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母妃早逝但是太后尚在，父皇也没有说过要泓牙出嫁了，长辈尚无意见皇后娘娘有什么必要去问？这是第一。&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既然母妃已逝，我是泓牙的亲生哥哥，她的婚事理应通过我的同意皇后娘娘逾越在先这是第二。至于第三，泓牙不过只说了一句话娘娘就推她入水，可不就是故意要借泓牙害怕婚姻借题发挥找个谋杀的机会么？”

替皇后出头的妃子，着实城府不够。已经是皇后和公主针尖对麦芒的极端了，有什么可以调和的？谁都看见了泓牙只说了一句话，至于那句耳语谁知道呢？泓牙那句话，还可以完美的解释为气话呢。

没有对错，只有陷害。

“元孝并非如此不堪之人！”皇后急哭了，但是哭泣和可怜泓牙早就占了先机。恰巧此时船靠了岸，我看见武将那边小如一等一干为首的已经下来了。文臣那边晚些也差不多了。就等着他们的帝王下船来，主持这个祭典。

主持什么祭典，皇后命不久矣。

泓牙什么都没有和端再说下去，纠缠起来总是会给人生机。泓牙直接无视了礼数率先下了船，直接就开始喊要回宫。一副水里捞上来不久的模样，披着的还是我的礼服外衣。她落水大臣是看到了的，不过她站到他们面前和远远的看见是两个等级的事情。她任Xing，要在祭典开始前回去，这无疑就是在给端难看。

我很高兴这个难堪，因此我也下了船去。无视了端作为最尊贵的皇帝还在船上，高彷都披着外套头发半湿的紧跟着我下来了。

“众卿家也是看见了，本王的皇妹落水。可是皇后娘娘一语不合就推了她下去，祭坛之前，祖先之前，皇后如此作为可合纲常？”我站到了泓牙的侧前，选择了让她站在了我右边的尊位，以后迟早都是我只能站她左边的。我问大臣们，我要他们的舆论，只要有一个人说皇后不对哪怕是隐晦的说皇后都是保不住了。

公主和皇后针锋相对上了一个你死我活，聪明点的大臣都不敢乱说话的。我看到小如一甚至担心被皇后认出自己退后了几步隐藏在了武官群后边。好吧，如果要找个带头说皇后不是的人的话……小如一是靠不上了。她都闭嘴的话，恐怕其他武将也没有勇气乱说，并不是武将就等于武夫。

可是文官里，哪一个不是明哲保身的呢？

“本宫难道不是皇室的血脉啊？本宫难道不是五公主吗？本宫差点淹死就没有哪位卿家能为本宫做主吗？”泓牙看起来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两眼都是委屈的泪光。求大臣们为她做主，可是谁能给出真正的公道？

我默默站在她左前，扫视那些畏缩的臣子。高彷在泓牙右后方露出半低头的脸，或许今后这就是我们永恒的位置。我在等，等着端的尴尬被大臣发话打断。就是没有那样不知死活的大臣，今天这事情可是在祖宗眼皮底下的谋杀，哪里有家长可以放任媳妇欺负自己女儿的？孰轻孰重自有分辨，这可不是手心和手背，是掌上的明珠和衣服。

“泓牙帝姬乃是太上皇心头玉掌上珠，皇后娘娘所为，在祭坛之前推帝姬入水，实为不守妇道大不孝之举。”另我有些惊讶，带头说话的那个是祁连。我不喜欢这个书生，因为他和当年的贺楼彻颇为相像，而我好像低估了这个书生的勇气。指责皇后的大臣，恐怕他是第一个。尤其是因为父皇和太后都挺希望他成为驸马，没有给他很高位的官职的。

泓牙没有接口，她似乎甚至有点薄怒于说话的人是祁连。我感觉的到她的心情。

“你们这些人还愣着干什么，帝姬还披着王爷的外衣呢。还不快扶帝姬回宫更衣，给王爷另送件礼服过来？”高彷突然在这个静默的时候训斥低级的宫人，我都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他是告诉大臣们泓牙可怜的窘境。他自己也是狼狈的形象，没有戴帽子发髻也拆了，头发一缕缕的隐约还能滴下水来。“陛下，恕小的无礼，小的告退。”

“当心别受凉了，泓牙。”我目送泓牙离去，紧跟着的还有高彷。她走了，不过就是走了才更好借题发挥。再怎么说她的地位没有皇后高，她还留着反而不妙，而人不在场了是另种情况。无论谁帮她都是怜香惜玉，无论谁帮皇后都是皇后骄横。我叫她当心别受凉，其实这是完全没用的废话，就是不感风寒她也要装病。我不过是要突出她的可怜罢了。

女人尤其是美女，往往是她们才是最强，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美人没有保护欲，没有一个男人被美女利用了一下后会怀恨在心，相反大部分男人都是牡丹花下死都心甘情愿。需要做什么呢？我只需要镇着场面不让话题被转移就可以，自然会有人跟着祁连的脚步飞蛾扑火去。

泓牙在走到小船上去之前，刻意的路过了第七翊。我看见她好像说了什么，但是极轻的耳语有点难度了。好像是说“势力”。

“虽然翊说这话有所逾越，但是翊还是要说。”第七翊站了出来，换得无数惊讶的眼神，尤其是君飞羽看他的眼神非常奇妙。小伙子，中了泓牙的计了么？“皇后娘娘是皇兄您的结发妻子不假。但是翊虽然没有婚娶，但也明白女人再怎么都只是女人而已，可是皇姐是我们同父的亲姐是手足。”

没把女人如衣服说出来还算聪明，给自己留了一点点余地。不过，可真是笨呢。泓牙说势力，不过就是提示他扳倒皇后就是扳倒端一半的势力，他会更有机会。可是想过没有，那样子他的姐姐加上我就是会成长为他无法抵抗的势力。或许他以为我和他一样，却没想到当一个男人宠爱妹妹成为习惯后就会渐渐的忘记自己到底是哥哥还是父亲，长兄如父就是这个道理。

“六殿下虽然所言过激，但是的确如此。”君飞羽是无奈的配合第七翊，支持但是不忘记给他找台阶。

“陛下恕臣逾越，但是祭坛之前皇后娘娘的确行为过激。”

“陛下恕臣逾越……”

一片一片的请求宽恕声起，我看见皇后的脸色顿时成了苍白的色彩。祭典什么的早就举办不了了，祭典之前有人被谋杀未遂，已经是不吉利了。现在就是在祭坛之前，为皇室的女儿向皇室的媳妇讨个公道。不如说是整个朝廷在皇室的祖宗面前逼死一代皇后。

我更好奇泓牙对皇后说了什么她会怒极推她一下中了招。

“行了！此时朕自会秉公处理。来人，先带皇后娘娘下去。”端已经没有了主意，只有让皇后去躲避，他本人也是躲避。皇后杀不得，但是整个朝廷的官员他如何惹得？都在为公主说话，不论是被泓牙的可怜利用了的还是跟风的，一片的都是为泓牙说话的声音。

对于端而言，真是个四面楚歌呢。

“恐怕皇兄还是禀明父皇、太后请他们决定吧。”我可不想他来缓兵之计大事化小。

绝望的皇后和无奈的帝王，祭典不过如此了。

祭坛之上的端，独自一人。这是朱雀历史上第一次皇帝独身主持大礼，因为皇后已经被陷害的气数已尽了。那抹明黄的颜色，在明黄的阳光下灼人渐渐让人幻觉哪里已经没有人在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在那祭坛之上的人就是泓牙了。

终有一日，红色将取代那明黄，凤凰凌驾于龙之上。

整个祭典都是晴空万里，差点晒的部分大臣中暑。这可真是个好兆头，如果没有旱灾的天灾和近年战争的人祸恐怕会成就不了泓牙。祭典花费了一天暂搁了皇后的事情。我从斋戒的规矩中解脱出来，依旧觉得难受的感觉还在。

生平第一次的失眠了彻夜，分明我的年纪还在前三十年呢。

“儿臣叩见父皇，皇兄。”我不喜欢入宫找父皇的感觉，老狐狸看穿一切。但是因为泓牙我不得不，她是真的染上风寒了，初夏的天气里裹的严实，不住的打喷嚏鼻子都有点发红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一看就是病了，不用装了。

不过高彷是什么事都没有，照常的监视在端身边或者在父皇、泓牙那里侍奉着。仅仅是第二天，一大早父皇就主动问了泓牙生病的原因就发疯似的把刚下早朝的我给宣进了宫里，大发雷霆的找来了太后和皇后以及端。我的态度必须是恼怒的，所以我和泓牙都没有对端说万岁这句。

什么千秋万岁，皇帝死的是皇室里的最快。

“靖儿，你来了，赐座。”

“昨日祭典之前，是元孝把泓牙推下水的？”太后看着我，眼睛里的神色分明就是威胁了。“元孝这孩子，稳重识大体，又有贤能才得当皇后，怎么可能会推泓牙自己的小姑子入水呢？”

“一船的宫人妃嫔有目共睹，甚至大臣中都看到的人有不少。当时全朝为泓牙做主，怎么会是假的。”一个朝廷的为她泓牙做主，这不是小事，而且是不容姑息的大事。“莫非有人迫于皇后娘娘的Yin威之下，做出的其他的证明？”

“住口！元孝是好孩子你以为哀家是瞎的吗？”太后这下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再者，泓牙。黎太嫔自尽之前是她去见过，贤太妃的事情是她撞破，如今又被皇后推下水——未免太多灾多难了吧？”

“泓牙难道自辱名声来陷害她们不成？泓牙难道自残身体来害人不成？”泓牙带着浓重的鼻音，十足的委屈说着最大的谎言，却说得义愤填膺。“那一船的宫人居然都是没有人会水的，如果当时高……公公没在船上泓牙岂不是喂了圣湖的鱼儿？”

太后还想开口，父皇却瞪了她一眼。“这是真话。如果高彷不在那船上泓牙说不定已经溺亡了，元孝这等手段，你还说是好孩子吗？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了，乖顺的侍奉在我老头子身边，你们坑害她还是你们有理了？好一个好孩子……第七端！”

父皇突然很大声的喊出端的全名，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没有想到他会直截了当的选择教训端，虽然是他儿子但是也是皇帝了。

“父皇，朕已经不年幼了。”端的脸色很不好看，就算是太上皇也没有皇帝的权力大的，只是声势更大而已。被那么大喊了一声名字，想来是心里五味杂陈谋杀了父皇的心都有了。“元孝的为人，朕清楚。十多年来为朕结发之妻，贤惠温顺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人之事。元孝是朕的结发，朕的皇后，朕信任元孝没有……”

“没有什么？辛儿是自己跳下去的咯？”父皇狠狠的拍了拍面前的几案，居然一巴掌将金丝楠木拍碎了飞溅木屑。正好有点溅在了旁边太后脸上，让她猛的一颤。我突然开始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故意在装病示弱？

“皇兄，你的女人是可信任的，我的妹妹就是卑鄙的是么？”我已经尽量保持我的声线冷淡了，但是怎么听，都觉得杀气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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