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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才短短两天,但云棉已经不能没有饭搭子和厕所搭子。
所以一出校门,云棉抱着妈妈的大腿就迫不及待把这个问题给丢出来了。
自己离开后,这具身体会怎么样呢?
是会在妈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衍生出一个新的灵魂,还是会就那样空荡荡直到老死?
云棉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好奇地询问:“妈妈,要是我走了,你也会一直守着我的身体吗?”
“棉棉想不想让妈妈一直守着你?”云锦衣抬头从后视镜看向后方歪着头乖乖思索的小朋友。
云棉只想了不到两秒钟,就很坚定地摇头:“我不想!”
迎着妈妈疑惑询问的目光,云棉整个人往前倾,偏头亲了亲妈妈的脸颊后,才小声说:“我都走了,妈妈一个人留下一定会好孤单的。”
“而且我走了之后,这具身体就没有用了呀……”云棉皱巴着小脸,苦恼道:“万一我像云空说得那样,去别的世界做任务,那妈妈留在这个世界没有去的话……我不想变成别人的女儿,妈妈你不许迟到让我变成孤儿!!”
说到后面,已经愤怒地凶狠起来了。
这个世界的棉棉就是孤儿!
云棉凶巴巴地瞪着妈妈的侧脸,趁着车还没启动,一下子往前扑把自己从后面扑到前面摔进妈妈怀里,哼哼着生气:“要是妈妈再来迟了,我就会被别的妈妈捡回去当宝贝女儿了!”
生气,撒娇,耍赖,威胁……
一套行为流畅得云空都来不及反应,母女两个就已经达成约定和好如初了。
云空:“……”
所以棉棉,江瑶让你问的问题答案呢?你是不是又被你妈妈岔开话题给忽悠忘了??!
云棉死活不承认自己忘了这回事。
可她被气势汹汹的江瑶堵在教室门口的时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朋友还是很心虚的怂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忘记的。”云棉棉小朋友顶着对方眼神的压力,怂唧唧地缩成一小团:“我明明都问了,可我妈妈还是没告诉我。”
然后……就给彻底忘了。
江瑶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棉棉,两次了,你能不能争点气,给我个准确的答案?!”
云棉也觉得自己应该争气一点,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被妈妈给忽悠过去!
于是在这最后一天,结束了短暂的小学暂读时光后,和全班小朋友们高高兴兴说完再见后,争气的云棉棉小朋友拽着毫无准备的江瑶就跑到了妈妈跟前。
“快问呀!”云棉推了推呆滞僵硬的江瑶,催促道:“问完了我们等下还要一起去吃晚饭的!”
耽误什么也不能耽误干饭!
江瑶:“……”
主角小朋友努力对着自己早早打上“不好惹”“大佬”等标签的云锦衣扬起一个僵硬的笑,然后在对方看不出是疑惑还是了然的目光中,揪着心紧张忐忑的,一字一句磕磕巴巴问出了那个问题。
明明也不是特别重要的问题,至少一开始随口问出来的时候,江瑶是那么认为的。
但现在,当着棉棉的面,对棉棉妈妈亲口问出时,江瑶甚至紧张到有一种时空都在身边凝固了一瞬的诡异错觉。
直到云锦衣开口。
还是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谢谢你关心棉棉,至于之后……棉棉不会再出现了,所以今晚这顿饭,希望你和棉棉都能吃得开心。”
言外之意:这将是一顿告别晚餐。
江瑶抿着嘴,在心里大声反驳:可你明明还是没有告诉我准确的答案!
云锦衣在故意模糊内容方向。
她只说棉棉不会再出现了,却没有说是这个棉棉还是别的棉棉,没有说是棉棉的灵魂还是身体,更没有说这个不会再出现是不会再出现在江瑶和大众眼中,还是……走向死亡。
这种模糊的难以界定的回答,实在是太狡猾了!
江瑶有心想要追问,可云锦衣从容温和的目光却莫名让她失去了再次开口追问的勇气。
她有点泄气,垂下头,愤愤地扣着自己手指的指腹。
也不知道是在生云锦衣的气,还是在生她自己的气。
“姐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耳边倏而响起小孩子轻轻软软的声音。
江瑶下意识扭头,迎面就是云棉那张凑近放大后亮晶晶满藏笑意和欢喜的眼睛。
江瑶后退了一步。
云棉歪歪头,不讲理地靠近,然后揪着她衣袖轻轻晃晃:“你说呀,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都难过到马上就要掉眼泪哭出来了?”
江瑶像是被吓到一样突然涨红着脸,努力憋住泪花,羞愤地反驳:“才不是!你怎么这么自恋?我才不会舍不得你,我只是、我只是……”
云棉抿嘴乖乖听着,看她说不出来,便眨眨眼,凑得更近一点后,小小声问她:“姐姐~只是什么呀?”
江瑶:“……”
难怪云棉会被云阿姨领养,这母女两根本就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恶劣性格!
无论表面装得多乖巧或者温柔,实际上本质都是喜欢捉弄人的坏蛋!
江瑶瞪了云棉一眼,凶狠道:“我只是想让你参加完期中考试再离开!”
云棉:“……”
小朋友一秒瘪嘴。
今晚这顿告别的晚饭,注定是吃不好啦!!
第451章
天衍初始,不分清浊,后有锦缎自天外飞来,搅弄风云,清浊二气便化作了灵魔之气,得孕天地万物。
万物生灵启智,又因根脚不一分为三族五系,三族分别为人族、魔族、妖族,五系则为风、木、水、火、土。
除此之外,又多以灵根区分天赋,人族幼童每满五岁便可触碰试仙石检测天赋灵根。
妖族幼童则多以血脉传承为主,自出生之时便能显露部分种族天赋灵通,又得天道厚待,在妖境之中修为进步可喻以一日千里。
魔族幼童多心智奸恶,擅修魔道邪法,然天地不仁至公,万物皆为刍狗蝼蚁,魔族修为臻至化境之时,承受天劫锻体问心之后,也可登临仙境,尊为仙人。
作为承载万物生机的天衍大陆,其上各大势力宗门纵横林立,人族更是得天之厚,大宗小门无数,仙苗仙葩争先而出,在苦寻修仙路的凡尘界也留下了无尽传说。
凡尘界之外,有三宗五门九大世家,三宗为上,五门起承,世家居于末流却能掌控凡尘界百姓天子之国,争龙脉,逆山川,控皇权,掌数代富贵荣华。
三宗之外,还有一处九天之境,名曰浮世,乃古时仙人合力创造出的另一片“大陆”。
世人传闻,浮世大陆位于天之上,海之下,云浪翻涌,异兽奇珍无数,高居浮世者,皆为登仙境。
登仙境者,无一不是准仙人境,只等登仙路开,便能踏足从古至今无人有幸窥见的“仙境”。
“若要说那浮世大陆中最为天才的登仙境,当属那云家麒麟女,云锦。”
说书人将手中惊堂木往下重重一拍,朗声询问台下听众看客:“诸位可知,那云家麒麟女为何会单单以一锦字命名?按照云家当代排字,她本该循昭之一字,其名也该为云昭锦……”
说书人的话还没说完,台下便有看客抢声追问:“偌大一个云家,为何独她一人如此特殊?!”
说书人并不因看客抢白而愤怒,反而捻须轻笑,摇头道:“诸位有所不知,那云家麒麟女来历惊人,其母在孕育她的短短十月间便有感而梦,数十次梦到仙鹤送喜,白龙游吟,有凤清啼,在云锦诞生之时,更有霞光万道,得天之护佑。”
“因而云家数位老祖早早出关为其母生产护.法,在云锦出生之后,更是为她违逆族规,取天衍大陆传说之中那片化开天地搅弄清浊之气的锦缎为名,此为:云锦。”
“我听说她小小年纪便以登仙境踏入浮世大陆,可她晋升为登仙境时,年龄到底几何?”
“我听我姑母的儿子的三舅的朋友那个在剑宗做洒扫的青梅说过,云锦圣尊晋升为登仙境时,年仅一百一十三岁。”
“嘶!!一百一十三?!”
“是啊,堪为古往今来最为耀眼夺目的天骄了吧?其他宗门世家悉心培养的仙苗仙葩们,哪一个能及得上云锦圣尊的天赋?”
“此等天赋……当为妖孽!”
“噤声!休要妄言!!”
“……”
二楼的天字号茶室里,一男子手持玉壶,笑着给对坐之人斟满一杯清茶。
“如何?听到自己的生平被传唱议论,是否会心生他意?”
云锦闻言,垂眼看着刚刚入杯仍在晃动的茶水上空缓缓缭绕的清苦白雾,从始至终神色都不曾有过任何变化。
被询问此事,她也仅仅平淡地回答:“不如何,他人议论之声,难以乱我心神。”
因此,也就更不用说什么心生他意了。
无论是骄傲自矜,还是愤怒于凡人的评说随意毫无敬畏之心,又或者是其它的什么杂乱思绪,统统都不会在云锦心中出现。
她生来便少情魄,虽家族苦心培养引导,但云锦对父母,对亲族,都无任何感恩戴德之心,但她仅有的回馈,也足以让云家从九大世家末流,在短短十数年间便成长为世家之首,掌天下风云。
似乎并不意外于她的回答,男子放下茶壶,无奈地轻叹一声:“你啊……为师教导你百年有余,可这百年里,你仍旧不知情为何物,若你此后数千年仍旧如此,恐怕将来你便会从最年轻的登仙境圣尊,变成凡人口中最老不死的圣尊了。”
“他人评说,与我无关。”云锦衣仍旧淡漠。
“那你不想成仙?”
云锦沉默以对。
世上修仙者无数,凡尘中寻仙路者更以千千万万计,但凡修仙,谁人不想成仙?
修士,仙人,其差异远甚于天地之距。
同为圣尊,也是云锦师尊的蔺尘风望着自己最小也最让他骄傲的小徒弟,以手支颚,状似苦恼地轻叹:“若想成仙,必过情关,情关不渡……登仙境穷其一生,也只能是登仙境,而非谪仙人。”
“情关,如何渡?”云锦终于将目光从茶杯中缭绕淡去的烟雾上挪开。
“小锦觉得该如何渡?”蔺尘风反问她。
云锦听着茶楼里繁杂的议论声,微微拧眉思索起来。
蔺尘风见自己总算是用一个问题难道了小徒弟,儒雅出尘的眉眼间总算多了几分愉悦,也终于有闲心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慢慢啜饮着。
上好的雪雾茶在清透的茶水中缓缓变幻漂浮着,一如那时刻都在变幻的道之一途。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云锦原本微皱的眉心缓缓松开。
她似乎从刚才的思索间得到了答案。
蔺尘风便饮了一口茶,安心等待小徒弟开口。
直到小徒弟用仍旧清冷的声音平静无波地跟他说:“师尊,如果非要我与人结契成婚,那我宁愿永世不过情关,谪仙人……我也并非不能一剑斩之。”
语气之冷淡,言行之狂傲,是任何人听了都会下意识嘲讽回望的程度。
可说出这句话的,是云锦,年一百一十三岁便入登仙境踏足浮世大陆的最年轻圣尊。
蔺尘风很不儒雅地呛住了。
他呛咳了几声,将茶杯放下后,一抬头就看到小徒弟看着他无声皱眉的表情。
蔺尘风:“……咳,别误会,我不是怀疑你有一剑斩仙人的能力,我、为师只是……怕你云家族人听到你这番话后,全都提剑要来斩我。”
一旦云锦放言说永世不过情关的事情传扬出去,恐怕整个修仙界都会为之沸腾,云家那些天天盼日日盼夜夜盼,就为了盼着云锦成婚,为云家生下另一个天骄仙苗的云家宗族之人,恐怕真的会倾尽全族之力,来找他这位师尊拼命了。
“我是我,我非云家之人器。”云锦声音微冷:“他们若再敢妄想,我必不会轻饶!”
云锦并不因此而愤怒,却也对云家总是在自己身上耍心思的行为有些厌烦,就如同看到乱飞的蚊蝇一般,不会对她有任何损害,却足够扰人心烦。
“你非人器,可若不成仙,终有一日,会因人心而成为他人手中之器,局中之棋。 ”
蔺尘风又给自己斟满了茶,浅浅啜饮后,徐徐说道:“小锦可知,情之一字,绝非男女伦常那般浅薄?”
“而你所渡之情关,也绝非是去寻一男子,与之结契成婚,便能轻易算得作数的。”
云锦目露疑惑。
她自小便跟着身为登仙境圣尊的蔺尘风修行,对于凡尘俗世其实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她见得最多,大概就是宗门里那些落魄剑修明明穷的衣服里都要打补丁了,却还要在心悦之人面前御剑而行,努力维持一副绝世之姿风采卓然的模样。
云锦曾经问过她的大师姐,问她为何剑修们大多都是如此作风。
同样由此作风的大师姐当时笑着拍拍她的头,很正直的解释说:“小师妹你不懂,我们剑修想要成为剑仙,就得渡情关斩心魔战天劫,如此方可成仙。”
这和在丹修器修甚至灵兽宗修士们面前故作姿态有什么干系吗?
云锦再次得到大师姐意味深长的回答:“当然有了,你要知道,我们剑修成仙第一步就是渡情关……小师妹你记住一句话,成仙第一剑,先斩心上人。”
于是,从幼时直到今时今日,云锦都认为渡情关,就是要先去故作姿态寻一修士结契成婚,然后杀了对方。
云锦从不关注别人的善恶,因此也从来没有对大师姐的“教导”产生任何疑问,她只是在师尊询问时,拒绝了这种做法。
原因也不是觉得这样残忍无道,而是她不愿意自己的剑染上无辜之人的血液,那会脏了她的诛恶剑,仅此而已。
云锦对大师姐的“教导”铭记在心,此时师尊却告诉她,渡情关并非寻常的男女之情?
云锦难得疑惑,于是她将大师姐当年的教导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问表情逐渐精彩的蔺尘风:“师尊,师姐所言,难道有误?”
蔺尘风:“……”
有误??
肯定有误!当然有误!还有天大的误!!
蔺乐心这个混蛋!为师就是这么教你误导师妹的吗?!
“小锦……”蔺尘风深吸一口气,重拾圣尊风采,像极了当年云锦看到的落魄却又努力维持风姿的剑修们。
落魄剑修蔺尘风努力扬起笑意,语气是咬牙切齿的温和:“小锦啊,你要知道,你大师姐她……她……还是合欢宗的护宗客卿,因此她并非纯粹的剑修。
而我们剑修之所以如此做派,实则是因为……因为……囊中羞涩,若无其他道友善意援助,降低丹药剑器等物品价格,恐怕我们剑宗如今连山头那块试剑石都要抵押出去了。”
一段解释,几次停顿后的欲言又止,全都充分展现了蔺尘风身为师尊对小徒弟的拳拳爱护之心。
决然没有将天下剑修的脸面都践踏后破罐子破摔的摆烂行为。
第452章
云锦听明白了。
师姐独爱男色,剑修则大多囊中羞涩。
所以当年所谓的什么剑修成仙第一剑,当斩心上人的话,仅仅只是大师姐随口说来哄骗自己的话。
想清楚这一点,云锦的手已经握住了桌上横放的诛恶剑剑柄。
蔺尘风清晰的从小徒弟身上感知到一股杀意,用合拢的折扇压住躁动的剑鞘,顺便也压住小徒弟同样躁动的杀意后,身为师尊,蔺尘风不得不为了弟子之间的和谐友爱作出些许牺牲。
“莫燥,且先听为师说完。”他微微敛起笑意,目光清冽认真:“小锦认为,人族比之草木,胜在何处?”
“草木无心。”云锦的回答毫不犹豫。
因为类似的话,她已然听了上百年。
自幼时起,无论是父母还是亲族又或是旁的有关或无关之人,总会在背地里悄声议论自己。
他们说云锦用情魄换来绝佳的天赋,如今看着鲜花着锦,实则如同毫无感情的怪物。
无情之人自然无心,无心之人……和草木又有何异?
于是他们将她比作草木,将她比作顽石,更有甚者,还说她长成之后必将因渡不过心魔劫而坠入魔道。
就连魔族,也曾放言,说云锦合该是天生的魔种胚子,众所周知,魔族的成仙三劫中,情劫和心魔劫对他们而言,如同无物。
从小到大,这些甚嚣尘上的议论都不绝于耳,云锦杀了那些宣扬的魔族,却默认了人族口中对自己“无情无心,如同草木”的评说。
“可你我皆非草木,又怎知草木无心呢?”蔺尘风笑着摇头,手中扇柄从剑鞘上挪开,状似随意地敲了敲云锦的额头:“小锦,你看那里。”
他手中以玉作骨的扇柄在指腹间微旋,指向酒楼外一名挑着担子沿街吆喝贩卖的货郎。
云锦清冷的目光随之望过去,不明白师尊的用意,却已经下意识攥紧了剑柄。
剑修的剑,心念一动便可出鞘,世间万物,皆可一剑斩之。
可蔺尘风并非要她拔剑。
而是在云锦逐渐茫然的目光中,将一枚凡尘界使用的铜钱轻轻放在诛恶剑冰冷的剑鞘之上,温声道:“今日不必拔剑,为师只需你去寻那货郎,用这枚铜钱,自他的货担中,买一粒种子即可。”
买一粒种子?
云锦生而知之,并非愚笨之人,无论天赋还是悟性,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左右。
因此她隐约猜测到蔺尘风此举的用意。
看着楼下小徒弟清冷出尘的背影穿过来往行人,径直走到货郎跟前,在货郎怔愣的神色中伸手递出那枚铜钱,蔺尘风“唰”地一下展开手中折扇,原本洁白如新的扇面上缓缓浮现出一株小小的浅绿色嫩芽,转瞬即逝。
“小锦,成仙之路遥不可及,仙人劫难却近在眼前,人有七情,草木怎会无心?”
“世人皆道情关难渡,又怎知此情关非彼情关?”
“喜怒哀惧爱恶欲是情,生死耳目口鼻也是情,七情六欲,三魂七魄,皆囊括其中。”
蔺尘风用手肘抵着窗柩,垂眼笑看着下方仰头望向自己的小徒弟。
温和的语气在繁杂的声潮中依旧清晰,却又恍惚染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将你手中棉籽种下,它何时有心,你便何时有情。”
“情关难渡,何不共渡?”
他说了很长一段话,可来来往往的人潮之中,唯有云锦能听到他的声音。
当最后一句话说完,原本斜倚在二楼窗柩的蔺尘风也已不见了身影。
只剩下桌上两盏未曾饮尽的清茶,和一块灵气四溢流光溢彩的石头。
云锦并不在意蔺尘风的离去,反正他总是自由的,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随时都可乘风而去。
她只是在酒楼下,低头望着自己手中刚刚交易得来的一粒种子。
蔺尘风说,它是一粒棉籽。
蔺尘风还说,将棉籽种下,棉籽何时有心,她便何时有情。
“草木……也有心吗?”云锦轻声呢喃着,而后将这粒只花了一个铜板就买来的种子随意装进乾坤袋中。
既然这粒棉籽关乎自己的成仙路,那自然需要寻一处合适的位置将其栽种下去。
很快,原本站在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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