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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七天,东玄使臣终于到了北昭京城。www.wxzhigong.com
一路上风尘仆仆,礼部先行接待,将他们引到了住宿的驿馆。
他们一行人并不是只走了七天,而是礼部收到消息时,他们还剩下这几天就要抵达京都了。
也不知是从何时启程的。
只不过在到达京城时,一行人浩浩荡荡,据传公主的嫁妆都拉了十几辆马车,何等风光,不愧是东玄的气派。
百姓们伸着脖子想看看东玄公主是何等的绝色,可事实却令他们大失所望。
并不是由于公主的容貌,他们并没有看清公主的样子,只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一架轮椅。
那东玄公主蒙着面纱,坐在轮椅上,众人还未看清,公主就被推进了驿馆。
他们眼里只余下一道淡紫色的残影。
原先有多么期待,如今的众人就有多么失望。
就不说这东玄公主是否绝色,就是这腿脚......还真是可惜了。
东玄一行人可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跟着蔡常引进了招待外使的驿馆。
礼部原先的计划是待他们休整好后,先带着参观下北昭京城,可使臣却直接拒绝了。
他们以公主行动不便为由,只想先拜见北昭皇帝。
因此,蔡常引也只能将原话带给宋时锦,让她拿主意。
“明日晚些设宴接待东玄众人,你先去准备。”
待蔡常引走后,穆清蕴才问道:“东玄公主腿脚不好?”
闻言,宋时锦却摇了摇头,她也没有听说过此事,当初在东玄,关于这位昌宁公主的事情少之又少。
或许是被黎宴保护的太好,她竟没有听说过一点昌宁公主的传闻。
“一切等明日便会知晓。”
宋时锦揉了揉眉心,还有一事她竟险些忘了。
她参加过东玄的国宴,许多大臣都是见过的,若此次跟着前来的有认识的人,她这张脸怕是会带来许多麻烦。
还有这昌宁公主,想想都头疼。
她该怎么瞒住她的女儿身?
宋时锦轻叹一声,罢了,现在也没什么法子了,哪有那么多提前准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忽的想到什么,她叫了声“卫岑”。
卫岑悄无声息地站在两人面前,“主子。”
前几日他带回消息说傅思盈已经脱离危险后,宋时锦才安下心来。
可被关在祠堂的傅少安却也不是个省心的。
“他怎么样了?”
“他”指的就是傅少安。
卫岑摇了摇头:“还在绝食。www.wxzhihun.com”
宋时锦眉头微皱,她看向穆清蕴无奈道,“我们去看看吧。”总不能就由着他这样。
穆清蕴点头,先出去吩咐了宫女带着小食盒。
“你继续派人查查傅瑶的事情,查到后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是。”得了命令,卫岑又悄然离去。
两人到达祠堂后,宋时锦就让门口的侍卫开了锁。
门一点点被打开,光线也争先恐后地涌了进去。
看着盘腿坐在角落的傅少安,宋时锦开口道:“你把自己饿死了能惩罚谁?”
听到声音,傅少安呆滞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保持之前的动作。
“所以你想明白了?”宋时锦在他面前站定。
得不到回答,她也不恼,反而微微一笑:“你明明知道你阿姐只是不想再受到家里的胁迫,所以才走了极端......”
“别说了。”
“她很难过,是因为她有许多事情无能为力。”宋时锦闻言,还是继续说道,“就连你也一样,比如说......”
宋时锦顿了一下,在他面前蹲下:“比如,你想杀了我替你姑姑报仇,却无能为力。”
傅少安猛地抬头,对着她噙着笑意的眸子顿时双目发恨,他还没抡起拳头就被宋时锦钳制住了手腕。
“看看吧,你现在连出拳的力道都没有,怎么报仇?”宋时锦冷笑一声将他撒开,“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可悲。”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待出了房门,宋时锦才给了穆清蕴一个眼神。
穆清蕴会意,让宫女带了小食盒进去。
“走吧。”剩下的就看傅少安自己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他若是还这么幼稚的去绝食,那不救也罢。
走在路上,宋时锦回想着他的表情,突然出了声:“阿蕴。”
“怎么了?”穆清蕴扭头看向她。
“或许......傅家并不是有意造反,只是为了傅贵妃?”宋时锦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年少时,傅霖也是一心辅佐自己,绝不会藏私,所以她始终不能将现在的傅霖与先前的他联系在一起。
变得太快了,很难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难道症结就出在傅贵妃,傅瑶身上?
她试探性的提起了傅贵妃,没成想傅少安的反应很大,那这其中必有隐情。
宋时锦努力回想着傅瑶的样子,那是一位很美的女子,浑身都散发着贵气。
她从小便没了母亲,从傅瑶那里,她才能尝到一些母爱。
傅瑶对她很好,对他们几个孩子都很好。
她像是着宫里的一朵红梅,艳丽而又高雅。
父皇对她的敬重多于宠爱,自从母后去世,父皇常常会在她那里小坐,两人独处一室,虽没任何言语,却十分安心。
可红颜薄命,那个冠绝京都的傅贵妃于一年冬季与世长辞,没有任何征兆。
那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掩掉了这宫内的最后一抹亮色。
“阿蕴,你还记得傅贵妃的模样吗?”
路过梅园,宋时锦驻足,如今还没到冬季,梅花未开,可那孤傲挺直的枝干仍能想到花开时的坚韧明艳。
穆清蕴与她并肩,思绪同样飘得很远。
傅贵妃辞世之时,他们都还小,可那个温柔女子的一颦一笑,宛若昨天所见,竟那般清晰。
可要细说出她的模样,却无从谈起,千言万语尽是一句话:“她是个很好的人。”
“是啊,很好......”宋时锦轻叹。
所以说当年傅贵妃的死是否真的另有隐情?
“皇上。”
郑让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周身的沉静。
宋时锦目光落在急匆匆赶过来的郑让身上:“何事?”
“东玄使臣已经入宫了。”
原本约定的是午后,可看这天色,还未到正午,他们倒来早了。
“先带他们去议殿。”
她早些时候让人给穆清澜递了话,本是为了傅少安的事。
这样看来,却是刚刚好,想必他也快到了。
待两人走到议殿门口时,蔡常引带着东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队伍也刚好抵达。
蔡常引见到两人躬身行礼:“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闻言,东玄使臣也上前几步,带着自己的随从给宋时锦行了礼。
“参见北昭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很好,她都不认识。
“免礼。”宋时锦带着笑,虚扶一下,“既是东玄的贵客,那便不用这般客气。”
“微臣不敢当。”使臣连忙摇头。
见状,宋时锦也不强求,这本就是些客套话。
“那就请进来谈吧。”
“皇上。”使臣叫了一声,他看了眼身后才继续说道,“请先安排我国公主的住处,舟车劳顿,公主需要安歇。”
宋时锦顺着他的视线,目光落在后面那架低调奢华的马车上,微风吹起,轻轻掀起了马车窗帘。
透过其中,宋时锦好似看到了一抹淡紫色的衣衫。
是她喜欢的颜色。
“应该的。”她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蓦地,一道从马车后方显现,映入她眼帘。
“皇上、皇后娘娘。”
穆清澜朝两人行完礼,与宋时锦点头后,自然地站在她身后。
“公主的住行全权交由皇后处理,定不会亏待她。”宋时锦将目光投在使臣身上。
这么久了,这东玄公主也不曾露面,想必拿话的还是得使臣来。
“臣妾已经安排妥当了。”穆清蕴自然而然地接过话。
“好。”宋时锦目光温柔,“辛苦阿蕴了。”
使者低着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敢想象马车里的主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直到穆清蕴再次出了声,使者才连忙应着。
他看着渐远的马车,暗自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总感觉有些心慌。
......
穆清蕴叫宫女在前面带路,她则带着人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那东玄公主的车驾碾在地面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刺耳,却也不好听。
对于公主的不露面,虽然不太符合礼数,可穆清蕴不做多想。
毕竟她腿脚不便,倒也不必强求。
更何况,如今东玄是友非敌的可能性极大,所以也就不在乎这些礼数了。
若这东玄公主一直都这般不想露面那就最好,少了很多麻烦。
穆清澜慢慢想着,只希望这公主是个好相处的。
不过听阿锦的说法,人应该还不错。
重华宫离得并不远,宫人们带着马车已经到了。
穆清蕴远远看着,就见马车上推下来一位坐着轮椅的年轻女子。
那人背对着她,着淡紫色衣裙,被推着进入殿门时,穆清蕴才堪堪见到了她的侧颜。
却不料那东玄公主还带着同色系的面纱,看不清容貌。
这么神秘?
穆清蕴顿时兴致缺缺。
待她不紧不慢地到达殿门口时,那扇屋门已然紧逼,左右两边还守着侍卫。
那些随行的陪嫁物一箱又一箱的被搬进院子里,不多时空处便被全部堆满了。
穆清蕴咋舌,看来这公主确实是备受宠爱,这都快要把东玄国库搬空了吧?
看着紧闭的屋门,她也不打算进去,既然人家都不想交流,她也犯不着直直地贴上去,便只留下了几名宫女,吩咐机灵点,说着有事禀报。
随后,她的目光从屋门上移开,径直走了出去。
而屋内,坐在轮椅上的人目光投在手中的信件上,眼眸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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