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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庭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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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许昔流猛然回头,微笑里带着丝丝愠怒:“你以为我想摸你,那是在试你的体温,闭嘴吧,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

谁知男人烧的不清醒,听见这话来劲了,直接忽略了“试体温”三个字,注意力全在前半截了,较真似的蹙着眉,十分不解:“你为什么不想摸我?”

“可你刚才还在摸我。”

“你口是心非。”

“”

管家一走,没旁人了,许昔流懒得装,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秦罹更加不虞,拼着嗓子疼也要开口问:“许医生你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想摸我,我不好吗。摸我。”

“你再摸我一下,就像刚才那样。”

“许医生,许昔流”

许昔流耳朵里全被那边传来的摸我摸我占据了,跟魔音贯耳似的,吵得他脑门疼。当男人再一次灵魂质问他为什么不继续摸自己的时候,许昔流绷不住了,冷着脸忍不住起身走过去,嘴角含着一丝不耐烦的笑意,伸手啪一下糊在了男人脸上。

“摸摸摸,现在行了吧!”

“吵了半天了,你重感冒嗓子难道就不疼吗?”许昔流难以理解。

明明他以前感冒嗓子疼的时候,根本一句话都不想说。

秦罹感受到了熟悉的凉意贴在脸侧,驱散了那边的灼热。而且这凉意还温温软软的,伴着一丝极其清浅的花果香,很令人着迷。他忍不住满足的眯了眯眼睛,蹭了两下,然后伸手扣住了那只手腕,继续贴着。

许昔流震惊,抽了一下,没抽出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赌气“摸”一下,居然就被男人无赖扣在那了。

而且对方贴着还不算,脸上还一副相当舒爽的表情,看得许昔流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对比平时的阴冷沉默,男人此刻的动作表情堪称放荡,也不知道对方若是清醒,知道曾做过这样的事后会不会社死后悔。

许昔流使劲抽了半天,才把自己手抽回来,他警惕地看了男人一眼。

对方的发烧时过热的体温好似也传到了他身上似的,许昔流觉得刚才自己贴着对方脸颊的手掌心温度都上升了几分,怪怪的,他捻了下手指,抿着唇又看了两眼秦罹。

秦罹浑然不觉,继续提着要求:“还要,其他地方也要摸一下。”

“这边也要摸”

屋子里突然十分安静,许昔流顿感不对,迟疑着转头,果然见到门口站着一抹人影。

不知何时,管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站在了门外,瞠目结舌,明显是听见了男人刚才哼哼的几句。视线在许昔流身上以及秦罹身上转来转去,眼神从惊讶到复杂再到一丝奇怪的欣慰。

他果断关门:“麻烦许医生了,许医生加油!”

就嗖一下闪身离开了,还没忘记把那碗姜汤放下。

反应过来的许昔流大惊失色,尔康手。

不!

钟叔,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32章

管家跑的比谁都快,生怕晚走一秒就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只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被放在靠近门口的小桌子上,孤零零的,自带一股萧瑟遗世独立感。

被人误会是他的宿命,许昔流无语。

回过头来瞥见一直盯着他看的男人,没好气:“摸什么摸,被人误会了吧,看你退烧之后清醒了是什么感觉。”

想到秦罹正常时阴恻恻自己唾弃自己自己嘲讽自己的场面,许昔流自个儿先绷不住笑了。他唇角扬了扬,笑意愈深,由于准备睡觉临时过来没戴金丝眼镜,一双桃花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十分惹眼,眸底盛满了细碎的光点。

这么一笑气也没了,许昔流看着发着烧一张俊脸苍白且潮红的男人,只剩下了无奈,轻声嘱咐:“老实点,别乱动,要给你打吊水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男人发烧时难缠的紧,讲道理完全没用,语气都不对劲了。以前都是阴沉沉冷冰冰的恨不得一张嘴把人嘲讽死,现在倒好,重感冒瓮声瓮气的还隐约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猛男撒娇最为致命。

许昔流打了个寒颤,挥散自己脑子里离谱的想法,拿着东西到秦罹跟前。

他支了个架子挂上吊瓶,又蹲下来握住男人的手,再一次温声嘱咐:“我要开始扎针了,不可以乱动,听见没?”

秦罹垂眸,看见自己的手被握在青年手中,蜜色的皮肤和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竟有一丝和谐的美感。他感受着青年手上的温凉细腻,心里很满意,也便没有抗拒感,哑着嗓子囫囵应了声。

许昔流狐疑地盯了秦罹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开始扎针。

他都做好对方会挣扎不愿的准备了,结果过程相当顺利,除了男人始终垂眸盯着他的手不知道在看什么外,顺利的不可思议。直到许昔流弄完直起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的出了点汗。

真是怕了主角攻了。

许昔流瞥见一旁管家匆忙留下的一碗姜汤,觉得不能浪费了,于是端过来递给男人:“把这个喝了,慢点喝。”

他给秦罹扎针扎的是左手,所以右手完全有能力端碗。

许昔流把碗往男人手里一塞,不管了。

他现在看见碗都有阴影了,实在是中午时的经历有些操蛋,莫名其妙就发展成了他喂男人饭,气氛又那么诡异,还一喂就喂三大碗,喂的他手都酸了。

往事不堪回首。

许昔流撇撇嘴。

盯着男人慢吞吞喝完姜汤,察觉到对方神情疲惫有要睡着的趋势,许昔流顺手端着空碗,悄悄地退出了这间房。索性一瓶吊水至少得掉半个多小时,他没必要一直在这待着,还是把管家找回来比较好。

于是许昔流径直往楼下走。

管家钟叔瞧见许昔流,笑了笑,接过他手里的空碗,意味深长:“先生果然很听许医生的话,姜汤这种东西,先生最讨厌喝了,每次都很抗拒。”

许昔流闻言诧异。

抗拒吗?

他看刚才男人喝的还挺顺利的,除了慢慢吞吞。

然而反应过来管家话语之下的意思,他又皱了皱眉,一本正经和管家解释自己和男人真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刚才只不过是对方贪凉。“应该是我手有点凉,秦先生烧起来身上难受发热,所以觉得我摸上去舒服才一直要我摸摸的”

许昔流越说越别扭,越说越觉得好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

于是只好闭嘴。

并投给管家一个大家懂得都懂的眼神。

管家失笑,轻叹一声:“我知道的。”

许昔流自觉解释到位,心下安定,然而没想到对方接下来语气一转:“不过先生在许医生面前,多少还是有点不同的。”

许昔流呛了一下。

管家给他倒了杯水,笑的和蔼,慢吞吞继续说:“先生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的先生比较活泼爱动,也调皮,和一般的男孩没什么两样,招猫逗狗上蹿下跳,好奇心又重,说实话,挺叫人头疼的”

许昔流听着听着面色逐渐怪异。

调皮?活泼爱动?

这两个形容词怎么看都不能和如今阴沉沉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吧。

然而看管家像是兀自陷进了回忆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他也不好打断,就当个合格的听众,乖巧的听着。

“先生幼年虽然调皮,却也不顽劣,可以说很聪明,当时照顾先生的保姆和夫人都对先生很喜欢和疼爱”

夫人?

那岂不就是主角攻的妈?

许昔流听到这心神一动,回忆起来了自己刚穿书那晚的抓马经历。他一个大好青年,被另外一个不清醒的大老爷们抓着当场喊妈,要不是他足够镇定,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哪怕是现在,他想想,都忍不住脚趾抓地。

听管家的讲述,主角攻和他妈妈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母慈子孝的,但是在别墅里待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里除男人之外的主人,儿子生病,当妈的没道理不来看看,现在这样,除了两人闹了什么不愉快之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许昔流没忍住问了一下,果然从管家嘴里得到男人双亲已逝世的答案。

果然啊。

啧,小可怜。

怪不得那时逮着他喊妈呢,原来是想妈了。

许昔流这一刻决定原谅男人当初的离谱行径。

管家说着说着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先生性格上不好相处,浑身是刺,实际上是他防备心太重的原因,这和先生的过去经历有关。而在许医生面前,先生有时候似乎会忘记不开心的事,展露更柔软真实的内里,这对他来说反倒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希望许医生能够多多和先生相处。”

中年男人转头看着许昔流,笑眯眯的:“无关其他,以朋友的身份。”

许昔流微微怔住了。

“这,我不能吧?”

和主角攻以朋友的身份相处?

这在许昔流心里是从未出现过的设想,毕竟他一直很能认清自己工具人的身份,对于管家口中的他能改变对方性格的说法,许昔流第一反应是觉得荒唐。

开玩笑,工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用处?

但管家似乎很执着且认定的样子,不欲与他争辩,轻轻摇摇头,笑笑:“许医生以后会明白的。”

他能看出来,男人与青年在一起的时候,要更活泼一点,比起往日的死气沉沉简直是质的飞跃。虽然先生自己感觉不到,但时间一长,总会慢慢琢磨出来的,死气沉沉的世界里闯入一点明亮生动的微光,谁会舍得放手呢?

许昔流还想说些什么,被管家笑眯眯的轻摁了下肩膀:“许医生饿了吧,我看你中午晚上都没吃多少,刚才又忙活了一会儿,肯定消耗了许多。厨房里准备了夜宵,等会儿吃点吧。”

被对方这么一提醒,许昔流的确觉得自己有点饿。

他暂时放下心里的那点别扭,点点头。

管家又笑笑:“那许医生先吃,我上去看看先生情况。”

许昔流答应,管家起身离去。

夜宵没有正式的晚饭那么丰盛,但是味道一如既往的好。许昔流吃着吃着,就忽略了和管家聊天时带来的困惑,只是心里想着对方话里的“小时候的男人”。

在管家的讲述里,秦罹小时候又活泼又爱玩,拥有一切那个年纪的男孩子的特质,同时,他又出身豪门,父母宠爱,且自身天资聪颖,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然而现在的秦罹,双亲俱亡,不知何种原因被家族抛弃,独自居住在这山庄里,身体不好,性格又阴沉狠辣,还被反派视为眼中钉,那叫一个惨字了得。

从幼年时的性格到如今,其中必然有一个转变的过程。

而且,之前管家提到的男人雨夜曾经历过不好的事也很令人在意

许昔流一想就想多了,连吃饭的速度都慢了下来,微微皱着眉。

倏地,他眨眨眼,愣了几秒后,自哂地笑了一下。

真是的,他想那么多干什么。

还真把管家的话当真了?

做好他的本职工作不就好了。

思及此,许昔流又继续吃起夜宵来。愣了一会儿,夜宵的温度都快没了,索性味道不赖,他三下五除二赶紧吃完,上楼去看看情况。

男人下午吹冷风吹成重感冒发烧,这会儿应该是困倦的缘故睡过去了。

许昔流再过来的时候,对方还没醒,闭着眼睛睡着,眉心习惯性的微皱,一张俊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管家瞧见他进来,默契地一句话没说又走了,相当放心,把空间让给他。

见此,许昔流嘴角抽了一下。

估摸了一下男人打点滴的时间不会太长,许昔流索性也没回房,直接在这等着了,等着吊完给男人拔针,省得回去了还要再回来,麻烦。他在小沙发里窝着,玩着手机,时不时瞅两眼男人那边的情况,屋子里十分静谧宜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渐渐深了。

中途许昔流甚至过来又试探性地摸了摸男人额头,凉凉的,已经退烧了,他又放心坐回去。

秦罹就是在这样的状况下睁开眼睛。

屋子里很安静,甚至安静到让人怀疑是没有人的程度。

秦罹觉得自己脑袋还有点晕沉,喉咙有些刺痛,是感冒带来的症状。但之前身体发冷的感觉已经没有了,随之而来的是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虚软,那种大病过后的亏损感。

他睡了一觉,这会儿神智很清醒,垂着眼眸思索了一会儿,回想起来了自己睡着之前发生的事。

似乎是自己又病了,然后钟叔去把私人医生叫了过来给自己看看,然后秦罹脑子里随之闪现出一系列画面,包括自己烧的晕晕沉沉,青年急急忙忙赶过来给自己量体温打点滴,还有自己迷迷糊糊贪恋对方掌心的温凉舒适,厚脸皮缠着对方一摸再摸,甚至一直哼哼唧唧的事

秦罹一愣。

旋即眯起眼睛。

首先他对青年关心自己很确定,毕竟对方一直以来表现出来的也是那个样子,每次自己有点问题,对方都很焦急。但是后面发生的事细想了一通后,秦罹决定把他们定性为自己刚才睡着时做的梦,毕竟他怎么可能对着别人做出那样一副情态?绝对不可能。

还有青年

秦罹立马又回想起来了自己为何到观景台吹冷风从而发烧,当下便冷冷勾起唇。

呵。

这小狐狸真是好计谋。

先是用一碗粥来迷惑自己,明明不是他亲手做的却故意诱导自己,让自己以为那是他亲手做的,从而让自己降低警惕,长久之后的效果,可见一斑。

还有自己每次生病,对方面上都会表现的很焦急,还会做出一些十分亲密的举动,比如说,温温柔柔的摸他的额头。如果自己之前没有发现异常,真的以为那碗粥是对方亲手做的并升起感动之心后,此刻再面对对方的温柔举动,难保不会彻底放松警惕,信任对方接纳对方,那之后对方想要做什么都很容易了。

果然好算计!

这是谁教他的?秦章远吗?

可惜,被他识破了。

秦罹又眯了眯眸子,黑沉眸底闪过一道冷芒。

他想到了许昔流,忽然就很想知道许昔流目前在哪里。

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对方。

然而他许久没说话,嗓音喑哑,再加上重感冒发烧喉咙肿痛,更哑了,声音失真。一个不留神,一张嘴,发出来的音调不是“许医生”,而是清晰无比的一声:“嘎”

在安静的室内听起来尤为亮耳。

秦罹懵逼地愣了愣,随即脸黑了下去。

他不顾刺痛的喉咙,使劲清了清嗓音,这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恢复原有的声色,虽然多多少少还是带着哑意,但总比说不出话来要好得多了。

秦罹抬头,看见自己身侧高高挂起的吊瓶,和自己左手手背上扎的针。

青年垂头温柔细致为自己扎针的画面一闪而逝。

秦罹眸底一瞬柔和,可随即又变得冷硬阴沉。他不屑地低嗤了一声,弱者才需要输液,强者都靠身体自主免疫力,他相信他的身体,不会输给小小的感冒病毒。

随即伸手毫不留情的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顿时,一串血珠从手背上的针眼里冒了出来,由于没有阻碍,血珠滋滋的往外冒,很快便顺着手背往下流,蜿蜒成极细极细的一条血色小溪。

秦罹起身就要走。

没成想旁边却传来怒火中烧的一道冷音:“站住!”

许昔流玩着玩着手机有些惫懒,浅浅眯了一下觉,谁知刚一睁眼就看到令他血压飙升的画面。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退烧后脸色不再潮红,可还是带着点大病初愈的苍白。醒来就开始作妖,不仅自己粗暴扯掉了输液针,居然还要下地走路,难道是忘了自己脚伤还没好了吗?!

许昔流眼睁睁看着那边被扯开的针头,药液一滴滴地从针头里流出来,地面一片狼藉,而男人手背上鲜红刺眼的血珠也在往外冒,不由得火冒三丈,没想太多便起身大步走过去,冷声呵斥:“秦罹!”

秦罹闻声回头,瞧见旁边的青年,有点讶异。

居然一直在这陪着他么。

他忽略过心里那一丝丝古怪的暖流,冷冷勾起唇角。

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就看见青年抿着唇怒气冲冲朝他走过来,一身月白色的睡衣,只不过最外面套了个工作穿的白大褂,纽扣从上到下扣的整整齐齐,温雅又莫名禁欲。不知为何,那双桃花眼此时却是含着冷意,显得锐气逼人,朝他冷声呵斥:“坐回去!”

坐回去?

坐哪?

为什么要坐?

秦罹听见后产生出一连串疑问,可动作大于理智,他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身体就已经坐回去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屁股已经老老实实挨在椅面上了。

回过神来的秦罹再度黑脸

岂有此理!

他看着青年走过来,眯着黑眸,阴恻恻道:“许医生,你现在真是愈发大胆了!”

许昔流压根没理他,过来后自顾自握起男人的手,观察了一下后用棉球摁住针眼止血,又贴上输液贴。

他抬头看了看吊瓶,瓶子里面的药液只剩下底端薄薄的一小层,算是输完了,就算男人自己不拔,许昔流也是要过来为对方拔针的。

但是患者自己粗暴拔针的举动就很令医生血压激升。

许昔流深吸一口气。

他勉强拿出自己的耐心,微笑道:“秦先生这么着急是想去哪?”

着急投胎吗?

不给出个合理的理由他真的会生气。

秦罹低眸,看见青年脸上挂着的纸糊一样虚假的笑容,虽然勾着唇在笑,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在生气,以至于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似乎都蕴着火气。于是不免有些疑惑,疑惑对方生什么气,该生气的不是他吗?

只是话出口就变成了老老实实的:“没想去哪,想看看你在干什么。”

秦罹闭嘴重重抿唇。

该死,一定是感冒病毒控制的他!

许昔流闻言十分不解,哼了一声,仍旧很不爽地摁了一下对方手背输液贴之下针眼的位置,成功看见男人闷哼了一声,眯着眼表情危险。

他轻轻白了一眼对方,道:“还说别人胆大,我看你就挺胆大的,知道拔针不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幸亏对方幸运,手背上只是稍微青了一点,并没有特别明显的肿胀,不然还真是难办。

思及此,许昔流忍不住又哼了一声。

他看男人手背上不再流血了,才松开紧握着对方的手,站直身体。

秦罹这才发现青年居然是一直握着他手的,对方松开之后,温软的感觉也跟着远离,乍然之下,心里竟有一点空虚的感觉。他看见对方抬脚往门外走,忍不住问过去:“你去哪?”

“还能去哪?回房睡觉啊!”许昔流收拾东西,“你烧也退了,我还留在这干嘛?回头每天按时吃感冒药就行了,钟叔会督促你。哦对了,你记得多穿点衣服,别又吹风吹发烧了。”

说到这里,许昔流没忍住笑了下,刚才的气恼也被冲散了些。

一个成年人大老爷们,居然能因为任性穿单衣吹风吹发烧。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主角攻也是个人才。

许昔流心里轻啧一声,回房准备美美睡觉。

秦罹一直目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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