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放屁。&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白荼靡冷笑着，手掌按在我的书桌上。桌子没事下边的方砖裂了。“大笔银钱过来，西国肯定欠缺银矿产。东国则是银子多了。西国的钱就更值钱了，东国的相反。现在是两国的银子一个价格，日后怕是要用几倍的银钱才能买到同样一份西国的商品。回去告诉妖女，法克！”

“如此，皇后的意思就是我的想法，请回。”我现在很得意，一直觉得她从小如一换到了白荼靡的身份Xing子就不同了，这个法克却是骂足了痞气，还是当年的暴烈脾气。固然那是句我作为丈夫需要忌讳的骂词，不过对方那是女教皇我不用担心。

奏折什么的虽然父皇在时曾经因为我的提议倡议过一次化简，时间流逝却是又长了去。我还真是非一般的想要再次强调这种事情，但是苦于没有理由和办法。我最佩服的奏折只是当年某人的“三催四请”，七个字狡诈的命中了父皇的要求。

我冷落了那两个妃子离开，没有理会她们。两个小姑娘不懂国事，终究是让我感觉到女子少有凤毛麟角，女权式微也是她们不争的人太多了。我想念我的妹妹，那凤凰天翔的天下无双，却是魂魄不曾入梦来。

我在白荼靡那里，我的司礼监掌印送来了他的职权所不能代审的走则。我也懒看，直接递给了白荼靡，我靠在她床上逗弄滠，小东西没有泓牙小时候好玩。我戳他的话，转过头对着我的手指就是一口，他没牙，咬人黏乎乎的都是口水。

“这么可怕阴险，我想侯斯特肯定和菲恩德尔结婚了。”白荼靡放下了奏折，居然没有跟我提奏折。“不许欺负这小混蛋！虽然他总咬我。”其实你也经常戳他脸玩的吧？

我无语的拾起她扔下的奏折，发现那是劝我立嫡长子为太子的奏。肯定不是为了抱白荼靡大腿，她没有娘家在朝中撑腰，是我相信她的本事让她参政了而已。在所有大臣眼中，她都是个没有前途迟早要被斗倒的。

未必，说不定等滠大一些我会让她直接坐到朝中我的身边来。女子的权力需要得到些提升，我再也不想看到泓牙的事情了。

“这个奏折倒是有用的，反正我虽然不会现在就把太子之位给滠，但是我迟早需要它。”

“不需要，如果他到时候够强自然能够震慑全皇室。你我的儿子，战争女帝的外孙。你父皇在西国也是曾有威名，要是他不够格我直接亲手掐死他。”

“那还是儿子吗？”

“是啊——”

我保持了沉默，怀中的滠醒着，但是挺安静的在摸我衣襟上的龙绣。小东西有很漂亮的黑眸，眼神看起来很柔和。别要和我一样的脾气，我自己也知道我的个Xing太柔，如果没有经历到那些悲伤我可能并不会成为现在这样子。

但是如果没有胸襟也不是做皇帝的料子，最好是泓牙那样，能够刚柔并济。

奏折要你这小东西做太子，可是我还不能。这个样子，我是必需要表态的，要么冷落一下皇后，要么盛宠皇后。如果我保持现在的状态或者盛宠皇后，恐怕他们都会判定了太子就是这个小的，我不过是在等。那么等滠长大，就没有对手了。

当年泓牙的对手是整个的天下，她才做到了一统天下的女皇。我不需要他如泓牙一般的强，但是我也要他不在我之下。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想来白荼靡也不会允许我宠幸其他妃子，多些皇子，多些对手。虽然他的弟弟也是我的儿子，但是……既然不是我所爱之人所出，就不能怪我更重视滠了。

当年父亲，也是用端飒的Xing命、差点也断了翊的Xing命，还有我的未来，才成全了泓牙。

和西国周旋，相互比拼着国力和计谋，我觉得很累。然而我手中的是泓牙的天下，我身边的是曾经的小如一。我不能够放弃这天下，不知何时起，我发现我的头发是白色一丝丝一缕缕。最后等我觉得西国差不多要安分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头发是黑色夹在银丝里。

镜中我倒是看起来脸还年轻，不过眼角隐约有些飞起的鱼尾，然而却是和当年迅速皓首的泓牙一样满头白发了。我不伤心，我告诉我自己，我不伤心。然而过去的种种总是在我心里划破我的一切。

一切的最初，不过是她泓牙的出生而已。然后我抱着她长大，我为她摄取权力，我为她，守住这天下。行至结局，就像父皇的棋，逼到我长烟落日孤城闭。孤城一闭，我虽还在却是再也没办法出去。

而我心中想念的人，却是一个也不曾入我梦中。

白荼靡非常忍心的在滠半岁的时候微服出宫周游了天下，这是皇室里的秘密，也只有我和她收在身边的心腹知道。她去了天下，我没有不放心的地方，我不信任的是我的臣子，绝不是我的皇后。等她归来，我就可以让她坐到朝中我的身边。

我抱着滠，基本上他都挺安静的；不过Nai娘抱他总是老大不乐意的要哭。我意识到这小子可能挺敏感的，知道谁是亲生爹妈。不过我抱着他再没有我还年幼时抱着泓牙的那种保护的欲望，我只觉得这个小家伙挺逗。可惜他生晚了，亲爹已经对新生命已经没有多大的喜悦了。

阳光晴朗的午后，小东西没有睡着。他似乎格外的喜欢观察这个世界，眼神乌黑的，清澈而且温和。又安静，我抱着他注意着他饿和拉撒，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不闹。安静的孩子好啊，其实小时候我也烦过泓牙哭。

只不过泓牙再也不烦我了，她长大然后匆匆的逝去，甚至没有过二十岁的生日。

我却以为自己会英年早逝，谁知根本是个纸老虎般的肺病，除了气急累急咳坏了喉咙咳出过血，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反而是变成了一个老头，心上了年纪，什么都是絮絮叨叨的了。不知道旁人是否厌烦我。

“你说你那老妈，会找些什么东西回来呢？”我对滠说，然后才突然想起来这个是滠，远没有泓牙小时候灵通而且他也就六个月。他什么都不懂的，肉呼呼的小巴掌就拍到了我的脸上，右脸，划过那条陈年的伤。“这是你妈妈划伤的，毁了我的脸，不过我却不怪她，你说我是不是很奇怪。”

他只是蹬着乌黑的眼睛，不发出声音。

“哎，别长成了哑巴。”

“呜……”好吧出声了，不过是拽着我的衣领表示饿了。我可不是你妈，没有Nai水的。

大概也就是八年，滠这小子周岁的时候白荼靡回来了，以及她带来的一部分**之类的证据。我想过或许这样让她上位过激，可是如果我怀柔，或许永远都没有把她放到我身边的机会了。

于是我，决定激进，谁反对就让白荼靡把谁整下去。

“朕只有一把龙椅在朝。”我坐的是朱雀历代传下来的龙椅，沧桑而孤独。我知道另有泓牙用过的凤椅，不过那被视为女帝使用，也许今后不会再次出现在朝廷。但是我要用的就是那一把。“朕要把泓牙过去那把凤椅放到旁边，此后，朕与皇后一同治国。”

底下轩然大波，倒是比我想象的还大。不说四妃的家族还盼望自己的女儿扳倒那个没有娘家的皇后，其他女儿的地位不高的家族也是不依的。何况白荼靡怀着滠的时候，脾气不好好像没有暗地里整不长眼的妃子。

“陛下，微臣斗胆。陛下钟爱皇后无可厚非，陛下若是立皇后出的大皇子为太子也是情理之中。但是从未有过后宫参政，皇后是何德何能，能让您抬爱至此？”

“才识不亚先皇，胆色不下男儿，眼界高过朝臣，心胸广于天下。”我说，自己都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我承认她的政治才能，我更承认她的智商，可是她也就是个痞子——一个怒起来能霸气到观者流泪闻着伤心的痞子。

堂下万籁俱静，鸦雀无声。他们理当知道这时候还反对我就会首当其冲，不过我知道，总有人愿意做出头鸟。他们私下里回顾、对视了很久，也压抑着声音很久。

却是出乎我意料，没人敢提。

“若是这样，那么明日里皇后与我一同听政，皇后召喻，等同圣旨。”

“陛下，这可不行啊！”跪出来了一只出头鸟。“皇后治国或者可行，但是权同陛下万万不可。即使是皇后娘娘本人恐怕也不会支持，虽有先皇女子持政在先，但是这一国不能同时有两君。”

“那么，有其他意见吗？”

“仅此一条。”

哟，出头鸟挺乖的。好像我也确实太激进了，当下无话，我接受了他的意见。如果我真给白荼靡那么大的权力，她是不会做什么，不过以后的皇后她儿媳就未必了。一代代下去，最终一定会出现一个皇后会毁了这种监政方法的益处。

“那么，此事不得为例。往后除非是皇后实有才华、忠君爱国，才得仿照朕的作为。除了皇后之位上的女人，后宫依旧是干政者死，无赦。”我断了那些妃子的未来。皇后本来就是后宫之主，如今皇后还是唯一一个可以干政的女人，妃子们，要翻身难上加难。我讨厌宫斗，或许这样可以让宫斗少些。

“陛下……这……”

“朕知道你们忧心为妃的女儿姐妹一流。不过么，这皇后是正妻，妃子是小妾。见过主母当家，你们见过小妾当家的没有？”我今天的朝不过就是想说这一件事情而已，政治也要张弛有度。“皇后自然是朕的正妻，可以辅助朕管好这个天下，妃子们不过是朕的小妾，后宫里待着听命皇后即可。”

我不知道会不会给我的后人带来不便，但是这是我为了泓牙的天下，所能做的最有效的事情。成全她小如一女帝的梦想，守护这泓牙的天下。纵是身处孤城之中，我想我已得解脱。

终。

我曾为她吟诗作赋北窗里，我也曾为她楼船夜雪瓜洲渡。曾陪她游园宫中，也曾带她信马由缰。书院里，西洋镜的屏风后，我抱出了惊恐流泪的她。此后此生，我是她的Jian臣，她是我的女主。

我最初的开始，是文氏的败亡。是的，我是那个文年锦，偷生为宦者的文年锦，后来改名为高彷的。文氏会败是为什么我清楚：文姝贵妃。文氏送进宫里的美女，但是没有想到捡回来养大的美人，会有西国那边的血统。

我的家族是败在自己手中还是那个什么华妃手中，在我清楚其中利害之前家族就匆匆的败了，有骨气的就死了，没有的就和我一样的偷生。我不知道我这是不是没骨气，但是我记得我的家族有着天下统一的想法。

让另外三国都成为朱雀的一部分，也是我有过的梦想。我不甘心死在我十一岁的年纪，更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完成就匆匆离开人世，尤其不甘心死在被他人牵连的罪里。我知道宫刑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但是我不能放弃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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