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槐树下的木桩已经围满了人，暗卫小厮、丫鬟不分彼此的站着，歌姬们站在圈内，有些紧张的绞着手帕，见到夏夜慢慢走来，眼神里也都变得像是有了光般，纷纷贴上来，说：“姑娘，夏姑娘……”

习武，对她们来说是苦差事，平日里那双手是绣花，弹琴的，此刻却拿着沉重的匕首，长剑，对歌姬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想到以后的生活，她们倒是也没有任何怨言的坚持下来。&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只是几日，眼见着她们精神气就好了不少。不再是往日柔柔弱弱的模样。

“姑娘……”

芍药和竹莲两人走上前来，双手抱拳，将佩剑放下，低头垂眸的说：“这几日，她们皆可自保。”

“姑娘，我们的确是可以与竹莲姑娘对上三招了！”

虽然还是有些气喘吁吁，但是对于地痞流氓，纨绔世子，已经够用。

夏夜颔首，看着人群外独独站在树下的程若男，她像是远离这群人，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胸口明显的起伏着，紧张在所难免，“你们围在这儿，怕不是为了等我吧？”夏夜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所有小厮，发现他们都憨笑的挠着自己的脑袋，不好意思的模样。

北堂明月叹口气，从背后绕过来，轻轻抬起手落在夏夜的肩膀上。

这般行径，让在场的所有人又都是倒吸一口气，看来元青那日说的没有错，他们太子府中好事要近了。

“若男。”夏夜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北堂明月，对远处的人唤着，“你可是准备好了？”

程若男回神，紧紧的握着自己手中的剑，用力点点头，面容绷紧，紧张的神情简直是彰然若显。暗卫们彼此都摇摇头，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若是有所目的，有所求，便会失去了平常心。此时，别说是平时的武力发挥不出来，还会乱了心神，被对方抓到破绽之处。

竹莲和芍药两人都是伺候在北堂明月身侧的丫鬟，武功别说是他们这些普通的护卫，就是元青，也要招架一会儿。

程若男初学，原本若是平常心时能够与竹莲对上两招倒是有可能，但心中慌乱，这场战，怕是没有开始，就有结果。

“既然如此，你们便在这几处，点到为止，不得伤对方。”夏夜指着自己差人建的那些木桩旁，缓缓说道：“三炷香的时间，若是程若男能够接你十招，这场便算是她胜。赌注究竟为何，我们心知肚明，可好？”夏夜说罢，看向程若男，她咬着牙，点点头，视线落在点燃的那柱香上。

元青巴巴的端来了梨花木的椅子，想要让夏夜坐下看。

“不用，坚持不到三炷香的时间。”夏夜轻轻摇头，与北堂明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绽放出淡淡的笑意。

竹莲手持竹剑，旋身靠近，剑风穿透木桩，地上的沙尘倒是都扬起了几分。程若男迷了眼，泪水瞬间流出，却还是咬着牙，不怕死的硬碰硬。虽说是竹剑，却也是有杀伤力，眼见擦到程若男的手臂，竹莲收回剑锋。就在此时，程若男猛刺出手中的长剑，擦着竹莲的脖颈划过，危险至极。

夏夜淡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姑娘，不过一场比试……”竹莲看清程若男使用的剑法都是自己教授的那些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是半柱香的时辰，她就已经气喘吁吁，体力不支。“你不懂，再来！”程若男咬着牙，用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她的余光中能够看到夏夜，她在看自己！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歌姬们不知道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赌注，只是看到与她们同寝同食了这么久的姐妹如今竟然节节败退，甚至是有受伤的危险，纷纷惊呼的喊着，“若男，你在做什么呀？我们不要比了！你这又是何苦呢？”

“几招了？”

夏夜对她们的呼唤倒是没有反应，淡淡的问。北堂明月站在她身后，轻声道，“九招。”

两炷香的时间，九招，已经远远超出了夏夜的预期，在他们交谈的时候，程若男体力不支，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脸色惨白，竹莲也是赶忙跑过去，从芍药手中接过清水，替她擦拭着脸颊，回头。

“姑娘，愿赌服输，你要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

程若男即便呼吸已经接连不上，却还不忘盯着夏夜的方向，用微弱的声音说。

方才，在倒地前，竹莲放水，程若男便是已经接了十招。最后一招，原本不应该算，可夏夜却被程若男的眼神给打动，想起曾经的自己。在那样黑暗的环境里，她不也像是程若男一样，拼命的想要争取最后一丝丝希望，即便是再痛，受到的痛苦再多，身上的伤痕都是她自己争取的，“用这样的方式，对付竹莲，她对你会有一丝可惜之情，处处手下留情，但若是敌人，方才第一招，你便是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姑娘……”

夏夜说罢，转身就走，程若男没有得到预料中的答复，连忙撑着起身。剧烈的运动让她更是连连咳嗽，像是下一秒就要昏睡过去，“竹莲，你给她安排一处住处，与你和芍药住在一起。以后若是碍于姐妹的身份，不能够好好教导，我便是会责罚你们二人，可知？”

“是，姑娘……”

芍药和竹莲两人看着夏夜根本没有回头的背影，走到程若男的身边，脸上也是有着几分欣喜的说：“你留下了。”

“我，留下了！”程若男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彻底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竹莲和芍药对视了一眼，也是扶着她回到夏夜的那处院落，留下一群歌姬面面相觑，原来，方才程若男拼死要的是留下来。在太子府中，的确要比回去好很多，可留在夏夜的身边，她们？心中都是做了一些考虑盘算，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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