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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浪子/小肥啾

作者:剪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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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眼睁睁看着大小姐拒绝,心急如焚。

【n000000000!!】

【为啥不走啊为啥不走啊急急急!】【毕竟大小姐是贵族大小姐,估计是完全被某种东西绑住了吧?】

【记得在那种偏僻小镇上的富贵家族都对女性那种态度,像京城这种远离江湖顶级封建的地方,大小姐应该也承受着不少压力吧。】

【受不了,前面轻轻松松的江湖生活看的都让我忘了这大背景还是封建社会,呃啊啊啊。】

【没办法呀,一路上也听闻了不少,关于江湖与朝堂不能私自勾连的事。如果这种位置上的大小姐被带走的话,就是很大的问题了,女侠也会被两方一起通缉吧。】

观众们分析了一下目前形式,信心骤减,开始e起来。

而难得一次,为了友人放弃一贯的退避态度,想要主动踏入浑水,却被拒绝的叶舒羽也是心情低落。

这样的低落似乎也感染了她肩上的小鸟,肥啾也微微紧着绒羽,变成一团没有灵魂的糯米团子。

两人在有些窒息的气氛中相处了一下午,还是陆清和最先受不住,微微哽咽着提出了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叶舒羽没有再挽留。

她惆怅地目送马车承载着友人离去,就像是看着一只曾与她遨游山林的鸟儿逐步被逼入笼中。

#34;所以我不想轻易交友啊……#34;

久久,她才开口,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肥啾依偎在她脖颈,小小声叫:“啾啾。”

叶舒羽自言自语:“你怎么会过得好啊,我才来一天就在酒楼里听那么多人讲那皇子的风流轶事和暴脾气,你脾气又软又乖,肯定要被欺负的。#34;

肥啾:“啾……”

叶舒羽暴躁低语:“可恶,我不管了,我就是粗鲁的江湖人,才不懂这里的破规矩,干脆先去把那狗皇子的腿打断延期算了!#34;

肥啾:“啾!”

叶舒羽低头看它:“一人做事一人当,到时我就不能找人一起游历了,还可能被通缉,你还会陪我么?#34;

毛团子歪了歪脑袋,只是轻快叫了几声,在少女脸上蹭蹭。叶舒羽翘起嘴角:#34;很好,果然只有你和我

是队伍里真正自由的鸟,那便这样安排吧!#34;

“若失手了,我估计活不下去,你自己聪明点再找个好人家……说是这样,但我允你好多穗穗都还没履行呢。”她眼里倒是没有多少忌惮,只有洒脱笑意,亲昵地揉揉小鸟鼓鼓的胸脯,“所以如果有下辈子,你也在林中等我来吧?我还来照顾你。#34;

肥啾仰起脑袋:“啁啾~”

旁白:

#34;为拯救大小姐而即将冒险,女侠同浪子真情告白,若此行她遭遇不测,便让浪子不必怀念她,寻另外的人好好活下去。#34;

“而她会默默祈祷下辈子也与浪子相会,仍像现在这样与TA亲密无间,心甘情愿地照料TA。”

【我靠,女侠好猛。】

【呜呜呜谁还记得女侠一开始的佛系做派啊,现在为了朋友都打算冒这样大的险了。】

【女侠越来越像真正的江湖人了……准确来说是话本里那种有侠气的江湖人,为了友人可以上刀山下火海,心性至纯至善。】

【我哭死,原本看女侠有些不正经,没想到她在这种大事上这么认真呜呜。】【……头一回觉得旁白不是很离谱,但是女侠这是托孤啊啊啊!!】【呜呜呜不要假设下辈子不要立fg啊啊,啾宝是渣鸟,女侠你得一直盯着才行!!】

交流完,一人一啾就这样出城了。

而叶舒羽并未发觉的是,附近酒楼的大堂里,有人一直观察着她。

#34;江湖人。#34;

说书人摇晃着茶盏,语气莫名:#34;所以那位大小姐果真是……#34;手中的茶逐渐变凉,他却只安静端着,未曾饮用一口。

昨日与友人尴尬的会面,让陆清和有些不再敢出门。

她并不是反感,也不是厌恶,只是……害怕极了。

她怕叶舒羽再多说一句,米糕再叫一声,她回来半月努力维持的乖巧便会悉数崩塌,不管不顾地同他们一起逃走。

但这怎么可以呢?

罗刹的寿数无几,仅凭叶舒羽和清衡道长两个人,是不可能带着她逃多久的。她见过那样漂亮的深秋,见过那样自由的江湖,已然是心满意足了。陆清和跪在佛堂里,在心里默默为几位短暂旅途中的友人祈祷。

br /叶舒羽是外出历练的弟子,便愿她精进武力,破解师父所留疑难,早日功成归谷;清衡道长总在执着寻道,便愿他早日得偿所愿,了结心头执念,莫要执着于过去;米糕惯常喜爱与人亲近,便愿它永远都遇上心善之人,每日都是开心无忧的小鸟。

念到罗刹,她有些许犹豫,但还是小声希冀着:希望罗刹小姐能寻得神药,重获新生,健健康康地活下去。

——陆清和不能自由地飞走,便愈发期望着,在她心中最为自由洒脱的罗刹,能够过得很好。祈祷结束,陆清和自觉与那段浪漫一月了断,便尝试着收心,安安心心准备嫁人。但在临走前最后一日的自由时光里,她还是没忍住,在清晨又来到了熟悉的酒楼里。只是听些故事,而已。

她想着。

#34;小姐,那酒楼的说书人又上来了,您要见一下吗?#34;“嗯,让他进来吧。”

陆清和抱着暖炉,轻轻应了一声。她并不知道,这次见面将会改变她的一生。

与此同时,城外。

“啊啊这狗皇子周围怎么会有江湖人!”

铩羽而归,叶舒羽震惊得不行,像只小狗一样在原地转来转去:“皇室怎么能养这么多江湖人?都是哪里来的?!#34;

清衡道长紧皱眉头:“你确定是江湖人?”

叶舒羽笃定:“他们用的那暗器是我师父做的,我师父一贯厌恶朝堂,绝不可能卖给他们。”

清衡道长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江湖里有谁同朝堂勾结?

由于秘籍与内力的特殊性,朝堂无法掌控所有江湖人,更别提那些武林高手。

在长久的暗暗博弈中,两方默契地达成平衡——朝堂不会对江湖人聚集的地方伸太多手,但也不会允许有大规模可以威胁到国家存亡的武林势力的存在。

一旦出现这样搅乱平衡的作恶势力,双方都要派人去剿灭。

这样的机制理应是好的。

但清衡道长的师门,却是被无故扣上了这样的罪名,被武林的天机楼和朝堂的锦衣卫联手剿灭的。

清衡道长是因为资质特殊,再加上师长为他卜卦得出要暂隐名姓,便没有在那猎杀名单上,侥幸成为师门唯一的幸存者。

等到清衡道长终于能返回师门,只看见了

废墟下的白骨,以及满地被扯碎的秘籍珍宝。

他们是作恶势力?

谁定义的恶?

为何不交由所有人判别而是私下出手事后报备?

彼时仍是仍是少年的道长攥紧满地狼狈,不可抑制地从心里生出愤怒。

依他看,天机楼和锦衣卫才是假借大义劫掠师门,世上最恶最恶的存在。

但那罪名依旧是扣在了清衡道长的师门头上,也因此,他再不能道出自己的师门,再也不能归家,只能没日没夜观察星象,等待转机。

他还以为自己需要等待十年或是更久,但如今五年不过便等到了异象。

“啾啾~!

清衡道长看向在山洞枯枝上蹦跳的雀儿,表情不变。……而如今,只是跟随通灵者短短几月的发现,确实足够特别。

他正想将自己的对朝堂与江湖勾结的猜想道出,便听叶舒羽话音一转,又惊又喜地冲他身后叫唤:“罗刹!你醒了!”

清衡道长转身,便看到罗刹缓缓走来,面上依旧是平静如水。

他几日前特地出城找她,便是想从她嘴里得到一些天机楼的消息,却不想罗刹将他引入此处据点便陷入沉睡,几日都是这般昏沉模样。

看起来,罗刹确实同她自己说的那样时日无几。

“我明日便会死去。”

而今日醒来,罗刹心神微动,起身第一件事便是同两位说这句话。

叶舒羽:!!

清衡道长:.…

观众们:?!

【开幕雷击!!】

【我还沉浸在女侠幸好躲过了那死皇子的追踪,想着回到据点有杀手姐姐保护就安全了,现在就告诉我她明天就要死了??】

【靠啊真的假的……这怎么能精准知道的?】

【死前会有预感吧?哎完了完了,两个妹子都救不了了呜呜!!】

即将死去,罗刹的反应却比其他人平静许多:“现在,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可以问了。”清衡道长:#34;天机……#34;

叶舒羽急哄哄开口:“明天吗?就明天吗??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啊?!”

罗刹看向先开口的清衡道长,

打算让他继续说,但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对方却在短暂的纠结后摇了摇头,只示意她回答叶舒羽的问题。

其实她这句话主要便是想让这位莫名执拗的道长问的,但既然这样……

“没有。”罗刹摇头,回答叶舒羽,“明日零时,我体内的所有器官将会衰竭。”叶舒羽:“啊啊这是什么病?闻所未闻!医、医王谷能治吗?”罗刹平静纠错:“这不是病,是蛊毒,是脱离天机楼的代价。”叶舒羽着急上火:“有解药吗?现在还能拿到吗?我可以现在就去!”罗刹很平静:

#34;有,但不可能拿到。#34;

#34;准确来说,我并不知道解药是谁。#34;

#34;天机楼的话事人将控制我们的锁链藏得很好,我们必须保持对天机楼的忠诚。#34;#34;想要脱离,便要像我一样承受被这暗处无形锁链勒断咽喉的代价。#34;

#34;姑娘听说过熬鹰么?#34;

酒楼里,几日未见的说书人依旧是非常热情,一个新奇故事讲完,他似乎是意犹未尽,又展开了询问。

陆清和摇了摇头。

#34;熬鹰,是北方草原上人驯服猎鹰的法子。#34;

#34;鹰的野性难减,意志坚韧,光凭身躯的痛苦难以将它驯服,人们便会尝试击垮它的精神。#34;

“日日夜夜的煎熬,再加上恰到好处的恐吓与温情,破坏了猎鹰的精神,将它彻彻底底驯服,拴上锁链。#34;

陆清和听得蹙眉,颇觉不适,小小声开口:“真是残忍。”

说书人却笑了:“是啊,真残忍。”

啪。

周围的随从不知何时尽数倒下,陆清和还未来得及惊呼,就看到帘子被人掀开,说书人逾越了礼仪的距离,走近座上惶惶不安的大小姐,目光极其专注,轻声说:

“那么现在,姑娘你的手中就有这样的锁链,你会选择解开么?”

#34;……什、什么意思?#34;

陆清和捂着心口,惶然询问。……

城外,罗刹还是打算了结清衡道长的心愿。

虽然天机楼的腌也有她的一份,但她并不在乎他人看法,倒也无所谓

说出这些。总归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所以回答完叶舒羽的问题后,她坦然对清衡道长开口:“我知道你想知道天机楼的事,我现在可以将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34;

“我是听命行事的杀手,虽然在你们眼中或许我是武林中人,但实际上我做过许多暗杀朝堂中人的任务,我的前辈与后辈也一样。#34;

“除却地方富商官员,紫禁城里的高官贵族也在以往的名单里。”

对上二人震悚目光,罗刹语气依然平静。

“基本上是毒杀,如果目标在外便伪装成山贼劫路。”

“很意外么?所以我说,我不认为我是什么武林中人。”

“就连那样的大人物也可以进入名单,在结束后仍可以不受忌惮与朝廷的通缉全身而退,听不到任何朝廷对天机楼的讨伐风声……#34;

对面两人几乎成了雕塑,一个比一个僵硬。罗刹眼眸微动,倒没继续这样直白,只轻声说:

#34;所以,我曾效忠的是‘天机楼’。#39;#34;而何人可以自命为‘天’呢?#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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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将死之际,曾经的天机楼第一杀手,轻描淡写地捅破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酒楼里。

听了说书人的话,陆清和神情恍惚。

说书人补充:“镇国公府定然是其中重要一环,哪怕只是微弱可能,真正的幕后主使也不可能暴露身份,便由贵府担任了傀儡主人。#34;

大小姐忍不住捂住眼,喃喃道:#34;但朝堂与江湖不应当是两个世界吗……#34;

说书人笑:“嘴上说的好,实际上怎么可能?”

陆清和沉默许久,终于虚弱开口:“天机楼与朝廷的关系我已然明了,也知晓镇国公府便是靠天机阁履行圣上意志,但……这与最初您所说的熬鹰又有什么关系?#34;

说书人看她苍白清丽的面容,终究是不忍,坐到她身边的座位上,收敛了方才带着些许敌意的气势,缓声开口:

“陆姑娘游历过一月江湖,可曾听闻江湖第一杀手罗刹?”

“身处天机楼里,不知有多少同她一样的孤女,自幼被挑拣着长大,像是原本可以翱翔天际的猎鹰,

却被人硬生生消磨意志,只能为这样罪恶的势力献出所有。#34;

陆清和有些恍然:“罗刹她……”

所以,她一直所艳羡的,以为是最最自由浪漫的罗刹,其实一直是被束缚着的啊。

甚至,是被她所在的家族..…!

眼看身旁的女子已经开始发抖,说书人虽然有些不忍,但依旧残酷开口:“而你,陆家的大小姐,天然便是这计划的一环,是控制他人的锁链。#34;

像是一道惊雷,炸得原本就惶然的大小姐愈发痛苦。

含着泪的水色眼眸看向说书人,哪怕她现在已经情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也努力想要得知真相。说书人在心中叹气,面上依旧是平静锐利:

#34;你幼时并不病弱,某日出行回来后才身患怪病。其实那不是病,而是一种蛊术。#34;“那些所谓的割腕放血,只不过是取用你的血,用来控制那些被束缚住的猎鹰罢了。”

#34;时不时的心悸绞痛,是因为带有子蛊的杀手在你附近,惹得你身上的母蛊躁动。#34;

陆清和:..

都,对上了。

她低头,怔怔看着自己苍白的手,看那青色的纹路。她忽然想起早已被遗忘的幼年记忆。

她确实并非生来病弱,她曾经也爱跑爱跳,还曾大胆到给过误入家宅的一个女孩几粒糖果。……那个女孩?

那沾灰的稚嫩小脸逐渐在脑中变化,化为那河边的清冷面容。原来如此。

陆清和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发病的她,会在那人附近感到痛苦,但因为罗刹一路上都自觉避开她,之后再没有类似情况发生,她只以为那次是意外。

所以,罗刹会知道吗?

那仅余一月的寿数,也与她有关吗?#34;嗯……看起来陆小姐已经理解我的意思了。#34;

时间紧迫,说书人便长话短说,将一个小锦盒递给少女。

他神情严肃:“我冒着风险将这些都告诉给陆姑娘,便是信任陆姑娘的脾性,不会与那些因为一己私欲就搅乱江湖朝堂规则,只为满足一己私欲的人渣同流合污。#34;

他牵过陆清和的手,将小锦盒放在她的手心,然后按住她的

手指,一点点替她将其攥紧。

#34;这是医王谷的毒药,仅需一点便可无声无息杀人。#34;

陆清和动着手指,无力抵抗,便惶惶地看着说书人:“那,那我的父母和姊妹们……”

说书人喟叹:

“我一贯不信那样腌媵的地方能养出来什么好人,却没成想还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傻姑娘,还不明白么?对你而言,他们是你的父母,但对他们而言,你只是母蛊的载体罢了。#34;

“嫁与皇室,你以为是什么荣耀么?只是让他们掌控那些羽翼未丰的杀手罢了,你只是交接的象征,有谁在意你的想法呢?#34;

“十几年的养育之情,早在你被放血几年后相消了。若你还因为这点情谊而顺从他们,只会助纣为虐,伤害更多江湖与朝廷上原本无辜的人。#34;

“江湖上一贯称颂敢于大义灭亲的义士,若你出手,定可重创天机楼的势力,蒙受冤屈之人得以昭雪,也会留下一段佳话。#34;

“二皇子性情暴虐,行事肆意张扬,若他得了你,得了那天机楼才被驯服的猎鹰,那世道就要乱了。#34;

“我最初的问题,陆小姐好好想想吧,你当真要成为熬鹰人手中束缚住苍鹰的锁链么?”

言尽于此,说书人见桌上燃香已尽,便赶快离去。

独留陆清和一个人坐在原地,手中的锦盒仿佛有千斤重,拉扯着她整个人都在往下坠。

白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夜晚了。

#34;小姐晚饭也不用吗?#34;

“许是因为明日便要离开,有些不舍食不下咽吧?”

闺房外,侍女们窃窃私语。

陆清和听到了,但她并不想去理会,只是安静地趴在桌上,看着手中的锦盒发呆。

做不到。

直到天色暗下,直到她刻意错过了两次投药机会,陆清和才终于能对自己这样说。

即便得知了那样震悚恐怖的真相,即便知道府中人做出了那等恶事,她还是没有勇气去剥夺他人的性命。

但她确实是想终止那样荒诞的恶事的。

江湖是她的心中的桃花源,本该是不被权

谋利益污染的存在,本该是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地方,本该是那样美好。

陆清和打开窗,冬日的寒气毫不怜惜地涌入,瞬间就让她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今晚的月色晦暗不明,大片乌云遮蔽了圆月的光辉,像是被谁遮住了眼。陆清和在窗边望月。

摩挲许久手中的锦盒,她在这一刻终于打开,看着那躺在软布上的赤色药丸,心跳是异样的平静。

她也有罪,她没有资格以大义剥夺他人的性命。但她可以自我裁决。像是拨云见日,这个念头让少女脑中一日的痛苦纠结与悔恨恍惚都烟消云散。

……是啊,只有这样。

只有加上了她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陆清和才能有勇气违背十多年的礼教,才能有勇气挣脱那脚边的无形镣铐。

如果活着,她需得是父母的懂事长女,需得是镇国府的大小姐,需得承担许多压力和桎梏;但如果死去,她便可以只做自己,可以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可以揭露那些罪行,可以赎罪。

着迷般,陆清和脑中只盘旋着这样的想法。

只有死,才能让她这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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