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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康二十三年, 十月初二,宜嫁娶纳福,忌安葬。
天还不亮, 秦王府就忙碌了起来。
今日不仅是新郎官, 秦王和秦王妃也早早的起来开始梳洗,着装。
荣正堂, 陆燕芝看着镜中的自己,如今王嬷嬷的手艺是越发精湛了,也不用浓妆艳抹,便是稍加修饰都会给人不一样的感觉。
不管是因着内因还是外因, 如今陆燕芝和女主都不可能走甜甜蜜蜜的和谐路线。
因此她决定还不如一开始就摆出难相处的姿态来,两个人都不要费心拉关系。
看陆燕芝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调整神态,周重邛没忍住笑着过去呼噜了一把。
陆燕芝忍不住笑着一同抬起了脸,但很快她就收敛了笑意,:“殿下,别闹。”
“恩, ”周重邛点了点头,收回了手, :“不闹。”
陆燕芝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两人一同去了前堂。
外头周记淮已经等着拜别他们后前往苏府迎亲。
今日府上的人都穿的喜庆,但最醒目的还是站在堂下的周记淮。
瑶环瑜珥,芝兰如玉。
满身是少年的意气和青年的英俊气,他素日喜欢穿着淡色,但今日一身艳烈的喜服衬得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当真是风华正茂。
连一贯对他能避则避的陆燕芝今日都看的呆住了。
转过身看着陆燕芝神色的周记淮也笑了,他笑的意气风发, 俊美的着实让人心动。
周围的侍女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后才低下了头,如今秦王府内的几位主子就没有丑的。
王爷是硬朗的俊美,大公子是满身的清贵气,后来又进府了一个漂亮到叫人眼晕的秦王妃。
但今日的周记淮还是叫人看一眼就无可抑制的让人心动一次。
身侧,周重邛看着陆燕芝的神色摇头笑了笑,就知道他的夫人是个小色鬼。
但周重邛没有多言,而是走上前拍了拍周记淮。
“正心修身,你一贯做的很好,眼看着你也到了成家的时候。”
当年在边关那个因为骑射技艺不精,倔强到摔了一次又一次,连掉泪都不肯叫人看见的固执少年长成如今这个翩翩君子。
周重邛感慨的看着周记淮,目光中满是期许,:“成家立业后就是该你施展抱负的时候。”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所有人对周记淮的期望。
闻言,周记淮肃然拱手应诺,:“是,孩儿不会辜负您和皇伯的苦心。”
听听,这是一个父亲在儿子大婚时的期许,果然,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事业脑。
陆燕芝眨了眨眼,这个世界,好似,只有她一个‘恋爱脑’?
主角都在搞事业,背景板却抓紧时间谈恋爱。
见周记淮看了过来,陆燕芝不敢在胡思乱想,她正了正脸色,一本正经的说道,:“大郎,今日是你成婚的好日子。”
“你与苏家姑娘情投意合,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望你们往后能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有一说一,自陆燕芝穿越过来以后,不管是不是因着她主动退避三舍的原因,她还真的从没有吃过男主的苦头。
周记淮没有因为她拙劣模仿女主的举动,就唆使她大姐陆凤霜去收拾她。
秦王受伤那次面对她的请托,周记淮也没有刁难,干脆的带着她一同去了猎场。
直到她嫁进王府,周记淮也没有在背后搞小动作。
要知道,周记淮在京中已经经营了许多年,秦王府上亦是,但凡他有个什么心思,动动手指头,都足够陆燕芝不尴不尬的一直恶心。
可周记淮什么也没做。
能在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美德,陆燕芝扪心自问,她自己做不到这个程度。
男主的做派真的能很大程度上平衡陆燕芝对女主这个‘假想敌’如临大敌带来的恶感。
此刻,陆燕芝满怀希望的看向周记淮——
一段美满的婚姻能给人带来最大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希望男女主情感和谐后会有充足的动力一起搞事业。
带头卷起来,卷死外头那群有事没事就喜欢开宴会的‘无业游民’。
不知是从陆燕芝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周记淮看向陆燕芝,他轻轻的正了正衣冠,:“王妃,放心。”
那日之后周记淮没有在喊出那个叫她头皮发麻的称呼,他们之间宛若君子之交。
这样就好。
陆燕芝看着周记淮不闪不避的露出了一个笑脸。
周记淮也笑了,他最后拱手拜别了他们,转身利落的出了府,身姿矫健的翻身上马前往苏府迎亲。
看着这一幕的陆燕芝满是感慨,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竟能亲眼看着男女主成婚,甚至还是带着祝福的期许。
“新郎官今日好看吗?”
“好看。”陆燕芝万分诚恳的点着头答应。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是谁在问,她扭过头,就见秦王正负手而立,面带笑意的问着她。
“殿下。”陆燕芝扑过去抱住人,她仰着头看着周重邛时笑的有些不好意思,:“是真的很好看啊。”
对上周重邛黑漆漆的目光,陆燕芝抱着他的腰微微晃了晃,笑眯眯的道,:“但好看也是看看而已,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可论喜欢,我最喜欢的还是殿下。”
听完这话,周重邛笑着捏了捏陆燕芝的脸,:“夫人真是个坦诚的厚脸皮精。”
“这世上哪还有我这么漂亮的厚脸皮。”
“哈哈,夫人说的对。”
*
东街沿路两侧贴了许多红绸。
今日的苏府也十分热闹,为着苏琳琅的出嫁,苏父将远在祖地荥阳郡读书的苏家嫡子都叫了回来。
如今大晋朝中各府对后辈的培养也很有意思。
就以三公为例,他们的嫡子或是有出息的庶子大多都不在京中的太学就读,而是返回祖籍或前往天下最有名的书院拜入大儒门下读书。
党派的斗争很大程度上固定了后辈的路,就如文人一脉的子弟多会参加科考。
蟾宫折桂,入阁拜相是他们终生的奋斗的目标。
苏尚书膝下有两个嫡子,年岁都比苏琳琅大。
他们二人如今均有功名在身,待来年参加乡试高中后大概率也会如梁哲一般回京历练。
苏尚书位高权重,如今嫁女,嫁得还是名满京城的皎皎君子周记淮,京中数得着的权贵官宦俱都前来恭贺。
沿路敲敲打打的祝贺,满目都是喜色,高头大马上俊美的新郎官,气势不凡的迎亲队伍,八抬大轿.....
热闹是热闹,但总感觉缺一些。
这样的疑惑不仅仅是单独一个人的,便是街道两侧的围观着的群众也有这种感觉。
随后他们看向了稀稀落落拦门的人,有些回过味来了,这是看热闹的胃口被养刁了。
上次京中成婚这样大的场面还是秦王,一帮数都数不清的年轻小郎君乌泱泱群堵在恭候府的门前‘野蛮’的拦门。
就是野蛮,素日里京城里成婚拦门的哪有那般不成体统的?
平日里那都是贵精不贵多,求得都是吉祥如意的意头,就像此刻苏府门前几个文静守礼的郎君出列,出了对子。
很快,新郎官就对上了,从周围几个文人欢欣鼓舞称赞的表情来看,新郎官才思敏捷,没有辜负他这名头。
街道两侧围观的群众象征性的鼓着掌。
再看看,苏府的人递给了什么给新郎?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去,却见盒子里是木瓜。
好端端的给个生木瓜做什么?
却见周记淮收下了木瓜,笑着解下了腰间的琼琚放在了盒中递还给了苏府,:“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永以为好。”
哦哦,围观众人的脖子都缩了回去。
原来又是文绉绉的藏字谜,还以为是要新郎官当场表演一个生啃木瓜呢,不啃完不让接新娘走的那种。
背着苏琳琅出门的苏少通是苏尚书的嫡子,但他已出京多年,不似陆卿荣在京中多年,与京中各府的少年郎熟识。
此刻围在苏府两侧相和的郎君多有客气,具都是规规矩矩的守礼。
直到新娘子被安安稳稳的扶上花轿,唢呐鼓槌又开始吹吹打打,迎亲的队伍开始绕行了。
这就完了?
恍惚记得上一次秦王迎秦王妃时,直到秦王妃上花轿,后头还围了一堆叫嚣的郎君,迎亲的队伍理也不理跑的飞快。
不规矩是不规矩,但众人的笑声也是最大。
身后不知谁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还不如王爷娶亲的时候热闹。”
“人家大喜的日子,你在这说的是什么话,吉祥就行了,要的什么热闹?”
是啊,吉祥如意就是了,但坐在花轿内笑着的苏琳琅笑意不免收敛了几分,上一次陆燕芝成婚时,她也是亲自经历过的。
那些蜂拥而至拦门的郎君都是自发去的,他们甚至都没有知会恭候府,实属是‘恶客’。
但这样的‘恶客’今日苏府却没有。
‘京中双殊’与秦王府周公子的瓜葛谁不知道?
因此,对于这桩婚事,有些人即便心中有不甘,但早有心理准备。
再说了,即便有些想法,谁敢去苏府的门前‘撒野’?
这样比较的心态有些失衡,但却叫人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想。
不嫉,不妒,不恨,不比的那叫圣人不叫人。
更何况,苏琳琅被捧上了‘神坛’这么多年,陆燕芝当初还不是一心一意靠着模仿她想攀上高枝才惹出这许多的事端来。
今日怀康帝并没有出宫,周记淮有高堂,作为一个帝王,便是再喜欢周记淮,也不会失了分寸。
“新娘子来喽!”
门口有扎着小辫的喜童笑哈哈的喊着,待苏琳琅进了府跨过火盆,门口燃起了爆竹,噼里啪啦的响着。
陆燕芝端坐在正堂内,看着进堂的新人,她紧张的双手拢在袖中紧紧地攥着,只是这么多时日历练了出来,陆燕芝脸上没有现出端倪。
忽的,耳边传来轻声的安慰,:“别怕,淮儿与新妇见礼,夫人不用说话,只管安稳坐着。”
‘别怕,只怕是皇兄来了,你盖着盖头不用见礼,只管跟着我走就是了。’
恍若几月前她嫁过来,周重邛牵着她入府时同样的安慰。
陆燕芝偏过头看了一眼周重邛,不管时光怎样流转,他总是这么让人安心。
周重邛也看着陆燕芝,两人对视一眼,忽的一起笑了。
这样光辉明艳的笑容正好落在跟着新人进府的诸位宾客眼里。
高坐在明堂的秦王妃身旁是冉冉的红烛,绯红色的金百蝶穿牡丹的吉服裹在她的身上,灿若朝霞。
陆燕芝喜欢各色圆润的玉珠,今日也不例外,垂在她鬓边盈盈发光的是一对如意红玉珠。
上次陆燕芝婚嫁时,她盖着盖头没叫其他人瞧见那时的模样。
如今在满堂的喜色中,她穿的这样红艳又喜庆,叫人不经想着,上次她成婚时,是不是也如今日这般?
得不到的果然是最好的。
若是陆燕芝过的不好,美人蒙尘或许会叫人心头觉得惋惜,但绝不会如此刻般叫人在心头觉得如此又嫉又酸又痛,五味杂陈。
她已经是秦王妃了,再好也与旁人没有半点干系了。
想一次痛一次,看一眼痛一次的诸位郎君将目光落在了正在拜堂的周记淮的身上,这对父子太可恨了!
大的小的都娶走了京中最耀眼的明珠。
秦王大了他们一个辈分,他们不敢造次,但此刻他们摩拳擦掌的准备给周记淮好看。
今日周家大郎能爬进新房的门都算他们输!
“礼成,送入洞房!”
傧客的高呼声落,在喜婆扶着苏琳琅去临渊堂时,一众忍无可忍的郎君已经蜂拥上前拥着周记淮到了厅内的酒桌旁。
“记淮兄今日成婚,可是天大的喜事,我敬你一杯!”
崔家大郎的酒杯才端起,一旁的唐二郎已经按捺不住的窜了过去,:“ 诶,这大喜的日子,一杯哪里够?”
“来,来,我敬记淮兄,祝你与苏姑娘连枝相依,情投意合。”
很好,唐二果然开了个极好的头。
他身旁的陶伏也笑呵呵的端起了酒杯,:“那我就恭贺记淮兄与苏小姐相敬如宾,恩意如岳。”
“...鸳鸯壁合,百年偕老。”
“...鸿案相庄,如鼓琴瑟。”
......
好家伙,看这情形,单是这祝福词怕是已经就没个完了。
陆燕芝好奇的看向周重邛,:“殿下,上一次我们成婚时,也是这般热闹吗?”
她记得周重邛进新房时,神色清明,身上也没沾着多少的酒气。
上一次堂内的‘群魔乱舞’在脑海中狠狠地回荡了一遍。
周重邛不带半丝烟火气的对着陆燕芝笑了,:“怎么会呢,他们...是淮儿的同窗好友,自然和淮儿更热闹些。”
有道理,陆燕芝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是,这些人和周重邛差着辈分呢,谁敢和他这么闹。
拜完堂,见过了几个宾客,周重邛就携着陆燕芝出了前堂,往荣正堂去。
周记淮成婚,来的都是同辈的小辈,秦王离开了,剩下的人也能更自在些。
秦王府上一路尽可见披红挂绿,便是通往荣正堂也是如此,走出来了老远一段,还能听见前厅的喧嚣和劝酒声。
陆燕芝不经抬头看了一眼周重邛,:“他们闹得这样凶,一会儿大郎该应付不来了。”
如今天色黑了就容易起风,周重邛伸手接过丫鬟递上的披风给陆燕芝披上。
他‘狠心’的摇了摇头,:“那不管,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要是没本事洞房,明日只管去嘲笑他就是了。”
陆燕芝忍不住笑着拍了拍周重邛的手臂,:“大郎已经娶了亲,当着新妇的面子,殿下给他留些面子。”
“好,”周重邛看着陆燕芝温柔的笑了。
随后他放低了声音,:“大郎和我的酒量都很好,便是喝的脸红也是清醒的,他精着呢,夫人才不必为他费心,”
好端端的说这话,怎么听出来醋意横生?
陆燕芝看着周重邛,忽的哈哈笑了起来。
周重邛轻轻掐住了陆燕芝的后脖颈,‘恶狠狠’的逼问道,:“夫人在笑什么,快,老实交代。”
“哈哈哈,没笑什么。”陆燕芝勉强憋住了,但被周重邛按着脖颈不轻不重的按揉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殿下放手,我招了,我招了。”
陆燕芝靠在周重邛的身上,:“只是没想到殿下竟然也有喜食醋的时候,真酸呐。”
“可不是酸么。”周重邛说着,弯腰抱起来了陆燕芝。
他一只手臂叫陆燕芝坐着,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只有一点吗?夫人不如仔细闻闻,明明从一大早就开始就泡在了醋坛子里了,这会儿只怕是酸味冲鼻了。”
“是吗?我闻闻。”
陆燕芝伸手揽住了周重邛的脖子,她像模像样的在他脖子处嗅了嗅,是那股熟悉的雪山松雪香和甜香。
她的殿下身上总是缠绕着她的气味。
今晚的月色太美了,美的陆燕芝都有些恍惚,她偏过头,在周重邛的颈侧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抱着陆燕芝的周重邛没能继续往前走,他深吸一口气,:“夫人啊,今晚大郎成亲,我总不能又将人提溜到校场去吧。”
原来殿下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啊,想起她偶尔见过几次父子两前往校场时那截然不同的精神气。
陆燕芝咯咯的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道,:“如今大郎成亲了,殿下往后可是叫不动了。”
周重邛伸手拍了拍陆燕芝的屁股,他抱着人进了荣正堂,:“夫人如今可不就是嘴上最痛快?你就招我吧,我可给夫人攒着呢。”
“哼。”
最后周重邛哼的那一声甚至还是带着笑音的,陆燕芝抖了一下,随后红着脸缩着脖子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一声不吭。
***
临渊堂
“砰——”
周记淮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群‘居心不良’的‘混账东西’从新房内赶了出去,关上门,深秋的天,他竟然都出了满头的汗。
取了帕子轻轻的擦了擦,周记淮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往内室去。
喜床边是笑的嘴就没合拢的喜婆,素琴和掩月红着脸,也满是喜色的的看着浑身像是散发着红色光晕的周记淮。
接过喜婆递过来的如意称,周记淮伸手挑开了盖头。
盖头下是满面红晕的苏琳琅。
满身是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她甚少穿这样浓烈,瞧着别有一份艳色。
但如原著中惊艳众人却确实没有,因为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叫人满目生晕的秦王妃。
平时再怎么稳得住,到底也不比今日成婚,看苏琳琅少见的有几分紧张。
周记淮冲着她安抚的一笑,:“ 琳琅,别怕,今日你嫁入秦王府做了我的妻子,我会对你很好的。”
苏琳琅抬头看了一眼这样少见的温柔的令人心折的周记淮,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恩。”
周记淮从喜婆托着的托盘上取了一杯酒递给苏琳琅,随后自己取了剩下的一杯。
取完,他挥了挥手,屋内其他仆从和喜婆冲两人屈膝行了一礼后退去了。
一旁的素琴和掩月看了一眼苏琳琅,见她点点头后,两人笑着同周记淮行了一礼,也退出了屋。
周记淮同苏琳琅喝了交杯酒,他仰头饮尽了杯中的酒,没有松开胳膊,他看着苏琳琅,轻轻的说了一句,:“愿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苏琳琅抬眼看了周记淮一眼,她从前竟从没发现周记淮是这般体贴到叫人心头发软的模样,她轻轻的笑了,:“愿连理同枝,相敬如宾。”
这样就很好,周记淮从苏琳琅的手上接过了酒杯放在了桌上。
他转过身,却听苏琳琅问他,:“夫...夫君,每日何时前往正堂请安呢?”
周记淮稍有些意外,但还是如实答了,:“卯时初,我会同父亲去校场,待到习完武差不多到辰时,洗漱完后会去给王妃见礼,到时与父亲和王妃一同用膳。”
卯时初,竟这样早吗?
苏琳琅点了点头,:“如此,妾身记住了。”
周记淮走了过来,:“不瞒夫人,读书习武,我如今还是一日不敢懈怠。”
“父亲没说明日的练习取消,只怕我还得一早过去,琳琅你辰时过来敬茶后用过早膳,我们就该去宫里了。”
苏琳琅应了一声,随后她想了想,道,:“夫君都起身了,妾身哪有安眠的道理?”
“王爷起身时,想必...王妃也起身了,从前夫君是跟着王爷自去校场,如今妾身做新妇,晨昏定省,不好耽误时辰。”
是...吗?
周记淮每日都是按着周重邛的吩咐直接去的校场,陆燕芝何时起身的,这,这他也不能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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