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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原剧情中,此时李昭辰早该登基为大宣新帝,陆寒尘虽然无法表达他的心悦之情,对那人的感情却更浓烈;一边是爱而不得的相思苦,一边是炼心的折磨···却也没能改变这人的性子,依旧霸道偏执,何曾有过今日见到这般的模样。
虽则如今的陆寒尘无需承受炼心之痛,也早就没了对李昭辰的情意,且他还将李昭辰圈禁在大宣皇陵···然谢令月也没想到陆寒尘对自己动情后是这般情态,三年多的分离,真的就改变了这人的性子?
只能说再冷静睿智的人,也有难以设身处地想的周全的时刻;谢令月自己能拿得起放得下,就以为陆寒尘也如原剧情中那般,也是拿得起放得下;原剧情中,得知感情无望,为了成全李昭辰的帝王贤名,这人可是选择从容赴死。
殊不知谢令月与李昭辰是截然不同的做法,原剧情中的李昭辰自始自终都当陆寒尘这个九千岁是上位踏脚石;且不说李昭辰这个原书男主攻有他的官配真爱白清涟,就是心性来说,李昭辰怎可能在登基之后再回应陆寒尘的情意,怎么允许他的帝王声誉被一个阉佞玷污···最重要的,李昭辰没有胆子冒天下之大不韪。
想也知道,原剧情中的陆寒尘久在朝堂,如何看不清这些;既然感情无望,又察觉了李昭辰的真实心思是想卸磨杀驴,还有白清涟的推波助澜···九千岁也有傲骨,如何还会坚持,只怕是心如死灰,这才有了他的宁死也不折了傲骨。
然而谢令月,一开始就是违背他前世性格的热烈如火,捂热了陆寒尘的心;更不提他是真心相待,为这人谋划了那么多后路;且他还长了嘴,将心思都告知陆寒尘,甚至几次以身相护···陆寒尘就是再多疑,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与真情,如何会不动情。
从来游走在黑暗中的人忽然被光明笼罩,怎会不贪恋,怎会不紧紧抓住这缕属于自己的光。
且谢令月虽然比陆寒尘小了六岁,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可以说是谢令月引导陆寒尘许多,教会他许多;这种亦师亦友亦有情人的感情揉杂,陆寒尘何曾被人这般对待过。
他又是偏执多疑的性格,体会越多便越想独占,自然会有偏激的举动;谢令月的断情离开,于这样的陆寒尘来说就等于天塌了,他能忍住不掀翻世界,还得益于心里对谢令月的感情,有了忌惮;想着那一丝重拾旧情的可能,当然费力压制心中暴戾。
重坠暗无天日的不甘与腐心蚀骨的相思苦,已然令陆寒尘再无安全感;即便现在失而复得,即便日后他能与谢令月时时相伴···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会如跗骨之蛆难以驱散,怕是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激起他心中的偏执与暴戾。
转回到床榻边坐下,谢令月眉目清冷:“现在我们来说说哥哥那晚的举动,日后可还会再犯?”
陆寒尘先撑着抓住他的指尖,这才虚弱苦笑:“可是阿月要我如何,你那般拒我于千里之外···这三年我都不知是如何度过,终于见到阿月,若是再看着你离开···我会疯魔;与其如此,不如不要这条命!”
眼前人即是他的心头血,若没有心头血,还如何呼吸,陆寒尘不敢再想没有这人陪伴的日子;那种行尸走肉的活法,体会过一次已是生不如死。
谢令月头疼,他该如何与这人说,他最初的心愿便是希望这人珍惜己身;却不想自己与他的情,会叫这人卑微偏执到如此地步。
“陆寒尘,我只说这一次,答允与你重拾旧情,可日后如何···你我皆不知,人性最经不起推敲与考验;若是你还有如此番的举动,那我是真的能无情到底。”
“不会了···阿月既答应与我重修旧好,便是给我吃了定心丸。”抓住他指尖的手指更加用力几分,陆寒尘并无所觉,只坚定道:“日后我都听阿月的,绝不会与你背道而驰;阿月便是我的天,你叫我如何便如何···”
陆寒尘怎会流露自己真实的心思,他的卑劣心思与偏执怎能再被狼崽子察觉。
倒也不必如此,谢令月想要的是两人并肩的感情,而不是叫爱人丢失了自己,成为他的附庸;若真是如此,一开始便不会为这人筹谋这么多,反正谢令月熟知原剧情,待到这人落魄时将他救出然后困在自己身边,不是更简单?
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哥哥记住,我不是扭捏之人,既然答允你,便还会如以前那般待你···自然希望哥哥还是之前那般意气张扬,不必为我忍下与委屈许多。”
陆寒尘怎会安心,凤眸黯然:“可阿月如今是雍朝的开国之君,天下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我一个身有残缺之人,只要···只要能陪在阿月身边便足矣;阿月不必为我考量许多,我愿为你隐在暗处,只要你不离开我···”
此时的陆寒尘很想依偎在狼崽子怀中,却因为这三年多的分离,还有心中舍不得狼崽子被非议的矛盾,竟是踌躇不前,只凤眸中又涌起水雾;三年多前他想困住狼崽子,便是想到今日,这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若是对天下人宣告自己的存在,陆寒尘不敢相信狼崽子还会坚定站在自己身旁。
一直跟在景昌帝身边,陆寒尘太了解帝王心,他不会轻易相信,即使这人是他的狼崽子。
因而他想自私的将这束光占为己有。
叹息出声,谢令月脱了长靴,靠在床榻外侧,将人揽入怀中,下巴蹭过他的发顶:“哥哥记住,这世间只有我谢令月愿不愿意,没有情势所迫。”
当初谋划这些便想到了此节,这是自己两世唯一动心的爱人啊;他们的感情必然会因为陆寒尘的残缺被世人不容,若不掌握权柄,如何护好心爱之人;谢令月可不想为什么平衡朝堂与世家而退让,他愿意放权,却也要有绝对的权势令人生畏。
当初对这人见色起意便知他的所有,又怎会想不到这些。
“皇觉寺那时坦诚心扉,我便与哥哥说过,谋划这些是为了我们坦荡荡立于世间;若是连心爱之人都要躲躲藏藏不敢现于人前,那我做这些又有何用,哥哥与我的血亲一般重要。”
因而陆寒尘不必有这般卑微的想法。
在谢令月看来,男人的欲望其实才是爱的本能;他于陆寒尘的见色起意就是他的本心,后来由欲望生爱,更是他的真心;真心相爱,怎会舍得折断爱人的羽翼。
终是没有忍住,凤眸潸然落泪,陆寒尘没了方才被狼崽子揽过来时的紧绷,彻底靠在他怀中,脑袋埋在他胸前呜咽;之前的所有忐忑烟消云散,唯有心间柔软一片,他的狼崽子啊,怎就这么的好,叫他如何能放手。
幸而,他不要命的放手一搏得到了这人的怜惜,心中激荡竟是不知该说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意,唯有一声声唤着“阿月”···
谢令月也不厌其烦一遍遍轻声应答,手轻抚他的后背,给爱人传递他的情意:“哥哥莫要再哭了,你这般我更心疼,再扯痛伤口,我比你更疼···”
眼见哄不住人,索性捏起他的下颌,低头稳住他的薄唇;凤眸睁大,陆寒尘急欲躲避,这些日子,他都不曾好好洗漱过;满身的药味不说,狼崽子若是嫌弃他口中的药味该如何。
谢令月轻笑:“怎的,哥哥此时倒想起来怕我嫌弃了,那方才抓着我不放的又是哪个?”
难为情埋头在他胸口,叹息却是满心欢喜:“阿月,多谢你原谅我,多谢你为我心软,多谢你答应我继续陪在你身边···”
抬起他的下巴,桃花眸紧紧锁住他的凤眸,语气不容置疑:“哥哥难道还要我提醒,你于我来说不是陪伴,而是与我并肩的爱人!”
第 171 章
陆寒尘是真正的古代人, 不懂狼崽子口中强调过多次的“爱人”,于他来说,枕边人这个称谓更适合他们的关系 , 如此才最为亲密。
但不影响他每每听到“爱人”这个称谓时的心头发软, 陆寒尘以为这是他听过的最美的形容他与狼崽子关系的称谓。
谢令月桃花眸里的坚定与温柔,叫陆寒尘自然而然的相信, 狼崽子所说的“爱人”才是这世间最美好最真心的词汇,也是狼崽子对他的最大肯定。
怕引起他伤口的疼意,谢令月只是轻柔揽住他,但收紧的指尖却传递他的毋庸置疑;两世以来, 谢令月都是这样的人, 认定之人愿意全心以待。
谢令月的感情世界中,无需其他人经过。
唯有眼前人, 是他两世唯一动心之人,也是他真正捧出过真心相待之人, 更是他当初决然断情后数千个日夜也不曾忘记之人;既然舍不下, 又有这人的自伤挽留,便也坦荡正视自己的心。
“我既然应允了与你重拾旧情,哥哥也不必再小心翼翼;就如三年前那般, 哥哥是我唯一的例外,该如何便如何···陆寒尘本就是这世间最耀眼之人。”
这话三年前谢令月不会说, 那时的他还不曾是如今手握天下之人,需要顾虑的太多;如今···若是陆寒尘再有三年前那般的猜忌与偏执,谢令月会做到比他更偏执, 将人困在自己身边, 他完全可以做得出,亦···如此想过。
失而复得不只是对陆寒尘, 同样是对谢令月;他就是深爱眼前这个世人眼中瞧不起的阉人,就是喜爱陆寒尘在世人眼中的所有缺陷···既然是心中割舍不掉的存在,那就占在自己身边好了。
若是陆寒尘能清楚狼崽子此时心里的想法,只怕会更加喜形于色;也许世人会害怕与畏惧这种偏激的爱意,可陆寒尘本就是这世间最为偏执之人,他只会更享受狼崽子待他的全心全意。
这种想要独占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偏激爱意,恰是陆寒尘对谢令月的爱意,他只会做的更过分;恰好,谢令月如今的身份叫陆寒尘暂时忌惮,也恰好谢令月很快便原谅和接受了陆寒尘的求和···不然,陆寒尘都不知,假若这一次他侥幸不死,还能做出什么更偏激之事,便是祸国殃民对他来说也不在意。
最最叫陆寒尘难以心安的是,狼崽子在漠北颠沛流离东征西战的三年,他却在大宣京都安然当他的九千岁,权柄在手,前呼后拥···如今终于寻到了人,这人却成了雍朝的开国之君,是世人眼中最难以企及的天上月;此时他寻过来,世人只怕都以为他是附庸权势,这些不相干之人的非议陆寒尘根本不在意,担心的是狼崽子与他身边的那些亲信会不会也如此想。
谢令月轻笑,低头温柔啄吻他的凤眸,而后桃花眸若璀璨星华:“哥哥只为我想了良多,却总是想不起你自己。”
便是这人身有残缺,可他确实有这世间最令人折心的殊色,不过是很多人碍于他的权柄与名声不敢靠近,大抵也唯有谢令月是个不怕死的,当初敢那般对待与撩拨这人。
且他是大宣的九千岁,如今更是新帝即位后大宣权势最盛的摄政九千岁,皇族在他面前也得战战兢兢;还不知多少人生了攀附之心,只要陆寒尘想,便是没有真心又如何,身边养几个逗他欢心之人容易的很。
可这人却追逐到千里之外的雍朝,如此的卑微,甚而说出了愿意为他舍弃大宣的一切;谢令月最清楚人心,陆寒尘如今的一切是他不知多少次游走生死边缘得来;付出越多便越舍不得放弃,更何况是世间男子最醉心的权势。
三年前谢令月能那般决然断情,除了这人触碰到他的底线,也有他舍不得这人跟着自己吃苦受累的顾忌,更多的是想到了人性;他以为陆寒尘也会如这世间的男子,不愿放弃手里拥有的一切···谢令月如何舍得这人因这些为难,不如离去。
却不知这人是这般的利落,哪怕只是为了挽回他的情意脱口而出,也足够叫谢令月心头震动甘之如饴。
“可是阿月,三年前你谋划所有时便将我考虑在其中。”陆寒尘怔怔看住他,暗哑的声音此时清亮些许道:“三年前是我太过习惯自己的处事方式,理所当然享受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三年我想的更多的是,为何那时我不懂的为你付出,幸而如今不晚,为你放弃大宣的一切又如何。”
只要余生都能得到这人的垂眸,能陪伴在他身边,于陆寒尘来说就是泼天之幸;若只有他一人,要那些权势又能如何,改变不了他夜夜孤枕寒衾的相思苦。
转头细细描摹爱人眉眼,凤眸中都是贪恋与柔情。
“正如阿月三年前所言,此生我前面二十多年所吃的苦,大抵都是为了遇到你而需要经历的磨难;能得阿月垂眸,能得你倾心相待,是我三生有幸。”
因而他如何能承受余生真的没有这人相伴。
陆寒尘有眼睛,大宣京都那些人前赴后继想方设法走到他面前,要么是贪图他手里的权势,要么是贪恋他的皮囊···可那些人明明有所图,却还是遮掩不住他们眼中的嫌弃,这才是陆寒尘最为恶心的。
唯有眼前人,当初陆寒尘也怀疑过他是为了谢家才对自己虚与委蛇,心中也不是不曾笑话过狼崽子倒是做戏的真实,几次令他差点卸下心防···
然真心就是真心,是你在无意中便可品味到的不着痕迹之柔软,是你在失去后最不可面对之痛彻心扉。
且,凤眸中贪恋之色更加浓郁;如今的狼崽子经历过征战淬炼,经历过朝堂风云,再有三年间身体的成长···不只面容更为隽美,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更是夺人心魄,再有他满身的帝王威仪···天上月都不足以形容这人的一星半点···
先有江越的倾心,再有崔砚的不自觉心动,而后是阮慕欢眼里的倾慕···只陆寒尘知道的这三人便算是世间龙凤,他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有多人为眼前人疯狂···
然而这人眼中心中唯有他,叫陆寒尘如何不心生感激;是的,若说三年前狼崽子对自己的心意叫陆寒尘心中欢喜,那么如今狼崽子只是能原谅他,答允与他重拾旧情,便足以叫陆寒尘心生感激。
感激上天终究不曾薄待他,将这么好的人儿送到他身边,更感激这人的真心;比起三年前,陆寒尘对谢令月的情意中除了爱慕之心,更多了虔诚。
“一年多前,我便开始重点教导天枢的能耐,这一年多他成长不少,再有玉衡六个人的辅助···便是我此时从大宣抽身,他们几个也能安排好锦衣卫与东厂、西厂的诸多事宜,这三处的权柄也不会旁落,足够保全曾追随我的那些人。”
陆寒尘也有心,他这二十几年不曾得到多少善待,却有这几个心腹的誓死追随;如今他有了心爱之人,却也做不出为了心爱之人便漠视属下之事;为他们筹谋好以后,陆寒尘更能心无挂碍的离开大宣,自以为对得起这些人。
至于他们日后会不会生出贪念,会不会因为手里的权势而走错路,陆寒尘并不在意;他已给出了问心无愧的交代,其余···人心最不可揣测,那是他们自己的日子与选择,便是落得被杀的结局,那也是他们头脑不清楚所致,怨不得旁人。
这些经历与考验,陆寒尘同样面对过不少,除了心性坚定,他的心机与手段亦缺一不可;若是天枢几个最后真的下场凄惨,那也是他们心计与手段不够,只能怪他们自己。
该教的,陆寒尘并无藏私,他问心无愧。
谢令月挑眉:“割舍的这般利落,哥哥便不担心···若是我对你不为所动该如何,若是你只身前来···我却变了心···你又该如何?”
凤眸痴痴流连在他的面上,陆寒尘谓叹:“阿月,我想不到这些的···”
眼前人是他此生最重要的追逐,陆寒尘想不到那些;若说真想过的,大概也只有一点,真得不到狼崽子的原谅与心软,那他宁愿就此放弃性命。
体会过世间最珍贵的情意,叫他还过回之前那种冷冰冰的日子,陆寒尘宁死也不愿。
谢令月却领会了他的未尽之言,额头与他相抵,跟着谓叹:“哥哥要相信,这三年我亦未曾放下过你···哥哥于我而言,亦是世间最珍贵之馈赠。”
所以,陆寒尘啊,不要再因我做傻事;于我而言,你的安危与欢喜才是重中之重。
也不知何时两人的唇舌便纠缠在一处,暖阁内烛火带来暖意;还有忍耐不住的喘息溢散,驱散一室寒意···
良久之后,才听到一人的声音低磁,细听之下还有艰难压抑的辛苦:“可以了···哥哥的身子此时还受不住···”
第 172 章
埋头在谢令月胸前的陆寒尘满面绯红, 气息更不稳;真是没脸了,他也不知自己怎的比起三年前竟是更加主动些,倒像是他欲求不满。
可是又如何忍得住, 并不是他真的不知自己的身子现下如何;而是被狼崽子吻住时, 他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放大在陆寒尘眼前,一时失神, 而后便涌起更多惊艳;指尖抚上这处刺青,不由得便想更多回应狼崽子的索求。
说话时还是气息不稳:“阿月可能告知我,这处的刺青到底是何图样,有何意义···”为了不叫狼崽子笑话自己, 陆寒尘主动转移话题。
且他是真的疑惑谢令月这处的刺青图案, 想知道当时狼崽子纹这处刺青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可是与自己有关;更多的是陆寒尘心有愧疚, 想要知道的更多些,日后加倍弥补狼崽子。
谢令月轻笑, 自然是知道了这人不想面对方才他自己的主动迎合, 但也满足他想知道的: “这是一种并不存在的花,传说生于冥府黄泉路,名曰彼岸花, 也叫曼珠沙华;我将它看作一种绝望之花,亦是无情之花。”
三年前的谢令月是真的决定与这人断情, 恰好那时有这道伤口,下意识便想到了花叶永不见的彼岸花,因而有了这一处的刺青;前世谢令月见过彼岸花的图片, 那种带着血色的红, 花型也与其他不同;谢令月便自己画了个直线型的彼岸花,如今的条件做不出那种鲜红色, 只有朱砂的本色。
便是当时的谢令月也不曾想到,他不过是不忍父母亲人见到伤疤后伤心,不想属下担忧,顺应当时的心意做了这个刺青,却成了如今雍朝开国之君的标志之一,还是最明显的那个。
如大宣的所有人,都知道只有罪犯面上才有刺青,不过他们的都是墨色,因皮肤的着色问题,便成了青色;这也是刺青的由来,面上有刺青之人,也成了大宣百姓最瞧不起与避之不及的存在。
就如当初谢令月决定要刺青时,几个属下劝阻,亦是被这种观念影响;只不过谢令月不是真正的古人,只觉得做一个类似现代社会的纹身,总好过伤疤直接留在面上的好。
而朱红色,也不过是为了应和彼岸花的颜色而已。
大抵是漠北百姓太过崇敬他这个开国之君,还有那些他征战时为了收服民心有意放出的英勇事迹···再有谢令月本就是天人之姿,种种加成,雍朝百姓只觉他们陛下就该有与众不同的标记,这朱红刺青与他们陛下相得益彰。
见过谢令月登基风采的世家与权贵子弟们,回家后便与好友们讨论,热切迷上了陛下左眼尾之下的朱红刺青;一次宫宴时,有胆子大的问过谢令月,他们也想拥有如陛下这般的朱红刺青,但肯定不敢与陛下的图样一致,陛下可能答允。
谢令月可没有古代君王那种唯我独尊的想法,且他还蛮欢喜自己治下百花齐放,无论哪种,于是他当殿应允;当时还与几个亲信慨叹,果然漠北的民风更为直爽,他喜欢这样的子民。
且当时他还大方表示,不必对他那么敬畏,若是喜欢他的刺青图样,也可以做一样的;那权贵子弟连连摆手,道陛下天人之姿,他们不敢冒犯,且他们就是做了一模一样的图样,只怕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哪里及得上陛下半分风华。
谢令月爽快,宫宴后便亲手画出几种彼岸花图样,留了关于此花的传说与注解,令人传出宫廷;也是此举,雍朝那些原本对陛下年龄存疑的少年郎君们,一改往日的大胆揣测,更加热切崇拜他们的陛下,这才是有容乃大的君主之风。
接着,便有了雍都不少少年郎面上,尤其是左眼尾之下的位置,也加了朱红刺青,却无一人与谢令月这个帝王的图样相同;因为帝王传出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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