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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草堂集》,是许谦玉前几日送来的。
据夫子说已经问过几处书坊,都说修不了,因而他便向夫子推荐了文叔的老书坊,权当一试。
夫子一两个月前才从朋友那里新得来,即使是本残卷,他也宝贝得不得了,说是心头好也不为过。
这才没过几日,一直惦记着的夫子便派许谦玉来打听了。
许谦玉忍不住问道:“秋生,你真的能修这本书?”
他爽朗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惊喜。
若是夫子知道,定会十分高兴。
马天林嗤笑道:“许谦玉,他说他能修你就信?我可不信!裴秋生,若是你不会修,又损坏了孤本,要被罚银子的话,不如我替你付了这银子,你从此从姜家搬出去?”
马天林和许谦玉也是互相认识的,从前两家巷子离得近,又同是读书人,因而算得上点头之交。
但也仅限于此。
裴秋生不仅没有理会马天林,也不理解马天林的敌意从何而来,他朝许谦玉点点头,“应当能。”
马天林哼了一声,轻蔑道:“你要是能背出《草堂集》中的诗歌,以后我的名字就倒着念。”
裴秋生对文叔说道:“还请文叔读出其中一首诗歌的开头,试我一试。”
文叔无奈只好配合,他小心地将书翻开,找出其中一首读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请公子将后续接上。”
文叔原本只是想走个过场,却没成想听见裴秋生从容不迫地朗声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1
文叔连忙同书中的原诗进行比对,竟发现能对上。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2
裴秋生诵完后,文叔惊奇地叹道:“没想到公子竟然不是夸海口,所说的同书中居然一字不差。”
马天林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道:“我不信!我要看看原诗,”他快步来到文叔身侧,将书页摊开着的《月下独酌四首·其一》通读了一遍,竟然发现裴秋生诵的确实无误。
这怎么可能,这首诗连他都背不全。
“一定是巧合,再来一首难的。”他拧眉愤愤然道。
他看到下一首更为复杂,便读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后面的你可能接上?”
这首诗前面两句朗朗上口,广为流传,但能知道后面几句诗的人少之又少。
他不知道,这首也是裴秋生喜欢的诗。只见裴秋生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笑意,接道:“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3
仍是一字不差。
马天林一连试了几首,裴秋生都对答如流。
裴秋生果然猜得没错,这本书没有“超纲”,都是他读过的诗。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4
裴秋生最后一句话音落下,马天林直直往后退了两步,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系统叹道:【宿主你好厉害,都不需要我提示。】
连许谦玉也看呆了:这,这也太厉害了,他居然都会?
裴秋生挑了挑眉,“马天林,不,林天马,现在你相信我会修了吗?你还别说,天马这个名字倒也朗朗上口。”
他不是很喜欢嘲讽吗?裴秋生向来有仇当场报,也让他尝回去。
马天林的面色由黄转白又转青。
文叔将孤本捧到裴秋生的面前,带着些许敬佩缓声道:“这孤本,就麻烦公子了,窗边的架子上有修书的工具,修书的钱一共是六两银子。”
马天林见状,咬着牙铁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裴秋生拿着书悠闲自在地坐下,他总算能挣多点钱了。
许谦玉跟上他的步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我竟没发现,学识渊博、满腹经纶之人就在我眼前。”
裴秋生轻笑,问道:“谦玉兄,你刚刚说,若是我能将这本书修复,恐怕入学都不用你引荐都能成功,此话当真?”
许谦玉笑道:“自然是真的。”
裴秋生松了一口气,这可比背四书五经要容易,若是入学时夫子考他学问能宽松一些便好。
他笑道:“那我定然要好好修,加上谦玉兄的引荐,更能保证我顺利入学。”
许谦玉心中也很高兴,他向来快言快语,便将刚才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秋生,你不是最近才开始识字的吗,我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读的《草堂集》?”
裴秋生闻言,笑意顿时僵在脸上。
完了,他先是挣钱心切,后又愤而自证,如今得意忘形,玩脱了。
许谦玉的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
是啊,他一个从前大字不识的贫家子,如今怎么会这么多首孤本中的诗呢?
也称是姜月教的?许谦玉肯定不会信吧,而且若是将来他与姜月碰着了面,没准会被戳穿。
要不学一下范闲,称李太白给自己托梦,教他学诗?
这似乎更加荒唐。
他绞尽脑汁地想,想到一个又否定一个,最终毫无对策。
他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许谦玉却满脸期待地等他回应,“秋生?”
裴秋生:系统,江湖救急,你说现在这个时候我该怎么说?
系统:【你编啊。】
裴秋生:我当然知道要编但是我现在脑子卡壳宕机了,你能不能提示下我怎么编?
系统:【这种情况,一般可以从小时候编起。】
裴秋生道:“我小时候......”
卡住了,再想会儿。
许谦玉闻言,疑惑问道:“你小时候读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道,“秋生你从前识字?你是不是因为被人贩子拐卖以后,在外面流浪久了或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将从前学的全部忘记了,如今开始学习后便逐渐想起来了?”
裴秋生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眼眸一亮,连连点头笑道:“对对对,就是这样。”
许谦玉想象力比他丰富多了,这理由不就合情合理,且无从求证?
真是太完美了。
许谦玉反而松快地笑道:“我说秋生怎么字写得好,书也背得快,原来是从前有底子在身上。如此一来,我在你面前倒也没有那么自惭形秽了。”
裴秋生顺利蒙混过关。
而且,他意识到,有了这个理由,以后的字即使写得更好一些,是不是也不会被人怀疑了?
*
姜家。
姜氏在家准备晚饭,姜远发忙着收拾搬家的行李,姜月在屋里边做木雕。
临到黄昏时分,晚饭做好也不见裴秋生回来,她一边帮着姜远发收拾一边问道:“秋生今日回来了又晚些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他身上的伤可还没好全呢。”
姜远发笑道:“放心吧,他那么能打,能出什么事?”
姜远发如今想起那天裴秋生不顾自身安危,将他俩护在身后的场景,仍觉得很欣慰。
而且他能一个人打好几个人,也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姜远发知道,若不是为了他俩,裴秋生根本不会受伤。
他这个未来女婿,还真的是不错。
“给秋生和阿月准备的鸡蛋肉羹,都做好了吧?”他问姜氏道。
姜氏抿唇笑道:“你叮嘱的,我还能忘了不成?”
姜远发嘿嘿笑道:“那就好。”
姜氏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我瞧着秋生那天跟他们打斗的招式有鼻子有眼的,不是寻常人的胡打乱踢,以一打多也不落下风,像是会点功夫在身上。你说,秋生他是什么时候会的?”
姜月刚做完一个木雕,来到院中正准备入前堂,闻言止住了脚步。
只听姜远发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同他在一起生活了五年,从前见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也没显露过功夫。这次或许是他被逼急了?”
姜氏又道:“可是前头刘均第一次来家里抢银子的时候,刘均将我们的铺子砸了个稀巴烂,损失了许多钱财不说,更是打伤了我们俩,还害阿月撞了柱子,按理说他更应该着急。但也没见他这样啊?”
姜远发回忆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
姜氏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咱家被打砸了一次后,秋生就跟换了个芯似的?”
姜月在院中听到这段对话,心中顿生疑惑。刘均上次来姜家的时候,她去国公府找援兵去了,没看到裴秋生的打斗场面。
这时候她不禁开始回忆之前在山上,裴秋生三两下就打跑了二狗儿,她称赞他时,他只说是误打误撞。
原著剧情里没有与裴秋生武力值有关的描写,她当时以为是自己看漏了。
如今听见姜氏父母的对话,她才发觉,裴秋生一直都是不会功夫的,只是最近才会。
这个事情,有些不对劲。
姜月决定,明天试探下他。
只听姜远发又道:“另外,你有没有觉得,阿月的木雕手艺太神了些?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若说棕榈编是平时拿草编玩会的,倒不稀奇,可是刻刀咱家从前可是没有的,从未学过,她就能雕这么好?”
从书坊归家的裴秋生刚走到门外,闻言止住了脚步。
她从未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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