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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南宫静瑶并不知自己和江韶交谈的一幕悉数落入季长风的眼帘, 依旧沉浸在故人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www.cuotuo.me
她已许久未见江韶,心中有着诸多的疑问,迫不及待的想要问, 但她如今已经不是孩童, 知道有些话可以问, 有些话不可以问。
只是问江韶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江韶三年前选择了外出游学, 明明有许多的地方, 但他偏偏决定去幽州。
幽州苦寒,南宫静瑶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江韶去游学,为何会选幽州。
但那是江韶自己的决定, 南宫静瑶无权过问。
只是如?今他平安归来?, 两人见了面, 南宫静瑶便忍不住的问了几句, “幽州在江大哥眼中就?这般好??比金陵还好?吗?”
江韶听见这陌生的称呼, 一时之间有些恍惚,但看见眼前的人, 便释然了, “如?何能这样比较?幽州和金陵不一样,四季各有不同?。”
“若论喜欢,自然是喜欢金陵多些, 哪里?能有金陵好?呢?”
无论走的再远,故乡永远都是最不一样的。
“也不知幽州到底是何等景色。”
南宫静瑶见江韶的表情和从前并?无二致,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她骤然改变了称呼, 虽看着自然,实则很不习惯。
就?连方才刚刚见面的时候, 她称呼的也还是江韶哥哥,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妥,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人并?不相似。
若是再称呼江韶哥哥,未免不妥。
而她也已经成亲了,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她现?在心中在乎的事情,在乎的人有很多,不得不多加考虑。
但南宫静瑶同?样很在乎“江韶哥哥”,和太子哥哥和五皇兄一样,她将他当成兄长。
所?以,南宫静瑶改了称呼。
不会过分亲昵,也不会太生分。
江韶自然明白南宫静瑶心中顾虑,并?未多言什么,直接默许了她的行为,他知道小?公主还在乎他们之间的情谊,就?已经受宠若惊,如?何还能要求别的?
他看着南宫静瑶,觉得她和三年前并?未有什么不同?,但到底是有些不同?了,至少三年前的南宫静瑶绝不会说出不知幽州是何等景色的恭维话来?。
她只会问自己,既然金陵这般好?,为何还要去幽州。
不仅南宫静瑶想知道江韶好?不好?,他也很想知道南宫静瑶好?不好?。
江韶其实有很多的话想问,只是有些话问出来?到底唐突,他并?没?有立场问这些,只能将一些话放在心中。
见南宫静瑶说起幽州,便和她说起幽州的四时风光,“那是一个和金陵很不一样的地方…”
也是一个很包容的地方。
南宫静瑶原本不过是随口问问,但没?有想到江韶竟然真的开始介绍起幽州来?,没?有亲眼见过,听旁人描述千万遍,也是不真切的。
可是江韶不同?,江韶博览群书,又足够的了解南宫静瑶,总能从她幼时阅过的书籍中找到相似之处给她介绍,一点点的让她理解幽州究竟是何模样。
渐渐的南宫静瑶就?被江韶描绘的幽州吸引。
“金陵的雪和幽州的雪也有所?不同?…”
江韶的声音很温和,语速也很缓慢,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若南宫静瑶没?有听明白,他就?会更仔细的解释。
所?以,两人交谈的很是愉快。
南宫静瑶其实并?没?有问太多,就?是听不明白也不会如?年少时那般纠缠他讲明白,很多时候都是江韶自己发现?,从而解释着。
南宫静瑶一开始尚未察觉,后来?反应过来?,只觉得不可思议。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问。
她有些疑惑,觉得有些奇怪,江韶何其敏锐的一个人,在南宫静瑶露出疑惑的情绪之后,便再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
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南宫静瑶见状,又开始恍惚起来?,还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
故人相见自然温馨,但他二人并?未说太久的话,在傍晚时分,南宫静瑶就?江韶分开了。
没?有约定下一回见面,也没?有约定别的。
只是说了些对?久别重逢的友人都很合适的话。
回公主府的路上,春梅发现?公主的模样有点儿奇怪,忍不住的问了几句,“殿下,今日见到江少爷,您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
“本宫没?有不开心,只是在想一些事。”南宫静瑶将方才为说出口的疑问说了出来?,春梅听完之后,就?给江韶找了个很合适的理由。
“江少爷自幼是太子伴读,御书房那般复杂的地方,江少爷可不就?要学会察言观色?能猜出公主心中所?想并?不奇怪。”
“殿下您并?不是一个能很好?掩饰自己情绪的人。”
南宫静瑶听见这话,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嫌弃的看向春梅,“你是在说本宫没?用?”
“奴婢不敢。”春梅立刻求饶。
皇室之人,无论后妃皇嗣,最先学会的都是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南宫静瑶不一样,她不需要去隐藏什么。
“那照你说的,本宫的心思应当是很好?猜,可为什么…夫君他一直都不知道?”南宫静瑶的声音渐渐失落。
只要提及季长风,她的心情必定会受到影响,这一点她着实无能为力。
“驸马爷是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的幼子,是被他们夫妻俩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是季将军,也十分疼爱弟弟,驸马爷不懂揣摩人心,也不奇怪。”
春梅说的话,三分在理,七分乱扯。
也只有诓骗南宫静瑶而已。
偏偏公主殿下还信了,“当真?”
“奴婢怎会骗您?”春梅笑的温柔,主仆俩又靠近了些,“殿下您自己便是娘娘最小?的孩子,娘娘是怎么待您的,您不会不知道。”
“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也对?您疼爱有加。”
“您在娘娘和陛下心中是什么地位,驸马爷在季老将军和将军夫人那儿也是一样。”
南宫静瑶就?这么被春梅给说服了,没?有再去在意江韶的事情,春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感慨着她们殿下是真的长大了,要知道她从前,可不会注意到这些。
南宫静瑶的车架尚未到公主府,但府中的长山,已经快要受不住,只期盼着公主快些回来?。
他当真是招架不住了!
实则季长风也未做什么折腾人的事情,他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心中有所?不悦也不会折腾下人。
不过是将积压许久的公文?全?部都批示完了,让长山送去礼部。
长山接过心中甚是惊讶,“爷…现?,现?在?”
季长风听见长山的反问,微微掀了掀眼皮,“怎么?我现?在使唤不动你了?”
“驸马爷息怒,奴才这就?送去。”长山麻溜的抱着公文?飞快的跑了出去。
往常的公务,他家主子哪里?会有这般上心?
莫说是这会儿就?送去,便是过两日都不见得会记起,还不就?是想个法子把他支开。
至于是什么原因,长山当然清楚。
他们二少爷这性?子,这么多年可真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长山抱着礼部的公文?走到外头,轻轻的咳嗽一声,将府中的家丁喊到面前来?,事无巨细的吩咐,“你们几个小?心伺候,公主也不知何时回来?,若公主归来?驸马有什么事,就?去找春梅…”
长山说完后,就?紧赶慢赶的出了府。
没?有长山在身边一进一出,季长风只觉得耳边清净不少,但他很快就?不习惯这份清净,公务已经全?部都处理完了。
礼部清闲,每日并?未有太多的事情。
季长风虽是礼部侍郎,但他还有个更响亮的头衔,是长公主驸马,便是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会有人为难他。
只不过季长风虽不甚积极,但也不是好?逸恶劳之辈。
礼部的公务,均能出色完成。
其实那些公文?,当真不着急。
无非是一些常规祭祀的祭文?,说的都是一些夸赞之言。
这么些年来?并?无新意。
季长风想到这里?,又取出一尺白宣来?,冬至快要到了…
季长风不知写了多久,当他将一尺白宣全?部写满的时候,终于抬起头来?,习惯性?的喊着长山。
但长山不在,进来?的是另一个在院中伺候的小?厮,应是头一回被委以重任,神情有些忐忑,紧张道,“驸马,您有何吩咐?”
“…无事,你下去吧。”季长风看清楚来?人才想起是自己将长山支开的,如?今人还会回来?。
小?厮见季长风无事吩咐,倒也松了口气,“奴才就?在外头伺候,若您有事只管唤奴才即可。”
季长风微微颔首,那小?厮忙不迭的就?要退出去,季长风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他站了站,“公主在何处?”
小?厮从未想过驸马爷要问的是这个问题,心中略略有些慌乱,可他们在公主府当差,对?主人家的行踪,自是略知一二的,很快小?厮就?沉着的开口,“回禀驸马,公主尚未回府。”
季长风的睫羽轻颤,吩咐小?厮退下。
他看向桌面上的那一纸祭文?,又一次低下了头,冷静的改了起来?。
南宫静瑶回府的时候,长山还未归来?,她并?不知今日发生了何事,只是换了身衣裳,照例问季长风在何处。
“禀公主,驸马这会儿正在书房。”
并?无任何意外的答案,南宫静瑶也只是略略的点了头,示意丫鬟自己知晓了,便没?再理会,丫鬟看着公主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春梅对?夏荷使了个眼色,让她带那小?丫鬟下去。
南宫静瑶揉了揉自己酸疼的脖子,让春梅将她头上的珠钗全?部解下来?,“同?内务府说说,不要送那么多金的过来?,坠的慌。”
春梅不住的忍笑,“殿下,旁人想要这金步摇,还没?有呢。”
“可本宫脖子疼。”
春梅听见这话走上前去将公主的手拉了下来?,力道适中的按捏起来?,“奴婢来?吧。”
主仆俩正说着话,就?见夏荷走了进来?,凑在春梅耳边说了几句话,春梅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荷,“当真?”
夏荷轻轻点头。
她怎么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玩笑?
南宫静瑶累的闭上了眼睛,并?不知道她们俩在说些什么,可两人动静不小?,她多少还是听到了一些,随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梅稍稍想了想,便凑到南宫静瑶的耳边耳语,“殿下,是这样…”
南宫静瑶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结果?听到了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倏然睁开了眼睛,“你说什么?夫君他,找我?”
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就?连南宫静瑶自己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信。
她和季长风成亲近三载,季长风从未主动的差人来?寻过她,今日破天荒听见这句话,只觉得奇怪,“可是出什么事了?春梅,去打听打听。”
南宫静瑶几乎立刻就?走了出去。
没?耽误多少功夫,很快就?回来?禀告,说是驸马从将军府归来?就?一直在书房里?,没?听说发生什么。
“长山呢?把他喊来?,就?说本宫要见他。”南宫静瑶吩咐她们为自己梳妆,但却没?等来?长山,只等来?回话的小?厮,说长山管事外出还未归来?。
小?厮回完话便躬身退下。
南宫静瑶吩咐自己的人,“去府外等着,若长山回来?让他即刻来?见本宫。”
是以,长山刚去礼部送完文?书,还没?踏进角门,就?被夏荷请了过去,“长山管事,公主要见你。”
长山虽一头雾水,但他素来?聪明伶俐,并?不见有什么慌张,对?着夏荷也是笑意盈盈,“夏荷姐姐,什么管事不管事的?那都是公主抬举奴才。”
夏荷领着长山去见南宫静瑶。
长山刚要跪下行大礼,南宫静瑶便让他免了,长山麻溜的站起,躬身候在一旁。
“本宫听驸马说,你母亲身子不是,如?今可大好?了?”南宫静瑶轻声问道。
长山见状赶忙谢恩,说母亲身子无碍,南宫静瑶便让春梅将库房中取出的一些山参递给他。
长山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山参太贵重,奴才不敢收。”
“你既随春梅她们唤本宫一声殿下,本宫自然当你是公主府的人,这山参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母亲的,你孝顺母亲本是人伦,但驸马离不得你,本宫不过是希望你母亲身子康健,你好?少些后顾之忧。”
长山听明白了,公主说了那么多,不过是为了驸马。
当即跪下谢恩,“奴才日后一定好?好?伺候驸马爷。”
“本宫有些话想要问你。”
长山有些犹豫,他盼着二少爷和公主夫妻和睦,也知公主并?不是什么刻薄主母,他虽身为奴才,却也有自己的忠诚。
南宫静瑶看着长山这般,温和的笑了笑,“你是驸马从将军府带来?的人,本宫知晓你们情谊深厚,定不会叫你为难。”
“殿下言重。”
“本宫只问一件事,驸马今日有些反常,可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今日是去将军府送大伯离京的,难道是婆婆责备他了吗?”南宫静瑶想了无数种可能,均猜不出季长风是怎么了。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和婆母有关。
长山才刚刚回府,全?然不知自己离开那会儿府中又发生了什么,但这话是万万不能在公主面前说的,今日大少爷离京,二少爷本就?心情不好?。
夫人心疼都还来?不及,又如?何会责备?
但这些事夫人早早的告诫过他不准提,更不准在公主的面前提,长山自然是要将这些烂在肚子里?的。
要说二少爷今日有什么反常的事,也就?是路过临江楼的时候,瞧见了公主和江家少爷。
可这件事,他也不能提啊。
长山只觉得欲哭无泪。
今日他虽离得远,匆匆一瞥也看的明白,公主和江家少爷之间,只是坐在一处说话,江家少爷从前是太子伴读,和公主自幼相熟,全?金陵的人都知道。
他这会儿能说什么?
说驸马因为瞧见公主和江家少爷在一处,回来?就?折腾自己,顺带把他也折腾了?
这话要怎么说说出口?
压根就?没?影的事儿,要他这会儿多嘴多舌的,不小?心漏了出去,岂不是毁了公主清誉?
横也不是,竖也不是。
长山的那颗心都快乱成一团了。
“回公主,奴才大胆猜测,许是因为礼部尚书的缘故…”长山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只能硬着头皮瞎扯。
好?在二少爷本就?很烦礼部尚书事多。
“礼部这么多官员,礼部尚书就?找不到一个人来?做事了吗?”南宫静瑶气恼道。
长山见公主信了,总算放松下来?,摸了摸脑袋上那不存在的冷汗。
府中已经到了传膳的时候,平日里?都是季长风主动过来?的,而今日南宫静瑶却想着去书房走一趟。
书房中,季长风正在看书。
他批示完公文?,折腾完祭文?,总算是闲了下来?,这会儿又将那本没?看完的书取了出来?,可好?巧不巧,那书正是他从庄子上带回来?的。
先前还没?有看完。
但这本书还有另一个故事,只要看到这本书,他就?会想起自己误会南宫静瑶的事。
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愈发的烦躁。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季长风以为是小?厮,刚要开口呵斥,但话到嘴边却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听见了环佩相撞的清脆声,来?的人是南宫静瑶。
“夫君?我能不能进来??”
她站在门外,耐心的询问着他。
这是圣上赐下的公主府,这书房也是公主府的地盘,她是这公主府的主人,又有哪里?是不能去得?
季长风将那本书仍在了桌上,起身去开门,“…公主,怎么过来?了?”
“自然是请夫君过去用膳的,天色已经很晚了。”南宫静瑶说的自然。
季长风看了眼天色,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刻漏,才发现?已经到了这时候,比以往用膳的时间晚了近一个时辰。
他看着南宫静瑶,脑海中不知为何就?想起了方才小?厮说的那句公主尚未回府。
心中略略有些不自在,“此?等小?事,派人过来?知会一声就?好?。”
“这怎会是小?事?”
南宫静瑶亲自过来?,季长风当然会跟她走,二人来?到堂屋,厨娘们已经重新做了一桌的菜,至于冷掉的那些,南宫静瑶便让春梅赏赐给了府中的下人们。
季长风看着满桌的菜肴,思绪又不受控制的想起今日临江楼瞧见的那一幕,心中思绪翻飞,只是素来?冷静,谁都没?有瞧出端倪。
南宫静瑶用公筷给他舀了一碗鹿筋,推到他的面前,“厨娘炖了几个时辰,夫君尝尝可还喜欢?”
季长风看着那碗,握着勺子轻轻的搅动里?头的鹿筋,舀起时带出了一大片,但很快又滑到碗中。
汤还是热的,冒着热气,并?无半点腥味,炖的更是软糯酥烂,季长风对?吃食其实没?有太大的偏好?,但他近来?渐渐发现?,自己喜欢的食物,都会被南宫静瑶记在心里?。
隔几日便会出现?在餐桌上。
季长风的心微微一动,虽没?有学着南宫静瑶的模样替她呈上一碗汤,但也有了关心之语,“公主也尝尝。”
南宫静瑶不大爱吃这个,这是因为季长风喜欢,她才让厨房准备的,本来?对?她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因为季长风这么说了,她便动了心思想要尝尝,只不过时机不对?。
她总觉得有些可惜。
季长风见她不动,心中甚是疑惑,只不过这一回他没?有选择沉默,而是选择了开口,“是不合公主的口味?”
南宫静瑶因为季长风的反常睁大了眼睛,但见季长风并?无异样,也只当自己大惊小?怪,她缓缓的摇头,对?着他解释起来?,“过两日要陪母亲去上香,所?以这几日忌了荤食。”
季长风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低头看向面前的碗,也没?了多少心思,南宫静瑶也许不知旁人心中所?想,可面对?季长风时,他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够牵动她的心,她宠着面前人笑了起来?,“夫君不必挂心,这是我自愿的。”
“不过是几日素斋,并?没?有什么。”
她越是这般轻描淡写,季长风就?越是不好?受。
到最后南宫静瑶又开始哄他说话。
南宫静瑶发现?,季长风今日颇为反常,晚膳时候还以为是看错了,可到夜间,才真正的确定了,季长风就?是反常。
她有一个极其自律的夫君,他自律到方方面面,就?连床笫之事,也是能定下时日的,隔三差五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他不愿做的太过,被人瞧出端倪,也不想太过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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