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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功夫,谢令月已经与那园主交手;之前看这人的脚步便觉他是个高手,却不想还是个难缠的高手;己方阵营内谢令月身手最好,自然是他来对付这人。
至于其他敢动手的肃州官员,有陆寒尘几个对付足够。
不过片刻功夫,那园主亦死不瞑目躺在地上,尸首还被打斗的人来回踩过;涌到院内的人越来越多,陆寒尘这一方只有早上进来的二十多人,再加上谢家暗卫,也不过几十数目,应对的越来越吃力。
终于等到卫兰陵带着上百人手杀到此处,总算是能喘一口气;陆寒尘问起外面的情况,得知天璇在外面指挥其余锦衣卫抵挡肃州武备;还有卫兰陵的人手一起,看来能拖延些时间。
谢令月却并不乐观:“按照推算,征西将军最早后日才能到;若是这般硬拼,我们根本支撑不到那时;当务之急,给外面的人传话,都杀到园内。”
将整个梅园先攻下来,以守为攻;再有叶天逸与几十名肃州官员当人质,说不得还能撑到援兵到来。
不需再多说,陆寒尘与卫兰陵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对视一眼点头,分别给自己的人手传令。
至日落时分,谢令月等人终于彻底清除园子里的敌人,外面的人手也全部进入园中;就如他们预料的那般,叶天逸口中领兵的李大人可能真有些投鼠忌器,暂时停止攻势,梅园亦暂时平静。
趁这功夫,玉衡吩咐人搜罗园内的东西准备膳食,吃饱了才有力气再打;一群人里,只有谢令月与卫兰陵还算衣冠整齐,其他人都是狼狈不堪,有的甚至力竭手抖到握不住剑柄。
就连陆寒尘亦散了发髻,墨发披散,身上的蟒袍亦有几处被刀剑划破的地方;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剑,剑身微微抖动,显然也是再无多余力气。
顾不得场合,谢令月抱起人大步进了正堂,随口吩咐玉衡准备伤药;卫兰陵则在院中与谢峰几个布置伤员包扎治伤之事,这一番厮杀下来,伤员上百号。
而被保护的很好的阮慕欢这时候起了作用,带着几个锦衣卫,搜罗园内的所有伤药与被褥,组织园内未曾参与厮杀的小厮煎药;开阳在忙乱中看了一眼,暗自点头,难怪谢公子要他保护好这人,果然有点能耐。
难得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经历方才那般厮杀也未曾腿软,此时还能镇定安排事宜,帮着他们减轻负担;且有这么一个熟悉园内的人在,倒是省了他们乱翻找东西的时间,可见是真的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正堂内,谢令月抱着爱人已是检查完,长嘘一口气;幸好爱人没有受伤,只是衣衫划破几处,身上沾的也是别人的血;此时他才放心给爱人挽起墨发,用的是自己身上撕下来的布条,简单扎起了高马尾。
因为长久的厮杀被激出杀性的陆寒尘在自家狼崽子的连番温柔动作下,终于回神,凤眸不见了方才的机械,恢复清明;这才慌乱拉着谢令月上下打量,还掀开他的衣摆检查。
薄唇一叠声的问:“清尘可有受伤?方才我只顾着杀人,竟是未曾注意到你?”
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谢令月柔声安抚:“哥哥莫要着急,我无事;哥哥还不信我的功夫么,毫发无伤。”
仔细确认过狼崽子确实未曾受伤,陆寒尘终于长长叹息一声,凤眸灵动起来;忽而想到什么,面色犹豫,转瞬便将脸贴在狼崽子掌心,声音低哑。
“清尘可是被我方才的样子吓到了?”最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人,因为幼时的经历,陆寒尘骨子里其实一直有嗜杀之性,不过是平日压制得好罢了。
这多半日的厮杀下来,他早忘了狼崽子就在自己身边;随着杀人越来越多,心中只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不停杀人,杀死这些人就好了···
以前天枢就提醒过他,不到万不得已时督主最好不要动手;因为动手杀人的他,很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杀人傀儡。
此时陆寒尘终于想起这个,狼崽子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他是不是看到自己那般可怕的一面,他···会不会惧怕和厌恶这样的自己?
不用爱人多言,谢令月就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何意;将人紧紧抱在怀中,下巴蹭在爱人颈侧,声音不只温柔,更多了安抚之意,一只手亦在爱人后背轻轻摩挲。
“哥哥莫要胡思乱想,这般危急时刻,保全自己才是人性使然;且哥哥没注意到么,我杀的人可比哥哥杀的更多,难道哥哥还会怕我不成?”
怀中人微微摇头,陆寒尘当然不怕自家狼崽子;刚开始动手时,那时他的神智还清明,分明注意到狼崽子的游刃有余,杀人的动作狠辣,桃花眸却格外清明。
哪怕后来因为被激发出杀性,再也注意不到狼崽子,只要看看厮杀之后狼崽子还形容清雅雍容,陆寒尘便知道自家狼崽子一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更何况他们此时还能安全守在园内,都是谢令月的布置与吩咐;这人在保护自己这个爱人的同时,还不忘顾全大局,寻找最好的办法减少他们这一方的伤亡。
此时此刻,陆寒尘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自愧不如根本算不得什么,狼崽子的心性是他永远都比不过的。
爱人可真是···随时随地都不由自主与自己对比,随时随地会自卑自轻,谢令月也是格外的无奈;幸好他有两世的经历,自己还死过一回,才能这般看淡生死。
若不然,经历过这多半日的厮杀,恐怕他自己也会难以克服心间的恐惧与杀人这么多的心结;也幸而他的心性足够强大,此时还能有余力安抚爱人。
其实陆寒尘的表现亦与他一路走来的经历脱不开关系,可能其他人会惧怕这般的陆寒尘,谢令月不只不怕,更多的是对爱人的心疼与怜惜。
不说陆寒尘幼时的经历,也不说他一路攀爬成为权贵;别人都以为他已是大宣权倾朝野的九千岁,看起来风光无限,却不知他也只是景昌帝手中最锋利的刀柄;景昌帝想要铲除之人,那些见不得人的阴司,可都是陆寒尘为其效劳。
这般的经历之下,不只是陆寒尘,便是其他人亦会养成嗜杀习惯,成为真正的傀儡;现代社会的那些杀手,到最后都没了神智,沦为真正的杀人机器。
相比起这些,陆寒尘还能克制心性,没有沦为杀人傀儡,已是他的心性足够坚定,谢令月又怎会惧怕这般艰难挣扎的爱人;而爱人之所以会在此时又泛起自卑心,并不是他不懂得大局,不过是太在意自己罢了。
不管谢令月如何对爱人保证,可在世人眼中,他就是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而陆寒尘不只是一个身有残缺的阉人,更是污名加身···再有今日厮杀时两人的表现不同,他如何会不自卑。
“哥哥要永远记得,我只爱哥哥这个人,爱你的美色,亦爱你的所有。”
第 104 章
因为谢令月这一句肯定的示爱, 陆寒尘暂时放下心中各种思绪,用力抱紧自家狼崽子腰身一下后,退出他的胸膛。
“外面还需要我这个督主出去安排后续事宜, 阿月也去看看谢家的人手可有损伤。”
谢家暗卫的能耐陆寒尘已是见识过, 且这些人可是谢家给狼崽子的保障;如今,因为狼崽子对自己的爱重, 谢家暗卫因为他的事一再涉险,陆寒尘难以心安。
心中还想着,等下出去就吩咐玉衡,上好的伤药先紧着谢家暗卫先用。
谢令月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爱人分毫, 陆寒尘已彻底摆脱方才厮杀的影响, 处理后续事宜最合适不过,因他是锦衣卫的顶头上司, 同时也是卫兰陵的至交好友。
找到谢峰处,看他优先给谢家暗卫包扎, 谢令月并无意外, 亦不曾有半分置疑;人性本自私,谢家暗卫本就是因为自己这个主子才跟着加入战斗保护陆寒尘,与锦衣卫携手作战, 这个时候当然是先紧着自家人。
恰好谢七也帮着卫兰陵安排好伤员安置事宜,见到主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忙上前。
“禀主子,谢家暗卫在场十五人,单字号三十一之后有五人轻伤, 一人重伤, 都救治及时,并无战死。”
谢令月满意颔首:“很好, 待会儿的吃食你去找阮慕欢,优先保证咱们的人供应;另,明日怕还是一天的恶战,将阮慕欢交给咱们那几个伤员,叫他们找到安全处保护好自己。”
主子这般吩咐,谢七并无意外和疑惑,拱手应诺,转身下去安排;而谢峰亦处置好谢家暗卫的所有伤员,不用谢令月这个主子吩咐,起身去了卫兰陵处,准备给其他重伤人员治伤。
这便是谢令月的坦荡,他会倾尽自身能力保护爱人,与爱人携作战;亦会毫无负担偏袒自己的人,将自己人的安危放在首位,他没有圣父心那种东西,非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大公无私。
谢家阿月无需这种名声,他只需考虑自己的目的和最后想要的结果,这才是一个上位者该在意的东西。
而古代人确实比现代人简单朴实得多,对于谢峰与谢七几个此时的行为,玉衡几个,包括卫兰陵都没有丝毫怨怼。
因为他们清楚,谢家暗卫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或是只要保护好谢令月这个主子就是;可是这些人却在保护主子之余与他们并肩作战,死于谢家暗卫之手的敌人不知凡几。
况谢峰大夫本就是谢令月的亲卫,亦是他的专属医师,优先救治谢家人才是正常;换成他们,恐怕做的还不如谢家暗卫,可见还是谢公子御下有方。
卫兰陵的思绪更多,这些年掌管卫氏商行,他最是清楚那些勋贵世家的规矩与行事;之前他就猜测过谢令月对陆寒尘的真心,今日谢令月的表现更是令他惊讶,这人是真的把陆寒尘当作心尖上的人来疼惜,甚至可以为了陆寒尘豁出性命。
此等行为完全违背了世家子弟自幼接受的利己教导。
惊讶与感叹之余,卫兰陵再一次为好友庆幸,陆寒尘终于得到了此生的甜;同时也在心里承认,卫昭那小崽子识人厉害,难怪他这般崇敬谢令月这个九哥,这人值得小崽子那般交付信任与真心。
不提园内的陆寒尘等人草草用过膳食后养精蓄锐,园外临时搭起的帐篷里亦灯火明亮,吵闹声快要掀翻帐篷顶子。
只见帐篷内的主位上,此时正坐着一壮实黑面中年人,胡须凌乱,甲胄披身,正是叶天逸亲信口中的李大人;帐篷内还毫无形状坐着几十号人,身上都是各种颜色的官袍,正是从附近州府赶来的肃州官员,当然也有未跟随叶天逸进入梅园的肃州城官员。
“李大人倒是说句话,如今叶大人与几十同僚都被困在那阉人手中,我等便这般投鼠忌器不敢动作?”一位官员起身进言。
今日这般大的动静,消息不过明日就能传出肃州,若是引来附近的驻军该如何,比如距离肃州城最近的镇北军,还有稍远一点的征西军,他们能看着这边的动静无动于衷?
另一人也起身道:“是啊,李大人无需再犹豫;既然叶大人这般安排,说明他亦料到了此节;我们手中并无红衣大炮与火铳,今日厮杀多半日,一时还不曾惊动城中百姓,可若是···”
明日若还是这般投鼠忌器的打法,必然又是一整日,城中百姓还能毫无所觉么?
难道真要下令关闭城门,不准人出入?
首位上的人扫视众人一眼:“尔等的意思,我们便不顾叶大人与几十位同僚的安危,明日痛下杀手?”
“这···”帐篷内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冒头出主意,虽则他们心中都有了那个最不想的决定。
可如今肃州官员是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比起因为叶大人而投鼠忌器,最后功败垂成,等着他们的将是全大宣的唾沫星子,那时才是臭名远扬。
想来叶大人能安排这最后一步,亦是不想自己的贪墨被全大宣所知,污了叶家门楣;而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当初敢做出这等罪行,不是没想过之后的结局,却也没想到九千岁会亲临肃州,会这般不讲情面。
最令这些人没想到的是叶天逸竟然这般简单就被九千岁拿捏在手中,亏得他们平日唯这人马首是瞻,认为叶大人是个厉害的;结果竟也有拙眼的时候,叶天逸还说什么九千岁绝不敢这般莽撞与他们发难,越是位高权重之人越是爱惜性命。
结果呢?竟是如今左右为难的局面!
若不是顾及之后的群龙无首无法扫尾,他们今日一窝蜂杀进去,便是平了梅园也不在话下,弄死个九千岁还不是简单;至多之后是如何与朝廷周旋,那也能保下不少人不是么。
难耐的窒息之后,一年轻官员愤而起身,轻蔑扫过众人,大声道:“下官以为此时不宜再犹豫,趁此时双方皆有损伤,里面还是强弩之末···派人进去与九千岁谈判,尽最后的努力保全叶大人。”
“哦?若是九千岁还是软硬不吃又如何?”李大人紧紧追问。
那人冷哼一声:“那我等也算是为上峰与同僚尽了心力,问心无愧!若是还不成,明日便无需顾忌任何,只管车轮战熬死里面的人,我们的人手可是占尽便宜。”
眸光燃起野望,这人声音更加高亢:“叶大人被擒是我等都不曾想到的,此时我们更应以李大人马首是瞻,尽快平定此事,尽快扫尾,以免真的引来驻军,那才是我等的死路!”
这一番话引起所有人的共鸣,对啊,他们是感念叶大人的提携之恩;可若是因为这点提携之恩而束手束脚,不仅救不出叶大人与几十同僚,便是他们这些肃州官员也是死路一条。
殊不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再无人犹豫纠结,异口同声支持这人的意见;吵闹一番后,众人达成共识,就派方才的年轻人进园子与九千岁谈判,他们愿意多增加些筹码,若是九千岁能认清形势平息此事最好。
若是不然,那就再无顾忌,他们问心无愧。
总不能因为一个叶大人与几十同僚,就令肃州过百官员都踏上死路,得不偿失啊;他们中的很多人不比叶天逸,都是拖家带口,动辄就全族几百口的性命。
想来,叶大人能做这最后一步的安排,必然也做好了以死成全名节的准备,那还有甚么可犹豫的。
为首的李大人目光看向还站在当地的年轻人,问清楚他的官职与姓名,又问他可愿为诸位上峰冒险一试;早在站起来发言时,这人就做好了准备,若是成功,他将是大功一件,无论是能被营救出来的叶大人,还是如今做主的李大人,都忘不了他的功劳与好处。
既已有了决策,接下来众人商议能凑出来的好处;想来九千岁这般软硬不吃,还是叶大人给出的好处不够;若是早大方一些,说不得九千岁亦不会骤然发难。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此时便是多送出些好处也没甚么,若能平息此事,日后有的是机会找补回来这次的损失;只要性命与官位还在,不怕没有将来。
且九千岁收下他们这么重的礼,也算是被他们握住了把柄,将来有九千岁在背后撑腰,说不得他们的官途更加顺畅。
不得不说,这些肃州官员近几年习惯了叶天逸的筹谋,如今乍然面对乱象,竟是都没了脑子。
当然,也有头脑清醒的,就见一中年儒雅之人起身,拱手道:“那诸位可曾想过,九千岁今日吃了这般大的亏,便真的不记恨我等?”
若是他前脚收了好处装作你好我好大家好,离开肃州之后翻脸无情又该如何?
这位可是睚眦必报的九千岁,这些同僚莫不是忘了这人的传言···
第 105 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帐内所有人再一次面面相觑;是啊,怎的就忘了九千岁的名声,京都人都传这位可是活阎王。www.baiyuncz.me
活阎王能咽下这般的哑巴亏, 怕不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今日可是胆大包天派兵围攻了梅园多半日, 还不知里面的情形如何,九千岁可否受伤;莫说在地方, 就是京都也未曾听闻过九千岁吃过这般大的亏,之后能不找他们这些人算账?
那年轻人眸光闪烁:“依王大人之意,我们便真的不管叶大人与里面的同僚?”
“某是被叶天逸拿小儿性命威胁才不得已与之同流合污。”中年儒雅之人环视众人,眼中皆是无可奈何:“想来诸位之中很多与我一般遭遇;如今看情形, 九千岁根本不可能放出叶天逸;与其寄希望九千岁贪财被我等收买, 不如快刀斩乱麻!”
这人的想法是趁着园内的人已是强弩之末,就在今夜发动攻击, 无差别弄死园内所有人;然后推出叶天逸,就说九千岁查到了叶天逸的贪墨, 叶天逸收买不成, 恼羞成怒之下欲加害九千岁,双方火拼而死。
推出一个死了的叶天逸,既可以转移朝廷清查肃州官场的视线, 还可背锅害死九千岁的罪行;至于他们这些人,官职都在叶天逸之下, 自然是不好违背上峰的意思,亦不敢同流合污,得知消息赶来后只来得及收拾残局, 却也救不回九千岁一行人···
众人长“嘶”一声, 没发现啊,这人平日里看着是个谦谦君子, 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然而他说的好有道理,仔细想来还真是最好的法子;既能保全他们这些人,还能转移之后朝廷的视线。
且这人说的对,他们中很多人都是被叶天逸裹挟至此;他们虽也跟着贪墨了百姓的血汗钱,可叶天逸拿的才是大头,凭什么他们还要在此时因为顾忌叶天逸而断了自己的后路与前途。
若是按照此人的想法,最快弄死园子里的人,最后铲平梅园,来个毁尸灭迹,又有谁会怀疑到他们身上;死一个叶天逸,还有几个叶天逸的亲信,挽救的却是他们这些人的官职与前途,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么。
如今肃州武备可是掌控在他们手中,具体情形,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上首的李大人身上,等着他的最后决定,毕竟这位平日与叶大人最是亲近;而比起他们这些人,叶天逸显然也更看重这位。
不过并未有人担心,如今他们已是达成了共识;若是他们想的没错,整个肃州官场,叶天逸拿了贪墨的最大头,李大人便是其次,怎么也该有大几百万两,就不信他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且若是按照方才王大人的推测,叶天逸死了,可能李大人将会因为平乱的功劳,成为肃州新一任知府大人;这般大的利益,不信他不动心,不过是在他们这些人面前装个样子罢了。
“派出一个小队拦截城内听到动静而好奇赶来的人,其余人···先整顿歇息,三更天再次攻进去。”李大人很快做下决断。
夜深人静时不比白日,这边的火光冲天和喊杀声太容易引人注目;派出一个小队拦截那些好奇的人,包括那些想要打探消息的,也算后顾无忧。
既然有了决断,那当然是万无一失最好。
就如这些人猜测的那般,李大人早在白日厮杀时就想毫无顾忌的铲平梅园;当他没注意到么,不只是几百锦衣卫冲进了园子里,还有几百平常百姓装扮的人进去。
虽不知九千岁到底准备了多少人手,又都是什么来路;大半日的厮杀,如今这些人都已进了园子,周围再无其他人踪迹,正适合瓮中捉鳖。
若不是忌惮从各处赶来的官员中有叶天逸与九千岁的亲信,李大人也不会如此被动;人们都以为叶天逸倚重他,殊不知其人更是忌惮他。
此时不斩草除根,还等何时,死人的嘴巴最严密。
叫众人退下养精蓄锐准备晚间的恶战,李大人独留下那王大人与那年轻人,显然是还要商议之后的扫尾事宜;至少他此时可以确定,这二人是与他同心,巴不得叶天逸死在里面。
李大人并不是外形上那般粗莽的武夫,指挥作战他可以,若是论之后扫尾时应对朝廷来人的种种心机,他不如这二人,当然是趁此机会将二人彻底拉拢过来。
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拴着的蚂蚱,李大人一点都不担心这二人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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