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丝路文学网
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东宫福妾(清穿) > 龙虾

龙虾

作者:南风不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全职不易, 补订可解锁,感谢支持正版!(70%36小时防盗)  “这是个心大的。”李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处处比着我的例, 这是刚进门就把自个当侧福晋了。”

“可不是!”金嬷嬷倒是对杨格格如临大敌, 接着话茬道:“她在您面前虽然谦逊, 但奴婢瞧着她不是个安分的人, 柳儿已被她提成了大宫女,放在屋子里时时打听着太子爷的喜好呢!”

李氏抿了抿嘴, 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柳儿以前是伺候林格格的,但却一直都是她的人, 柳儿是她刻意下的饵, 可杨格格真咬了钩,她又气不打一处来。

她连听到林格格的名字都还容易动气。

她是康熙二十五年被指为侧福晋的, 但却一直不大受宠, 太子爷将管家的权放给了她, 却好似只将她当账房似的,偶尔想起来问问花销用度才会踏进她的东配殿。林格格是宫女出身,年纪又大了,承宠的日子却比她多!虽说有自小伺候他的情分在,但林格格生得还不如她呢!

她好不容易先有了孩子,总算赢了林格格一次,却没能生下来。

李氏想到那个从她身体里剥离的小小婴孩,双眼顿时通红, 不由一把攥住金嬷嬷的手:“姆妈,我怎么这么苦!”

金嬷嬷连忙起身将李氏搂在怀里,心疼地唤李氏的闺名:“琇琅不哭,姆妈在呢!孩子的事强求不来, 这是缘分还没到,你还这般年轻,咱们只要自个立住了,还怕日后没孩子么?快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

李氏伏在金嬷嬷肩头哭了一通,将积苦全发泄出来,倒好些了。金嬷嬷便绞了热巾帕来给她敷眼睛。

她跟金嬷嬷谈话,从来是屏退众人的,缓了缓,才又问:“那程格格呢?”

金嬷嬷撇了撇嘴,言语也不甚恭敬:“瞧着是个没成算的,也不懂规矩,进了院,既不料理人手,也不多问奴婢宫里宫外的事儿,倒自己高高兴兴地逛起来了,这程格格手头想必不太宽裕,临了赏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荷包,她屋里的宫女太监,后来都略见了见,每人只打发了半贯钱。”

李氏闻言,反倒松了口气。

她对新来的两位格格不免心存芥蒂,她失了孩子太子爷才对她有几分怜惜,可还没等她抓住爷的心,这立马又进了新人。

日后太子一旦大婚,这毓庆宫里只怕更没她站脚的地儿了。

幸好,杨格格自视甚高,如今表现得恭顺,日后定会露出马脚来,这样的人不过廯疥之疾,稍使手段就能压服;而程格格如今瞧着空有美貌,却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木头美人,若一味不懂规矩、不知礼数,这样的人在也宫里长久不了,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只是杨格格需得尽早压住她的气焰,她若得宠,日后便能借家世与她平起平坐。

“听说杨格格是惠妃圈的人?那打明日起,让康海柱每逢初四就来请安一趟。”李氏低头轻抚腕上的檀木佛珠串,淡淡吩咐道,“听闻他想出了几样新发式,正好让他教教春涧怎么编头发。”

康海柱是内务府掌礼司专门跑腿的小太监,他有一门梳头的手艺,许多妃嫔都叫他梳过头,其中惠妃叫去的次数最多,他人很机灵,和毓庆宫似乎毫无关系。

从没人知道,他还是柳儿的义弟。

金嬷嬷神色一凛,连声应下。

李氏摁了摁眉心,有些疲惫了,起身扶着金嬷嬷的手往寝殿里走,屋子里春涧早领着小宫女们预备好了就寝的东西。

金嬷嬷和春涧伺候着李氏换衣裳拆旗头,李氏静静地望着铜镜里自己那难掩憔悴的面容,又轻声嘱咐道:“姆妈,你记下,程格格那边也不要松了手,吃穿用度都比着杨格格的例减一分就是了。”

金嬷嬷看着李氏暗淡的神色,不由心疼道:“快别操心了,您要好生保养身子要紧。”

李氏摇摇头。

金嬷嬷虽忠心,眼界却有限,只能看清眼前这一亩三分地之事,李氏心中的隐忧却不能与其诉之于口。

她从来不在乎杨格格、程格格之流。

她们与她一样,都是汉人。

万岁爷虽总说满汉一家,但实打实的,汉人总是矮满人一头。尤其宫里,哪有高位的汉妃呢?哪怕抬了旗,也是花架子,人家背地里哪个也不把你放在眼里。

李氏伺候太子爷久了,明白太子爷心底有根刺:大阿哥、三阿哥身边伺候的侧福晋、格格,都是八旗满人居多,可太子爷知人伦以来,万岁爷放在他身边的只有汉女。

李氏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底下的波涛汹涌,但她不敢再深想,万岁爷如此看重太子,这么做……想必一定有道理的。

因此她在乎的——只有那悬而未定的太子妃人选。太子妃身份尊贵,必然是满人。而太子妃的出身、门第,将决定了她这个侧福晋日后究竟该如何自处。所以,她如今对两位格格,都是忌惮有余、亲热不足。

她也不打算拉拢谁。

不过略铺几枚棋子,以观后效吧。

#

另一头,不比李氏的辗转反侧,程婉蕴倒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日挂西乌,夕照斜斜漏进雕花长窗,四下静谧安宁,她也倍觉神清气爽。

在钟粹宫时,她真是没睡过一个整觉,日日都提心吊胆,非得熬到三更半夜嬷嬷来查过了,才敢迷迷糊糊地睡去。

如今总算睡了个饱,别的不说,这李侧福晋除了用人上不动声色地给了她个下马威,吃穿用度上倒是没有一点苛刻的。

这床也舒服。

程婉蕴一个县官之女,用过的好东西着实有限,前世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因此环顾一圈没有不满意的。

许是听见她起身的动静了,青杏领着小宫女,端来了净面的热水和巾帕,碧桃则开了箱子,将程婉蕴要换的衣裳都挂到熏笼上头,取了窖藏的茉莉、桂花香包熏衣。

程婉蕴坐在梳妆台前,一边由着青杏梳头,一边问二人道:“咱们毓庆宫是在哪个膳房提膳?”

碧桃拿着扇子对着熏笼扇风,闻言笑道:“格格可是饿了?毓庆宫里有专门的小御茶膳房,还有专门的司膳太监,咱们后罩房这儿也有个小茶房,平日里热些奶||子、煮些茶,做些简单的点心都没问题。”

程婉蕴听了心底里直叫好,甭管这毓庆宫里的厨子手艺如何,单一样——不用吃外御茶膳房的大锅菜,她就够高兴了!

她在钟粹宫住那俩月,送到她手上的几乎都是半凉的饭菜,面上凝结着白花花一层油脂,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当然,也跟她抠门没有打赏御膳房跑腿的小太监有关系。

她其实不是没银子。

虽然她爹程世福这个县令当得还算有良心,没放弃读书人利国利民的理想,因此贪得十分有限。

但他也不是海瑞式的清官,除去每年孝敬上峰的炭敬、冰敬等,也算小富之家。

为了她能平安入京选秀,程世福也是竭尽所能,几乎举了全家之财,连几个伯叔父、舅舅都借了银子。

程婉蕴知道钱财来之不易,除去上京路上打点佐领和自己吃用的花销、入宫验明正身时打点验身嬷嬷的花销、候选时打点钟粹宫管事太监和嬷嬷的花销,她都是能省则省。可就算如此,也是一路上花钱如流水,现如今,她压在箱底的家当仅剩程世福特意为她换的一小叠银票、一匣碎银子、两盒打得薄薄的金叶子。

何况她当时满脑子落选回家,琢磨着还要留些银子给父母爷奶叔伯舅婶兄弟姐妹买些京城特产的银子呢,何必为了点口腹之欲浪费家里的钱呢,就当减肥了么!

谁知道还能有这一遭。

来都来了,程婉蕴也不想那么多了,她上辈子累够了,今生轻易不愿动脑筋。

因此她饶有兴致地听碧桃报这个月膳房的成例。

宫里头什么时节吃什么,是极讲究的。

比方说她在钟粹宫候选那会儿,正值二月二龙抬头,外御茶膳房天不亮便起来忙活,蒸龙鳞饼、煮龙须面、炸油糕、炒糖豆,辰时不到便分到各宫,连暂住钟粹宫的候选秀女也人人有份。

哪怕没打点,她也分到一碗热面、一碟子饼糕、一碗酥脆的炒糖豆。谁也不敢在这种好日子触霉头。

因为与往常那半温不凉的蒸菜大不同,香酥爽口,特别好吃,所以她记忆犹新。

如今已经到了三月末,宫里自然又有了新的时令菜式。

太子爷掐着她的腰,她整个人都在随着那椅子摇晃。

两世为人,她可算知道什么叫欲//仙//欲//死了。

要第二回的时候,她甚至在极致的绽放中短暂失去了意识,之后又在疾风骤雨中醒来。

隔日一早,青杏望着棉椅套上深深浅浅的痕迹陷入沉思,又手脚麻利地连忙收起来洗。

程婉蕴蒙着被子,都没脸出去。

太子爷又是天没亮便起身了,上书房里他却不是头一个到的。

他披着黑沉沉的夜色,沿着石甬道步入上书房的拱形仪门,远远就瞧见烛火将条案后头站着习字的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映在长窗上。

习字讲究宁心静气、专心致志,胤礽便摆摆手没让门上传禀,直接穿堂而过。

堂下侯着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的哈哈珠子和贴身太监,乍见太子大步进来,立即齐刷刷跪下去磕头:“太子爷千岁!”

这动静惊动了还在屋内的两个阿哥及他们的授课业师张英,都匆匆忙忙搁笔迎出来请安,胤礽一手牵一个弟弟,向就要下跪叩头的张英道:“张先生也不必多礼。”

“四弟、八弟。”说着几人一同往里走,张英看着太子爷要跟两个弟弟说私房话的架势,便不再跟进去。

胤礽看着两个眼下青黑显然一夜未睡的弟弟,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没留在佟额娘身边尽孝?”

不提还好,一提两个小子都憋红了眼眶。

“额娘把我们赶出来的。”两人垂头丧气,“她说不许因她荒废功课。”

此时,胤禛还不满十一岁,胤禩也刚满八岁,两个人还不及他肩头高,因着都在佟佳皇贵妃身边养过的关系,胤礽与他们两个倒还亲近些,说起话来也没君臣之分。

佟佳皇贵妃素来体弱,一直没有自己的孩子,她性子周到细致,得封贵妃以来,宫里生母卑微或是早逝的皇子公主几乎都受过她的照拂。

胤礽生而丧母,不知多少流言蜚语暗地里流传,说他生而不祥、天生克母,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前,莫说入宫最早连育数子的惠荣二妃,便连继后钮祜禄氏都不愿抚养他。

佟佳皇贵妃却主动将他这烫手山芋揽了过去,还对康熙道:“臣妾外家与赫舍里姐姐是同宗同源,这孩子与臣妾也有亲缘,在臣妾这里想来不会有人置喙,何况,臣妾也不怕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直到他在二岁后确立为储君,再由佟佳皇贵妃抚养便不合适了,康熙才将他接回乾清宫亲自教养,但他身边伺候的奶妈凌嬷嬷、各色宫女太监,全都是佟佳皇贵妃挑的,大多一直跟着他到了现在,各个都十分能干妥帖。

这事儿现在宫里的人知晓的已不多了。

而在佟佳皇贵妃身边养育时日最长的便是老四、老八了。老四更是过了玉谍,择吉日敬告过列祖列宗,过继的正经儿子。

胤礽将两个像丢了主心骨似的的弟弟拢到一边坐着,叫人绞热巾子、沏热茶来:“不忙读书写字,坐着先醒醒神,你们早点用了没有?别饿着肚子读书,既然佟额娘这样吩咐,便是刻意叫你们不许过于忧心的缘故,你们也知道,自从六年前八妹没了,佟额娘的精气神就都给带走了。你们要是再不能好好的,她这心底就更难过了……”

“二哥。”胤禩生得极像生母卫贵人,白皙秀气,弱不胜衣,他紧紧抿着嘴角,声音发颤:“额娘今儿又吐了血,她……”

胤禛拧起眉头,用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眉眼天生便有些冷淡,看人时更是威慑中带着责备,胤禩素来有些怕他,被他一瞪便紧紧闭上了嘴,但他毕竟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大眼睛立时生出两泡泪来,又不敢哭出来,看着甚是可怜。

胤礽听着不像小事:“怎么不请太医?”

这话却是对着胤禛问的,胤禛默然半晌,才说出一句:“额娘不让说。”

胤礽默然,这是没了求生念头了。

后来,其他兄弟也陆陆续续来了,更不好再谈这许多。尤其大阿哥胤褆不知哪来的脾气,一进来便发作了胤禩:“老八,你一大早顶着俩兔子眼算怎么回事,没得晦气。”

卫贵人就住在惠妃宫里,只怕又是闹了什么官司,大阿哥为母出头来了。

胤礽轻咳一声。

“唉呦,”胤褆一脸惊讶,才像刚瞧见他似的,冲他敷衍拱手,“竟没瞧见太子二弟。”

他一向骄横,又体壮如牛,不仅爱动嘴还爱动手,胤礽懒得和他计较。

下了学,梁九功亲自来传旨:“万岁爷请太子爷到乾清宫。”

这是常有的事,这么多兄弟里,只有太子有资格参与政事,太子是半君,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但是……三阿哥胤祉瞥了眼站在前头紧握双拳的胤禔。

他眼里尽是嫉恨与愤愤不平,竟也不掩饰了。

胤祉以扇遮面。低头冷笑,大哥这人……真是“撼树蜉蝣自觉狂。”

胤礽一路上还想着佟额娘的事儿,预备怎么也得和皇阿玛请旨,叫几个太医早晚都去景仁宫请个平安脉才好。而且四弟、八弟瞧着境况也不好,只怕阿哥所那起子踩高捧低的人有所怠慢,这也得提上一嘴,佟额娘如今还在呢,他们就敢连点心都不用心预备就将阿哥们赶羊似的读书来了。

然后他便遇着了同样步履匆忙的索额图和佟国纲。

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怎么会一块儿进宫?必然是领了旨意来的。

而且……胤礽心底升起一丝怪异之感。

这和他昨日做的梦何其相似啊,更奇怪的是,这梦里的诸多细节醒来后他仍旧历历在目,一点也不曾忘怀。而今,就仿佛梦中场景在眼前重现了似的。

更令他感到一丝颤栗的是,乾清宫的大殿里已站着头发金黄卷曲、穿着传教士服饰的两个外国人——徐日升、张诚。

胤礽脚步一顿,眉头皱得更紧了。

很快,他那点不祥的预感很快就成真了,康熙当众宣布了前往尼布楚和谈的使团成员:“领侍卫大臣索额图、都统佟国纲、尚书阿喇尼、左都御史马齐、护军统领马喇及宫中耶稣会士葡萄牙人徐日升、法兰西人张诚随团前往。驻黑龙江将军班达尔善、萨布素领兵三千听候差遣!”

一字不差,一人不差。

胤礽脸色发白,随即听到康熙正色对索额图喻示了此次和谈的底线:“以尼布楚为边界,黑龙江上下,皆为我中国之地。”并授予索额图可全权行事的旨意。

全都与梦中情形一一对应,胤礽忽然明白那不仅仅是一个梦,或许他在梦中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即将发生。

“保成?”康熙转头看着他,微微蹙眉,“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额尔古纳河的风仿佛吹过了他的心间,胤礽深深呼出一口气,掀起衣袍跪下:“皇阿玛,儿臣已长大了,也想随团出行历练,求皇阿玛成全。”

如今程格格、杨格格进来了,太子爷来后院的日子多了,众人以为会得宠的杨格格,却连见着太子爷的面都难,程格格整日没心没肺地养鱼遛龟,不争也不抢,反倒很是得宠。

杨格格就更是气得摔了花瓶,她素来自傲,自认容貌家世才华无一不胜过程格格,怎么太子爷偏生……她都有些怀疑太子爷是不是喜欢程格格养的那几只鱼和龟,愤恨地撕着手绢琢磨自己也弄几条鱼来养。

一生气,身上那股难耐的瘙痒就更明显了,她忍不住想要挠,柳儿忙过来拦着:“格格快别挠,留了疤可如何是好……”

杨格格只得停了手,可实在忍得难受极了,她叫柳儿拿牌子去李侧福晋院里:“跟李姐姐通禀,我想请个太医来瞧瞧。”

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浑身起了红疹子,杨格格也不敢告诉人,叫柳儿偷偷煮了金银花来沐浴,又抹了些药膏,却不见效。

如今实在瞒不住了,杨格格痒得心烦意乱,在屋里来回急走。

柳儿已忙不迭地去了,这会儿正是夜幕降临天色晦暗不明的时候,穿过一道门半截长廊就到李氏的院子了,院门值守的婆子正打瞌睡,前院鸦雀无声,柳儿捧着对牌,提着裙摆便进去了。

不一会儿,李氏便遣了人到前院告知凌嬷嬷杨格格抱病要请太医,得了首肯,这才开了箱子,叫小太监领了毓庆宫的对牌去请太医。

柳儿没有急忙回去,金嬷嬷将她带进暖阁见李氏。屋子里没有别人,青玉香炉正袅袅升烟,李氏倚在引枕上,扶着腰微微皱着眉头,柳儿见她似乎腰疼,便熟稔地跪下来替她轻轻按着。

李氏闭着眼任她按了会儿,才忽而开口:“柳儿,你会不会怪我?”

柳儿手上动作一顿,紧接着又恢复如常,柔声道:“主子,这都是奴婢自个情愿的,若是没有主子,三年前,奴婢就已被林格格打死了。”

李氏叹了口气:“咱们都是可怜人,我这辈子是没指望出去了,等日后事儿了了,我就想法叫你出宫去,你好好和家人团聚,安安生生过日子。”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