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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敲响, 中午下工的村民三五成群,一波波从山间地头往回赶。
孙大妈今儿个别提多高兴了,脚步轻快, 她儿媳妇救下村里老母猪的事儿都传遍了,她能不高兴吗?
孙大妈既高兴又觉得畅快。
想当初苏韵跟她儿子结婚,村里人没少在背后嚼舌根。
瞅瞅现在,那帮婆娘哪个敢在背后嚼舌根?
想到这儿,她心里感慨,最近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先是传来儿子死讯, 然后自己大病一场,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 儿媳变好了, 儿子也回来了, 这日子总算有盼头。
旁边李婶子语气羡慕:“孙大妈,苏知青帮村里这么大的忙, 年底支书少不得多分你家一斤肉, 哎哟, 那可是一斤猪肉啊, 满嘴流油的猪肉, 想想都流口水。”
李婶子想想那滋味, 砸吧砸吧嘴, 脸上露出陶醉笑容, 这还没过年呢, 就惦记上猪肉的滋味。
孙大妈面上笑了笑,心想这一斤猪肉算啥,她家现在顿顿少不了肉, 鸡肉、兔肉、鱼肉换着吃。
虽然猪肉肥腻腻,油花又多,是好吃,可别的肉也不差,再说她儿媳妇手艺好,甭管什么肉到她手里,那都是香喷喷的。
但这话可不会当着村里人面说,大家日子不好过,她家天天偷摸吃肉,难保别人不嫉妒,这种事私底下偷偷乐就行了。
“还是孙大妈有福气。”
周围几个婆子婶子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孙大妈,想当初,苏知青跟宋家小子那事闹的不好看,苏知青使了下作手段,逼宋家小子娶她,宋家小子不愿意,不愿意也没法子,生米都煮成熟饭,苏知青到处宣扬,全村人都知道了,宋家小子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娶了苏知青,虽说两人成了好事,可这事到底不体面。
当初孙大妈捏着鼻子同意苏韵嫁进家门,谁成想这个苏知青还真是个有本事的,几个大妈婶子都有点后悔。
早知道让自家儿子娶了苏知青多好,不过这个念头啊,她们也就是想一想。别看苏知青这会变好了,以前可真是天天都在作死,哪有人敢沾,躲都躲不及。
那时候谁家的小子跟苏知青走的近些,回家铁定少不了鞋底子伺候。
屁股打开花为止。
大妈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夸。
“这有本事就是好,前几天帮村里卖草药,挣了笔大钱,这会又帮村里老母猪生下小猪崽,这可比胡大夫还能耐。”
“那可不,就拿老母猪那事来说,胡大夫来了都没招,扎了半天针也不见好,苏知青就配了几副草药,这就成了,可真是神了。”
“苏知青瞅着越来越年轻,都说生孩子老几岁,我看着,她就跟18岁似的,越活越年轻,真是咱村知青队伍里的一枝花啊。”
“那哪是知青队伍的一枝花,是咱宋家村的一枝花。”
“又漂亮又能干,真是羡慕死个人哟。”
村里大妈婶子说话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夸别人家的儿子儿媳妇,大妈婶子想着吧,她们这么夸苏知青,孙大妈肯定也得夸回来,支楞着耳朵等着呢,没想到孙大妈点头,满脸严肃认真:“我家儿媳妇就是好。”
几个大妈婶子脸色都是一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话该怎么接下去,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呀,不是商业互吹吗?这咋自己就吹上了?
孙大妈觉得这事苏韵的确干的漂亮,干的好为什么不能夸?她在家没少被苏韵夸能干,在外边夸夸儿媳妇咋的,一点都不丢脸好吧。
苏韵在家竖着大拇指夸她的时候,她心里老高兴了,一整天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美滋滋的,干起活来更是有使不完的劲儿。
可见这人就是得夸。
大妈婶子尴尬笑笑:“……嗯,苏知青是挺好的。”
孙大妈很有探究精神:“你们说说她哪儿好?”
大妈婶子一梗:“……就、就,懂草药啊,长得漂亮什么的。”
孙大妈摇头:“不止这些,她还特别会做饭,做的饭特别好吃,嘴又甜,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的,还会教育小孩,苗苗这个小崽子,被她教的懂事听话,性子活泼开朗。”
自家的孙女自己清楚,苗苗以前性子有点腼腆,也不太爱说话,不像其他小孩子,蹦蹦跳跳整天开开心心的,最近这段时间,苗苗眼瞅着变得越来越开朗,活蹦乱跳的,越来越像个小孩子,这才对嘛,小孩子那么懂事干什么,小孩子就是要调皮捣蛋,机灵好动。
孙大妈有自知之明,之前就是她带苗苗,苗苗没有这么活泼,苏韵接手之后,小苗苗才渐渐变得活泼。
孙大妈对周围人说起苏韵的优点,那是滔滔不绝,大妈婶子脸都有点僵,扯开话题:“孙大妈,咱去看看小猪崽?村里好些人去看了,咱也去瞅瞅。”
孙大妈这才止住话头,点头:“行,那咱走吧。”
今儿个来看小猪仔和老母猪的村民,那是真不少,一茬接一茬。
之前来的几拨人,猪婆子压根没空搭理。
猪婆子现在忙得很,又得伺候老母猪,又得伺候小猪崽,忙的团团转,瞄到有人往这边来,只顾忙活自己的事,没起身。
又看了眼,发现那些人里有孙大妈,猪婆子这眉眼,一下子就舒展起来,蹭蹭蹭几步走过去,笑的特别热情。
猪婆子拉着孙大妈的胳膊,领她去看老母猪,又去看小猪仔,那笑容可比以前热情多了。
她笑着介绍:“你瞅瞅这一个个小猪仔,拱着脑袋使劲儿喝奶,少喝一口都不行。”
大妈婶子盯着那些粉粉嫩嫩的小猪仔,指指点点。
“是挺有劲儿的,别看着长的小点,这嘴真是有劲儿。”
“还真是啊,就是这老母猪怎么蔫蔫的,精神头不大好。”
“刚生完都这样,你生完儿子也这样。”
“去去去,你个死婆子,敢拿老娘跟老母猪比,不想活了吧你。”
猪婆子给老母猪食槽里填了把烫好的猪草,老母猪慢慢抬起脑袋,鼻子动了动,慢条斯理吃起猪草,似乎没什么食欲。
猪婆子叹气:“苏知青说这老母猪生崽伤了身子,这往后啊可得好好补,不然会落下病根。”
“还有这种说法呢?这老母猪难道比人还金贵?”
“想当年,我生下儿子,第2天就下地干活了,也没见怎么着啊……”
猪婆子瞪了说这话的大妈:“那能一样吗?你生了一个,这猪可是足足生了12个,生之前还遭了那么大的罪,苏知青可说了,老母猪生产可是有瘫痪的风险呢。”
“瘫痪,这咋这么严重?”有个大妈张大嘴,样子很吃惊。
“那可不,这可都是苏知青说的,苏知青说的话,那肯定靠谱。”短短一个晚上,彻底改变猪婆子对苏知青的印象,她原来觉得苏知青这么个漂亮小媳妇,啥都不懂,瞎掺和罢了,这会态度180度大翻转,提起苏知青,除了夸就是佩服。
孙大妈搞不懂草药,更不懂老母猪养胎,索性没接这个话茬子。
不用人接话,猪婆子继续说:“这次的事儿,多亏了苏知青,我猪婆子,平生没佩服过什么人,这苏知青,可是头一个。”
周围的大妈婶子脸有点绿,刚听孙大妈夸完,又来个猪婆子,好家伙把苏知青夸的就跟天上的一朵仙花似的,哪哪都好。
看完小猪崽,孙大妈脚步轻快推开家门,却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一点点古怪。
往常这个时候,她站在门口,就能听到苗苗小母鸡似的咯咯咯的笑声,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
苏韵在厨房做饭,屋子里苗苗蹲在养鸡苗鸭苗鹅苗的小笼子前,屁股对着宋翌朝。
孙大妈看苗苗撅着小嘴,明显是个不高兴的样子。
父女俩这几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突然冷战,让人怪不习惯。
孙大妈以为这父女俩闹小别扭了,笑呵呵问:“这是怎么了?”
宋翌朝叹气:“部队打电报,让我尽快回去。”
孙大妈视线往旁边桌子瞄,桌面躺着一封黄色电报,封口已经被拆开。
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在家也没呆几天,怎么那么着急叫你回去?”
孙大妈说完想了想,儿子毕竟在部队当兵,要服从上级安排,回来这么几天已经不错了,现在部队催他回去,肯定有要紧事,勉强扯起嘴角:“什么时候回去?”
宋翌朝:“明天就走。”
中午饭菜依旧丰盛,但饭桌上那股高兴劲儿没了,孙大妈默默吃饭,苗苗也低头努力扒饭。
苏韵倒是没受多大影响,依旧吃的很开心。
对于宋翌朝的离开,她没什么感觉,甚至有点高兴,毕竟这几天跟一个大男人睡在同一张炕,即便身旁有个小崽子,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书中对宋翌朝假死这件事没有过多赘述,只是交代一句,执行部队秘密任务,具体什么任务,书里没提。
苏韵大概猜到,宋翌朝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提前完成任务,他在部队很受重用,放几天假已经很不错了,部队不可能一直放任他在家里呆下去,早晚会招他回去,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电报。
平常小崽崽吃饭都是紧紧贴着宋翌朝,因为宋翌朝会给她剥鱼肉,挑嫩嫩的兔肉吃,今天她默默挪了挪小板凳,靠近妈妈这边,离宋翌朝那边远远的,用行动表达不开心。
一块兔肉掉进碗里,小娃娃盯着碗里的兔肉,大眼睛斜给她夹兔肉的男人,瘪了瘪嘴,筷子不太灵活的夹起兔肉,吃掉,继续生气。
宋翌朝很头疼,小崽子自从听说他明天要走,一直板着张小脸,特别不开心,怎么哄都没用。
吃完饭小崽崽跑出去找大丫玩儿去了。
宋翌朝搭梯子爬上屋顶,上面很快传来瓦片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声。
瞅宋翌朝在房顶忙活,苏韵到了满满一茶壶凉茶。
这茶叶是她在山里采的,不是什么好茶叶,胜在味甘解暑,晒干炒过后有小半袋子。
茶叶味儿很淡,搁井水里镇过后就成了凉茶,这个时候喝最解暑。
今天太阳不大,一直在房顶忙活,还是很热,宋翌朝脸上出了层汗,拎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擦了擦。
这汗一层又一层往外冒,怎么都擦不完,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浸湿。
耳边响起梯子踩动的咯吱声,宋翌朝低头,看见苏韵颤巍巍往上爬,手里提着个茶壶。
苏韵对家里老房子早就产生担忧,其他时候还好,就怕下雨漏水什么的,到时候可就遭殃了,宋翌朝能想到这个,苏韵很是感激,毕竟自己还要在这住好长时间,万一这房子住不了人,那可就麻烦了,为着这事,她也愿意多照顾他。
他仰头,满满一茶壶的凉茶顺着喉咙滑下去,整个人顿时感觉清凉无比。
宋翌朝递回茶壶:“……谢谢。”
苏韵笑了下,拎着茶壶,顺着梯子小心翼翼退下去。
宋翌朝整个下午都在忙活,修房顶,补开裂的墙缝,挖通屋后的排水沟。
总之,家里能干的活,基本全干了一遍,干完之后,背着竹筐,上山去了。
这一次他没带弓箭,肩上挎上□□。
苏韵盯着那把长长的□□,心惊胆战,这是上山打什么猎物,还要拿枪。
苏韵下午也没闲着,蒸上一大锅胖乎乎圆滚滚的白面馒头。
鸡肉兔肉撕成条儿,风干后做成肉条,方便储存,鱼肉放调料腌制,做成熏鱼。
苗苗提着小篮子在地里溜达,时不时弯腰捡两个麦穗扔进篮子。
大丫很疑惑:“你怎么不说话,看起来不太高兴。”
苗苗闷闷不乐:“我爸爸明天就走了。”
大丫吃惊:“你爸爸不是才回来?”
苗苗小脚丫踢地里的土块,土块被踢得老远:“……我也不知道,有人给他写信,他看了信就说要走,我不认识字,看不懂信上写的什么……唉,要是我认字就好了。”
大丫走过去拍拍苗苗肩膀:“别难过,习惯就好了,一开始我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我也很难过的。”
大丫用过来人的口吻说:“习惯就好了,大人都是这样,他们才不会在乎小孩子想什么。”
苗苗还是很难过,她摇摇小脑袋,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难过的事,大眼睛盯着地里的麦穗儿。
我要捡麦穗儿,我要挣公分,我要养妈妈和自己,我好忙好忙的,没有时间想难过的事。
晚上天几乎全黑了,宋翌朝上山还没回来。
孙大妈焦急的在大门口走来走去,时不时往街口看两眼。
大门旁露出一个小脑袋,也跟着往远处看,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到远处走来的高大影子,嗖的一下收回脑袋,装作无事发生。
孙大妈看着走来的儿子,长长松口气,等儿子走近,一巴掌拍他后背。
“怎么才回来?”
孙大妈这巴掌拍的不痛不痒,宋翌朝走进院子,放下肩上的傻狍子,边活动胳膊边说:“本来想看看山上有没有野猪,结果碰上这只傻狍子。”
傻狍子太大,足足有30公斤,没办法放进背篓,只能扛在肩上,等天黑没人才进村儿。
孙大妈瞪眼:“你可真是能耐了,忘了你爸怎么没的。”
吃完晚饭,苏韵切了盘甜瓜,甜瓜放井里半个小时,吃起来冰冰凉凉,口感绵绵甜甜。
这甜瓜是宋翌朝在山上摘的,绿色外皮,和拳头差不多大,别看这野生瓜个头不大,吃着挺甜。
宋翌朝特地给小崽子摘的甜瓜,以为她肯定像只小兔子一样,高兴的蹦来蹦去,苗苗却一口没吃。
晚上睡觉时,苗苗不愿意睡在中间,要睡最里边,要挨着妈妈睡。
宋翌朝无奈一笑,这个小家伙可真难讨好。
他试过带她骑大马,把她架在脖子上飞飞,都被小崽子拒绝了。
或许是真的累了,小崽子躺在炕上,很快打起小呼噜。
大眼睛眯成一条缝,两只小爪子并排搭在脸颊边,像只挠痒痒的小猫,苏韵见她睡熟,回过头安慰:“她是小孩子脾气,过两天就好了,别往心里去。”
“……嗯。”宋翌朝正弯腰收拾东西,他的衣服不多,军旅包只铺了浅浅一层,忽然想到什么,拉开军旅包内侧拉链,随手递给她个油纸包,油纸包巴掌大小,苏韵莫名其妙接过来,打开一看,差点叫出声,忙捂住嘴用气音说:“……你哪来的钱?”
油纸包里赫然放着一打大团结,苏韵数了下,足有10张,这可就是100块钱。
这年代可没有以后的红色毛爷爷,10块钱大团圆是面值最大的纸币。
苏韵可是知道,宋翌朝当兵每月津贴只有5块钱,这5块钱全部都打回家,他手里没钱才对,这100块钱是哪儿来的?
“部队发的,你收着,家里要是有用钱的地方,这些钱拿去应急。”
苏韵拒绝:“这钱你拿着吧,部队也要用钱,家里的钱够用。”宋翌朝这人挺仗义,她也不能不仗义。
宋翌朝摇头:“……我妈还有苗苗拜托你了。”
孙大妈屋里亮着灯光,宋翌朝走进屋,屋里灯光不算亮,发灰的木头衣柜上放着那盏老式煤油灯,孙大妈坐在炕头,一手拿针线,一手拿着碎布条,正缝东西。
宋翌朝转身出去,等他再次回来,屋内一下子变得明亮很多。
衣柜上并排放着两盏煤油灯,两条长长的灯光轻轻晃了晃。
“妈,晚上别缝东西,费眼睛。”
孙大妈哼了一声:“这我还能不知道?要不是你小子在我门外溜达来溜达去,我早睡着了。”
宋翌朝:“妈还在生我气?”
孙大妈翻白眼:“生气?有什么好生气?我怎么敢生气?”
屋内突然安静。
孙大妈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带着哭腔:“翌朝啊,就待在家里,咱不回去了行不行?”
宋翌朝沉默,实际上,他想过从部队退伍,留在家里护好苗苗,守着孙大妈,可是待在家里,可以护家人一时,护不了她们一世,只有闯出名堂,才能给她们更好的生活,苗苗还这么小,不可能一辈子待在村里,她总要出去的,希望那时,他能成为她最坚强的后盾。
宋翌朝垂着脑袋,灯光打在他侧脸,打出一道阴影,看着怪可怜的。
“妈……”
孙大妈吸了吸鼻子:“……行了,我又不是苗苗,不用你哄,我就是忍不住唠叨一句,你不愿意听当我没说吧,对了,我给你做了两件衣裳,你带回去穿。”
她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两件衣服,叠得整整齐齐,一件是蓝色,一件是灰色的。
这衣服是用供销社买的瑕疵布缝出来的,布料比麻布料舒服,应该是棉麻料子。孙大妈都计划好了,每人做两套衣服,富裕的布料再给苗苗多做几套,小孩子能跑能跳,特别废布料,得多准备几套衣服。
这衣服款式简单大方,圆领T恤配长裤,短袖长袖各一件,一点儿也不挑人,夏秋穿正合适,虽说儿子在部队要穿军装,可也不能总穿军装,多准备几身肯定没错。
“你上身试试,哪里不合适,妈今晚给你改改。”
宋翌朝摸着手里的衣服,点头。
试过衣服发现很合身,像量身定做的,孙大妈针线活一绝,衣服穿着特别舒服。
孙大妈抬手帮他整了整袖子,笑着说:“我儿子长得这么精神,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坐牛车,送宋翌朝去县里,部队离宝山县很远,坐火车得三四天才能到。
火车站站台甬道,宋翌朝提着两个花布包袱,还有一个军用包,走在最前面开路。
大红色老式的花布包袱,上面绣着牡丹花,这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大男人手里提着花布包袱,还拿着军用包,让人忍不住侧目。
苏韵看到好几个人对宋翌朝的背影指指点点,有点尴尬,这也没有办法,家里只有这种花包袱,不用花包袱,总不能直接用手拿吧。
花布包袱里放了很多吃的,看着满满当当,其实吃不了几天,宋翌朝的饭量,苏韵是见识过的。
站台人很多,乌泱泱的,这架势堪比赶集,真正坐火车的人没有多少,送行的人可是不少,拖家带口出动很常见。
毕竟坐火车嘛,都是要出远门,这一出远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宋翌朝找到车厢放好东西,又下了车,看着眼巴巴等在外面的人,抬手抱住孙大妈:“……妈,你要注意身体,别太操劳。”
孙大妈搂住他哭出声:“你这个臭小子,在部队里一定要注意安全,下次再传回来不吉利的消息,你干脆别回来了,回来我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宋翌朝笑了下,拍孙大妈的后背。
“好。”
苗苗站在苏韵腿边,小手拽着苏韵的裤子,抿着小嘴。
宋翌朝蹲下、身,伸出双手:“苗苗,爸爸要走了。”
小崽子忍了又忍,还是扑进宋翌朝怀里,大眼睛掉了好多金豆子。
可直到宋翌朝踏上火车,她也没有开口喊爸爸。
苏韵发现小崽子听话是听话,倔的时候也是相当倔,很有自己的小脾气。
不过如果她是苗苗,恐怕也会生气,爸爸从出生就没抱过自己,直到她快三岁才回来,待了几天又要走,不知道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这样想想小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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