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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说,飞跃班都是明日之星。云桉想她也算吧,只是她是最黯淡的那一颗。
最后她还是没有发言,失落爬回被窝。
楼下,林浩然抱着肚子和kiki看了一个多小时外卖单。kiki不会做饭,云桉做饭会死人,于是他们只能继续吃外卖。
窗边飘来一阵菜香,勾着味蕾,眼前的9寸披萨照片突然索然无味。
林浩然趴在桌子上,面朝窗户,脸颊的肉堆起将眼睛挤成一条缝,“好香啊姐姐。”
Kiki也放下菜单,闭目撑大鼻孔深吸一口气,“——紫苏的清香,鸭肉的浓郁,一定是南越名菜紫苏鸭。”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啊——”两人不约而同一声哀嚎。
这一排住户仿佛家家都有个厨神,他们已经吃了很多顿外卖,突然好想吃家常菜。
“好挂住嫲嫲”,林浩然有气无力道。
“要不我们飞车去槎城找林姨吧。”kiki破罐破摔。
“叮铃铃——”
突然黄铜门被人推开,大片阳光倾入。
一个木制的恐龙玩具被人放在桌面,kiki和林浩然喜出望外。
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还带着戏韵,“事先说明,外出旅游不报销费用。”
“奶奶!”
“林姨!”
临近饭点,楼外富华楼越喊越欢。
云桉屏着气,开始查起去年南大的录取分数排名。虽然梦想是清北,但现在看来还是省内985比较实际点,即便那是飞跃班最差的出路。
其实南大也不错,综合排名在共和国前十五呢。
“2014南大在南省高考录取情况如下:一本理科投档分数线625,投档最低排位6309名”
也就是考到六千名左右都可以接受。
云桉咬着手,仿佛想借手上的疼痛来冲淡那放榜前的紧张。
能进6000名吗,这真不好说。
高二下父亲开始接受最后的化疗方案后,她的成绩也终于崩盘似地暴跌。高三第一次摸底测的预估排名在省一万多名靠后,虽然她高三学的很认真,成绩也算是稳步上升,但她始终不擅长理科,一年时间内进步有限,而今年考试难度又加大,完全是倒霉的逆风。
云桉突然有点想哭,仿佛又看到倒霉的自己。
要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最后还考不好,会不会很失败。
她吸着鼻子,一面安慰自己别担心,一面点开教育网。或许,她很幸运地考进6000名呢。
“滴滴”,墙上整点报时。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赫凯问她吃饭了吗,云桉看见却忘了回。
电脑时间跳到12:00,云桉颤抖着按下enter。
查询官网毫无悬念地崩盘,但成千上万封短信已经从教育院发出。
传言高考成绩的短信通知是按照成绩先后发送。
飞跃班的提示音响得像鞭炮,捷报连连:688分、677分、671分、663分
全是响当当的分数,盘踞省内四千名,高歌凯旋。
但云桉还没有收到她的成绩短信,也登不进教育网。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已经有人来问她的成绩,亲人、同学、发小,就连那个老念叨她白来越市念书的二叔都来问。
就好像被无数双关切的目光看着,云桉却通通不想理会,只重复地敲着电脑,心跳和鼠标点击声一个频率。
她觉得她快要炸了,直到一声短信提示铃响起。
“【南省教育考试院】考生15xxxxxx云桉2015年高考成绩:理科总分615,理科数学102,语文135,外语147,理科综合231,排名(含全国性加分及地方加分)”
“7724名。”
正午饭点,阳光充足,绿色盎然。
二楼厨房飘出紫苏的芳香,一锅紫苏鸭马上就要出炉,餐桌上还放了可乐鸡翅,梅菜肉饼与白灼菜心。砂锅里,排骨与霸王花冒着热气,白雾升入阳光中。
Kiki打开窗,一脸幸福地把厨房的香气往隔壁人家扇。
“林浩然,去叫你云桉姐姐吃饭”,林姨下命令。
“Yes!”
林浩然兴奋得拿着那木头做的的恐龙,风风火火下了三楼。
“姐姐,吃饭啦!”林浩然活力喊道,三楼的客厅却无人回应,于是他又跑去云桉的房间,隔着门喊,“云桉姐姐,嫲嫲回来做鸡翅啦!”
但还是没人理他。
姐姐还在睡觉吗?林浩然垫了垫脚尖,拧开门把。
推开门的时候,他还让他的恐龙先进门,“吼!霸王龙来啦!”调皮地想要吓一吓姐姐。
可是床上没人。他收起恐龙,扫视一周,原来姐姐趴桌子呢。
他开心往前蹦跶着,“姐姐!吃饭”
音量却渐渐小了下来。
盛夏掩盖在浓浓绿荫下,回荡着蝉鸣与饭香。
风儿吹起碎花窗帘布一角,像阳光舞起裙摆,鼠尾草拓下一束花朵的剪影在窗檯。
少女伏在桌子上,肩膀一抽一抽,手下纸张已经完全湿透。
林浩然抱着玩具,不解走到她的身边,小心问:
“云桉姐姐,你怎么哭了?”
【📢作者有话说】
别怕,这依旧是一篇小甜文。只是这一章不可避免会有点成长小苦涩,评论给大家发红包~
评论区有小可爱说过希望桉桉有个圆满的高考,写到这里我也心软过,也犹豫会不会一飞冲天的结果才更符合读者的期望,但最后还是决定按照大纲来。
云桉在一个高三从暴跌到二本的成绩考回985预备役,这种进步毋庸置疑是厉害的,只是不光她努力,还有不少人也在努力,或许别人努力了两年、三年,成绩是公平的。
但就像小说里描绘的,今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阳光充足,绿意盎然。只是平原偶有崎岖,一腔热血也会回天乏力,but it is OK,我们女孩子可以坚强点,继续往前走,去承担遗憾与难过,去面对不那么完美的结果。
我想比起庆功宴,或许会有迷茫的女孩子需要这样的鼓励,这就是我设计这一部分的初衷,可能不够爽,但希望是有意义的。
这一章我也没有让校草出场,因为我不希望恋爱线冲淡梦想落空的份量,所以选择林浩然小朋友那无忧无虑的视角。
不过下一章校草就出来了。留意到了吗,人人问云桉考多少分,校草关心她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无论厉不厉害,爱你的人都会为你鼓掌,不要害怕~
怕大家担心,再啰嗦一句,其实这里没有写死,因为还有一个不确定因素:报考(嘘——)
青春总是峰回路转。
再等一等,或许我们收获的季节会比别人晚一些呢。
第49章 有些熟悉
◎仿佛模模糊糊能看出什么人的剪影◎
**
静谧午后。
大平层一向静穆的厨房难得有些人烟。
紫红色的葡萄酒缓缓倾入玲珑的高脚杯, 墨绿色餐布上放下典雅的青花瓷盘。
大厨优雅地缓缓抬高葡萄酒瓶瓶口,杯中的酒液在阳光中折出红宝石一样的雍容颜色。
“Lady.”厨师轻声向女主人示意。
餐桌上的女人不急不慢地应了声,伸手拿过酒杯。女人一双手保养得非常好, 纤细长指就像温和的羊脂玉。手臂上坠着个祖母绿手镯, 深湖一样沉静高贵。
厨师又往前几步。女人对面坐了个少年,散漫地靠着背看手机。
“Sir.”厨师正要倒酒,一旁助理上前, 用意大利语说了几句,厨师恍然大头,欠身致歉,为少年换了一杯水。
助理退回关虹身边,迎着关虹困惑的目光, 轻声道:“医生嘱咐,小少爷最近在养膝盖, 两周内不宜饮酒。”
关虹略感惊讶,“膝盖不是做完手术就好了吗,怎么又伤了?”
“据说是创伤性关节炎,常见于术后。小少爷膝盖做完手术也复发过一两次”助理说着停下,瞥了眼一直玩手机的少年, 像是犹豫,最后还是低头告知:“小少爷没让跟您说。”
关虹的红酒杯都已经到嘴边,惊讶放下, 才知道自己儿子膝盖还没有好透。
关虹转头看向面前少年,她本想问为什么膝盖没好不跟妈咪说, 但是看赫凯一直看着手机, 没什么和她说话的意思, 犹豫再三还是不再说话。
当年那场车祸如果不是她和赫寰鸣吵架, 任性地甩掉赫家的保镖队,独自出行,她也不至于被狗仔截胡行踪。当时两辆车,她躲过了,儿子却横遭一场特大车祸。
关虹一直愧疚于那次车祸,也不敢在自己儿子面前提。
厨师已经来为关虹添第二杯红酒。关虹见赫凯一盘面摆在面前却视而不见,还在一直看手机。
“吃饭就好好吃,别老捧着个手机,容易消化不好伤胃。你爹地的胃就是这样变差的”,关虹身为母亲还是忍不住念叨。
生疏的儿子没说话,但好歹是放下手机。
少年目光没什么兴致,用叉子挑了两根面,抵在瓷盘边缘转着。突然手机一声响。少年立马放下叉子又看了起来,大概不是他想看的消息,他很快又放下。
关虹看着赫凯眼底浮过他自己都没留意到的烦躁与失望,已经很久没在儿子脸上看见这么鲜活的表情。
关虹沉吟了会,“妈咪一会就飞伦敦,没那么快回来。”
赫凯正点着屏幕的手一顿。
“陪妈咪吃个饭就这么不耐烦?”关虹小心翼翼问。
赫凯的身子定了定,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会,给云桉那句“怎么不回消息”还是没发出去。
他终于收起手机,拿过叉子继续吃饭。
关虹看着儿子终于专心好好吃饭,心里的不安也算是减轻了些。
她敢对赫寰鸣发火,对赫凯却算得上是没有底气的耐心。
小时候或许还瞒得住,儿子长大上网肯定能看见那些媒体对她的报道。关虹没有底气去训赫凯,怕他说出厌恶自己的话,讨厌自己有这样一位“爱慕虚荣”、“以色事人”的母亲。
于是母子倆的沟通很少,算是不熟的关系。
关虹拘谨地晃着红酒杯,“爹地说给你找了个商学院,面试得怎么样。”
赫凯卷着叉子,头也不抬,“我会自己在国内找大学念。”
杯子里的液体停止晃动,关虹:“国内?你不想出国吗?之前你说不想回来。”
赫凯终于抬头,看着母亲,一脸不爽:“我是不想回赫家。 ”
关虹一时无话。
虽说关虹不喜欢赫家,却不希望儿子赫凯和赫家决裂,不是因为他能继承万贯身家,而是赫家能为他提供一流的教育,给他的所有物质条件都是最好的。对赫凯的发展来说,留在赫家绝对比跟着她更前途无量,更何况现在还是赫寰鸣掌舵。
所以关虹从来没想过把儿子绑在自己身边。
“亲子鉴定的事你是不是已经收到了通知?”关虹小心翼翼开口。
赫凯没说话。
关虹轻轻放下酒杯,“爹地公司现在股价不稳定,又跟大伯打官司,你懂事点,多理解爹地的安排”
但是少年皱着眉打断,“你管他干什么。”
赫凯放了叉子,语气不豫,“难道你要我做亲子鉴定?”
关虹抿一口酒,算是默认,“……你一定是我和你爹地的儿子,不要信媒体乱说。”
赫凯一丝不错地看着母亲,心里有些意外。他对做不做鉴定无所谓,反正他没有把那人当过是自己父亲。但是按照他对母亲的了解,一定不会同意这种踩她尊严的事。现在居然破天荒让他去。
赫凯一点一点转着叉子,复盘着刚刚关虹的话。
突然叉子定住。
“你要去伦敦干什么。”赫凯紧盯着关虹问。
现在赫家闹得满城风雨,关虹肯定是陪在赫寰鸣身边的。母亲居然说要离开港城。
关虹不意外赫凯会听出端倪。她深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天花板,“我跟爹地可能要离婚。”
关虹不敢看赫凯,怕看见儿子难以接受又或是怨怼的眼神。她自己就是孤儿,当然不忍心赫凯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如果是赫凯开口,她或许会动摇吧。
也不是非要离婚不可,没了爱情,大不了同床异梦就这么过一辈子。这个圈子多的是这样的夫妻。
只是静默了会,又响起刀叉轻磕的声音,“哦。”
少年就这么一声回应。
关虹有些惊讶,低下头看回赫凯。
少年继续转着面条,像没听见刚刚的话题。
“你不意外妈咪要和爹地离婚吗?”关虹紧张问。
少年正好放下叉子喝水,水杯到唇边听见母亲这么问,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啊。”
“我八岁就觉得你们该离婚了。”赫凯淡淡道。
关虹难以置信看着自己已经长大的儿子。
她虽然被外界一直说成菟丝花金丝雀,外人却忘了,她可是十五六岁就敢一个人来港城闯世界的女孩,长大了是敢在公众场合把性骚扰的老总骂得狗血淋头的夫人。即便被赫家勒令不许拍戏,挂个闲职在赫仕集团,她也能带着同事冲破困难建立独树一帜的女性/福利制度,还帮赫仕集团挣了个尊重女性的好名声。
她怎么会是菟丝花金丝雀呢,能让赫寰鸣那种杀伐果断的大资本家忤逆家族联姻安排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只会爬床满足男人的欲/望容器呢。
关虹这辈子唯一失去主见的地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等赫寰鸣。
不是赫寰鸣控制她。
只是那些海誓山盟太响亮,那一霎那的甜蜜那么美好,珍贵得让她觉得提前放弃这份感情的自己是个负罪的背叛者。
所以她还是忍不住体谅赫寰鸣,忍不住在他们儿子面前维护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形象。
直到赫凯和她说,他们早就该分开了,连儿子都看出来了,她又在心软什么呢。
关虹眼眶泛红,轻轻点泪。
所以,这一次就狠下心来,告别曾经的挚爱吧。
日落西斜。
餐桌上一应餐具已经被撤走。
赫凯转着手机起身,懒懒道:“换个衣服,我开车送你去机场。”
“嗯”,关虹应了声。看着儿子走远的身影,不知第几次叹气,对独子还是感到愧疚的。
她缓缓起身,也走出厨房。助理静静跟在她身后。
这大平层是他们母子回国,赫寰鸣送的礼物。她甚少来这,倒是更常待在港城半山腰的别墅。那里离赫仕集团总部、赫宅都很近,她想见赫寰鸣随时都能见到。
于是这大平层便剩赫凯一个人住。
关虹缓缓走进客厅,扫视这偌大的房子。
夕阳寂寥,透过落地窗照入。这空荡的大平层像是覆了层黄土的平原,辽阔却没有生机。
赫凯大概也没有把这里当家吧。
关虹不免又鼻子一酸,愧疚之情难以承受,还是决定不再待在这里。
只是转身余光一扫,她却定住,缓缓转回身去,目光一点一点往远处看去。
看见夕阳下,落地窗边静静躺了束小小的鼠尾草。
——她的儿子并不是会买花的人。
**
“呜呜”云桉倒在kiki的肩头,在哭了一个下午后,能量告罄地断断续续抽噎着。
林浩然在一旁乖乖举着塑料袋,接云桉扔的纸巾。
平时总挂一张笑脸的女孩落泪更让人心疼,Kiki也抽着纸巾掉眼泪,安慰:“你看,姐姐高考也不怎么样,现在不也好好的,吃好喝好到处去玩。”
“而且你看”,kiki掰过那手提,“你这语文和英语那么高分,很厉害了,以后咱们当个大名鼎鼎的翻译官!谁还管你高考多少分!”
“呜、呜”,云桉倚在姐姐的肩膀点头,哭势已经收住。
林浩然举着袋子,也想安慰云桉,肉手一指云桉的数学成绩,学着kiki认真道:
“而且姐姐这个比一百分多考了两分,超厉害的!”
林浩然这话一出,那断续的哭声立马止住。
Kiki冻结在原处,肩上本抽噎的少女也没了动静。
啊啊林浩然这个笨蛋!怎么可能考得比满分还多两分啊!
林浩然一脸无辜地看着像自己使眼色的kiki,而kiki感受到肩上的少女突然急速地抽动起来。
她有种不想的预感,别哭!别哭!
“呜哇!!!”少女果然又哀嚎起来。
“我的数学啊——”
“啊啊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纸巾纸巾,啊啊纸巾也没来了,林浩然快点下去拿纸巾!!”
楼上正发洪水。
楼下,黄昏的小咖啡店空无一人。
林姨坐在窗边,刚刚将旅游的照片整理好,一张一张放进相册中。
接着怀旧的老人又翻起相册,一页一页往前翻,照片虽然渐渐褪色,老人的容颜却越来越年轻,身边的人也越来越齐整。翻到最前面,是一张梨园的大合照。
彼时她新婚不久,抱着襁褓里的儿子,先生还在身边。她另一边站着的就是关虹,那个她寄予厚望振兴梨园的小女孩。
那时影院和DVD机正兴起,冲击着梨园戏剧。林姨不愿意热爱的艺术被时代淘汰,早就未雨绸缪培养接班人。关虹长得漂亮,腰腿柔软,音域也很有优势。林姨很是看好,把她从街上领回来,给她一日三餐、片瓦遮头,教她唱、做、念、打。
谁知道关虹有一天居然说要去港城,说喜欢拍戏不喜欢唱剧,甚至被抓回来两次,第三次还要去,结果去到那边,戏没拍几部,倒是荒唐得跟人先把小孩生了出来。
曾经那样寄予厚望的爱徒,最后沦为豪门的观赏品,林姨只觉得对关虹很失望,难以原谅。所以后来关虹来信,林姨也拒不回信。那个小孩车祸以后,关虹去了国外,两人也就彻底断了书信。
林姨就这么一个人撑着整个戏团,领着团员们每个村子卖力做戏,却抵不住观众一点一点离开。
渐渐,长板凳落了灰,台布结了蛛网,梨园最后还是结业了。
不光梨园倒了,南街很多小店都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悄悄散场。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碾平曾经的繁华,为蒸蒸日上的新事物献祭,不知下一次被抛弃的又会是什么。
林姨动容地扶了扶老花镜。
比起这,楼上那丫头考差几分又算什么,太小孩子了。
林姨又翻过一页。
是关虹的单人照,那时她才十岁不到,扎着两个团子在头上,脸上的笑意又倔又明艳,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林姨有多喜欢这个爱徒,那时候拍一次照片那么贵,她都给关虹留了个单人照。
她有个儿子,不知道像不像她。不过都是姓赫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
“叮——”
黄铜门突然被人推开。
“您好。”有人打招呼,少年清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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