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啊。m.czyefang.com怎么啦？”

听此，凌渊心中窃喜，又问:“以后…还会收其他徒弟吗？”

尘纤凝想都没想，“不会的。我只收你一个。”

她侧目一看，凌渊脸上难得浮现了笑容，她不由得看愣了，拿着柴火的手顿住了。

没想到，小时候的凌渊长相虽青涩，却也难掩眉目间的俊朗，若凌渊再健康些，想必就算城里所有的少年郎加起来，也不如凌渊的意气风发。

回过神，她吹了吹煎好的药，本想喂凌渊，不料凌渊伸出细弱的手接过大碗，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尘纤凝愣了愣，昨晚她给凌渊喂完时，迷迷糊糊的凌渊还眉头紧锁，嘀咕着苦，她喂了好久才喂进去，怎么这下喝得这么痛快？

她好奇地问:“不苦吗？”

凌渊放下碗，缓了缓令人上头的苦味，浅笑道:“不苦。只要是师父给的，我都喜欢。”

一颦一笑，如沐春风，恰似故人。

“笑得真好看…”尘纤凝再次说出心里话。

凌渊被夸，欣喜道:“那我以后都只笑给师父看。”

尘纤凝正感叹这孩子懂事，下一刻，凌渊朝她伸出手。

那小手在她嘴角处蹭了蹭，原是煎药不小心沾上了柴火灰，八成昨夜就有了，只是她一直忙于照顾凌渊没有注意。

她挠挠头，上次在凌渊面前丢脸，还是上一世。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她问。

毕竟她现在大部分功力存给了另一个‘尘纤凝’，她这副近乎凡人的身躯，守着凌渊忙碌一整夜，估计已经憔悴不已了。

可凌渊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尘纤凝的目光中纯净无瑕。

“全天下，师父是除了娘以外，最好看的女子。”

“师父，”

凌渊又郑重严肃地看着尘纤凝，语气中尽是坚定。

“徒儿会快些长大，待徒儿长大后，定然好好报答师父，赚最多的银子，给师父买最好的胭脂，让师父一直好看下去，然后一辈子照顾在师父身侧。”

顿时，尘纤凝仿佛在凌渊坚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当年人的影子。

她脸颊不由得泛起红晕，果然，只要是她的秋年，那颗心便会向着她。

“师父怎么脸红了？”凌渊又一笑，“师父真好看，徒儿喜欢师父。”

“这种话说一次就好了…”尘纤凝脸颊热热的，已然无法直视面前纯洁的孩子。

凌渊一脸天真:“可是徒儿喜欢师父不止一次。徒儿现在每一刻都喜欢师父。”

“知，知道了！”

尘纤凝连忙转移话题，“我今日打算在城中给你买些新衣裳，要去趟成衣铺，你乖乖待在客栈等我回来可好？”

凌渊沉默半晌，心想师父看过他身子，倒确实知道他的尺寸。

只不过他若跟着师父一起去，城中那么多小贩，定会为了赚银子，让师父给他买东西。

衣裳是师父的心意，但其余的，他不能让师父多花钱。

他随即说道:“师父，只买一件可以吗？徒儿想让师父早些回来。”

尘纤凝一听，好嘛，这孩子现在还真是离不开她。不过倒也不是坏事～

…

忠都城内，尘纤凝按照她之间摸凌渊腰间的尺寸，买了一件藕色的衣裳。

毕竟从前凌渊万年不变只穿墨色的衣衫，她倒是想看看凌渊穿其他颜色，尤其是藕色，凌渊穿着一定很可爱。

她用最快的速度买好衣裳，实际上是还有其他事要做。

那就是给凌渊找个私塾。

凌渊的年纪，早就该上私塾了，只是从前凌渊跟着母亲乞讨，连吃饭都成问题，根本没机会接触私塾，她并不想让凌渊学武，若是日后惹上江湖争斗可就太危险了，所以与其学武，不如学文。

若是学文，便有可能要考取功名，但想来凌渊这个年纪开始学，未必有太多成就。她也不想让凌渊当官，因为对于人族的朝廷，她也只是听说过，并不了解，但却知道朝廷官员之间的争斗不比江湖上的少。

如果可以，她希望凌渊别那么有出息，在城中找个营生安稳度日便好。

想着想着，走到了她之前注意到的一个私塾。

其实城内还有其他更大的私塾，但出于为凌渊考虑，小私塾的先生应当更好说话，一起上私塾的同窗也会少一些。

不过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凌渊的事，在她看来便是大事。

她走进私塾，简朴的院落，干净整洁，也有些花花草草的装点，倒不算太冷清。

“你找谁？”

一道少年声音从身侧响起。

尘纤凝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人族。

不。不对。

眼前少年身上的气息并不是人族才有的，虽然尘纤凝现在近乎凡人身躯，但经过这些年的修炼和查阅典籍，已然对各族的气息了然于心。

这少年身上，有些仙家的气息。

修仙中人怎么会在人族的私塾里？

尘纤凝装作没看出，笑问:“这私塾的教书先生在何处？我想问问束脩的事。”

“原来你家中有孩童要来上私塾。”少年立刻将手上的扫把放到一旁，边走边带路，“请随我来。”

跟着少年从前院绕到后院，才听到了些诵读的声音。

尘纤凝朝里面望去，一群孩童坐在屋内诵读，最前面站有一男子，一手捧书卷，一手负于身后，身着缥色长衫，眉目清秀，出尘脱俗，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

尘纤凝观察着，竟发现那群门生竟有许多是精灵，甚至小妖化成的人形。

不过那位先生倒确实是人族。这就让尘纤凝有些疑惑了。

这小私塾，又是精灵，又是小妖，又是仙家的，都来找人族教书？

她想不通为什么。

总不能这教书先生是个什么香饽饽，这群异族闻着味来的吧？

“先生～”

少年朝着屋内手捧书卷的先生笑了笑。

方才冷漠相对，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尘纤凝的少年，此刻笑容温顺明朗，直直地看着屋里那先生。

先生对屋里的门生叮嘱几句后走过来。

许是堂前的风都按捺不住心中波澜，轻佻地在他周身兜兜转转，那缥色的衣衫在风中躲闪，而他却只望着少年，桃花眼中同样带着笑意，像从远山的薄雾中缓缓走来，逐渐清晰。眉目清秀脱尘，亦如一气呵成的柔美山峦，眼角的泪痣仿佛天神落下的点睛之笔，成就这天地间难得的佳作。

“难得我们柯柯主动找我。”

如暖玉般干净白嫩的手，摘去少年发上的碎落叶，又摸了摸少年的脸。

轻飘飘的声音让这静好的画面格外美好。

“不是我找你。”陈庭柯不禁一笑，朝旁边的尘纤凝递了个眼神。

“诶？！”

因为门口有个拐角，先生这才注意到尘纤凝，他面上竟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位姑娘，在下李怜寒。真是抱歉，方才失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