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默不作声。m.luhaibing.com

要是以前她早就大哭大闹了，可如今她居然一点都不吭声。

人终究是会成长的。

当年那个爱哭的人也长大了。

两人一起坐着，沉默了一会儿。

“她骂的好难听。”

“嗯。我骂回去了。”

“可是她骂的还是好难听……真的好难听……”

不止是现在，还有许多年前的很多话，侮辱她的话。

身后的人搂得紧了些，温暖的身体紧紧裹着她。

在他的怀抱下，压抑的情绪好像有了宣泄出口，一直沉默无声的她开始哭了出来。

罗维拿起她颤抖的左手，轻轻握住，大手沿着关节缓缓按摩起来。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会再遇到她了。”

“没有过去，我过不去…呜呜呜……”

“我说过去就过去了。”

他另一只手也握了上去，继续捏着她的胳膊缓缓按摩。

“人不能活在痛苦的记忆里，再大的事也会翻篇。”

颤抖的左手在他温柔有力的按摩下逐渐稳了下来。

秦桑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身旁又没有纸，她边哭边熟练地拿起他的胳膊，抓起他的衣服袖子，擦了擦黏糊糊的鼻涕。

屋子里长期开着空调，很暖和，进屋都脱了羽绒服。

里面的灰色羊毛衫被擦上黏腻的白色鼻涕，罗维嘴角抽了抽，手僵硬地摆在半空，任她继续擦。

擦了两下，秦桑另挑了块干净的地方擤了几下，终于擦干净，鼻子里通气了些，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开口。

“她以后真的不会再来了吗？”

“不会。”

罗维抽回自己的手。

“你又没有错，怕什么。”

说的也对。

可是总有些事情很早就深植内心， 印迹不可磨灭。

秦桑哭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伤心。

但情绪发泄出来好受多了。

背后很暖和，坐在他大腿上也很安全。

每次难过的时候她都喜欢无限接近大地，这样安全感会倍增，有种很踏实的感觉。

可现在底下是他托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心里钻出。

他的胳膊揽住她的腰，横在眼前，她一低头就看到被她擦得脏污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到他之前的恶劣行为，那些情绪瞬间就消散了，心里堵得不行。

以前悲惨的经历浮现在脑海里，加上最近又这么不顺，顿时悲从中来，觉得自己更惨了。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

原本哄着哄着不哭了，可没歇一会儿怀里的人又抽噎了起来，罗维皱了皱眉，把人提起来转了个方向，面对面坐着。

她的眼泪像是两汪泉水似的，不停往外涌，边哭边打嗝。

罗维凝视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你哭起来可丑了。”

秦桑瘪嘴，幽怨地看向他。

“你才丑，又丑又黑。”

她吸了吸涌出来的鼻涕，抓起他身前的毛衣，在上面报复似的狠狠蹭了蹭，把鼻涕全蹭在上面。

罗维笑笑，擦了擦她脸上的泪。

粗硬的指腹捻上娇嫩的肌肤，好似沙砾滑过，有些微微刺疼。

秦桑哭泣小了些，悄悄瞄了眼他。

他正专注于擦眼泪，黑眸深处溢着对她显而易见的关心。

她抿抿唇，又挤掉几颗泪，本来就有些伤心的情绪，加上以前泪失禁的体质，接着哭简直轻而易举。

看着怀里的人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罗维皱眉，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想回家不想待在这儿了。”

正在擦眼泪的手顿住。

“我想回家…呜呜呜……”

虽然很想瞅一眼他的脸色，但是鉴于之前每次都被他逮到，也不敢抬眼，只专心地继续哭。

从医院回来一路，加上之前的相处，她感觉好像还是有点希望的。

双手揪住他胸前的毛衣，指尖轻轻摩挲着。

感觉到身前的动作，罗维低头看了眼她在他身前的小动作，缓缓抬眸，黑眸紧盯着她。

见他不开口，秦桑胆子大了些，伸手向上搂住他的脖子，水汪汪的清润眼眸看向他，含着哭腔开口。

“我想回家…能不能让我回去……”

罗维看着她，黑眸暗了暗，擦眼泪的手从脸上下来，环住了她的腰。

秦桑没反抗。

这样子哭对他好像很有效果。要是之前这样说，他早就怒气冲天地掀翻桌子了。

又挤掉两颗泪，湿漉漉的乌睫轻抬，一双亮润的杏眸可怜无比，惹人怜爱。

“我待在这儿很害怕…我想回去…”

罗维没吭声。

手上抱了一会儿，他才看着她平静淡然地开口。

“之前装傻，现在和我装哭，当老子傻吗？”

秦桑僵住，很快矢口否认。

“我没有!”

因为激动，她愤愤地直起了身，身前弧度明显起来。

罗维垂眸，目光不着痕迹地滑过她的身前。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呜呜…”

“我已经这么惨了，再说那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我也不想要你那样，我当时控制不住我自己……”

……

“你说破天也没用。”

她说了一大堆，罗维冷漠地一句话驳回，大手托着把她往前颠一颠，两人抱得更紧了些，也更暖和，她最近长胖了些，丰满了许多，抱着比之前舒服。

“现在不谈这个，等你高考完再说。”

秦桑瘪嘴，已经不哭了，手从他脖子上松开，抓住他的衣领，狠狠擤完最后的鼻涕，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腰间的胳膊紧紧锁住，一把又将她压了回去。

“不再坐一会儿了？”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呵呵。她又不是小孩子，情绪缓一会儿就过去了，之所以还坐在他身上主要是看他刚刚好像还挺温柔，想试试能不能回家……

谁知道他还是这么心硬，那她还坐着干嘛？

“不想坐了。”

她起身要走，胳膊又一个大力把她压了回去。

就在她起身一来一回间，底下迅速鼓胀，再次坐下去，瞬间被他塞满了双腿间的空隙。

热度透过布料传来，灼热滚烫。

两人离得太近了，又贴得很紧，有种……的感觉。

秦桑身体一滞，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他脸上一本正经，毫无破绽，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和下面的热烈判若两人。

他盯着她，黑眸平静，若无其事地开口。

“再陪我坐会儿。”

秦桑没再动了，与他对视着，虽然两人看起来和之前没有区别，但是她终究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脸上飘起几丝微不可查的烫意。

“放开我。”

罗维垂下眸，没有吭声也没有放开她。

……

底下灼热滚烫。

过于紧密，闷热到难以接受。

想起身。

她刚微微一动。

他突然热情地跳了跳。

秦桑再一次僵住。

之前有过一次经历，她越挣扎要出去他反应越大，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

她又缓缓坐了回去，一动不动。