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尘纤凝大嚷一声，猛地推开了凌渊。www.zhhrzx.com

若是她太过放松身心，身上的障眼法极有可能会消失，到时候同生契留下的朱砂痣，还有那丑陋的，跪行血棘的伤，可就暴露无遗了。

凌渊一手撩拨着尘纤凝的长发，笑道:“你我师徒理应更亲密无间，不是吗？”

他俯身，轻咬尘纤凝的耳垂。

顺势，尘纤凝在凌渊肩膀上咬了一口，几乎同时，她的肩膀上也传来痛感。

凌渊觉得不疼不痒，捏着尘纤凝的脸，打趣道:“兔子急了真会咬人啊。”

“你既想报复我，不如直接杀了我。”尘纤凝满脸写着抗拒。

凌渊愣了愣，“那样的话…太没意思了。”

见尘纤凝一副不从的样子，凌渊没再继续，只是躺在尘纤凝身侧环住尘纤凝的腰，“让我摸摸你的兔尾巴。”

“才不要。你还是杀了我算了。”尘纤凝不愿屈服。

“我说过现在不会杀你。”凌渊轻吻尘纤凝的脖颈，话锋一转，“我只会杀夏临风。”

“你干嘛总跟他过不去！”

“因为他妄想做我的师公。”凌渊直截了当。

“嗯？？怎么可能！”

尘纤凝根本不知道她从前闭关时，夏临风和凌渊单独相处时都发生了什么。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把夏临风当作是那个，爱吃烤小鱼干的邻居猫咪哥哥。

“他就是个隔在你我之间多余的人，甚是碍眼。”凌渊说着，每每回想起夏临风让他叫师公的样子都觉得欠揍。

“行了，别转移话题，兔尾巴呢。”

凌渊捏了捏尘纤凝的小肚子，语气里满是命令的意味。

尘纤凝只好显现自己的兔尾巴，凌渊满意地将手覆了上去。

被揉捏许久，她听到身后人发问:“你当年亲手将我推下去，那日又来找我，仅仅是因为招魂锁吗。”

未得到尘纤凝的回应，他又继续追问，“若我将那八千年来所受苦楚说与你听，你心中可会有半分愧疚，后悔当年决定。”

尘纤凝沉默半晌，终是实话实说，“若重新来过，我依旧会那么做。”

她感觉到，凌渊抓着她兔尾巴的手紧了紧。

“我可真是”凌渊深叹一声，语气中带了些复杂的情绪，“恨死你了。”

?

次日，还是像往常一样，凌渊与尘纤凝一同用膳，似乎自从上次尘纤凝差点被饿死后，凌渊便很少出门。

只不过尘纤凝总是发觉凌渊吃得极少。

她终是忍不住发问:“你为何吃那么少？”

凌渊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看见你便饱了。”

尘纤凝一时语塞，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等功效。

这时，一个侍女进来禀报道:“尊上，外面有两人指明要见您，其中一人还出言不逊，甚是狂傲。”

凌渊没好气道:“什么人都敢来打扰本尊？让他滚。”

“其中一人还说了句话，让奴婢转告您。”

“什么话。”

“他说，他是凌秋年。”

“？”

凌渊下意识看向尘纤凝。

尘纤凝一脸无辜地连连摇头，“不可能！”

凌渊却是面色严肃，“可我倒是有些好奇。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尘纤凝看见来人，不由得大吃一惊，但心中也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夏临风和凌云。

夏临风果真聪明，没有自己一个人来，这下有了凌云在，她说不定可以早些出去，和岑今山说明情况后回魔族闭关休养。

“凝凝！我来救你了！”夏临风看见尘纤凝被捆着，心疼不已。

凌云依旧蒙着面，对凌渊说道:“不如，先让其他人退下。”

凌渊递了个眼神，周围的侍女和侍卫纷纷退下。

他看着凌云，问道:“你那句话的意思，你是凌秋年？”

尘纤凝疯狂在后面摇头暗示。

凌云遂没有露出真面目，道:“没错。我要带纤凝走。”

凌渊眉间蹙了蹙，将尘纤凝拉到身后，眸中一暗，周身鬼气深重。

“你带不走她。”

话落，抬手一股强大的鬼气袭向凌云。

凌云知道同生契的事，所以只守不攻。凌云本以为凌渊修为较弱，却不曾想，凌渊竟是将大部分攻击转移到了他的斗笠上。

一时轻敌，凌云的斗笠被鬼气掀起，也让夏临风被鬼气震的没站稳，一屁股摔在地上。

凌云那张和凌渊一模一样的脸显露无疑。

一瞬间，凌渊有些不知所措地回头望着尘纤凝，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悲伤和难以置信。

他走过去，弯腰蹲在尘纤凝面前，声音很轻:“秋年并不是你给我取的字，对吗？”

尘纤凝不知该如何解释，因为前世今生之事事关天机，不可泄露，她没办法告诉凌渊，秋年就是他的前世。可现在的她，还要先跟凌云等人离开，若戳穿凌云的谎言，恐怕就很难离开了。

见尘纤凝沉默，凌渊又问:“从始至终，你尘纤凝到底是在看着我，还是在透过我看他？”

“凌渊我”尘纤凝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回答我”

凌渊一拳打在尘纤凝旁边的墙壁上，“回答我啊！”

“所以从一开始，你真的没有把我当作徒弟，是替代品吧”

他不由得红了眼睛，那些因为被尘纤凝抛弃的愤怒，在此刻被悲痛覆盖。

“不是那样的”

尘纤凝心中不舍凌渊如此伤心，正要将真相说出，就见凌渊站起身。

“你走吧。”

他沉着声音，语速极慢，像是逼自己做着决定，“往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从前你对我所做之事，皆算我倒霉。你终归救过我，于我有恩，如今成全你，便算我报了恩情。”

尘纤凝没想到，凌渊竟真的会放她走。之前还说会叫她生不如死，报八千年鬼域受苦的仇，竟因为这件事彻底心如死灰

“纤凝，跟我走吧。”

凌云朝尘纤凝伸出手。

尘纤凝有些恍惚地跟了上去，却在回头间看见凌渊落魄的身影，似乎一直在隐忍着，直到她走时，泪水才落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