廊下?来了脚步,椿予匆匆踏进内殿, “回禀凤君,陛下?正在书房召见几位贵女和许大人。”
颜昭皱眉, 须臾又放下?心来。
下?臣不可?与帝王对视,更何?况是几位尚未出?仕的贵女。他想了想, 又问道, “阮将军可?在书房外随侍?”
“是,奴去?的时候,阮将军就守在书房外。”
“这样。”颜昭略一沉思, 又问道,“阮将军神?色可?有什么异样?”
“回禀凤君,奴未见阮将军有异样。”椿予回忆了书房前见到的情形, 如实又道,“不过奴去?的时候,表公子亦在外等?候。奴瞧着,阮将军似是与他亲近了许多。”
“这样就好。”
颜昭稍稍松了口气,连近身护卫的阮程娇都没注意,那些贵女和许大人多半也不敢直视天颜。
他叠好新做的手帕放进衣袖, 往外走了几步,忽得顿住身形, 诧异道,“你刚刚说谁与阮将军关系亲近?”
“是表公子。”椿予绝对没有看错。
方才他去?书房,表公子与阮将军站在一处,正低声说着些什么,见他和崔掌事一同过来,才避嫌似的站远了些。
“阮将军和书钰?”颜昭心生疑惑,以早前阮程娇对书钰的态度,这两人应该绝无可?能?才是。怎得来了云台山,反而关系缓和。
难不成昨日她们亦发生过什么事?
颜昭心中沉了沉,转头问道,“昨日表公子当真一直在房中歇息?”
“是。”负责伺候书钰的內侍恭敬低首道,“昨日表公子有些车马劳顿,睡了许久。奴一直在门外候着,中途还?进去?添了茶,表公子都盖着被?睡得好好的。”
“你当真是瞧见了表公子,还?是只隔着屏风瞧了瞧?”椿予到底跟颜昭在宫中过了三年,人鬼见多了,也就长了不少心眼。
如今凤君失了忆,不过是刚刚入宫时的那个小公子。他少不得要?帮衬着,问得清楚明?白。
“奴——”刚刚还?笃定的內侍果真犹豫了片刻,被?椿予一瞪,斥道,“还?不从实招来!”
“回禀凤君,奴,奴的确没亲眼瞧见表公子在榻上,表公子是主子,主子休息,奴万不敢有所打扰,只是隔着屏风往里看了眼,奴发誓,当时榻上的确是有人影的。”
內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着头。
颜昭心中喟叹,面上神?情未变。瞥了眼椿予,后者当即又道,“昨日山中有大事发生,凤君亦是担忧表公子,才叫你好好照顾着人。你倒好,做事马马虎虎,如何?领得了福宁殿的俸禄。”
“凤君,凤君,奴知晓错了。”跪在地上的內侍越发慌乱。
“起来吧。”
颜昭心中大抵有数,刚刚椿予一细问,他便知道这其中定是有纰漏的。不过记忆中的书钰并非是个胆大的,如此?看来他的确是心悦阮将军。
“以后做事再细致些。”他叮嘱了快要?吓破胆的內侍,又道,“这样的事只一无二,若再有下?次,你也无需在福宁殿伺候着了。”
“是,奴一定谨记在心。”
听到这话的內侍顿时松了口气,又是好一阵表忠心,
颜昭还?记挂着脂膏的事,留下?椿予总理行宫之事,自己坐上软轿往书房而去?。
在行宫不比宫里,随行的御林军多过內侍。隔着老?远,崔成便瞧见一群身着铠甲,步伐整齐的御林军跟着凤君软轿正往书房的方向而来。
他连忙迎上去?,亲自扶着颜昭下?了轿,缓声禀着,“凤君可?得稍稍在侧间等?上一会,这会子阮将军还?在书房,奴瞧着,似是有要?事要?禀。”
颜昭淡淡“嗯”了一声,“书钰呢?”
书房门口,出?了低头候着的內侍,倒是没见到书钰的身影。
“回禀凤君,表公子刚刚已经回行宫去?了。”崔成心思一转,伺候着颜昭坐在侧间的软榻上,又细心禀道,“陛下?召表公子入内时,奴亦在书房外。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表公子就退了出?来。”
他这话说得极妙,既是回禀,又是暗戳戳地告诉颜昭,陛下?召书钰前来,并非是临幸。
颜昭微微颔首,端起內侍新上的茶,稍稍喝了几口润桑。
书房内。
阮程娇正认真听着元苏的安排部署,一如早前在军中无数次与敌军对峙时的那样默契,只要?她略略一个眼神?,阮程娇就能?立马心领神?会。
“陛下?当真是妙计。”阮程娇忙不迭地夸赞道。
元苏挑眉,“你怎得也学了她们的习气,过往你与孤在一处,可?都是有话直说,从不溜须拍马。”
“陛下?说笑了,臣也是入乡随俗。”阮程娇并不慌张,只道,“过往多在荒漠边陲,天寒地冻的,人与人相处也多是简单直白,若是费心礼数,可?不得再多吃几碗饭才够动脑。”
“如今臣也算是京官,自是要?学着礼仪人的习惯。更何?况,臣刚刚所说都是肺腑之言。”
“你呀!”元苏略一弯唇,轻轻摇头,“可?是嫌那些朝臣贵女虚礼太多?”
“是。”阮程娇点头,“明?明?就是一句话的事,她们非要?拐着弯,试探着才肯说话。臣觉得这些人不够实诚。”
这话颇有些越矩。
元苏坐在椅上,往后一靠,闲闲道,“这便是你与她们的区别。你可?知你与她们有什么不同?”
见阮程娇摇头,元苏徐徐又道,“你与孤算是年少相识,一路扶持。于孤,你既是师妹,又是亲妹。是以你与孤关系亲近,便是真有什么错,孤亦能?看在多年相处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但她们。”元苏顿了顿,面色微微严肃,“是孤的臣子,生死都握在孤的手中,稍有不慎,便会招致全族灭门的下?场。”
“陛下?是说——”阮程娇微怔,话到嘴边,又顿住。
“正是因为身份不同,她们说话才会格外小心谨慎。程娇,这并非是她们为人不够实诚,而是对于孤的敬畏之心。”
元苏淡淡瞥了眼她,“所以,孤希望你能?尽快消除成见,你们都是孤的臣子,彼此?心生芥蒂只会拖慢正事进度。”
“臣明?白。”阮程娇恭敬低下?头去?,心里却生出?些欢欣。
陛下?肯教她,证明?她们之间并未因为三年的时光而陌生。更何?况陛下?所言,也说明?她的确是不一样的。
“师姐。”左右四下?无人,阮程娇默默换了称呼,“你的伤怎么样了?凤君定然吓坏了吧?”
“孤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元苏并未介意她改称,唇角一弯,“江远不是那样胆小的男郎。昨夜里亦是他亲自替孤上的药。”
江远?
阮程娇眸子渐沉,这多半是凤君小字。不过一夜的功夫,他竟这般有心计,哄得陛下?与他亲近了不少。
说是上药,陛下?的伤多在手臂、腰间,坦然相见之时,其中又会有多少旖旎,自是不必多说。
“陛下?。”在外候了半日的崔成听了半晌,等?里面没动静,忙缓声禀道,“凤君求见。”
“请进来吧。”
元苏朗声吩咐道,话音刚落,阮程娇便知趣地起身,往外退了出?去?。
她迈出?书房的时候,正对上崔成扶着颜昭进门。
男郎面色如玉,颇有玉山倾倒之姿。尤其那眉眼处,比起宴席上初见,不知明?媚了多少。
她不禁想到昨夜里映在窗上依偎在一处的身影,暗暗唾弃,还?说什么书香门第出?身,竟也这般浪荡,连陛下?受伤时也不放过。
这会更是直接又追了过来。黏人到这样的地步,也亏他做得出?来。简直将男郎的矜持自重全都抛到了脑后。
阮程娇低首侧身避开,扶着佩剑的手蓦地攥紧。
“陛下?。”待崔成贴心地关上门,刚刚还?神?色冷清的颜昭当即弯弯眉眼,走上前去?,将手自然地放进元苏掌中。
“你怎得没有再多睡一会。”
元苏起身,牵着他一同坐在临窗的软榻,如今时日还?早。他眼下?还?有些乌青,一看便知睡得不甚安稳。
她越是温和,颜昭越是自责。
“陛下?,我睡不着,是因为做了错事。”
他声音一低,往她脖颈看去?,见元苏不解,薄唇轻抿,鼓足勇气说了昨夜乌龙之事。
颜昭兀自惴惴不安。
元苏听罢,却并未生怒。他记忆并未恢复,出?了这样的纰漏也是情有可?原。
“孤还?当是什么事。”她看了眼颜昭握在手中叠得整齐的帕子,轻声道,“所以,江远现在也在涂这脂膏?”
“嗳,我我没有。”他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这么问,如实地摇头。
元苏旋即一笑,想起前几日发现的那桩极有趣之事,故意靠近了些。不出?所料,那张俊俏清雅的面容果真渐渐染上了窗外山茶花的颜色,艳艳地铺开一片。
就是那双漂亮的眸子,也紧张地低垂下?来。只余光脉脉,似是潺潺溪流,清凌凌地慢慢穿过山石。
元苏伸手缓缓拂过男郎微微泛红的面颊,她身上惯有的冷冽清香自袖中徐徐而来,“那江远现在”
低缓的声音稍稍有停顿,却藏着些笑意,明?知故问道,“为何?脸红?”
是他
“陛下, 我”
天,这该叫他怎么回答。
颜昭到底受了十来年的男德规训,便是再情难自禁, 也还有一丝矜持在。
男郎俊俏的面容越发红润, 微微侧开些脸。余光里,元苏还在等着。
她黛眉弯弯,显然心情正好。
“可是热的?”
也不?知为何,自从凤君变得?与过去不?太一样?, 她竟也生出了些欺负他的念头。元苏故意捏捏他的鼻尖,自问?自答地说给他听, “也是,六月的天的确能让人生出一身薄汗。”
“不?, 不?是的。”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颜昭心中登时慌乱起来?,连声否定,“陛下, 我不?热。”
“那——”元苏做出个?思考的模样?,“这就?奇怪了,天也不?热, 江远的脸怎么会越来?越红。”
“陛下,我我”
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男郎心尖闷闷地,挣扎的眸色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一直注意着他的元苏极快地捕捉到,她顿了顿,轻道, “孤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元苏起身,本想亲自倒杯清茶让快要烧透了脸皮的男郎润润喉, 解解热。
谁料,她步子?还未迈开。就?被心中越发慌乱无措的颜昭紧紧从后?抱住腰身,“陛下,你别走!”
她定是生气了。
颜昭眼尾低垂着,隐隐泛起些泪意。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
“陛下”颜昭深深吸了口气,索性放开了什么矜持脸面,总归她们是妻夫不?是吗?
既然她们是这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一对,他没有理由,也没有道理藏着。
“我会脸红,是因为陛下。”
有些话一说出口,反而让人倍感轻松。他的声音不?再畏畏缩缩,坚定又温和,“只要陛下靠近些,我的心就?会就?会又慌又乱,咚咚咚地像是要敲着小鼓从胸口蹦出。”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又很欢喜。”
欢喜到愿意摊开一切给她瞧。
“所以陛下,你别走,好不?好?”他放缓了声音,哀哀地将脸靠在她的后?背。
元苏神色一僵,想转过身,又被颜昭抱得?死死的。她不?由得?长叹了口气,反握住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孤不?走。”
“真的?陛下没有生我气?”他躲在她背后?闷闷地问?道。
“孤真的不?走,况且孤并未生气。”元苏微微蹙眉,有些后?悔。本来?是想逗逗人的,结果一不?小心,还惹得?他又难过起来?。
“孤起身,只是想给江远倒杯茶润喉而已。”她耐着性子?低声哄着。
颜昭一怔,低垂的眼尾渐渐上扬,手?却?还紧紧抱着她的腰身,“我不?渴。”
“真的不?渴?”
元苏听着背后?略带了些笑意的声音,眉眼渐渐舒展开来?,“崔成今早新沏了一种茶,甚是回甘。孤早上喝过,就?想着要给你尝尝的。既然江远不?渴,那就?算——”
“陛下,我我刚刚又有些渴了。”靠在她后?背的男郎果然反悔,脸蛋轻轻在她腰间蹭了蹭,矜持地放开手?叠在膝间,唇角一弯,“我也想尝尝。”
元苏微微侧脸,瞧见的便是颜昭冷清自持地端坐在软榻上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耍无赖不?肯松手?的执拗。
倒是那张俊颜,依旧艳艳地生着红。
她唇边泛起些笑意。
一杯清茶放在榻上的矮几,元苏简单与他说了一会的安排。
“陛下要我先走?”颜昭一愣,下意识摇头,“那陛下若是有危险怎么办?我不?走,我要跟陛下在一块。有我在,我可以帮陛下挡着。”
“又说胡话。”元苏伸手?越过矮几,轻轻点在那张乱说的唇上,“孤是女郎,又是武将。必不?会让自己的凤君做挡箭牌。”
“可是,我不?放心。”颜昭低垂下眼,“陛下让阮将军护送我,那谁来?护着陛下。”
“孤习武多?年,武艺并不?比程娇差。江远不?必忧虑。”元苏忖了忖,低道,“只是此次要委屈一下书钰。”
颜昭一顿,忽得?想起椿予提过的事。
“陛下是想——”他迟疑地看向元苏。
“不?错,所谓做戏做全套。程娇建议,让书钰暂代?你,坐着辇车回京。”元苏并未觉得?此举有什么不?妥,只道,“至于他的安全,孤也有安排。”
“陛下,与其让书钰代?替,不?如还是我陪在陛下身边,”颜昭既担心元苏,也忧心书钰的安全。
“江远可信得?过孤?”
元苏知道以他的性子?,必然放不?下心。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况,她已经做出了安排,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会因他的忧虑而改变。
颜昭默了片刻,点头,“那书钰呢?他怎么说?”
书钰年纪还小,许是并不?知道刀剑无眼的道理。
元苏道,“他很是勇敢,况且孤也许诺,等此次平安回京,便答应他一件事。”
说到这,元苏满是欣慰地与颜昭又道,“此次程娇对书钰言语中多?有赞誉,看来?这两人婚事能成。孤猜书钰要孤金口玉言许诺的,多?半就?是他与程娇的婚事了。”
颜昭微怔,一时也难不?准她们两人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元苏瞧了眼外间的天色,低声又嘱咐道,“今早孤给你的那个?匕首,一定要随身带着。”
“我明?白。”颜昭点点头,此次多?半凶险。若是路上他真的被算计遭遇了什么不?测,这把匕首便能保全他的清白。
他坚定异常,元苏只听了一句面色就?严肃起来?,“孤给你这把匕首,只为防身,绝非自我了断。”
“可是,若我被贼人掳走,只会给陛下抹黑。”颜昭怔怔地瞧着她,他早些年学过的那些规矩,都是教他一死以留清白在人间。
“若你当真遭遇了不?测,那便是孤这个?妻主无能,护不?住你。”元苏蹙眉,“真到那个?时候,江远绝对不?可生出了断的想法,人生在世,只有活着,才有无数可能。你要坚持,孤一定会去救你。”
“这匕首,刀尖永远向外,不?可对内。”
她手?把手?教了他几个?出其不?意的招式,“你不?曾习武,与那些女郎相比力量悬殊,到时候若是慌乱,记住这几处要害,乘其不?备,找准时机狠狠刺过去!”
“陛下,我都记住了。”颜昭小心地将匕首收进袖中,避过矮几,与她依偎在一处,“我会等着陛下。”
不?论在哪里,他都会等着她。
晌午刚过,回京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云台山一下来?,便分开而行。朝臣家眷和內侍多?由阮程娇领着大部分御林军先行护送,剩余的御林军则围绕在天子?辇车前后?迟了半刻出发。
明?黄色的车幔极其显眼,尤其端坐在轻容纱薄帘后?的两人,虽不?辩面容,却?瞧得?出华贵非常。
从云台山往官道上还需经过一段四周山石林立的窄路。这样?一来?,辇车四周围绕的御林军不?得?不?分布在车马前后?缓缓通行。
将将行进了一半,不?远处忽得?有大石从山坡滚下,不?等御林军向上查看,大量的带着火的羽箭嗖嗖自窄路两旁的山石后?射出,几乎顷刻间,便引燃了车幔。
井然有序的御林军立马上前护驾,身着华服的男郎首先便救了下来?,还不?等她们继续动?作,火油从天而降,冒着黑烟的车幔登时化作熊熊烈火。
“冲啊,尔等随我一同杀了这个?冒牌货,为怡亲王报仇,为大晋正凰室血统!”嗖嗖的羽箭声中,不?知是谁振臂高呼。
大批的黑衣蒙面人从山林中窜出,还不?等她们大杀四方。又是一声号令,早就?在此埋伏的近卫军忽得?一涌而出,而领头提着长剑的,正是换了一身骑服盔甲,英姿飒爽的元苏。
她眉目肃然,见装扮成她和颜昭模样?的书钰、高采蓉被救到了后?方。
一夹马,剑如飞虹。
窄路中的形势陡然翻转。
而早先由阮程娇领队护送的朝臣家眷,也平安的到了官道。
她一路都沉默不?语,眉心紧皱。纵马亦步亦趋地跟在其中最不?显眼的一处马车旁。
整个?人都紧绷着,魏盛妤和许应书两人亦在车马队伍的首尾处留神警惕。
直到马车进宫,又亲眼瞧着颜昭走进福宁殿。
阮程娇这才松了口气,快步往宫外走去。
陛下还未传回信来?,她不?放心。而且那一段地形她也看过,空间狭窄,两队人马对峙极易受伤。
更要命的是,陛下昨夜杀红了眼的那个?神情,别说是旁人,就?是她在一旁见了,也觉得?胆寒。
阮程娇不?敢耽搁,翻身上马。身侧,许应书纵马过来?。
“阮将军可是要原路折回?”她略一拱手?,直接问?道。
“正是。徐大人有何指教?”
“陛下早就?料到阮将军此举,是以特?命我在此等着。”许应书与阮程娇并无多?少交情,也就?这两日匆匆打过个?照面。
以女子?而言,阮程娇的长相着实貌美。相书有云,有此等姿容者?,多?主妖异。却?也着实令人过目不?忘。
“陛下为何要我等在此处?”阮程娇不?解,一提缰绳,就?想越过许应书往外而去。
却?没想到,许应书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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