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杨并不意外她的问题，薄唇抵着她的额，淡淡道：“你喜欢她？”

林熙熙一怔，迷茫地摇摇头。

“我不喜欢她。”她轻声说道，下一瞬便是转折，“可是，也并没有到那种讨厌的地步，她……也许只是任性，没有那么坏。”

她只是一个爱得有点疯狂的女子。林熙熙始终这样想。

尽管铃兰咄咄逼人起来真的很让人受不了，但是……

她心里有无数个但是，对刚刚的事情没办法释怀。

“不要给她那个机会去证实她是怎样的人……那对你没有好处……”秦奕杨扣紧她娇小的背，将她托起来安稳地抱在怀中，宛若抱着珍贵的瓷娃娃一般，吻爱怜地落在她的鼻尖上，“不用怕我，只要不触到我的底线，我都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的底线。

在哪里？

林熙熙已经彻底地迷茫起来，宛若置身危险的沼泽，一不小心就会踏错，可是身旁的男人却如此温柔，她几乎要以为刚刚看到的那一幕是错觉。

澄澈的眸抬起，落入他深邃的目光里，被他引导着，跟着他的思绪一起飞舞。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那么怕我？恩？”秦奕杨挑起她的下巴，沉声问道。

林熙熙咬唇，摇头，感觉很混乱，索性直接问出来：“你的底线是什么？对我来说，你最不能忍受我什么，直接告诉我，可以吗？”

她一点都不想这样担惊受怕，这个男人是她爱着的，或者说，那一种爱是从欣赏和膜拜开始，逐渐变得迷离，期盼他的目光能停留在她身上，不要移开，希望他的宠溺是真的，是因为爱，希望自己和他周围的其他女人不同……

她不希望这样的爱里，带着恐惧。

秦奕杨的眸子有着从未有过的霸气和独占欲，大掌扣住她的后脑让她微微抬起头，俯首吻下去，带着浓烈的渴望，提醒她，这个问题有多赤和直白。

她想知道是吗？也可以！

“永远别想着要离开我身边，这就是我的底线！”他暗哑的嗓音里带着浓浓的威胁，灌入她的耳膜，“懂了吗？”

永远。

他说，永远都别想着要离开他身边。

林熙熙心里不是不惊讶的，贝齿轻轻咬住唇瓣，越咬越紧，她已经彻底乱了，当初的协议是他一手策划，是他告诉她，等到协议结束一切就跟着结束了！而现在，他却说，永远都别离开他身边？

她不说话，那胁迫性的大掌还在后脑紧紧扣着，缓缓施力，林熙熙实在受不了，哽咽着说出一句：“懂。”脆弱的呼吸乱了分寸。

今晚，她受的刺激已经足够多。

秦奕杨不想再让她有半点的情绪波澜，攥紧她的双臂慢慢松下来，温柔地圈着她，让她更舒服地靠在他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疼爱至极。

“乖，我在你旁边，早点睡。”他轻声说道。

迷离的夜，只剩下月光淡淡地洒在海蓝色的床单上，一点都不真实。二楼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她根本听不清楼下的声音了，心里那一股隐隐的担忧也在他温柔的怀抱里慢慢被抚平，铃兰那里，想必佣人们会处理好的，她们一向很明白事理。

困意席卷而来，她却不敢睡，也不知道为什么。

“秦奕杨……”轻声的，却是很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她纤手扯住了他背后的衣衫。

这样双臂环抱着他，像是拥着他的全部一般，林熙熙迷离地叫他的名，清晰感受到他的怀抱一动，轻轻“恩”了一声，俯首下来等她的后半句话。

她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一起叫他。

“你爱我吗？”她的问题里带着渴望，也带着未知的恐惧。

秦奕杨，你爱我吗？

她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楚那样的霸道和独占是不是爱，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她做他的妻子？为什么可以那么亲昵地对待她？又为什么仿佛可以捧给她全部的宠溺却就是不对她说爱？

她曾努力想要证实这不是一场交易，因为她已经深深陷入进去了，那么，他呢？

四周的空气变得稀薄，林熙熙呼吸不过来，在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任由焦灼焚烧着她的心脏。

他屏息，并不回答。

爱这个词，很奢侈。

在他已经并不年轻的生命里，很少触碰这个奢侈的词语，他也许不懂那是什么，只是直到现在他都在利用着她，迷惑着她，想要让她像只小飞蛾般困在他编织的网里不能动弹，乖乖享受他的亲昵和疼爱。他也许是爱她，但是还不够。

还没有到那种对她坦白，让她看清自己原本样子的地步。

轻轻扣住她雪白的手腕，秦奕杨低沉的嗓音想起：“不困，是吗？”

在他的怀里，还有力气思考和提问，这一点让他心里有一丝复杂，也有一丝不悦。林熙熙怔住，眼睁睁看着他拉着她的手腕绕上他的，也乖乖地照做，那迷茫的模样，俨然已经将全身心都交给了他。

“那就做吧……”他的声音很冷漠，却带了一丝情的味道。

在林熙熙反应过来之前，他修长的手指已经拉开了她的拉链，她颤了一下！

“啊……”林熙熙陡然清醒，身体一紧，却哪里都抓不到，只能紧紧缠着他的，整都不能由自己控制，她仰头看着他，清冽的目光里倒映着他俊朗英挺的面容，坚不可摧，她甚至望不进他的心里去！

这种被他强势占有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

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是单纯的掠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挑唆，极尽所能地拨她的，他也的确做到了，轻微的一点触碰就足以让她受不了，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呼吸急促到乱了的气息。

爱她吗？

秦奕杨心里一遍一遍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