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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在他之后的副将眼睁睁自家将军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急奔内堂,银甲上被糊上血迹亦不在意,只一叠声的呼喊军医···撇撇嘴,他们家将军不是最爱干净的么,平日盔甲上沾点灰尘都受不了,怎的现在竟是一眼睛都不眨。
罢了,看来被抱着的那人是将军至关重要之人,否则他们将军怎会不顾疲累,下令急行军,一路奔波至此;眼下将军一时也顾不上其他,自然是他这个副将来指挥。
随手召唤一个人过来,恰好是玉衡,大致了解了情况,那副将便传令活捉那些肃州官员;至于跟着这些官员叛乱的兵士,自有人喊着投降不杀,若是还想抵抗的,杀无赦。
场面终于被控制住,谢七几个亦在征西军士兵的保护下撤回内堂方向,紧追着自家主子而去;临走还不忘架起卫兰陵,准备回到内堂一起治伤,这人今日可是帮了他与谢十一好几次。
跌跌撞撞跑来的陆寒尘将方才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感激江越救下谢令月,看到那人毫不避讳抱起自己的狼崽子,凤眸燃起怒火,脚步更快。
“将军抱着阿月不妥,还是交给本督,自有谢峰大夫为他治伤。”边说话边伸出双臂,准备接过人。
江越抱着昏迷的人闪身而过,根本不给九千岁颜面,眼神都不曾移过来分毫;陆寒尘站在原地握紧双拳,继而踉跄着追过来,他的狼崽子岂是旁人可染指的。
尤其是江越,最需要他防备。
还是谢峰快步过来打破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他也没想着接过人;还不知主子身上有几处伤口,此时最不宜挪动,便带着江越到了内堂的罗汉床跟前,请他将人放在床榻上,注意背部的伤口。
第 108 章
谢峰也被自家主子身上的血迹吓到, 他是知晓自家主子的功夫深不可测,可连着两日这般厮杀,便是大罗神仙也受不住这种车轮战攻势。
且现在主子面如金纸昏睡在罗汉床上, 身上衣袍几乎都是湿的, 墨色衣衫看不出身上的湿意到底是汗还是血迹;只是滴答在地上的痕迹能看的清楚,都是血迹。
顾不得其他, 谢峰从主子手中抽出那把短匕,就要划开衣衫,嘴里也不曾停下:“阮慕欢,你去给主子找一身干净的衣衫送来, 要冬衣。”
踉跄着过来的陆寒尘凤眸不悦, 对着堂内所有人道:“尔等先出去!”他家狼崽子的身子怎能被这些人看去,尤其是江越, 没看这人就守在跟前。
对功劳甚大的卫兰陵则是好言相告,也不知他可曾受伤, 不如跟着出去, 叫同来的军医检查,顺便也换身衣衫,整理一番;至于玉衡与谢七几个, 不用他再多言,都能明白九千岁的意思。
他们几个本来也是勉力支撑, 如今能站在此处已是用尽全身力气;现下各自的主子暂时无忧,既然有谢峰大夫在,不如他们也出去找人包扎治伤。
谢峰叫住玉衡交代了几件事, 给他一张单子, 叫他马上去按照方子煎药,督主此时最需要服一碗安神汤。
除了陆寒尘与江越, 其他人都在眨眼间出了内堂,自有人安排他们去旁边的厢房治伤;见江越还是半蹲在罗汉床前,目光紧紧盯住床上之人,陆寒尘的声音多了丝怒气。
“眼下外面还乱着,需要世子出去统领全局;再则,世子盔甲上都是血迹,还是去清理一番的好。”
这人怎的这般厚脸皮,盯着别人家的夫君看什么看,难不成还想看自家狼崽子换衣衫不成?
“闭嘴!”江越起身,满目怒火瞪着眼前人;他高出陆寒尘半个头,还有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居高临下的感觉。
“若不是你带着清尘出来巡查,若不是你冒然进来肃州,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清尘又怎会受伤至此!他原本就受了重伤,还不曾彻底痊愈,竟是因为你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
想到此节江越就恨不能掐死眼前人。
在皇觉寺见到谢令月时,这人就在养伤;当时谢令月是随口解释了几句受伤之事,可江越又怎会不知他是为了保护陆寒尘受伤;伤势还未曾痊愈,这人便跟着陆寒尘出来巡查。
若是陆寒尘真的爱惜谢令月,难道想不到路途遥远,车马颠簸,对于谢令月的伤势恢复更不利么;就算是谢令月自己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可肃州的案子一开始就觉得不对,那时陆寒尘便不该进入肃州,就在云州等着,调集到兵马再来查案难道不行?
再退一步,就算是陆寒尘一开始也不曾想到肃州官员这般胆大包天,可在他们围攻梅园时,他就应该先让谢令月离开;陆寒尘是九千岁,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了尊荣,便是殉节而死也是应该。
然而谢令月却并未进入朝堂,身上并无一官半职;且他此行用的还是九千岁亲卫的身份,提前离开怎么了?
便是陆寒尘为了不落人口实,为了谢令月之后的声望着想,也可以借着调兵的名义让他先离开啊。
只要想到方才进来园子看到的情形,江越只觉自己的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若是晚来一步,只是一步,心头牵挂之人就会死在自己面前······
叫他如何不后怕,如何不怨恨陆寒尘。
被这般诘问的陆寒尘后退一步,他知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若不是他要带着狼崽子出来,若不是他没有在一开始就重视狼崽子的提议···怎会有这两日的危局?
若不是危急时刻狼崽子还牵挂他的安危,又怎会露出背后空门,被人伤到;如今人就躺在他面前,生死不知,叫他如何反驳江越之言。
又是羞愧,又是悔恨,又是怒意翻腾···种种情绪交叠,且他方才本就是强行冲破穴位,体内本就气血翻涌,忽然喷出一口鲜血,仰头倒地,面上更是青白交加。
换好衣衫进来的开阳只看到自家主子吐血昏迷,慌忙过来扶住人,满眼怒火看向眼前人;若不是此时顾及督主安危,怕是能不顾身份与江越动手。
恰好谢峰已给谢令月换好衣衫,也检查确认过,自家主子除了后背的刀伤严重些,其余都是轻伤;见督主吐血昏迷,暂时也顾不得自家主子,急忙起身,叫开阳将人也放在罗汉床上;他可是还记得方才督主冲破穴位之事,此时又气怒攻心吐血,若是不及时诊治,那才是麻烦,最后心疼的还是自家主子。
一边给人诊脉,一边劝解:“江世子也莫要责怪督主,今早督主就要我家主子先离开的,是主子不愿;如今外面的残局还未收拢,这里亦是一片慌乱,世子不若等我家主子醒来再说话。”
江越也没想到只是几句诘问,就能把九千岁气得吐血昏迷;虽然心中依旧恨恨,却也知谢峰说的对,此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罢了。”长叹一声又问:“清尘如何,可还有其他重伤?”
知道他是真心挂念自家主子,谢峰也不曾隐瞒;主子就是力竭,再加上重伤才会昏迷,不如让他好好睡一觉,伤处好诊治,大抵明日就能醒转。
江越这才放下心,又叮嘱几句,道自己出去就叫人送上好的金创药进来,都给谢令月用;幸好他过来时准备的周全,自然也少不了其他人的伤药,不过是没有给谢令月用的疗效快罢了。
等人出去,谢峰这才面色沉重,叫开阳拿过纸笔,迅速开好药方,叮嘱他方才的安神汤已是无用,先紧着这个方子来;被吓坏的开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督主这般可有大碍,会不会···
“想什么呢,有我在,督主不会有事;至于之后,等公子醒来,我与公子商讨好调理方子再说,少不得还要调理些日子。”
不再多问,开阳拿着方子快速出去,若是这园子里找不齐药材,少不得还要去城里搜寻;恰好这里伤员众多,可不得需要往城里跑一趟,少不得还要请几个大夫来。
解决了当紧之事,谢七与谢十一两个也换了衣衫进来,叫他们守在门口处,谢峰这才揭开棉被,细心给主子治伤;半个时辰后才结束谢令月的诊治,紧接着又给陆寒尘检查一遍,包扎好身上的各处伤口,也给换了衣衫,这才能缓一口气。
“你们在这里守着主子,我出去看看卫家主的伤势。”谢峰可是看的清楚,今日若没有卫家主帮忙,自家主子身上的伤处只怕会更多,那些军医可没有他这般精湛的医术,还是亲自去看一眼才放心。
出去的时候谢峰还没忘记带江越给准备的上好金创药,自家主子的伤势用不了这么多,给卫家主他们用些也无妨,想来江世子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走出去,谢峰才发现局势已被彻底控制,肃州武备怎么比得过能征善战的征西军;且江越带来了上万将士,还有不少骑兵,收拾这些人轻而易举。
院内,穿着甲胄的征西军将士有条不紊清理战场,各个屋檐下都是伤残,有军医穿梭着包扎治伤,不时听到痛呼的声音;谢峰不忍闭了闭眼,屋外的还都是轻伤人员,屋子里的那些伤员还不知有多少,这一战,锦衣卫与卫家主都折损严重。
顾不得再想其他,拿着伤药匆匆到了卫兰陵所在的厢房;正好有军医在为其包扎,谢峰上前叫人先出去救治外面的伤员,自己接手了余下之事。
很快便嘘出一口气:“还好,卫家主身上并未有重伤,些许轻伤,有这些上好的金创药,明日便可恢复;正好谢七也给卫家主寻了干净衣衫,您先将就换上,我再去其他屋子里看看。”
话落就要出去,却被卫兰陵叫住,转身看过来,只见这人面色难得纠结,犹豫一瞬后还是沉声道:“我观那征西将军待谢公子不同寻常,那般焦急上心···只怕是他对谢公子有其他念头。”
话音转为肃然:“许是我多想了,但还是要注意些此事;谢大夫是谢公子心腹,待他醒来,不若你提醒他一声?”
谢峰愣怔,这卫家主说的是何意,难不成是说那江世子心悦他家主子?可这也太令人惊讶,他家主子与江世子可不曾有多少来往,最多不过是在皇觉寺养伤时与那人交谈过两次罢了。
忽然想起方才在堂内督主与江越的剑拔弩张,抬手看了眼手中的瓷瓶,谢峰眸光紧缩;江世子确实焦急自家主子,带了上好的御用金创药不说,方才他为主子换衣衫时,那人也不曾有避讳的念头···
难道···卫家主猜的是真的,江世子真的心悦他们家主子?!
卫兰陵也面色凝重,他本来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越想越不对,江越对谢令月未免太上心,根本就不是普通世交的态度。
若是他猜测的对,那才头疼;陆寒尘、谢令月,还有江越,身份一个比一个贵重,一个比一个不简单···这三人纠缠,还不知会发生何等预想不到之事。www.cancansj.me
第 109 章
如果可以, 卫兰陵最希望是自己看错了,也许江越那般上心谢令月之事,只是因为谢、江两个国公府的交情。
然他如今已是清楚谢令月乃是男扮女装的瑾安郡主, 原本的江越可是从接手征西军兵权之后就少回京都, 自然也不会与养在深闺的瑾安郡主有多少往来,更不要提有何私情。
皇觉寺初见谢令月时, 他就是男子身份,那时卫兰陵便注意到江越的目光时不时就在这人身上;可那时卫兰陵亦被陆寒尘交代过,知道谢令月与陆寒尘的真正关系。
想来那时江越应是也知道了谢令月便是瑾安郡主,那他自然该知道谢令月与陆寒尘乃是拜过天地的夫夫;按理来说, 江越那等的家世, 是在不该有那等违礼之举,所以当时的卫兰陵并未多想。
但如今却不同, 先不说方才江越表现出来的焦急与失态,就是陆寒尘要接过人时, 江越的表现便极为不妥;卫兰陵还不知他离开内堂之后江越与陆寒尘的对话, 也不知陆寒尘气怒攻心吐血。
现在局势已经稳定,卫兰陵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若是按照谢令月的推测,江越与征西军最早是明日清早赶来, 那还是他从京都赶到征西军驻地后,不曾歇息片刻便马不停蹄赶来的速度;可这人今日便忽然出现在此, 还带着上万将士···
江越是按照战时的急行军速度而来。
便只是个皇商身份,卫兰陵也知晓如镇北军、征西军这等劲旅最是不喜与地方官衙打交道;因而不得不大胆猜测,江越的急行军是因为放心不下在此的谢令月。
且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 卫兰陵亦承认谢令月确实是人中龙凤, 还真是陆寒尘形容的皎皎明月,那么江越对这样的谢令月动心才是正常;有那等的能耐与家世, 一般的凡夫俗子···江越如何能看在眼中。
正是想通了这些,卫兰陵才极为犹豫要不要与谢令月知会一声;当面说罢,他能看得出谢令月的整颗心都在自己的好友陆寒尘身上,他这么一说,若是谢令月难堪该如何;且自家的昭昭那般爱护这个九哥,若是知道自己这般不客气,还不得与自己置气?
可若是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只要想想陆寒尘的睚眦必报,还有江越眼里偶尔闪过的势在必得,卫兰陵就觉得极度不安;恰好谢峰进来,不若提点这人一声,由他告知谢令月。
至于谢令月是不是认同自己的猜测,或是觉得自己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卫兰陵都不在意,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毕竟,陆寒尘是他为数不多的至交好友,而谢令月,是卫昭最为亲近的九哥,如今卫昭还成了谢家的养子;因而卫兰陵最不愿看到这两人闹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还是因为一个外人介入。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这里的局势也已经稳定,又有征西军在,卫兰陵还挂心被他提前安排到别处等他的卫昭,心急去见自己的宝贝;先出去找到玉衡与他交代几句后续之事,道自己与卫昭还在客栈等督主事了。
而后叫来自己的亲信,交代他们清点好自己这方的人数,这一战中伤亡的人该给予何种补偿,又该如何安排他们的家人···一一吩咐清楚,这才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离开梅园。
可想而知,等见到卫昭之后,少不了被一顿盘问;当时小崽子可是闹着要跟他一起来,若不是卫兰陵冷脸坚持,还真被那小崽子得逞;也幸好没叫他过来,这两日的厮杀,可真是惨烈,便是卫兰陵也是第一次经历。
他如何舍得叫自己娇养大的小崽子见识这般修罗地狱。
幸好谢令月只是受伤,他自己也只有些轻伤,不然小崽子知道了又要哭闹,少不得好好安抚几日;待这边收拾干净了,陆寒尘与谢令月伤势好一些了,再带着小崽子过来探望就是。
且卫兰陵也不是因为他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才离开,这般冷的天气,又经历过这般厮杀,梅园内明显东西不够用,不如他回城,安排卫氏商行的人送来各种所需之物,也算是尽他的一份心力。
不是没想过征西军过来,肃州官员大都被拘,按理陆寒尘应该回城在府衙办公;可如今梅园内全是伤员,就是谢令月的伤势也暂时不方便移动,想来他们会留在梅园几日。
正如卫兰陵想到的,此时梅园内,江越的副将过来禀报,参与叛乱的肃州官员除了已死的李大人,其余尽数被看管起来;根据锦衣卫的情报,已派出士兵分头跟着未受伤的锦衣卫前往肃州各地去拿人,不过三两日的功夫便可都办好。
只是,如此一来,肃州一地没有主事的官员;而他们又是边境驻军,不好插手地方政务,是不是吩咐人准备,将九千岁等人送回城内府衙,这梅园倒是适合他们征西军暂时休憩之地。
江越自然想到了方才看到的谢令月伤势,且他如今还昏迷不醒,怎能随意搬动;让陆寒尘先去城里府衙,就那小肚鸡肠的模样,他怎么可能留谢令月在此与自己相处。
当即摇头:“先不必急这些,九千岁身受重伤,怕是一时不宜挪动;且京都派来的官员也该在这几日抵达肃州,自有他们与九千岁商量后事;先派出几队人,进入肃州城内驻守,免得再有其他人作乱,顺道安抚民心。”
“那将军您···”可要与我们一同进城?
副将还是犹豫问出来,这里虽然清理过,可血腥气与地面的血迹不是一时能清扫干净的;自家将军最是讲究干净,怎么能受得了这里乱糟糟的一切;且经过一场厮杀,园子破败,想来也没甚么好东西,他们将军怎能将就。
要副将看,他们已经帮着控制了这边的局势,剩下的事情与他们无关,最多是给九千岁与朝廷派来的官员撑腰罢了;既如此,又何必留在此地受委屈,他们将军理当回城;至于这边,留下一队人马,一个小将主持便可。
“你亲自带着人回城,安排后续事宜,注意迎接朝廷来的官员;叫些个未受伤的锦衣卫跟着,方便行事,最好再叫一个九千岁的心腹,从旁协助。”
江越当然不可能回城,他还担心谢令月呢;不看到那人安然无恙醒来,怎么可能放心;自己这副将最是得力,这点小事完全可以处置好。
至于他自己么,当然是谢令月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那副将很想再多问一句,不就是个九千岁的亲卫么,值得自家将军这般上心?
对,副将看的很清楚,自家将军焦急挂心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朝廷大事,或者是身陷险境的九千岁,而是刚来时将军急于救下的那人;他可是趁着安排事务时打听过,被自家将军救下的人不过是九千岁的亲卫。
能是九千岁那阉人的心腹,副将想着那公子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或是心机深沉的···怎的他家将军就对这样一个人上心,还下令他们这些弟兄不得歇息急行军赶来。
关键那人还是个男人,副将表示想不通。
亏得离京前,长公主还背着他们将军单独召见过,叫他多注意将军的私下处事,可是真有了心悦的女子;然而马不停蹄从京都到了征西军驻地,又从驻地马不停蹄赶来肃州,副将硬是没发现他们家将军念叨过哪个女子,连个信鸽都不曾放飞过。
真要说起来,大抵将军最出格的举止就是今日救下那九千岁的心腹···等等,莫不是他们家将军也如此时正在军营□□练的小公子那般,喜欢的是个男人?!
嘶···此刻副将也顾不得什么对将军的惧怕,狐疑目光上下打量;只见他家将军的银甲之上还有那人身上蹭来的血迹,眼中亦有担忧之色···这是在担忧里面昏睡的那位罢?
“收起你那乱七八糟的眼神!”江越轻斥一声,当他不知道临行前母亲与自己这副将交代了甚么。
心悦谢令月是他自己的事,用得着他们操心?
有这功夫,还是早点滚去城里收拾局面要紧,不然还得他这个主将出面,要这些亲信何用;脚尖踢了副将一下,叫他快滚,但还是语气严厉叮嘱了一声,若是敢把他这里的事泄露给父母,少不了让他挨一顿军棍。
得嘞,那副将再不敢废话,揣着一肚子的疑惑下去找人点兵;虽然长公主与国公爷的吩咐要紧,可自己的小命更要紧,他可是日常跟着将军的,还是听将军的命令为好。
安排好所有事项,已是过了晚膳时分;园内清理的也差不多,阮慕欢组织人手准备好膳食,总算让恶战了两日的人吃上一顿滚烫的汤饭;征西军乃是急行军而来,又经历过一场战斗,此时也精疲力竭;无需有人吩咐,阮慕欢都安排妥当,并无遗漏。
恰好谢峰也能出来喘息片刻,看到阮慕欢这般善于理事,暗自点头,难怪他家主子能收下这人,倒是自己小瞧了这人的能耐;而阮慕欢看到谢峰出来,眼眸乍亮。
“谢大夫,属下给公子与督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越,又道:“还有这位将军,单独准备了膳食,可要现在端进去?”
第 110 章
其实阮慕欢更想问的是主子可有醒来, 伤势到底如何,不过是谨记自己的身份,才这般委婉说话。
谢峰并未想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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