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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尘微微摇头,凤眸盯着手里的铜手炉,又有些嘶哑的嗓音飘渺:“出京时仓促,并未多准备银票,你帮本督准备三百万两银票,最多后日便要。”
这家伙,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卫兰陵并不担心这人不还这笔数额巨大的银子,别人不清楚,他可是知道九千岁的家底;只是他如今在云州,一时之间抽掉这么多数额,只怕云州及附近州府卫氏商行的生意都会波及。
想到此行是落云山,卫兰陵恍然,这人怕是想要将银子给谢令月的人;上回卫兰陵便察觉了落云山周围的布置,再结合陆寒尘此行,怕是也不放心谢家人将来在此的安危,想尽些心力。
这一点还算有担当,不管他与谢令月是否断情,陆寒尘能想到为谢家人筹谋安危,卫兰陵很是激赏;这才是男子该有的情意与担当,总算这人还没有慌乱到失了理智。
“虽则难一些,最晚后日晚间,银票定送来。”卫兰陵掷地有声,便是不说对陆寒尘想法的认同;只念着谢令月待卫昭的亲近,还有崔府众人对卫昭的毫无保留,他也当出一份力。
“回京后你只需还我一半数额便是,其余的便当是我与昭昭的心意。”
如今卫昭是魏国公养子,且他与昭昭已互通心意,那么卫国公夫妻将来便也算是卫兰陵的岳父岳母,这笔银子卫兰陵出得乐意之至。
第 148 章
显然陆寒尘也想到了卫兰陵为何这般做, 忽而哼笑一声。
“你我因利益结盟,曾是困境里相互扶持的战友,如今又是至交好友···缘分无常, 清尘认了卫昭为胞弟, 你我又都心折这对兄弟···”
卫兰陵也恍神,是啊, 谁能想到还有这一日呢;当初两个艰难挣扎求生的人,以利益为引一路扶持走到如今位置,惺惺相惜成了彼此难得的至交好友,如今又一同为所爱之人筹谋周全。
“今日崔府老爷子点醒我, 我行事走的是自己的利害之道, 而清尘行的却是煌煌君子之道,此为我与他的最大症结。”凤眸微抬, 提醒自己的好友:“卫昭第一次见清尘便那般亲近,只怕真正的心性也不是在你府里那般, 恐怕你也该早做准备。”
陆寒尘始终相信,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亲近,他其实早怀疑卫昭与狼崽子的关系;高门勋贵认一个父不详的商户小郎君为养子,谢令月当知晓说服魏国公夫妻的艰难, 偏他就那么风轻云淡承诺,还带着卫昭来云州认亲···
这般的怀疑卫兰陵不是没有过, 因而清淡道:“昭昭四岁到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他的心性我再清楚不过;若真到了那一步, 我便舍弃大宣的一切, 只为昭昭保驾护航,唯愿昭昭此生安康。”
“你倒是舍得···”陆寒尘轻嗤一声, 转而自叹不如,他做不到如卫兰陵这般,此生所有欢喜都系于一人身上;若是他一开始就有卫兰陵这般纯澈的心意,他与狼崽子也走不到如今地步。
头一回对这个至交好友生出妒恨之心。
卫兰陵眸中难得冰雪消融:“我与你不同,父母早已作古,卫府那些人不过是摆设;且我只是个商户,没有你那些身后的权利纠葛,想要脱身容易得很。”
从父母离世后,能走到卫兰陵心中的也只有卫昭一人;原本察觉自己的异常心思后舍不得小崽子被他拉入泥潭,这两年都是远避京都;可原来昭昭也心悦于他,只心悦他···此生最大的欢喜莫过于此。
得昭昭一片纯澈真心,还有甚么舍不得的;便是昭昭想要帮着谢令月算什么,大不过奉上卫氏所有资财···卫兰陵只要昭昭一直如现在这般明悦欢喜。
且卫兰陵看的清楚,谢令月待昭昭更是真心呵护;既如此,还有甚么可纠结犹豫的,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回来。
只要卫昭想要,他都奉上,只为这一人欢颜。
这一刻,陆寒尘头一次厌恶起自己九千岁这个身份;若他身后没有这些权利纷争,他亦可如好友这般轻松做出决定;忽而又苦涩而笑,想什么呢,他怕是魔怔了;若不是九千岁这个身份,哪里有他识得狼崽子的机会,又哪有后来他们的交颈情深。
马车到了落云山,先看到的是候在山门前的谢一;不待他先行礼问安,陆寒尘便叫卫兰陵几人先进去,将谢一叫至马车前。
“你主子来消息可有告知他去了何处!”
谢一拱手:“主子只传信告知将这边的一些东西送到漠北马场,并告知···告知我等,主子虽与督主断情,落云山准备的一切都为督主所有;主子也知督主定是常在京都,因而暂定这里是谢家人隐居之地,最多不过一两载便会接人离开,到时督主派人来接管落云山。”
这事上回狼崽子便与他说起过,此时的陆寒尘并不在意,谢家人住的越久越好,说不得还能在此处等到狼崽子;此时的他更着急的是狼崽子的消息,沉吟片刻又问。
“你是清尘最为倚重的心腹,凭你的猜测,他此行去何处?”
也没甚么好隐瞒的,主子既然传消息回来叫他们待督主客气,想来主子心里还是挂念这位;谢一遍说了自己的猜测,主子若是想要在漠北起战事,武器最重要,因而他想主子应是从镇北关直接到了谢五的马场处,那里如今是制造兵器之地。
说完又不忘补充:“在下知督主必是焦急挂心主子,然主子必不可能在马场久待,怕是几日便会离开前往他处;且漠北不是大宣疆土,督主您身份又贵重,实在不应前往漠北犯险。”
可别到时候没找到人,九千岁再被漠北人给擒住,或是受了伤,着急的还是自家主子;因而谢一才有这一劝,若真出了事,不只这位如今拥有的一切尽皆化为乌有,就是主子的事也会被打乱。
陆寒尘并未在意谢一这番算是冒犯的劝言,反倒客气询问谢令月在漠北的布置,还有谢五那处马场的具体位置,问过之后对谢一颔首。
“你且放心,本督不会乱来;不过是担心清尘在漠北的人手不够,或是有本督能尽力之处,也为清尘分忧。”
他所言是不是真的谢一也不置喙,他只需要做好主子吩咐之事便好,其他的自是主子的事。
次日,又是一夜无眠的陆寒尘再次站在同尘楼的地基前,想起上回狼崽子站在这里,手里拿着他自己画出来的图纸,给自己讲解这楼建起来是何等模样,里面还有狼崽子专门给他们预留的套间···还记得那时自己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心中热意,垫脚追逐狼崽子丰润的唇瓣。
而如今只有他一人形单影只站在这里,再没有狼崽子怕他冷着时不时给他裹紧大氅,更没有人一直牵着他的手,一旦察觉到他的冷意便将人锁在他的怀中,用体温暖和自己的身体···
执起手中早提着的酒壶,仰头灌下一口烈酒,陆寒尘抑制不住的连声咳嗽;左手抚上胸口,却终是痛的弯下腰身,艰难喘息几下后,一口血溅在面前的雪地上。
候在远处的天璇与开阳目呲欲裂,疾步奔过来就要扶住人,却被陆寒尘甩开,踉跄身形欲要从地基的门口处踏入;那时狼崽子在身边,陆寒尘只觉都是狼崽子的心意,有他操心便是,总之狼崽子的筹谋中都有他这个枕边人的身影。
现在狼崽子决然离去,心中时刻煎熬的陆寒尘却想独自走一走这里;同尘楼,狼崽子当初定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没有对狼崽子动心,有的只有怀疑与防备;可狼崽子却将一腔真心奉上,同尘楼,有谢令月的字里的尘,有他陆寒尘名中的尘···
也是昨日与谢一的交谈,陆寒尘才知同尘楼不仅仅是眼前这一片地基,更是狼崽子所有经营的生意名号;那般早的时候,在他还怀疑的时候,狼崽子就将他们二人的名字捆绑在一处,隐隐有将他们二人的名号传遍天下的念头。
这是何等的赤诚与真心···然他这个年长狼崽子六岁的人都做了些什么呢;先是危急时刻保护蜀王,置狼崽子的生死不顾;再是自毁承诺,未曾送谢家人离京,明知那时狼崽子还因伤势行动不便;后来的种种更是不愿想起,每每想起时心间便如同针扎般刺痛,恨不能时光倒流,扇醒那时浑浑噩噩的自己。
每走一步,都有一个他与狼崽子相处的情节闪过脑海;洞房花烛夜那人的强势与温柔,之后的嬉笑怒骂,重伤后的不可置信,送别谢家人后去了皇觉寺再见时的失望···那么多辜负他的事情,可狼崽子却轻而易举便原谅自己。
就是他失望时亦不忘为自己筹谋,担着被江越发现身份的危险,与那人讨要人情。
而后便是陆寒尘的身世,狼崽子明明早有察觉,担心自己受不住,力图在最合适的时机告诉自己;若不是那一家三口出现在皇觉寺,狼崽子大抵还想拖延至自己真正不在意时再说。
即便事发突然,可狼崽子还是先告诉他真相,叫他先知晓实情,然后坚定不移站在自己这边;先由着他发泄心中愤懑,再柔情满溢告诉他不必在意这种父母家人,告诉他陆寒尘是世间最值得之人,无需背负那些所谓的孝道,捏着鼻子违心认下家人。
所思所行所言,无一处不是为了陆寒尘开颜。
若不是狼崽子当时在身旁珍惜与抚慰,陆寒尘不知自己会做出何等无法挽回之事;当时他便想过,为何上天待他如此不公,为何父母待他如此不公···既然他已在深渊,不如将陆家所有人皆拉入深渊,毁了所有人才好。
若真是如此做了,陆寒尘想象不到现在的他会是何等的面目可憎,大抵会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再无得见天日的时候;是狼崽子的满腔真心与真情拉住了他,亦帮他压制住心中恶念,没有叫他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也是这一次谢一叫陆寒尘知晓,狼崽子顾念他的孝道,不忍他被天下人唾弃,他自己布置谢一在生意上围堵陆家,只为给自己讨回公道···
知道的越多,陆寒尘的心越加煎熬;明明那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何他就是没有多加注意,若是早知道···早知道狼崽子做的这些,那夜他还会中了江越的挑拨算计?
还会与狼崽子走到如今这一步么······
第 149 章
被自家督主勒令退回原地的天璇与开阳皆紧紧盯着主子的身影, 生怕他再有个闪失。www.jingxinxs.com
“怎生是好,督主一直这般下去···身子根本遭不住啊。”开阳原地转圈:“便是咱们拿着谢公子说事,督主也按时服了药汤, 可这般不要命饮酒, 喝再多的药汤子也是无用···”
天璇能怎么办,他也想不到法子啊;谢公子还不曾与督主大婚前, 督主便因为不能明言对蜀王的情意,只要得闲便饮酒;后来有谢公子敢与督主对着干,甚至还明令督主禁酒。
可谁能想到,谢公子离开, 督主竟是被打击的这般严重;先是昏迷, 醒来后又不言不语,好不容易他们几个用谢公子的名头劝住, 不料督主竟是又拿起了酒壶,还是不要命似的喝法。
谢公子不在, 还有谁敢去劝督主, 还有谁能劝得住督主;此时此刻,天璇心中也没了对谢令月的怨言,倒是念起他的更多好;至少谢公子在时, 他们督主心境好,身子也被谢公子与谢大夫调理的很是安康。
“不然···你我带些兄弟将那谢一捆起来问问, 他必定知晓谢公子的行踪,不过是不愿意告知督主罢了。”天璇为自己想到的主意振奋,督主不愿盘问崔府众人, 必是忌惮他们是谢公子的亲人;那谢一不过是谢公子的暗卫, 对他严加讯问,就不信他嘴巴还能闭的这般紧, 总能问到些有用的消息。
开阳很想当这家伙不是自己的兄弟,怎的尽是蠢主意,是生怕督主与谢公子还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不成;谢公子敢将自己的人还留在落云山,不也认准了督主不会为难他的人;真要是如此做了,只怕谢公子再不会回头,督主还不得弄死他们。
“梅园一战你也在,难道没看清谢公子是如何待他的人?”开阳不明白自家兄弟的眼睛长着是干嘛用的,冷哼道:“一个新投靠的阮慕欢,谢公子都能一再叮嘱咱们兄弟照看,还给他想好了离京之后的去处···更何况谢家这些暗卫。”
大抵在那位心里,如谢一与谢七这些暗卫,亦算得上他的并肩战友;看看谢公子对谢九的厚待就知道了,这些人分明与崔府众人一般重要。
呵,捆了谢一严审?
只怕那人宁死也不吐露自家主子的一丝半点消息!
真闹出伤亡,别说与谢公子交代,只怕他们督主先被气吐血;本来这些日子督主就时不时吐血,再来个气怒攻心,他们死了都无法谢罪。
“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督主到处寻人,再这般下去,督主的身子怕是会彻底毁了根基!”天璇头疼,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倒是给出个法子啊。
就在两人如无头苍蝇般乱转,想各种法子的时候,只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响;抬头便看到了胆战心惊的一幕,他们督主仰面倒在雪地之上,胸前是一根原本立在一旁的圆木;待到两人疾步奔过去,督主身旁的雪地上刺目的血迹灼伤他们的眼,再顾不得什么,天璇搬开圆木,开阳将人背起来迅疾回了不远处的院子···
与此同时,隔壁院内的木屋中,卫昭撅起嘴抱臂坐在窗前椅子上,狗狗眼中皆是怒火;他觉得自己快被卫兰陵这不解风情的冰山气死了,这人难道不知道九哥对他多重要么,明知是陆寒尘做了对不起九哥的事,竟还答应给陆寒尘筹集银子!
若是陆寒尘拿这些银子做些对谢家与崔家人不利的事呢,若是他想趁着九哥不在彻底占了落云山呢···那么大笔银子,摆明了陆寒尘不安好心。
虽然卫兰陵一再解释陆寒尘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谢令月的真心也不少,要银子也是想给谢一加强落云山周围的布置,其本意也是为了保护将在这里隐居的谢家人,绝不会有趁机控制谢家人的想法。
小少年怒气冲冲:“卫兰陵你自己信陆寒尘对九哥有真心?若是他有这个东西,又怎会逼的九哥与他断情!”
无奈抚额,卫兰陵是真的不明白这小崽子怎就这般偏帮谢令月;走到断情这一步,难道真是陆寒尘一个人的责任么;便是谢令月是付出颇多的那一方,也有他对陆寒尘纵容之过,才会有陆寒尘的偏激行事;感情之事,一个巴掌怎能拍得响,卫兰陵想法极为清醒。
怎奈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解释,却忽略了卫昭的年岁,还有这些年被他娇养形成的只对他才有的骄纵;他不了解卫昭与谢令月前世的亲近,更不了解前世时卫昭是将谢令月当作偶像崇拜的;在卫昭心里,他的九哥那般宽容理智,又那般喜欢陆寒尘,怎会轻易断情。
卫昭很清楚,他九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之人,轻易不会决断,决断必然是九哥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哼,卫兰陵还心疼陆寒尘那个狗东西!
比起看上去憔悴孤颓的陆寒尘,卫昭更心疼他九哥;单就前世看,九哥是首富,因为健康的缘故,待人宽容,可也不缺手段心计;除了自己的大哥卫曜和九哥偏爱的那个堂妹,九哥对所有人和事都淡淡的。
到了大宣,九哥看起来更是内敛锋芒;可他对陆寒尘的包容与用心,卫昭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吃味;他能被九哥亲近,是因为大哥卫曜的关系,还有九哥心疼他也来了异世的惶恐;而陆寒尘,是九哥两世第一次爱上的人,若不是陆寒尘之过,卫昭不信九哥会轻易与那厮断情。
前世大哥就教过他,越是强大的人,喜怒哀乐越不动声色;所以卫昭坚信,此时他九哥心中的痛与煎熬并不少于陆寒尘,虽然他此时也见不到九哥,可就是这么以为的。
已经和卫兰陵互通心意,他也说了自己是他此生最重要之人,那他就应该与自己同仇敌忾,怎的还帮着陆寒尘那厮说话!
眼见小少年气鼓鼓,卫兰陵只能温柔哄人;不过他常年面瘫脸,便是温柔,卫昭也需用心才能体会到;偏他此时正心急九哥的行踪;且陆寒尘个做错了的人都憔悴如斯,卫昭当然更担心他九哥该是何等憔悴模样,自是容易忽略卫兰陵的温柔。
正要抱起小少年,与他说清楚自己之所以答应陆寒尘筹集银子,也是为了少年与谢家人着想,卫兰陵便听到隔壁院子的慌乱脚步声;凝神一听,并未察觉陆寒尘的声音,却听到了天璇急切招呼大夫的动静,当即也顾不得继续解释。
“昭昭乖乖等我回来与你解释清楚,隔壁动静慌乱,怕是陆寒尘出了什么事,我先去看看。”
话音落,人便出了木屋,卫昭伸出的手落空,更是气愤交加;起身在屋内踱步,想要跟过去看看,却又不甘心,他才不在意陆寒尘呢,九哥说不准此刻更难过。
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出门去了另一方崔砚的院子;总觉得砚表哥与谢一还有事瞒着自己,不如再去问问,反正卫兰陵一时半刻也回不来,他才不愿乖乖等着。
卫兰陵到了陆寒尘居住的房间,便看到开阳已将人放在床榻上,双眸紧闭,面如金纸,呼吸微弱;胸口处的血迹更是吓了一跳,转头看向开阳无声询问,怎的片刻功夫就成了这般模样。
简单说了当时情形,开阳自责不已,若是他不与天璇走神乱想,督主也不会被倒下来的木头砸中;如今随行的是锦衣卫中粗通医术的兄弟,还不知能不能诊出督主的病症···
“你们便由着他胡闹?!”卫兰陵实在头疼,明明昨日这人看着想明白不少,还曾提点过自己;此刻却这般躺在这里,这几个人是怎么伺候的,还能让人被木头砸中。
幸好卫兰陵也通一点医术,当即坐在床边凝神诊脉,开阳紧张无措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片刻功夫,卫兰陵眉间紧簇,神色越来越凝重,而后长长叹息一声。
“幸好木头的重量不够,并未伤及内源;然督主如今心脉缓慢,气血却乱窜,需得好生调养;稍后等大夫给处置过了,明日你们便归京,找太医令调理病症!”
若是还任由这人胡乱寻人,心间焦急,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何谈日后?
开阳懦懦开口:“竟有这般严重?”可是···可是他们谁能做的了督主的主,只怕督主还要坚持在这里等···
“卫家主也知,谢公子不在,我等无人能劝得动督主;不若···不若明日您与我们一同护送督主回京?”开阳相信,除了谢公子,此刻只有身为督主至交好友的卫家主能扛得住督主醒来后的怒火。
显然卫兰陵也想到了此节,他最明白陆寒尘的脾气,仅凭天璇几个心腹根本拦不住这人;可他知道卫昭也不放心谢令月,只怕还要留在这里等消息,更要等谢家人的到来,卫兰陵怎么可能放心留下卫昭在此。
若是再由着陆寒尘这般下去,还不禁酒,只怕这人真能把一条命给折腾没了···真真左右为难。
第 150 章
得知卫兰陵要护送陆寒尘回京, 卫昭更不开心。
“那么多锦衣卫随行,还能护不住九千岁?”这怕是最大的笑话了罢,怎就非要卫兰陵同行。
京都已传来消息, 魏国公夫妻与其他谢家人已是将至京城, 大抵再有半月多时间便可到云州;正好自己如今在云州,卫昭当然着急想见到九哥这一世的父母, 亦是自己的养父养母;而卫兰陵与他已互通心意,卫昭自然想他与自己一同见过长辈,也算是见了家长嘛。
可他却要送陆寒尘回京,这不就错开了么;等到他从京都回来再见长辈, 九哥的父母会不会觉得卫兰陵有慢待之嫌, 若是不喜欢他怎么办,还得自己从中转圜。
听完少年的理由, 卫兰陵将人抱在怀中,柔和了声音:“多谢昭昭为我想的周全。”
小少年的心间果然都是他, 这是有多担心谢家长辈不能接受自己比昭昭年长十岁之事;是他没有顾虑到小少年的心思, 卫兰陵感动之余更爱怀里的小崽子。
“然而昭昭也该想想,你九哥到底对陆寒尘是不是真的断情;你与我都看的清楚,谢令月心中只有陆寒尘;如今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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