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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作者:璃子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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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叶听霜隐忍的望向了软榻浅眠的沈灼。

夕日欲颓,晚霞的颜色温柔得像是要化开。

浓金色的夕光落到了长乾宫内殿,洒在一片狼藉的稀粥和瓷片上面。

沈灼懒懒的窝陷在皮毛里,他的面颊烧得通红,也许是这些天跑来跑去感染了风寒。

很难想象那个如蛇一般蛊惑他的人,睡着的时候可以这样脆弱。

叶听霜脑海里浮现着石煊的叮嘱——

‘别太靠近。’

‘别陷进去。’

‘时刻保持清醒。’

‘沈灼会比你想象得更加危险。’

叶听霜起初不以为然,一个被宠坏的皇子,大抵连中毒背后庞大的关系网都无法查清,能有什么危险?

然而待在沈灼身边的这段时间里,他却深刻明白了什么叫做失控。

糟糕啊。

明知其危险性,叶听霜还是看得入神了。

内殿安静得似乎只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烧炭声,殿前太监单显小心的推开了雕花门,见沈灼还在熟睡,便放下了药碗。

“万喜呢?怎的是你在殿内侍候?”

单显刚问出口,转眼就看到了叶听霜脸颊的红痕。

叶听霜的肤色过于白皙,肿胀的指印便分外显目。

单显:“你、你这是……?”

叶听霜没有回话,似乎对所有人,他的情绪都是这样寡淡。

单显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心头又浮现一丝幸灾乐祸。

呵,神气什么?

还不是被殿下掌掴了。

单显故意朝叶听霜说:“你去帮殿下褪去鞋袜,让他睡得安稳些。”

若是平时,这等好事他定会自己去做,以此来取代万喜的位置。

然而殿下向来浅眠,叶听霜受了罚还敢惊醒殿下,一定会引来雷霆大怒。

单显的心藏了深秘的阴暗,快、快过去,好让他看一出好戏!

叶听霜:“……喏。”

在嫉妒他吗?

叶听霜把对方的心思猜得透彻,自从来到长乾宫后,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当一个人的地位过于尊贵时,他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发震颤。

所有人都被‘高贵’二字裹挟,以至于连服侍对方都争先抢后。

叶听霜静悄悄的靠近了沈灼,步履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轻风吹动了殿内的红色披纱,细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这位小殿下正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叶听霜点着灯,好奇的凑得更近。

幔帐之内,影影绰绰。

“不……不要……”

不要什么?

叶听霜的手刚撩起幔帐,沈灼便骤然间惊醒了过来。

沈灼的眼瞳里还有雾气和迷茫,秀丽的脖颈都泅了一层薄汗,在看到叶听霜时,沈灼的脑子只剩下一片空白。

两人的视线短暂相碰,暧昧得好似方才在抵死纠缠。

随后,沈灼的反应更为激烈,竟一脚将叶听霜踹翻:“滚,看见你就心烦。”

猝不及防。

这一脚踹到了叶听霜的胸口,不慎令他跌倒,手中的油灯也滚落到了地上,瞬间便燃起了一簇耀目的火苗。

叶听霜原以为自己会怨恨。

然而当他抬起头时,却瞧见沈灼面颊灼如桃花,眼尾都染上薄红。原本沈灼看他的目光始终冷漠,此刻也沾染了三分湿润。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灼。

叶听霜喉咙发热:“殿下方才……是做了什么梦?”

沈灼声音骤冷:“你再敢多问一句?”

闭上眼睛梦见叶听霜,睁开眼睛又是叶听霜,真叫人心烦!

沈灼忍了又忍,恨不得再踹叶听霜一脚。

看到这一幕的单显总算是解了气,谄媚的凑了上来:“哎哟,这油灯怎的撒了?叶内侍还是年轻了些。”

他连忙将火苗熄灭,表现得格外得体,只是眉眼都藏不住的上扬。

“还是殿下大肚啊,叶内侍分明是那晚端毒药之人,殿下不仅不计较,反倒从王鼎那厮手里救下了他。这等大恩,叶内侍怎好意思忤逆殿下?”

依照小殿下的性子,定然是挑拨便炸。

单显狠狠吐出一口恶气,想要看到叶听霜受到更重的惩罚。

沈灼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轻慢的晲向叶听霜:“听到没,坐在地上作甚?还不好生学着接近,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媚上’的罪名?”

单显一愣,难以分辨沈灼对待叶听霜的态度。

是侮辱?

还是放纵?

然而叶听霜却像是灵敏的嗅到主人气息的狗,在听到沈灼的声音后,几乎是跪着一步步挪向了沈灼。

沈灼勾起叶听霜的下巴,目光却瞥向了单显,意味深长的说:“脸上的红痕还没好?”

叶听霜:“殿下打的,不敢轻易好。”

如此谄媚之语,被长相出众的叶听霜说来,竟完全没有引起沈灼的反感。

沈灼闷笑,将腰间香袋解下,像丢骨头一般的丢给了叶听霜:“接着吧,赏你了。”

在察觉到那是什么的时候,单显呼吸急促了起来。

那,那药膏是……!?

不光是自己没有分量,难不成太子的心意也抵不上叶听霜的分量?

单显大惊失色,声音尖锐的说:“殿下!那可是太子给您的药膏!!”

当初太子得罪王谢世家,还推迟了加元服的时间,便是因为此药啊!

谢家向来崇尚谈玄,时常同道人论理,谢家上任家主也结识了各种道家之人,这药膏还是谢家上任家主向炼药大家——崇道人求来的。

药材珍贵,只此一瓶。

谢离疏因坠马而受伤,无法参加中正评选,不然谢家上任家主也不会废此心血。

然而药膏被太子截胡了,拿来给了七皇子。

哪怕之后谢离疏的伤势痊愈,两边也因此而结下了梁子!

那瓶药膏的意义太不同了。

沈灼傲慢的说:“本殿下的东西,自然要给本殿下看中的人。”

什么?

单显脑子发懵,看中的人?

沈灼朝着叶听霜伸出一只手指,像是欣赏器物般刮着他的脸:“啧,真难看。”

他自己打的,又是自己踹的,现在嫌弃难看了。

叶听霜眼底闪过一丝无奈:“是奴的不是,奴不该这般不经打。”

沈灼被捋顺了毛:“好好涂药,别总是受伤的样子。会脏了我的眼,明白吗?”

叶听霜丝毫不觉得刺耳,竟浮现一丝真情实意的笑:“喏。”

单显猛然退后一步,看待叶听霜的眼神,犹如看待什么祸国的怪物。

而沈灼高坐于殿堂之上,像是被累累尸骨堆积而出的古代暴君。

叶听霜……

他、他竟然……

乱上!

那一轮本该遥不可及的明月,永远无法被他们这等低贱之人触碰,如今却被欲望化作的锁链牢牢拴住。

于是……

轰然坠落。

为什么受到青睐的人不是我?

单显的脸色愈发苍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后退时几欲跌倒。

原本单显便难以站直,竟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给狠狠推开。

“别挡孤的路。”

“滚开!”

空气在此刻凝结。

一个人影突兀的出现在了长乾宫,身后紧跟的万喜和虞淮都面如死灰,战战兢兢的模样毫无一宫常侍和校尉的尊严。

咆哮的寒风倒灌而入,吹灭了屋内的蜡烛。

光线顷刻间变得灰暗,如水般漫上眼帘,带来无与伦比的阴森感。

沈灼的坐姿原本歪斜着,在看到对方时,忽的收起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缓缓坐直了身体。

“阿兄怎么来了?”

太子的双目布满红血丝,充满攻击性的对上了沈灼的眼。

压抑之下,是即将爆发的疯狂。

太子并未回应,反倒讥讽的看着叶听霜:“此等低贱之人,也配用孤的药?”

沈灼紧拧眉头:“你们先下去。”

虞淮心头骤颤,七皇子约莫还不知道,太子刚服了散,处于最不稳定的状态之下。

现在的太子受不得一丁点儿刺激!

虞淮:“殿下……这……”

沈灼:“无碍,我亦有些事,想同阿兄说明。”

情绪被死死吊着。

太子的身上弥漫着浓厚的酒气,杀意快要化作实质,却无法爆发出来。

“下去吧。”

“孤倒想听一听,弟弟究竟想说些什么。”

众人如临大赦,赶忙退出了长乾宫。

他们一方面惧怕着太子,另一方面又担忧太子会迁怒七皇子。

所有人都在朝着殿门外退去,在叶听霜也起身离开时,岿然不动的太子突然转过头看向他,像是食人的恶鬼:“不过是一蝼蚁,你怎配留在清昭的身边?”

叶听霜脚步微顿,好似太子的话根本没有触动他分毫。

“奴一条卑贱性命,太子和殿下想要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奴自是不敢违抗。”

太子重重嗤了声:“你难道想告诉孤,都是清昭强迫你的?就凭你?”

叶听霜始终低着头,态度不卑不亢。

太子眼皮直跳,叶听霜虽未回答,却有种‘无声的默认’。

想起沈灼要同他谈话,太子强压着内心的暴戾:“滚下去,莫要在孤的面前碍眼。”

叶听霜这才挪动了脚步。

然而在擦身离去时,叶听霜的眉眼却展露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冷意。以往从不会因他人的辱骂感到任何不忿,此刻内心却涌起天翻地覆的变化。

仅仅是因为沈灼朝着他死亡的心湖投入了一颗细小石子。

咿呀——

雕花殿门再度合拢。

光线变得更加昏晦,只余一道晚霞的余晖。闯入殿内时,落下一团脏污的剪影。

沉默不过片刻,太子便开了口:“为何维护他?”

“阿兄不是看到了吗?”

沈灼揉弄着自己泛红的唇瓣,看向太子的眼神毫无半点温度,“还用我再说一遍吗?”

太子即将彻底爆发,对方轻易间就挑动了他的情绪。

太子厉声道:“以你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于下毒害自己之人抱有善心?哪怕是想揪出叶听霜背后的罪魁祸首,也绝对无法容忍!更何况……”更何况,还是一个亲吻。

沈灼的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上一世的殿审的一败涂地。

不光是王鼎侮辱、太子嫌弃,还有喜欢之人的利用。

哪怕费尽心力,想要讨得君照雪喜欢,甚至不惜卑微做小……

可人人都说他不配,平白惹人嫌恶。

籍田春猎时,他被心心念念的君照雪利用又诬陷,那个时候的他才彻底看清了一切。

这次他想翻盘。

而叶听霜,会成为这场殿审的关键,他绝不可能轻易交出。

沈灼异常平静:“阿兄为何会在服散之后走出东宫?这还是第一次。”

太子:“现在是孤在问你!”

沈灼的脑子微微发麻,近乎饮毒般,哪怕内脏已经灼痛,却有种上瘾的快感。

兄长啊,把自己的真实轻易展露出来,不就等同于让我肆意揉搓吗?

最坏的结果,是太子毫无所动。

然而太子却情绪外露到出乎意料,真是惊喜。

沈灼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做出几乎扼住自己喉咙般的尝试:“因为我想留着他,因为我欣赏他,因为我想玩弄他。”

太子双瞳赤红,忽的大步走向沈灼,用手指死死箍着他的下巴:“沈!灼!你玩弄什么不好?那样一个脏污的阉人,连你一根手指都不配触碰!”

沈灼被迫对上那双阴森的眼,呼吸略微急促了起来。

是错觉吗?

就好像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松压垮他,让他瞬间失控。

在如刀尖对撞般的对峙下,沈灼忽的仰起头笑得眉眼弯弯,堆满了讨好巧笑。

这样的刻意却不会让人生出反感,反倒因为察觉到对方的‘上心’,而莫名生出了满足。

“阿兄,你不是说过,但凡我喜欢的,你都会给我的吗?”

一种天真之下的堕落妖娆。

沈灼天真又恶毒,轻轻吐出,“那我就要叶听霜,你给我,好不好?”

他是专门往太子最失控的东西去戳,去刺。

殿外守着的虞淮听得心惊肉跳,身体也不禁颤了颤。

疯了!

兄弟两人今日的尖锐,超出了他的所有想象。

天空阴暗得不像话,厚重得云层沉得好似一块铁,不停的逼压着天和地的空间。

虞淮的身体因过度紧绷而发疼,他艰难的转动脖颈,偷偷瞥向了叶听霜。

在听到沈灼的话之后,叶听霜不经意间扯出一抹笑容。

他的长相过于死气沉沉,所有的表情被他做来都一种难掩的空洞。

无法填满,无法餍足,这才是叶听霜的常态。

然而他在他的脸上见到了什么?

满足!

虞淮再度惊愕,久久盯看着叶听霜,差一点忘记了呼吸。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雷光刺破了昏沉的天空,狂风愤怒咆哮,飞珠般的雨滴砸向窗内,吹得房内烛影摇红。

沉闷的空气蔓延许久,太子才在雷光之中回过神。

太子像是被惊了似的,紧捏着沈灼下巴的手指细微发颤。

一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一点点失去的感觉。

看到他泛红的嘴唇,他竟觉得无比刺眼。

甚至想要……

就这样强行吻上去,磨灭掉旁人的痕迹。

轰隆——

雷声好似从头顶滚过,几乎震耳欲聋。

沈霄猛地惊醒,在察觉到自己想法时几欲陷入癫狂。

礼教和真实在他的身体里激烈冲撞。

不,不,不。

沈重光,你不想,你和沈灼可是兄弟。

太子的口中好似含了一口血:“你当真想要叶听霜?而不是想借着叶听霜反咬谁?”

太子危险的试探:“若真如你所言,殿审是为了孤,这倒无所谓;可若你有其他想法……”

太子狠狠的紧盯着他,用手指挤入他的口腔,摩挲着那颗尖牙。

“那孤便再教教你,对待敌人,怎样一个撕咬才算最好。”

原本只是一次试探。

然而太子的声音刚落下,沈灼便狠狠咬向他:“殿审当然是为了阿兄,交给我不比交给旁人更好吗?阿兄怎能怀疑我?”

比起之前的亲昵,这一口却用了十足的力道。

鲜血在口中蔓延,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只存在于互相撕咬。

沈灼不能不恨。

十年儒慕,可到头来欺骗、欺骗、还是欺骗。

他和他之间,隔着老师的命。

前世殿审之后,他试过在大雨中想要闯入东宫,却没能得到回应。

兄长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弱者是权势下的一粒灰尘,只配被人轻轻一掸。

沈灼想得很清楚,他不再仰视任何人,他要把所有人都拉到烂泥里来。

沈灼从咬到舔,将太子带血的手指吐出时,沾染了满唇的血,好似女子的口脂。

然而说出口的话,偏生是——

“我学得好吗,阿兄?”

嗡——

他的恶毒清晰的展露在沈霄的面前,稍纵即逝,又乖乖收敛了起来,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

分明试探的人是他,沈灼却还敢表达着自己不被信任的委屈。

“因为你是我的阿兄,我才停了口。”

“若换做任何人,我一定会咬得他一个血肉模糊。”

“只有你。”

异样的满足。

虞淮毛骨悚然的站在殿门,紧绷到浑身都在颤抖。

若非兄弟二人之间如此尖锐血腥,虞淮甚至都联想到家中朝着他撒娇的幼妹。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可怕和恐怖的不是他对这件事有此感受,可怕的是他竟能理解那种满足感。

小殿下是如此真实的给予太子特殊。

“呼——”

“呼——”

虞淮大口大口的喘气,快要被浓烈的情绪压得窒息。

“虞校尉,你怎么了?”

虞淮猛地看向了叶听霜,发现他仍旧平静得没有半点波澜。

被这样一个感情炙热之人疯狂的渴求,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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